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尾猫
浑身也被电烤七成熟的范斯特拉教授无视浑身重伤,扑过去,抱住自己萎缩成一小团的基把蛇,撕心裂肺,放声痛哭。
却见那话儿瘫软在教授怀里,最后一次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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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抬起归头,仿佛想要对自己的父亲说——「对不起,爹,这一切全都怪我」。
全都是因为这条烦恼根,都怪它,范斯特拉教授才会沉迷催眠,用邪恶力量满足一己杏欲,不可自拔——是这样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教授现在还抱着吊,如此凄厉地哭喊?
“现在才知道哭?这痛苦正是你一直强加给别人的东西。”
力量之根被斩断,阿努比斯和石俑都消散。齐醒一步踏出,伸手对准教授一抓,阴阳电磁真气吐出,就要将教授拿住镇压。
“品尝同样的苦是你的义务。因果报应,轮到你了。”
眼看这闹事不止的催眠大叔就要彻底被齐醒拿住——情况却在这时突然发生变化。明明连血都被烧干,应该再起不能的大蛇,突然猛地震动起来,唰!一下弹起,竟睁开眼,卷起教授,瞬间钻入肉泥般的地面中,顿时不见踪影。
齐醒立刻雷拳轰向地面,但就算是他,刚放完必杀技也需要时间回气。大蛇钻入地,就好似蛟龙入水,瞬息千里,又怎么追得上?
“男性的根就是龙蛇,失血就会萎缩,冲血就会挺起;正如蛇在冬天会休眠,春天会复苏,拥有不死的力量。这就像植物一样,生命力不容小觑。”
修女和魔法少女急匆匆赶过来。伊莲最懂这些黑暗隐秘知识,一眼就看穿原理,
“他已经逃到这个「里界」的最深层——逃回「心室」里去了。”
「心室」,每个「里界」都有的最后一个层面,最深层。唯独在「心室」之中,每个创造者都最为强大,同时也最为脆弱。因为「心室」完全是创造者自己的内心意识所构筑的。
怨念、后悔、不甘、耻辱、沸腾的欲望……唯有用这些最赤祼祼的意念作为素材,才能形成「里界」核心。创造者自己在这样的空间里战斗,可不光是要在肉体上受到伤害,而是连精神都要被敌人狠狠拷打的。
「心室」一旦破坏,不只是「里界」要崩溃,连创造者的道心也要一起崩溃。不一定会死,但肯定会沦为废人。人格心灵的破坏,绝对就要比肉体破坏恐怖一百倍。
“他的力量之根已经被我斩杀。虽然暂时没死,但中了我的「雷火剑」,生机已经断绝,活不了多长时间。”
齐醒皱起眉,
“我们再等一会,他是不是自己就会死在「心室」里,连整个「里界」一起崩溃掉了?”
「里界」越深,越会表露出创造者的内心世界。他真的很不想再进去更深一层的变态内心世界了。
可惜伊莲摇头:“不太可能。教授自己的法力太弱,我不认为是他用自己的力量在维持「里界」。肯定是靠圣枪,就像他刚才靠圣枪挡住您最后那一招「雷火剑」。”
有道理。然而伊莲这次确实是说错了。因为齐醒伸手指地,示意:“可是你看,他圣枪已经掉了。”
早在教授抱住大蛇痛哭的时候,他手里的朗基努斯枪头,竟然就已经被丢在地上了。
这下可轮到伊莲懵了:“哎?那怎么这「里界」还没崩溃?”
圣枪脱离了范斯特拉教授的手,他自己逃回「心室」,这就像拔了电池,怎么「里界」还在运作?这不合理啊!
另一边,魔法少女阿尔忒米娜听不懂大人聊复杂的东西。她东张西望了一会,想找回新加坡魔法少女温兰的尸体——她毕竟就是为了这事而来的——可是却连一根手指、甚至一片残骸都没有找到。
“奇怪。”
她本来还希望至少能找回魔法少女温兰的一些遗物,带回去还给温兰的家人。怎么会连一点遗发都找不到?
这样翻来找去,不一会就让齐醒和伊莲也注意到:“怎么了?”
魔法少女温兰的遗体不见了。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在战斗中被闪电和余波卷进去,打坏了?”
但就算是这样,应该也会留下痕迹。
于是伊莲终于在这时候反应过来:“我记得教授好像在温兰的尸体胸口塞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显然不是朗基努斯枪的枪头,因为枪头现在还在这里。
枪头显然也不是维持「里界」的核心能源,因为枪头已经在这里。
“糟糕。”
伊莲猛然醒悟,
“我们想当然了!圣枪根本不是这「里界」的核心,也不是教授这么强力量的根源——难道他手里还有其它神器?”
齐醒倒是回想起刚才萨麦尔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我倒是没觉得意外。”
那个魔王之前曾经说过,教授——「根本没有那么强的法力。但有一天他捡到了我的力量碎片,然后就用来到处催眠,尽情开后宫,开银趴,赚钱,赚权」。
那时齐醒其实就有点纳闷,朗基努斯之枪和魔王萨麦尔哪有什么关系?果不其然,范斯特拉教授手里其实一直另有其它作为力量来源的神器:魔王的力量碎片!
想到这里,齐醒东张西望了一会,想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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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麦尔现在到底藏在哪——然而魔王不愧是魔王。他东张西望,并不能发现。
齐醒对魔王的力量碎片没兴趣,但他答应了萨麦尔要帮她找到底层,说到便要做到。教授也逃进「心室」,不追显然不行。
“可以也让我一起下去吗?”阿尔忒米娜在这时候举手问,忧心忡忡的,“我们魔法少女和黑暗战斗,会牺牲是再所难免,大家多少都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连一片痕迹都留不下来,只能随「里界」一起崩溃消失……这就太过分了。”
如果是平时听到魔法少女们说这样的话,齐醒大概会回答:“我下去帮你找回来。”
但这次,想起刚刚魔法少女帮过的忙,齐醒也只能说:“你和伊莲一起跟在后面,小心安全。”
阿尔忒米娜立刻兴奋地连连点头,犬耳在脑袋上高兴地摇摆。那表情简直就像家里养的狗狗听说要出去玩……咳,不对……就像刚玩网游没多久的新人,听说今天能有大佬带你去打BOSS,而且这大佬还正好是你的偶像一样!
“虽然说男之根是古埃及的「王权」象征,是欧西里斯的力量之源。但欧西里斯的神话恰恰是在被咬掉根之后,经过复活,才成为冥界之王。”齐醒只好用力强调警告她,“我刚刚把教授的根剁掉,本以为他已经没活了,没想到他手里还有其它底牌。没准他也会在「心室」里进入二阶段,要是大意,小心被他翻盘。”
阿尔忒米娜立刻乖乖点头,就像一只看起来很乖巧老实的猎犬……希望她真有这么乖吧。
“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伊莲补充道,“我怀疑他现在可能已经不是这个「里界」叙事中的欧西里斯了。”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牛走了他在这个神话里的角色?”齐醒这可真有些吃惊,“我刚才只是瞎扯两句吓唬他啊!”
齐醒很喜欢在战斗中用言语给敌人施加压力。别小看这种技巧。虽然他没有办法和敌人互相理解,然而被恶毒痛骂的敌人确实经常会露出破绽,发挥失常。这乃是和热血主角不同的黑暗嘴炮,是狠毒的心灵攻击之力。
“我可不想扮演一个被兄弟谋害,被分尸,基儿都被鳄鱼咬掉的吊神!”
“齐先生,很显然,您没有意识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修女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为什么古埃及人会崇拜欧西里斯?就只因为他的基儿?”
“呃,显然是因为他的复活。”齐醒挠了挠头,回想萨麦尔刚刚传给他的神话知识,“因为欧西里斯曾经被谋杀而又复活,可以在冥界享有他的第二次生命。所以古埃及人也希望自己死后能在冥界「复活」,得到死后世界的第二次生命。所以他们崇拜欧西里斯。”
“对。而且在这一神话的基础上,您也知道,在古埃及人的信仰中,欧西里斯会在冥界审判死人的灵魂,称量他们的心脏。”
伊莲淡淡地说,
“重罪的灵魂会被他丢去给怪兽吞食,得到永远的真死;罪孽不重的灵魂才能前往芦苇之原,得到第二次的幸福生命。古埃及人崇拜欧西里斯是因为他既是重生复活的代表,更是在复活之后,成为审判罪孽的判官——正如您刚才把罪恶深重的教授打倒在地,宣布他的罪行。”
“范斯特拉教授现在,或许仍然扮演着█被咬掉,丧失力量的那个欧西里斯。”
“但现在这个「里界」,显然只有您正在扮演复活后,成为罪恶审判者的冥界之王。”
在神话之中,两个不同阶段的同一人物,当然也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角色,由两个不同的演员来扮演。
“齐先生,我不知道您这半吊子神话知识是从哪学来的。但神明不只是玩梗的黃色笑话而已。自古以来,人们之所以向神明祈求,几乎都是为了寻求正义和拯救。因为正义和拯救在人间总是不够,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在一个充满苦难的世界……请不要忘记这件事。”
噫,又被修女教训了。
虽然齐醒很想吐槽「这世界本身就是个黃色笑话」。但他还是很理智地憋住,乖乖点头。
既然伊莲这么说,那教授应该就不太可能变成二阶段冥王欧西里斯,再来一战了。他齐醒现在才是冥界之王。
然而若是如此,为何齐醒现在,还是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敌人被他忽略了,接下来仍由可能继续阻挡在他的面前?
013:可怜不幸的灵魂
「里界」最深层,「心室」。
说是所谓的「里界」最深处,说是创造者心灵的最深处以及原点,这里实际上却没有太多东西,是一片荒凉干枯的沙漠,正如教授贫瘠的内心。
一片白沙,彷佛被画笔一笔抹过。不知为何,只有一条小河在沙漠中流淌。
基霸大蛇裹着范斯特拉教授从河里钻出来,使出最后的力气把他吐回岸边,终于不再动弹。
等教授回过神来时,大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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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丑陋地萎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再动,徒有血腥气在周围四散。
“啊……啊……”
还要继续哭吗?但教授只是怔怔地瞪着自己瘫软死去的大蛇,或许连泪水都和沙漠一样,哭干了。
他的人生并不是一开始就和吊捆在一起的……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毕竟每个男人都是一出生就和吊连在一起的……但大部分男人显然都不会认为,满足自己的羊具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戴立克·范斯特拉教授本来也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是从何时走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是五天前他登上了这艘游轮的时候?是上个月他在新加坡催眠拐带四十多个人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他在大学里终于失控,射杀自己可怜的学生卡丽娜的时候?
显然还要更早。
一切都从他得到「力量」时开始。
这份压力自从戴立克·范斯特拉得到支配之力起始,就一直压在他的肩头。一定是在得到而且滥用这份力量的途中,他的内心才在不知觉间腐烂而去,变得沉溺于杏欲和满足感,甚至会为了刷新种付人数记录而毫不犹豫的使用催眠。
都是那恶魔开启了这一切。
“哎,怎么还能怪我头上来的?”
恶魔降临了。
上一秒还空无旁人的河岸,这一秒突然就多出一个小女孩。这既不是速度快,也不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走过来。她只不过是行走在世界的帧与帧之间而已。简单易懂。
“居然叫我恶魔,真不要脸。”
既傲慢又冷酷,身穿黑色哥特萝莉裙的萨麦尔面带微笑,那笑容就像是鲨鱼嗅到鲜血。就像是要让眼前的惨败者彻底打入绝望。
“戴立克·范斯特拉,我有向你索取任何代价吗?没有。”
“我有和你签订任何契约吗?也没有。”
她用死亡的声音呼唤着教授的名字。每个字的发音都似是在叮嘱一般。心脏仿佛被冰冷的手抓住的感触,让教授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
“我只是看见你捡到我的东西,就大方允许你随便用。结果你用力量来满足自己的杏欲——好吧,这也没什么,人类得到权力之后总是这样。古时有贤帝的愿望是肉玉之宫,大德圣贤的愿望则是与亲妹结为连理。我早已见惯了。”
萨麦尔的口气就像是目睹朋友扫黄被抓一般,用遗憾的语调说,
“可是你自己把自己玩到精神崩溃,心理羊尾,然后还为了治疗把事闹大,现在居然怪到我头上来。这不好吧?”
教授听见她这话,张张嘴,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大汗淋漓。
虽然齐醒和伊莲都有所猜测,但范斯特拉教授其实既不是被割了吊,也不是身体嗯不起来,说白了纯粹就只是心理问题。
为什么一个催眠大叔,一个催眠数百上千人,直接残害侵犯数十人的超凶恶灵能罪犯,会有心理问题,嗯不起来?
或许正因为他还不够催眠大叔。
正因如此,萨麦尔打量着教授现在惨败的神情颜色,才会摇头:“废物终究是废物,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得到伟力,却没有相配心性,永远就是一坨废材。”
废材。
他确实曾经是废材。
四年前,戴立克·范斯特拉曾经还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助理教授。
虽然他在罗马大学超心理学研究中心任职。虽然从外面看来,罗马大学的教授与助理教授之间似乎只是两个级别之差。但实际上,教授与助理教授的差距之大却到了荒唐离谱的程度。当时已经四十三岁的范斯特拉教授,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没有足够成就,催眠术水平和网上流传的非法催眠APP差不多,恐怕混到退休都没机会升职,只能当万年助理教授,到退休为止都只能替上头包揽杂务。
或许出于偶然,他在罗马的旧货市场淘到一枚上古神器,从中获得万古大能魔神萨麦尔的伟力——绝对的支配之力!女人,财富,权力,地位,成就,这下他全都得到了。这样的人,为什么反而会心理阳尾?
可能是因为他还不够催眠大叔。
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这样一个黑暗混蛋的世界里。就算你足够催眠大叔,也仍然会被伤害。就算拥有无穷的催眠力量,可以让任何人爱上自己,可以得到女人财富权力地位成就感,却也不一定能得到幸福,不一定能免于一切痛苦。
“心性……”
所以即使已经彻底惨败,唯独在这个问题上,教授还是不甘心地哀嚎,泪水再次溢出眼眶,
“什么心性?恶魔的心性?”
“我想要女人,但我没想要催眠全校女学生开完银趴之后,让她们回家,结果第二天就在路上死掉几十个!”
“我没想要让本来应该赶回家照顾重病母亲的小姑娘。因为催眠和我通宵造爱,第二天回到家发现她母亲摔死在浴室里。我更没想让这样的小姑娘在我面前自杀,一边还和我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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