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味柠檬
她们从小一起在这里长大的,情如姐妹。
秋山凛子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伸手揉了揉雪风的头发:
“怎么会忘,这不是来了吗?”
雪风见到一旁的修缘,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她被上次电到失禁的事情,还有些心理阴影。
跟修缘打过招呼,雪风立刻又缠上了凛子:
“凛子姐姐,我跟你说,我最近雷击枪的威力又提升了!走走走,我带你去训练场看看,顺便跟我说“九四七”说外面的事嘛!”
她不由分说,拉着凛子就往宅子深处走,完全没给凛子拒绝的机会。
水城不知火看着女儿风风火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迅速收敛。
她心中暗自庆幸,雪风这孩子,虽然毛躁了些,但这次倒是帮了个大忙。终于……可以和修缘大师单独相处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微热从小腹升起,她下意识地并拢了一下穿着足袋的双脚,膝盖微微收紧,才压下那份悸动。她转向修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微微躬身:
“小女顽劣,让大师见笑了。”
“无妨,雪风她性情率真,活泼可爱。”修缘语气平淡,目光清澈地看着她。
不知火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连忙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大师,请随我来客厅稍坐。”
她引着修缘穿过木质回廊,来到一间雅致的和室。
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榻榻米散发着蔺草的清香,正中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不知火示意修缘在主位坐下,自己则跪坐在他对面,动作优雅娴熟地开始准备茶道。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韵律感,温杯、置茶、注水、击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她的心跳有多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灼热。
她甚至不敢过多地直视对面僧人的脸,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总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意乱,以及……更深的渴望。
不知火将一碗翠绿的抹茶双手奉上,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却努力维持着动作的平稳。
茶碗的温度透过指腹传来,带着一丝暖意,却驱不散她心底升腾的热潮。
修缘接过茶碗,碗身温润。
他低头,轻轻吹散浮沫,然后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
“嗯,不错。”
他放下茶碗,目光落在不知火略显紧绷的脸上。
“不知火女士的茶道技艺,颇有水准。”
这句平淡的夸奖,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不知火心头漾开圈圈涟漪。
她连忙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慌乱,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绯红。
“大师谬赞了……只是些粗浅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声音比平时低柔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接下来,两人随意聊着。
修缘问起了一些五车町的风土人情,以及对魔忍日常训练的细节。
不知火努力集中精神回答,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那张过分俊秀的面容。
他说话的语调平缓沉稳,眼神清澈,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
这种矛盾的气质,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和室里只剩下两人低语和偶尔茶具碰撞的轻响。
寂静放大了不知火内心的鼓噪。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感受到股熟悉的燥热感又开始弥漫。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面前的茶盘,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晚的景象,他帮自己驱散银毒时的画面,他身上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以及自己在他面前失态的模样。
那些都是自己在早亡的丈夫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过的。
这些画面反复交织,让她坐立难安。
手中准备再次添水的动作都顿住了,水壶微微晃动。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亵渎神圣、近乎病态的念头,快要将她逼疯了!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将水壶放下,茶水溅出几滴也顾不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伏低,双手撑在榻榻米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行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大礼。
“修缘大师,请您,请您原谅不知火的罪过!“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
修缘看着伏在地上的女人,端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知火施主何出此言?你有何罪需要贫僧原谅?”
不知火紧闭着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断断续续地吐露心声:
“自从那日大师为我驱除魅魔银毒之后,不知火,不知火这几日夜夜…夜夜都梦见那日的场景,做出…做出许多亵渎大师的…事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面几乎细不可闻,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而且大师赐予的那件僧袍每晚都……”会想起自己每晚都夹着僧袍睡去,早上起来都要清洗那件僧袍的画面,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不知火罪孽深重!请大师责罚!”
这番惊世骇俗的自白,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和室炸响。
这沉重的秘密压在她心头太久,让她备受煎熬,不敢对任何人提起,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
如今终于在本人面前倾吐而出,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但同时,也有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虚脱感。
她等待着,等待着对方的怒斥、鄙夷,或者任何形式的惩罚。
大师会斥责她吗,会鄙夷她吗?会发雷霆震怒吗?
一个个的念头不断从不知火脑海中冒出来,和那炽热的感觉一起,让她下意识夹紧自己的腿。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和室内依旧安静,只有茶水偶尔沸腾的咕嘟声,以及她自己急促的心跳。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火施主,抬起头来。”
不知火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她看到修缘正端着茶碗,神色淡然地看着她,那眼神清澈依旧,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自白,不过是清风拂过水面,未曾留下半点涟漪。
他的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又不像是在笑,更像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这些,皆是人之常情,亦或是魅魔银毒侵蚀心神后留下的残秽。”
修缘的声音温和,听不出丝毫责备。
“色相、欲念,本就是修行路上需勘破的幻境。你因此而困扰,恰恰说明你心有敬畏,并非不可救药。”
他顿了顿,放下茶碗,目光落在不知火因羞愧和激动而泛红的脸上:
“佛法修行,本就是降伏其心。降伏妄念,降伏本能,方能得见真如。你所经历的,不过是修行路上的魔障罢了,何罪之有?”
这番话语,如同甘霖天降,浇熄了不知火心中熊熊燃烧的罪恶感。
银毒残留?修行魔障?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绪瞬间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出口。
是啊,定是那该死的银毒作祟!大师佛法精深,定能看透本质!
羞耻感迅速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莫名的依赖感取代。
她看着修缘那张俊秀得不似凡人的脸,那平静的眼神此刻在她看来充满了慈悲与智慧。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恳求:
“大师……既然是魔障,那……那不知火该如何是好?请大师慈悲,帮帮不知火……帮我降伏这……这扰人的本能!”
她身体微微前倾,膝行半步,几乎是匍匐在修缘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与依赖,仿佛他是她摆脱这痛苦深渊的唯一希望。
??一刻之后,一阵急促又充满活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和室内的寂静。
“妈妈!”
水城雪风咋咋呼呼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紧接着,她那晒成健康小麦色的身影就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和室门口。
???她的目光扫到端坐在暖桌前,气定神闲品着茶的修缘,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上次被电到失禁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
她略微收敛了些,朝着修缘的方向微微鞠躬:
“修缘大师。”
然后她才疑惑地看向空荡荡的房间:
“咦?妈妈呢?”
修缘放下茶碗,神色如常:
“不知火施主有些事情正在处理。”
“哦……”
雪风眨了眨眼,也没多想,妈妈有时候是会突然忙起来。
她现在满心都是拉着凛子去玩,便又转向修缘,再次欠身:
“大师,那我就先带凛子姐姐去学院那边转转了,就不打扰您了。”
“无妨,去吧。”
修缘颔首。
”谢谢大师!”
雪风欢快地应了一声,拉着凛子就要走
。转身时,她差点被地上的暖桌绊了一下,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小声嘟囔:
“真是的,妈妈也太怕冷了吧,现在就把暖桌搬出来了……热死了。”
她没再细看,拉着凛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庭院深处。
和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茶水细微的沸腾声。
片刻后,盖在暖桌上的被子动了动,接着,水城不知火有些狼狈地从暖桌下面钻了出来。
她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通红的脸颊上,和服的衣襟也有些松散,露出小片白皙的颈项肌肤。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她不敢抬头看修缘,只是低着头,声音又细又颤,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多谢大师,刚才,刚才雪风她。”若不是大师反应快,及时用言语遮掩过去,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雪风。
水城不知火跪坐在榻榻米上,低垂着头。
刚刚在暖桌下的黑暗与狭窄空间里,雪风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修缘大师平静的回应,都像是隔着一层水膜传来,模糊而4.6又格外清晰。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狂跳,生怕一丝声响、一缕气息泄露出去,被雪风察觉。
现在,雪风走了,危机暂时解除。
可刚才那被窥破秘密后又侥幸逃脱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身体里的某根弦彻底绷断了。
她回想起自己伏在地上,向这位年轻僧人哭诉那些难以启齿的梦境和渴望,回想起他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回想起自己几乎是本能地匍匐在他面前,乞求他帮助自己降伏那不该存在的本能。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水城家的主母,受人敬仰的对魔忍,雪风的母亲……这些身份此刻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打碎的瓷器,外表或许还能勉强拼凑,内里却已布满裂痕,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完整。
那种失控感,那种对自身产生的陌生和厌恶,让她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随即又被更汹涌的炽热覆盖。
“是魔障!对,一定是那该死的银毒还没清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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