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界破坏者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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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现在她却不发一语。

　很显然，这恐怕是因为齐醒打她屁股的关系。

　并不是因为齐醒真把她打痛了，而是因为齐醒居然趁机用打屁股这个举动，给她取绰号，通过「取名」这一象征「支配」的行为，改写了彼此的上下关系。

　这带有侵略意义的举动，显然就把萨麦尔给吓到了。

　想来也是理所当然。萨麦尔虽然没把齐醒当成「蝼蚁」，却也一直认为他是「不如自己」的。火之子当然高于土之子，不是吗？

　结果这泥人竟就把她按住打屁股，取绰号，威胁将她「支配」……这恐怕就让她很不知所措。

　本来，魔鬼被吓到了，不敢再在齐醒耳边碎念骚扰，这对齐醒而言似乎是一件好事。

　然而现在看她这躲躲闪闪也不接话茬的模样，齐醒却反而感到一种……就连过去自己一人独处时也未曾感受过的郁闷。

　奇怪啊，为什么呢？

　萨麦尔又不是齐醒的朋友伙伴，她甚至是这个荒唐世界的源头，齐醒应该痛恨她才对呀！齐醒，你的愤怒与正义之心何在呀？快去恨她！

　然而实际上，齐醒就是很难痛恨这只笨蛋创世神。或许是因为萨萨之前在对战罗马尼的关键时刻给了他不少提示帮助；也或许因为萨萨与齐醒是这世上仅有的两个，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灵魂。

　伊莲爱慕齐醒，绝对的信任他。齐醒也很喜欢她，愿意信任她。可是齐醒偶尔说出来一些话，吐槽这个世界一些事的时候，伊莲却并不能听懂。

　当一个普通中学老师，居然能用他的「家伙」把教室里的课桌都顶起来；喷出的液体，甚至比一个人全身的血还多的时候——伊莲虽然也会觉得这很「恶心」，但她并不认为这样「匪夷所思」。因为这状况是符合他们「世界观」的。

　伊莲无条件信任齐醒，哪怕她并不能理解齐醒的想法——这绝对就是一种爱吧。

　可是，当齐醒吐槽这世界的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时，就只有魔鬼能接他的茬。

　过去十年他已经习惯了，罢了——可是最近多了一只邪神陪他耍嘴皮子，突然又没了，这就让齐醒有些苦恼。

　怎么办呢？

　向这萝莉邪神说明一番，说「抱歉我不该打你屁股，不该强行给你取名字」，她就能释怀，回到原来样子吗？恐怕不行。

　真要比喻的话，齐醒做的事就等于是把人突然先按住揍一顿，在她脸上涂鸦，然后再对她说「没事，你放轻松」一样。

　这种时候，如果想修补或与萨萨建立一些新关系，他需要的恐怕不只是苍白的道歉……其实齐醒已经想出一个办法。他这几天还没去实行，是因为他知道做了之后，魔鬼肯定又会找机会嘲讽他，变回以前那幅雌小鬼模样，惹他烦……唉，也罢。

　“萨萨。”

　趁着现在正好周围没人，齐醒直接开口呼唤，

　“萨麦尔小姐，出来一下行吗？”

　过了好久，一只超级迷你版本的萝莉邪神才从旁边的可乐杯里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老实说这场面看起来还是挺萌的。

　“你还记得之前在西斯廷礼堂的时候，问过我，为什么我特别怕牛吗？难道我这十年在这个世界被牛过吗？”

　齐醒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

　“我当然没有被牛过，但是……你想不想听一件很可笑的事？而且保证别和其他人说。”

　这话终于把萨萨的好奇心钓起来一点了。

　“我当然保证。反正这宇宙里又没其他人配得上和我说话。”

　“那就别笑得太狠啊。且听我缓缓道来。”

　沉吟片刻，组织语言之后，齐醒开口说道，

　“——我上辈子，在正常的世界里，高中的时候，就偷偷玩过好几个黄油。”

　所谓黄油，当然是高中生不能玩的东西。

　话虽如此，齐醒毕竟也是男人，对搞█色什么的当然很有兴趣。更何况一想到这些是大人玩的游戏，就有股莫名的兴奋感扎在胸口，让他马上就开始玩了。

　“噗。”

　“都说别笑了。总之，刚开始入坑的时候，我玩的当然都是大作。第一个是动画化之后留下经典切卷心菜梗的八月社名作；第二个是更加大名鼎鼎，和娘化亚瑟王一起抢圣杯的那个——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毕竟它们又没牛，虽然莉斯没有好结局，虽然没有伊莉雅线，但总体而言，说实话都非常有趣。”

　“然后？”

　萨萨的兴致终于提起来了，

　“话说啊，其实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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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萝丽控吧？”

　“别胡说八道。萝莉是用来守护的，我只是喜欢看故事而已。真正感性趣的还是好身材。”

　齐醒虽嗤之以鼻，很快却又叹了口气，

　“然后第三个黄油，我玩的是一个在赛博朋克背景里，主角当黑客驾驶机甲的动作游戏。游戏里其中一条路线的女主，是一个很可爱的金发萝莉黑客。”

　“我刚刚也说了，这是动作游戏。她的路线里的最终BOSS战非常难打，而且一输就立刻进坏结局。一开始剧情好像还没什么异状，但很快你就会看到金发萝莉黑客在你面前，被恐怖分子██，而且是被活生生██到死为止，死状极惨。结局是主角一直追杀恐怖分子首领想要替她报仇，却一直都打不赢。”

　“唔姆。”

　萨萨挑起眉。她已经有点懂齐醒说这番话的意义了。

　“重点在于，这大作游戏本身挺好的，而且也不是牛头人游戏。反正动作游戏，你只要水平足够，正常打赢，本来就是守护一切的好结局。”

　说来真的很好笑，也许是因为当时还是高中生。虽然从来没真被牛过，但齐醒还是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当然他没有把现实和遊戏搞混，可这至少也有到影响他未来的思想——尤其是在穿越到这个荒唐的黄色世界之后，更是如此。

　力量是很重要的。

　强是很重要的。

　只要能将敌人轰下，结局就会不同。就可以改变悲剧，走到好结局。

　这样的思路，一定或多或少影响到了齐醒穿越之后的想法——毕竟这个宇宙，本来就很像是一个巨大的荒唐黄油。

　“挺好笑是吧？偷玩黄油还把自己玩出心理阴影了。”

　齐醒撇撇嘴，

　“但总之就是这样——我想要足够的强，去杀掉一切那种恶人，而且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动机的恐惧之源就这么可笑，我甚至没法告诉伊莲，她估计也听不太懂。”

　“真不可思议，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把这秘密带进坟墓，没想到……噫，我居然告诉了魔鬼。”

　齐醒的话就说到这里。

　他主动把一个可以用来嘲讽他的武器递给魔鬼。

　这就让萨萨一时间不禁哑然。

　“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魔鬼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回应齐醒这番话，她倾尽全力笑了，捂住肚子笑得直打滚，笑得气似乎都要喘不过来。

　“哼哼哼！小笨蛋，你中计了！”

　笑完之后，她就比平常更卖力地挺起胸，高声宣布，

　“我这个星期的态度，全都是装出来骗你的！就等你这个反应呢！”

　不知从何处传来神秘音效，还倏地亮起华丽的灯光。

　“什么？！”

　齐醒立刻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

　“原来我被你骗了！”

　“没错！你被我骗了！傻乎乎把那么严重的弱点暴漏给我！”

　萨萨满脸邪恶地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满整个训练室，仿佛嗤笑着全世界。

　“这几天我其实一直在测试你。看看你是否适合成为我选中的王。现在看来你还是差太远啦！太嫰！”

　“——所以呢，我们还是回到之前那样就行。”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个随意的游戏。

　但齐醒当然知道事情就没有魔鬼说的这样简单。

　因为他们的故事已经继续推进了。经过打屁股取名字和今天的讲故事之后，他们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那种若即若离的默契，像是一条无形的丝线，已经悄悄在两人之间编织起来。或许彼此都没有完全理解，但确实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既然解放了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过去，某些事物就必然开始变化。就像在盛夏的阳光下脱掉外套，才发现心灵居然变得如此轻盈。

　萨萨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但她肯定不会明说，只会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嘲笑他，试图掩盖某些她也不愿深究的东西。

　“哼，好，这次算你赢了一局，魔鬼。”

　所以齐醒也「冷哼」一声，眼神飘向训练室天花板，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默契配合她的话。

　“真是个可怕的魔鬼。”

　可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排斥。

　两人握了握手，宣布这次双方都一胜一负，所以收支平衡。所以魔鬼从今以后还需要继续想办法诱惑英雄，而英雄也要继续努力抵挡她的诱惑。

　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吐槽说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只不过萨萨钻回影子里去之后，确实感觉今天有点高兴。

　嗯，可能是特别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萨萨就感觉自己开心了不少。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

　“真是，这小傻瓜现在的质量还差太远了，居然会轻易就向我服软，不合格。得赶快让他变成优秀的霸王啊！”

　之后，他们俩真就回复原本的交流状态。

　话虽如此，伊莲一回家却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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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起眉，看着萨萨在房间里悠哉悠哉地飘，打量他们俩没过一会，就马上吐槽：“齐先生，请不要又随随便便和魔鬼搞好关系。”

　这要求恐怕是有点困难的。

　卷三：黑神的巫女

　061：雷█侠：英雄远征

　「黑色斯巴达克斯」事件结束后，第二个月。

　宅邸外的庭院内，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阳光正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在这一片静谧之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正在弥漫，让这片天地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齐醒静坐于树林，静坐于半空，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他，让他盘膝悬浮在森林之中，仿佛与天地隔绝，又似乎成为了这片天地的核心。他刚劲有力的肌肉在阳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犹如钢铁铸造般坚不可摧，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现在闭目静坐，神色淡然，杀气霸气尽数消失，似乎沉浸在冥想之中，但仍然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氛围。即使他此刻一言不发，毫无动作，但整个人却犹如沉睡的远古战神，随时可能苏醒，挥手之间便可颠覆乾坤。

　连周围的树林都受到这压迫感影响，叶片不断飘落，地面上已经积累出一层翠绿的叶毯，随风翻飞。

　静谧之中隐藏着狂暴，沉默之下蕴藏着无形的毁灭。他就如同天下最强的战士，正在沉淀自身的力量。而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或许一种只有神才能拥有的力量……便会出现。

　他现在甚至都还没使用银币。

　“不错。你的悟性果然很好。”

　萝莉邪神在齐醒的脑袋上飘来飘去，手里抱着颗苹果，偶尔笑眯眯地咬一下。

　“不要拘泥于神话本身，银币终究只是从「集体无意识」里面抽取出神明的力量，与神明本身无关，只与人类对神明的期许有关。”

　这什么情况？

　齐醒怎么如此愉快的在魔鬼指导下修炼？他不要命了吗？

　事情当然不是看上去的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