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着东风
“好啦好啦,河儿他修行是很用功的,伱也别逼太紧了。”
另一个妇人乐呵呵的笑着。
……
篝火的火光映照下,烤肉的香气四溢。
妖兽的尸体倒在一旁,少年处理着妖兽肉。
“姜大哥!你的手艺好好哦,”
貌美少女捧着小脸,崇拜的看着少年。
在月光稀疏穿透的林间,夜晚静谧,两人并肩而坐,气氛融洽。
少年心中暗自窃喜,却仍努力保持冷静:
“婉儿,你喜欢就多吃点,我再给你烤一些。”
佳人为伴,前途光明,少年雄心壮志。
……
少女踩在无首的尸体上,巧笑嫣然:
“姜大哥,你不说要和我结为道侣吗?”
酒桌倾倒,饭菜打碎一地,依旧散发蒸腾的热气。
“怎么明明不是这样”
少年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
“唔,尊者还赐给了我那便拿你试试手吧,姜大哥~”
少女意味不明的笑着,声音亲切而揶揄。
……
中年男人颤抖着手,将那个受伤的黑发女孩抱在怀里:
“衿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他神色痛苦起来,怀中的小女孩伸出小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稚嫩:
“师尊,不哭不哭,衿儿不怪你”
中年男人突然神色一厉,一巴掌甩在她的小脸上,揪着她的头发狞笑着:
“小畜生,不要怪师父,我这是在教你,不要轻信别人。”
“衿儿.相信师尊。”女孩艰难的说着。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但转瞬即逝。
那缕清明隐没到深处。
他仿佛受到了挑衅一般怒吼道:
“你还相不相信我!”
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扇的小女孩双颊红肿,她依旧擦着男人不断流出的泪水:
“相信。”
“我问你话!还相不相信!”
拳脚相加,洁白的牙齿变的血红,她含糊不清的道:
“相信。”
……
男人被林赤的慑魂术打的神魂重创,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识海开裂,将那些隐藏下的记忆涌现出来。
他的意识浑浊,逐渐沉沦:
“我是谁我是姜河,也是姜河.没想到,我是姜河”
有人轻轻握着他的手,喊着他:
“喂!姜河,你不会真死了吧……”
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喉道流入胃部,源源不绝。
黯淡的玄黄珠再次绽放微芒,脱胎决两境的重塑脱胎之效,同时运转。
“姜河.废物,人渣,不要死啊……”
那人虚弱的呢喃着,没了半点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陾龄岜捂林究叁硫诌?零夢响起:
“师尊?!”
……
四年前,朱明域发生了一件举世皆惊的事件,轰动了整个修真界。
朱明域九州之一的泽州,有魔道修士血祭了整个大泽山脉。
波连小半个泽州,无数凡人修士直接或者间接死在这场血祭中。
据当时青木城的幸存者称,这场血祭是一个名为姜河的修士,意图通过血祭泽州增进修为。
血祭之时的场面,可谓是人间地狱,触目惊心。
父杀子,子弑父……
至亲之人在血祭阵法的影响下自相残杀,妖兽化作兽潮,践踏着城池。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难以从这场浩劫中逃脱。
死伤之众,甚至能看见死者的魂灵将天幕遮蔽,血流成海,淹没了半个泽州。
此等惨景,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有人称,这场血祭实际是妖族的谋划。
意图趁着朱明域群雄无首,制造混乱伤亡,进主朱明域。
言语间信誓旦旦,说看见有一条真龙在泽州浮现。
真龙一族,自古以来便是妖族的领袖。
如今又出现在血祭现场,加之还有参天妖猿护卫一旁,更能说明这是妖族的阴谋!
当然有人嗤之以鼻,真龙早在诸仙时代便不闻于世,早从这个世界灭绝。
就算还尚存于世,也不可能以身试险。
在诸仙时代真龙没落之时,可是被一众仙人视为至宝捕杀。
如今又怎敢深入人族领地?
那况且真龙又怎么会被金丹真人打的抱头鼠窜,大抵只是一条妖蛇罢了。
又有人称这里有上古秘境,其中有着无数天材地宝和法宝,还有上古大阵。
那叫姜河的魔修得到其中至宝,并控制了上古大阵。
方才以一介练气修为,制造如此惨案。
而如今,这练气魔修已经重伤潜逃,携带至宝
为平息修真界愈加蔓延的混乱,三大仙宗急忙站出来平息事态。
宣布此事是由太真天和神感教联手造成,开始对魔门进行清剿,同时谴责妖族,指责其插手人族内部事宜。
众人也是恍然大悟,毕竟只是一个练气散修,多半是魔门推出来的傀儡。
但这姜河,也难逃其咎,制造如此大的浩劫,绝对是有利可图!
饶是如此,有着仙宗平息事态。
四年里,泽州混乱仍然加剧,太真天和神感教公然入主朱明域,开宗立派。
从水面之下浮现而上,展现埋藏上千年的獠牙。
尤其是神感教,宣布在两年之后,施行圣祭,嚣张的邀请三大仙宗观礼。
而事态中心的大晋已经分崩离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甚至整个朱明域,不止是凡人,甚至是修士,都在有意识的逃亡去其他域。
以逃出这日益危险的漩涡。
第87章 东行(2)
夜色如幕,风雪似倾。
寒风呼啸,携来流民的低沉咳嗽与叹息。
大河蜿蜒起伏,自朱明域西而起,流往东边的青阳域,凝固成一条冰河。
而在冰河一旁,一道浩荡流民队伍沿着冰河,穿过雪林,迁移向东。
自从那场血祭之后,泽州生灵涂炭。
先是各国混战,烽烟四起。
再是妖兽暴躁,侵袭百姓。
就连气候,也变得异常。
这些流民,便是朝着青阳域逃荒。
夜色已深,流民们停下疲惫的步伐,扎营生火。
粗陋的窝棚延绵满了河岸,有人在冰河之上钻洞捕鱼,亦有人去雪林捕猎。
尽管密集的人群聚在一起,但除了咳嗽与叹气,便难以觅得声响。
伴随着滚滚如雷的马蹄声,死寂的冰河喧闹起来。
一队骑手护送着几辆马车破开风雪,朝着东边疾驰,在纷乱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白发小女孩对冻疮的小手哈着气,冷的瑟瑟发抖。
眼巴巴的看着架在火堆上亨饪的小锅。
说是小锅,更像是捡来的头盔,边缘还有着磕口。
或许被捡来时,里面还渗透着某个士兵的鲜血。
但现在被女孩洗的干干净净,里面的水沸腾着,零星的肉花在其中沉起沉没,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草。
淡淡的肉味袭来,小女孩忍不住抽着鼻子嗅着,肚子咕咕直叫。
“师尊病了,需要喝药.“
她想起那些生病的流民,就是这样熬着药的。
但无论她怎么哀求,那些人都不愿意将此刻珍惜的药草分给她。
只好自己在这雪原里找着,找着那些似是而非的植物。
“只要喝药,师尊就会醒来吧。”
路过的流民瞧见这锅沸腾的汤,边上也只有一个小女孩在看着。
露出贪婪的目光,刚一靠近。
那小女孩警觉的站起身,护住身后的那小锅。
“不许动!这是师尊的药!”
“嘶,你这丫头也太不讲理了,我只是看看。”
那流民皱着眉,一副不屑的样子。
探着头仔细一瞧,才发现这里面只有极其零星的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