作者:闲着东风
“唉”
里面的少女,苦恼地叹着气,似乎在想着什么纠结的事情。
“!”
这一身轻叹仿佛勾魂使的宣告词,叶巧骇的六神无主,双腿发软。
圣子在纠结什么?
纠结要不要灭口她这个“有功之臣”?
“圣子,弟子罪无可赦”
叶巧不敢有任何辩解,跪伏在地上颤抖地道。
却又见圣子无奈地道:
“无妨,些许小事而已。谅你初来乍到,小有过错,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我爹爹,一起沐浴,也无伤大雅,只是,不要让外人知晓,以免污爹爹清誉。”
叶巧深深吐出一口气,心头的阴影消弭无形。
只感劫后余生,心脏狂跳不止。
随后,有着些许希冀。
自己帮圣子做事,圣子就没什么表示吗?
“叶巧。”
听闻圣子的话,叶巧一下子提起精神:
“弟子在!”
“刚刚,爹爹可和你说过什么?”
圣子一直平静而沉着的语气,忽然有些紧张。
就像她刚刚跪在地上那般紧张,连声音都有细微的颤抖
叶巧突然发觉,这对“父女”的关系,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叶巧尽全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出现破绽,事无巨细的将姜河离去时的一切反应和动作都告诉姜元夏。
甚至连他深呼吸的次数,频繁揉动腰的举止,都一一道来。
“不错,我很满意”
里面的姜元夏,也是双眼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呢?
要是让人跟着师尊,时不时汇报下师尊的一切神情动作,那岂不是无时无刻,都能沐浴在师尊的言笑中。
“爹爹的面色发白,双腿发抖么还有,对那条粉色小蛇感兴趣。嗯,还问了楚岺的下落。”
姜元夏抿了抿唇。
师尊比她想的更不行呢,一介体修,连路都站不稳了。
几升而已。
师尊可是有玄黄珠,玄黄珠乃是以上古真龙的龙珠炼制而成。
真龙又是何等生物?
寿命几乎无穷无尽,强到突破天地规则,能和不同物种生育后代。
相传,有时到了兴头上,会直接交配个数年。
而师尊,在有玄黄珠的情况下,都只是一晚上就不行了?
她还特意炼制了一池子的药液,加了各种壮阳三阶灵药。
都无法让“弱小”的师尊,稍微振作一点呢。
“随我回行宫,我去帮爹爹查一下。”
姜元夏决心要帮师尊解除一切问题,也不顾不上继续在浴池内感受师尊的气息。
虽然没得到圣子的承诺,但叶巧丝毫没有挫败。
因为圣子竟然要让她陪同回到行宫!
在以前,可只有圣子的贴身侍女小禾才有如此殊遇。
(六)拔久五覇零寺〇伍不过,圣子似乎担心小禾会在苍梧界中受到危险。
没有让小禾跟她进入苍梧界,留在外界。
……
回到行宫。
姜元夏独自来到二层,望着那寒床目现怀念。
那可是在师尊清醒的时候,瞒着师尊悄悄
光是强烈的背德感和刺激感,就让她难以忘怀。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尚且放不开,没昨天吃的多。
不过
有没有办法能随时屏蔽师尊的感知,但又不丧失肉体反应?
这样,她岂不是随时随地,只要饿了,就能有?
可是这般操作,很难瞒过师尊。
他毕竟还是一个修士,不可能发觉不了自身的不对劲,除非有某种理由,让他忽视不对劲之处。
譬如寒床之时,她诱骗师尊带上黑带,师尊便认为他丧失知觉,是因为黑带的缘故,也就不会继续探究下去。
姜元夏面色微红,她都不敢想象,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在行宫的二层,围绕着中间的寒床,一共有四个房间。
一间是用来关押凤仪,一间是她修行之地,还有一间是用来关押蛇尊者。
以及
姜元夏原本为姜河准备的一间,也是四座房间中,唯一一个有正常床铺家具的房间。
漫长的四年挣扎与痛苦,免不了有鬼迷心窍之时。
那时的她,对师尊还是尚存误会。
竟然想把师尊关押在这里一辈子。
姜元夏轻轻拍了拍双手,随即,四座矗立、寒气逼人的铁门中,其中一扇轰然作响,缓缓开启。
铁门之后,隐藏的是深邃如渊的黑暗,没有丝毫光线透入,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贪婪地吞噬着门外每一丝企图渗透的光线。
在门口的微弱光线下,隐约可见地面上交错着触目惊心的血色抓痕,令人心悸。
“嘿嘿……哈哈……”
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笑声,连绵不绝,愉快欣喜。
面对这一切,姜元夏面色如常,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这片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空间。
她的指尖轻轻一挥,一缕灵火跃然而出。
依稀照亮出黑暗最中心的那个女人。
她缓步走到那位俯卧在地上的女子面前,语气平静:
“蛇尊者,好久未见。”
女子猛然抬头,露出真容——她正是善法殿的殿主,神秘道门中赫赫有名的四十九尊者之一。
此刻,她脸上的蛇纹面具已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道狰狞的刀痕,让她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唯有那双未经点染却红艳如血的唇瓣,依旧鲜艳得令人窒息。
“先天魂胎,你比本座想象中的还要神秘莫测。”蛇尊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彼此彼此。”
姜元夏俯视着女子,神情淡漠而冷峻,
“若非大禁灭术,我也难以察觉你竟暗藏着如此深厚的实力。真是让我想不到,明明修为已经恢复,为何还要装作一副温顺如狗的模样?”
“狗?”
蛇尊者闻言莫名地嗤笑一声,忽然抬眸直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女,
“谁才是狗?摇尾乞怜,喜食腌臜之物。你以为你高高在上,实则不过与我无异。”
黑发少女神情冷峻,眸光清寒。
然而,那柔嫩仿佛花瓣般的的唇瓣,却不自觉地渗透出一股怪味。
这股味道对于蛇尊者来说,再熟悉不过。
她冷笑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说什么?”
黑发少女被她激怒,原本淡漠的面容刹那间扭曲起来,阴晴不定,似乎蛇尊者冒犯了她心中的逆鳞。
少女蹲在地上,五指如钩,深深嵌入蛇尊者的发丝之中,扣住她的神魂。
暗淡的光芒骤然闪烁,如同幽冥之火,将蛇尊者的神魂灼烧成一团,她顿时凄厉的惨叫出声。
然而,不过一个呼吸之后。
蛇尊者面上的神情却是愉悦无比,低笑道:
“呵呵,这才该是元尊者的风采……”
姜元夏感到一阵索然无味,她猛地一甩手,将蛇尊者的头颅重重摔回地面,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记住……”
“不必再强调,元尊者自然不是狗。”
蛇尊者了然地打断,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讥讽。
的确,姜元夏的实力天赋以及心性都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自己落入如今境地。
回想三年前,她重伤闭关,不断尝试重塑被姜河斩去的血肉。
却不料,姜河不知用了何等手段,竟然将她的真灵都斩去一部分,不再完整。
导致她手段用尽,都难以重塑肉胎。
她意识到是真灵受损,恰好此时自以为姜元夏被她收服,果断选择闭死关修行。
可谁知,姜元夏根本没被她控制,反而一直在谋划着暗算自己。
她一着不慎,竟被姜元夏得逞。
幸好,此时的姜元夏修行尚浅,只是刚尝试粗浅利用她强大的神魂,还未发掘出先天魂体的潜能,加之看似冷淡入骨,实则半疯半狂,更难察觉出自己的异动。
可奇怪的是,大约在一月之前,姜元夏不知为何,忽然不复曾经的疯狂,冷静之下,发觉她的虚实。
更利用大禁灭术,彻底遏制她的神魂。
但是,纵然神智清醒,姜元夏还是未能认清本我,落入迷障
蛇尊者惆怅着感叹道:
“痴儿,你还是陷入迷津,试问,是人又如何,是狗又何妨?这些不过是世俗之人强加于我们的伦理枷锁罢了。你我身为道门中人,心中所系,唯有大道至简。”
“本座,费劲诸般努力,只为了让你能明悟本心。试想,若将这寸寸腐朽的修真界,清洗干净。若你当街狗吠,又有何人敢置喙?只怕会从本心认为,此乃大道,争先恐后的当街犬吠。”
在蛇尊者看来,姜元夏.就是狗,被驯服的狗。
自她见到姜元夏的第一面,便如此认为。
或许全天下,只有她最了解姜元夏。
世人皆视她为冷酷无情的善法圣子,怎会将其与狗相提并论?
可狗不正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