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妊笙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音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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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独一无二的。
主旋律或许会相同,但内在的音调肯定会存在着差异。
拯救了世界,然后再被世界抛弃,之后又被触及了内心的逆鳞和最脆弱的部分。
对方没让他当场回归英灵殿就是对他最大的温柔了。
“啊啊...以后还是别乱说话的比较好...”
莫扎特躺在地上脸上带着一副无奈的神情说着。
似乎是对他自己,又似乎是对着玛丽·安瓦托内特。
“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这张嘴有多么的令人愤怒了吗?阿马德乌斯?”
玛丽蹲在坑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树枝戳了戳莫扎特的脸。
“我知道了,所以能不能搭把手?我起不来了...”
“抱歉...齐格她...”
贞德对着莫扎特伸出了手,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
“这不是少女的问题,纯粹是我咎由自取罢了,就当是给自己买个教训了...”
“看起来我们的人渣先生终于知道开始填补身上的缺点了?”
莫扎特无奈的眨了眨眼,同时用着十分平淡的语气回应着玛丽·安瓦托内特的言语。
“好过分啊玛丽亚...”
“我说过的吧?你这样的人渣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贞德可不是你这样的人。”
“这还真是伤到我的心了...”
玛丽·安瓦托内特用手上的树枝用力的敲了敲莫扎特的头。
“玛丽亚,你就这么喜欢贞德吗?”
被贞德搀扶起来然后靠在了树上之后,莫扎特看向了一路上不是用树枝戳自己就是用树枝打自己的玛丽·安瓦托内特。
“与其说是喜欢,到不如说是信仰和一丝歉意。”
“一小勺王室对着圣女理所应当的罪恶感所产生的歉意吗?”
莫扎特接上了同僚的话语微微扬了扬嘴唇。
然后下一秒就被身体上传开的疼痛弄的呲牙裂嘴。
他只是个音乐家,没有战士那种能忍受痛楚的强大忍耐力。
“抱歉,这个应急的治愈魔术就是这样...”
看着呲牙咧嘴的莫扎特,藤丸立香立马停下了通过召唤阵而发动的治疗魔术。
“莫扎特先生就是应该多听听玛丽小姐的话。不然也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迦勒底一行人内心都无比的清楚。
齐格之所以帮助她们纯粹是因为贞德再帮她们,而不是因为她们在拯救人理。
甚至就算没有贞德,她也依旧会去和龙之魔女交战。
对方是在拯救人类,双方的道路产生了交汇所以才会一起行动。
并不是她们有什么资格能让少女去帮助她们。
——
终将重逢 : 十三·彼方
“罢了...就当做是我咎由自取吧,以后还是少说点话话为好...”
莫扎特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抱歉,齐格她现在情况有些...”
“我懂我懂...”
莫扎特打断了贞德话语,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天空。
“我可是个艺术家,能够捕捉到的信息要比你们多上不少,具体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
“看来这次你是真的知道错了吧?”
玛丽·安瓦托内特一边看着莫扎特的伤势一边出声询问着。
“是真的,我对着眼前的圣女发誓,还请你不要再继续挖苦我了,玛丽亚...”
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伤势,莫扎特忍着疼痛扶着树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圣女...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所相信的事情挥动手中的旗帜罢了,结果就是让自己的手上沾染了鲜血...”
贞德听着莫扎特的言语微微地垂了垂眼眸。
“但是——我并不后悔,不管是自己最后被处以的结局还是别的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在那个时候所做出的每个选择有过一丝的后悔。
来自乡下的女孩经历了杀戮和背叛,却依旧坚信着自己的梦想并对此不断的努力着。
哪怕自己的双手沾染了鲜血、哪怕自己的眼神不再纯澈。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积怨了百年的战争、一场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战争。
战争是个漩涡,它有着自己的思想,它唯一的使命就是无差别的吞噬着陷入这场漩涡之中的所有人。
只要将战争稍加粉饰,人们就会欣喜若狂的踏上战场,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当弓箭刺穿了同伴的身体,炮弹划过天空砸在大地之上激起烟尘和血雾,当原本清新的空
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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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当梦想的破碎那在那个瞬间。
没有人还能够再笑出来。
哪怕是胜利后的宴会也只不过是麻木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投身于下一场战斗的迷魂汤。
战争是残酷的。
双方的士兵从来都不缺少勇气和智慧。但是对于一场战争、一场这样的战争。
勇气与智慧这些东西毫无用处。
但就算是这样,少女也依旧坚挺的迈出了自己坚定不移的步伐。
可为了实现那个愿望,她究竟还要继续抛下多少的生命,流干多少的献鲜血呢?
这些生命和鲜血之中有多少是自己的,又有多少是别人的?
少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她知道——
只要她一旦回过头去看向那些惨死沙场的士兵,过去就会阴魂不散的纠缠上来将她拖入深渊。
一个人的死亡是一件令人哀伤的事情,一百个人的死亡就变成了纸上一串令人感觉毫无关系冰冷的数字。
这就她最大的罪孽。
没有对生命的逝去而有过畏惧,也没有对此过后悔。
只是坚定的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只不过现在的路上,有人陪着她一起。
虽然她现在已经无法继续向前行进了,但是少女仍旧按照着约定,拾取了她的那一份继续向着远处的彼方头也不回的前进着。
道路前方的迷雾已经被女孩身上耀眼的极光所驱散。
整片世界再也没有了迷茫,远处爆发的极光正在逐渐暗淡。
她眯着眼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身影。仿佛是在看着什么耀眼的宝物一般。
下一刻,手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是啊...
就算她堕落了,坠入了地狱,少女也会过来拽住她。
道路的彼方,她们会一直相伴。
“所谓的圣女称号,只不过是一个结果论而已。对于一个小丫头被冠以圣女的称号,我觉得多少还是不妥的...”
有人比起她更适合这个称号。
“是这样啊...”
玛丽·安瓦托内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贞德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的食指,嘴唇微微蠕动。
“既然你不是圣女的话...我可以叫你贞德吗?”
看着玛丽·安瓦托内特凑过来的小脸以及眼神之中隐约闪烁着的、名为期待的星星,贞德点了点头。
“啊...嗯...当然可以,您这样称呼我总让我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
“太好了!那你也叫我玛丽吧!”
玛丽·安瓦托内特的脸上爆发出了灿烂的笑容。
“如果你不是圣女只是贞德的话,那我也不是皇后,只是玛丽!”
玛丽·安瓦托内特双手合十,用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贞德。
“呐,拜托了贞德!叫我一声玛丽试试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玛丽。”
贞德有些连脸颊微红的对着眼前的皇后说着。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还高兴啊!贞德!”
紧接着,原本笑容灿烂的皇后收起了笑容,脸色上浮现了一层愧疚。
“之前的事真是抱歉,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还导致了你朋友和众人的关系变僵...”
就像那个时候一无所知的、那个名为玛丽·安瓦托内特的皇后一样...
“你既然已经迷失了答案...那就靠着自己去寻找吧!我虽然真的很想偏袒贞德,但是我会尽力忍住这种感觉并保持的!”
“我不会再盲目的相信你,而是不断的支持你!这就是所谓朋友间的心意,对吧?阿马德乌斯?”
莫扎特慎重的调动着肌肉防止刺激到伤口然后对着玛丽·安瓦托内特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不挺好的嘛?朋友间的心意...”
齐格坐在离着众人的不远处的篝火旁听着几人的对话,眼神平静的注视着锅里被搅动的漩涡,整个人毫无生气,宛如一具精致的人偶。
“刚刚真是抱歉,大艺术家有时候的脑回路就是和常人不太一样,所以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罗马尼·阿基曼的声音通过通讯魔术传入了齐格的耳中。
少女晃了晃头,将篝火温度微微调低,头也不抬地继续注视着肉汤的漩涡。
“这是你做的吧?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所罗门?”
少女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屏幕里那个一身白衣的橘发医生,平静的声音不包含一丝感情的只传入进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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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他一起的其它工作人员则是没有一丝的反应。
“看来还是瞒不住啊...”
罗马尼·阿基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这一切确实是因为我而起...”
“我的脑海里有一些片段,其中有一张是你的,或者说所罗门的。”
就在罗马尼·阿基曼打算接着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被奇特手甲所包裹的手穿透了魔术的阻碍直直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