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界破坏者 第50章

　“被逼到走投无路，被逼到山穷水尽，”

　“任何聪明巧妙的话都已说不出来，只能痛哭流涕的，”

　“说出脑海里唯一剩下的最后一句话——「求求你放过我」——的时候。”

　于是齐醒淡淡地解释，

　“这，才算求饶。”

　噫？！

　眼看着同样以拷问和酷刑杀人闻名的德古拉家的公爵夫人，正笑眯眯地朝自己走过来，芙兰西丝卡脸上的笑容终于再挂不住。

　“等一下！我们先商量商量！”

　齐醒摇头：“我不信你们被罗马尼的涂冰大██洗过脑的情报。先带回去再说。”

　“所以我才让你等一下！”

　事到如今，即使再不愿意，芙兰西丝卡终于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一部分秘密，先说出来！

　“我我我——其实我还是处女！”

　齐醒终于皱眉了：“啊？”

　“你不知道吗？你果然不知道吧？罗马尼那只超级恐怖的大█巴，其实是有权能使用条件限制的！”

　虽然非常非常尴尬，但芙兰西丝卡仍然没有放过这个活命机会，立刻趁胜追击，

　“他的那根牛头人之██，其实只能对结过婚的人——至少也得是有确认恋爱关系的人，才能够使用！”

　这下终于连齐醒也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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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还真是仅限当牛头人的权能？这到底是哪个神话里的什么鬼玩意？！

　“怎么样？”

　芙兰西丝卡终于重新笑了，

　“所以才要先谈一谈。想动手你随时都还不晚。”

　“总之我们先商量商量！我可是还有很多情报都有十分价值的！”

　050：这就是我过人的交涉技巧！

　芙兰西丝卡，古老吸血鬼，姓氏不明。

　教廷大约是在17世纪后半，才发现她在中南美洲殖民地暗中活动，收罗党羽，培养势力，享受物质生活。

　当时的殖民地人称呼她为「灭国者」，又或者「倾国的芙兰西丝卡」，拥有数不尽的黄金财宝，甚至可以像子弹一样把黄金发射出去杀人。

　虽然教廷不能确定她到底是哪种类型的吸血鬼——这世界的不同民俗、不同传说的吸血鬼类型实在太多了，也不能确定她到底多少岁——聪明的吸血鬼都会隐瞒自己的年龄。而且外人没有办法从吸血鬼的外表上判断他们的年龄，真的没办法判断。

　但教廷仍然数次派出专家捕猎她，可惜每次都没法真正抓住。

　因为每次，但凡教廷抓到她的尾巴，芙兰西丝卡都会立刻割掉尾巴，放弃自己建立起来的组织，逃跑！

　绝不留恋！

　因为她虽然不弱，却非常胆小。

　在吸血鬼之中，芙兰西丝卡明明算得上是很强的。吸血鬼固有的超强力量，超凡速度，超级再生，不老不死，她一个都不缺。而且她还有把自己的血变成黄金，自由操作，并且通过多种魔法加以运用的秘术。

　然而芙兰西丝卡从没觉得自己够强。

　魔法也好，异能也罢，说到底都只是「武器」。一旦武器的原理暴露，来源被识破，敌人就一定会有对抗的手段。

　况且她终究是吸血鬼，吸血鬼就一定有天生的弱点。她虽然不怕十字教的圣物，却不可避免的害怕太阳，会被阳光灼烧。

　有这样的弱点，还要与作为天敌的教会抗衡，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致命。为了克服弱点，解除诅咒，她需要更强的力量。一切都是为了克服不安和恐惧，安心地活下去！

　然后迟早有一天，她要到达「顶点」！

　这样的高手实在非常难抓。

　现在她真的落入远比她强的至强者手中，芙兰西丝卡也很懂察言观色，立刻就拿出齐醒现在最在乎的东西——「银币使者」罗马尼·多明戈的重要情报！

　只不过她的头抬太高了。这种高姿态的求饶就让齐醒很不满意。

　所以齐醒伸手扯下芙兰西丝卡脸上的巫毒面具。

　绿色面具之下显露出来的便是一张五官如人偶般精致漂亮，甚至有些妖异，容姿端丽的小脸，外表看起来确实很萝莉，而且明显看得出是欧罗巴人种。她瞳孔的颜色是一种绝无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深醇红色。

　倾国？

　齐醒回想起眼前这个吸血鬼萝莉的「称号」。

　她长得确实挺可爱的，但是怎么说也没到「倾国倾城」的程度。除非被她倾了的国家，那国君得是个萝丽控才行。还是说，所谓的「倾国」只是单纯是个名字？

　至少齐醒可以很自豪地说，自己作为男人喜欢的是大胸。

　芙兰西丝卡虽然被齐醒抓着，像拎猫一样拎起来，却依旧满脸挂着自信笑容。

　只不过她的心中，此刻就已经在拼命哀嚎尖叫：（啊啊啊！我要被雷普了不要啊啊啊！）

　齐醒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演哪一出。他皱起眉拎着她，开口就问：“芙兰西丝卡是吧？首先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会感应你体内的气。只要有一个字可疑，我就立刻把你电刑拷打，之后再问。”

　道家思想之中，万物皆「炁（气）」，气不只是呼吸和能量，同时还是组成天地一切事物的基本元素。所以精通气禁之法，就可以给天地万物写指令、读指令。

　齐醒水平当然没到那程度。但他可以通过碰触别人，感应对方体内气的流动变化，来像测谎仪一样判断他人是否说谎——就像测谎仪一样，这个做法其实精确度并不完美。

　可是反正别人又不知道齐醒的测谎精确度究竟多高，所以他反而可以靠这招吓唬人。挺好用的。

　“首先，”

　齐醒开口就问，

　“关于罗马尼·多明戈的计划，你究竟知道多少？”

　开门见山，他首先要问的当然就是这个。

　因为就目前为止，罗马尼做的事情其实都很不合理。

　他对自己的部下们说，自己要在意大利创造黑人乐土，然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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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五百万人都变成黑人——这也就算了，这部分姑且还能理解。

　「把全人类都变成黑人就不会有人种歧视了」这思路齐醒虽然没法接受，但起码它逻辑可能还是自洽的，大概。

　可是他又让淋到雨的人全部生出异形怪物，这就与他之前说的话不相符了。

　况且，罗马尼·多明戈虽然和自己的部下满口说什么「黑人乐土」，好像很有社会政治目标。但他实际上又完全没把部下们的命放在眼里。

　目前为止，罗马尼给齐醒的感觉，就是他真不把「银币使者」以外的东西当人看，是可以为了助助兴就随便杀掉自己一群部下，随意杀人歼人来取乐的。

　要说他特别想把五百万罗马人都变成黑人，那为什么他不亲自守在「世界卵」这边，而是打完齐醒就二话不说撤走，根本不再把「世界卵」当一回事？

　这样的人，嘴上说一套，手底做一套，齐醒哪会相信他真有政治理念与目标？

　可是如果他没有政治目标，现在这一切到底又是在搅什么鬼？真就杀人玩儿吗？应该不是吧？

　“哼哼——不能理解吗？”

　芙兰西丝卡叉着腰，咧嘴一笑，

　“「雷普侠」，看来你终究是现代文明社会的强者，不能理解真正的暴君和霸王啊。”

　于是齐醒皱起眉，伸手捏住她的头，发力：“我听说越老的吸血鬼，再生能力越强。不知道五百岁的吸血鬼被捏爆头颅还能不能再生？”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等等！”

　吸血鬼萝莉顿时吓得尖叫。

　然而即便如此，她有一些话也还是坚持要说的：“——这话我可是认真说的！「雷普侠」！你现在抓住我的脑袋，本质上还是在吓唬我，是为了让我把情报乖乖说出来，是一种功利的逻辑！”

　“所以你才不懂真正的暴君和霸王！”

　什么？

　齐醒一时间确实就不禁愣了一下。

　反倒是旁边看热闹的，也是古代人的蕾米娜夫人，这时候就插嘴开口了：“齐醒小子，其实她这话说的也没错。你仔细想想，那些嘴上说为了黑人好，结果自己把黑人折腾最惨的非洲暴君，哪个又不是黑人自己了？”

　嘴上说是要建立乐土，实际上自己最不把人当人，这又没啥奇怪。卢█达种族大图图，难道图的是白人吗？

　暴君把民众当猪，那都算是道德水平比较高的，当人就纯属想多了嘛。什么乐土，只不过是一句口号，跟阿弥陀佛其实是一样的。真正的霸王从来不会把口号置于自己的欲望之上。

　齐醒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因为这个「道理」，他其实自己想一想也是「懂」的。

　话又说回来，让基本上就真的算是古代暴君霸王老婆的蕾米娜夫人来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地狱笑话了一点？

　毕竟弗拉德三世大公后世被人造谣是吸血鬼的理由之一，就因为他为了打仗真的横征暴敛，而且大量图图。无论是敌国人还是反抗他的罗马尼亚人，他全都一视同仁往桩子上钉，钱也搜刮干净。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把手底下的人当命了。”齐醒皱眉，“可是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就不在乎「罗马总黑人化」计划，直接跑了？”

　就算是暴君也罢，为什么他前脚要搞乐土，突然后脚又开始拍《异形：罗马》？是嫌去年的《异形：罗慕路斯》场面不够残暴吗？

　“为什么？还没明白吗？”

　芙兰西丝卡哦呵呵呵地笑了！

　“就是因为你啊，「雷普侠」！”

　“他和你打完第一战之后，就是要赶回去赫库兰尼姆的基地，准备等你这另一个「银币使者」打上门，去和他惊世一战呀！”

　这话终于让齐醒彻底无语了。

　简单来说，虽然他本来的计划是要毁灭「协会」，毁灭罗马教廷，把罗马变成黑人乐土。但是第一步在齐醒这边受挫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决定立刻回家准备，等齐醒打过去。

　“你一直躲在这里维持仪式，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虽然齐醒这样问，但从芙兰西丝卡的气感来看，她说的话应该不是说谎，而且也算是符合罗马尼·多明戈目前为止给齐醒的感觉：

　超能力暴君，就是这样的。

　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并且丝毫不去约束自己，完全随心所欲的人，就是这样的。

　想杀就杀，心血来潮就开始图图。

　想█任何人，那就立刻去█。

　突发奇想，想要创造一个自己种族的乐土，就去搞。突然间他又遇到更好玩的东西，有别的想法，于是就挥手丢开，不搞了！回家去，准备和另一个强者打跤！

　正在罗马的部下们怎么办？你以为他真的在乎这些「忠诚于自己」的人吗？

　而且在打跤之前，他还要先把罗马这些凡骨杀光！这样「雷普真人」才会真正心无旁骛，尽情享受与他的惊世一战呀！

　特么的，现在齐醒就意识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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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癫佬甚至就比萨麦尔那种邪神还可怕。萨麦尔起码还没整天修BUG修到一半突然腻了，把整个世界直接删掉，重新去造个地平论版本的世界，然后过几天又把它删掉……虽然也可能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地平论的世界该怎么造……或许正因为如此，罗马尼·多明戈才能控制银币，而非被银币所控制。

　“那么你自己又如何？”

　齐醒几乎能听见萝莉邪神在自己耳边低语。

　“你自己又是用心中的什么的欲望，压过了我的力量碎片，甚至能战胜我，成为罗马尼·多明戈的「银币使者」同类？”

　“我，不是，他的同类！”

　齐醒咬牙切齿。

　“嘴硬。”

　只有他看得见的魔鬼嘟囔一声，在齐醒耳边吹了吹风，躲回影子里去。

　齐醒这才把目光重新转回芙兰西丝卡身上：“总之，既然你一直躲在这里维持仪式，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看现在的状况便足够猜到八成了。”芙兰西丝卡挑起眉，“我可是罗马尼·多明戈的魔法技术顾问。否则，你以为他就这么短短几年时间。哪怕有银币之力，可以搞出这么复杂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