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亨利退下弹匣，看了一眼就又装回去，说道：“我剩两颗子弹。”
一言胜过千言万语，托尼已经对亨利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兀自思索着要怎么解决枪手，又不伤到人质的方法。
不等他找出答案，或许是先前的说话声，抑或是亨利退弹匣、装弹匣的声音引起了泳池旁枪手的注意。当中一组人朝着别墅室内走来，并朝着落地窗处乱射一通。
与此同时，又有第三组枪手进入泳池范围。
情况急转直下。
托尼·史塔克不躲反冲，从被射烂的落地窗处冲了出去，反击着乱射的那组枪手。
突然钻出的两个人，也吓到了泳池旁的枪手们。尤其乱射的那组人更是左右分开，一边射击，一边寻找着掩蔽。
另外两组远处的枪手，也同样举枪射击。
跑动中的托尼乱枪射翻了其中一个人，剩下的两个被亨利收拾掉。两人马不停蹄，冲到一处低矮的花坛旁藏好身体。
这时背靠着的花坛，被两把枪打得胡乱响。不管是未来的钢铁侠还是氪星人，都只能尽可能缩着身子，才能在这不大的花坛后藏两个人。
当然，有一个人是来乱的。所以亨利很自觉地藏在比较靠外的位置，确保史塔克家的小少爷不会因为中弹而哎哎叫。
托尼退出弹匣，看着弹匣已空，自己就只剩下枪膛中的最后一发。他问道：“你还有子弹吗？”
亨利展示着自己枪套弹开的手枪，什么话都没说。就听托尼骂了声：“法克。”
这时对面的枪手也停下继续射击。因为来自警车的警铃鸣声已经从远处传来，枪手们没有多少撤离的时间了。
枪手们一样相当着急，有人骂道：“该死的，到底有没有人找到目标？”
同一组的人又拿枪威胁着被他们控制起来的人，大喝道：“贾许·希尔顿到底在哪里！你们有没有人看到他。
“不要以为刚刚那两人可以成为你们的救星，他们也自身难保了，你们知不知道。也许我不需要留这么多人，只要一个会开口的就好。”
那组新来的枪手却用着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们没人认得目标的长相吗？”
“去你妈的，要是知道的话，哪会在这边问半天。”骂人的人突兀地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谁，反正把被控制起来的人吓得哇哇大叫。
新来的那组人劝说道：“好了，不用吓他们。至少这群人很忠心，这是值得称赞的事情。”
“见鬼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又是一声枪响，这回伴随着是杀猪般的惨叫声。
开枪的是新来的那组枪手里头，带头的那人他说道：“贾许·希尔顿，你有一群好朋友。但很显然，这还不够。”
“为什么！”
躲在花坛后的亨利，认出了那是小胖子的声音。果然很像杀猪声。
开枪的枪手说道：“哦，你很幸运。因为雇主有特别要求，说在杀掉你之前，要让你知道为什么。”
“你还要杀掉我！”
“你不会觉得我们来这么多人，只为了在你屁股上多开一个洞吧。”
“饶了我，我求求你，饶了我。”
“你向我求饶没有用，因为你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雇主不喜欢事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失控，你该知道这一点的。”
“我错了，我不会再说的。请饶了我这一次吧。”
“求饶求错对象啰，希尔顿先生。我们只负责杀了你，不负责原谅你。听我的建议，去找上帝忏悔吧。”
“等一下！”托尼大喊一声，他刚要起身，就又被亨利往下拉。
这时两人头顶射过两颗子弹，显见这一组人早就在等着两个英雄冒出头。随后的第三声枪响让小胖子的惨叫声顿止。
第79章 虽迟但到的美国警察
有效的压制射击，以及利落的行动力。种种迹象都证明，第三组进场的人跟之前遇到的那些菜鸟枪手，老练程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托尼倒是想要制止对方，但躲藏在花坛后的他，明显被不时射来的子弹压制住了。刚刚亨利要是不拉那一把，他至少得挨一枪。
开枪的领头人说道：“目标解决了，我们得撤离了。再拖下去，警察都要来了。你们不会想跟LAPD的人打交道吧。”
一个慌慌张张的枪手说道：“那这里的目击者该怎么办？让他们永远闭嘴嘛。”
“得了吧，雇主挑这种场合，就是要拿他做榜样，警告其他人。你把人都杀光了，警告了谁？而且你也知道这次悬赏的难处在哪里。这里的公子哥儿随便死一个，明天我们也得上悬赏榜单。你把这边的人全宰了，我们搞不好连明天活不过。”
“玛德法克，我们就这样走了？”
“放心吧。这些公子哥儿够聪明，他们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他们自己不懂，他们家中有一定有人懂。假如你想留下来继续烦恼这种事情，那我失陪了，我要先走。”
“那击杀证明呢？告诉你，我的人要分一半，这些人是我控制住的。我们也有功劳。”
“雇主看新闻，就会知道我们得手了。你想分的话，你的人得活着回到酒店才行。在那之前，你要提防的不是我，是现在过来的那些人。”
警车的警铃声骤停，这是他们抵达目的地的证明。两组枪手朝着空中急促三连射，就像在通知其他人一样。
动手的那人更是朝着花坛的方向大喊：“藏起来的那两个英雄，我们要离开了。你们只要不跳出来阻止，我们可以相安无事。行嘛。”
“这该死的家……”托尼又要站起身，但他同样被亨利拉了下来，然后又是熟悉的两枪从头顶掠过。
“玛德法克！”托尼骂道。
很清楚自己不防弹的托尼·史塔克，这回可就乖乖的躲在花坛后。直到一群人进场，喊着：“LAPD，放下你的武器。举起手。”
亨利早早就把打空的枪丢开，高举双手。
托尼倒是简单，他同样弃枪，半举着手说：“我是托尼·史塔克，我也是被害者，我需要律师到场才会说任何事情。”
有一个超级有钱人家的少爷顶在前头，亨利基本上没遭什么罪。只是在史塔克工业的律师来之前，他不能离开而已。
现场来的除了警车外，后续也来了救护车与FBI的人员。但要是说人数最多的，还是史塔克工业的安保人员，他们只是没有执法权而已。
毕竟涉案的人身分地位都不一般。而且很难说这些人究竟是处于加害者的位置，或受害者的位置，哪一种比较让这些执法人员为难。
反正见惯世面的LAPD警察们，看到这里的人也麻爪了。纯粹的有钱人跟明星，对警察来说可不是相同等级的人物。
因为后者不一定有钱，就算有钱也担心名声受损，前者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可以想见明星的软肋可比单纯的有钱人多得多。
要是明星们聚集起来开趴踢，就算有渎又有枪，甚至闹出人命了，都会有专门的公关公司出面洗地，然后把这件事包装一番。
要是歌星出事，看是出一张纪念专辑，或开场纪念演唱会。要是影星出事，那经典影片就有可能重新上院线。不论是哪种明星，周边商品必然迎来一波销量。
可以说明星一死，到处都是商机，尽管只能赚这最后一波。
就算只是塌房，空出来的资源也能用在其他人身上。即使是先前的投资，也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回收或转移。唯一遭受损失的，就只有‘商品’本身。
所以明星出事，除了歌迷或影迷会失望外，在商业价值上就是一场狂欢。警察们只要负责配合就好，他们就只是最不重要的一环。
但今天出事的是一群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对警察来说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该严办，还是该轻轻放下，没搞清楚受害者与加害者是谁的话，警方根本没办法做出一个判断。更严重的是，有时去查清身分就是一个禁忌……
所以当FBI出面的时候，LAPD的头子很开心地把这个麻烦交了出去。
别看负责的层级提升了，对史塔克家的少爷来说，麻烦也变小了。FBI的探员更熟练处理他们这个层级的事情，相对的，那些小警察反而会不知所措。
所以这个时候，亨利和托尼一起，在史塔克工业安保人员的保护下，坐在一辆救护车的后车厢门口处，检查着可能的伤口。任由一个黑大个儿的救护人员在身上摆弄。
两人则是如看戏般，看着警方协同FBI的人员忙进忙出，其他救护人员则在抢救着伤者。
那些确认死亡的人则是暂留在原地，要等到采样人员结束现场收证后，才会移动尸体。
没有警察来找托尼问话，人家大少爷摆明车马了要等律师过来，警察当然不至于自找没趣。
他们主要是询问那些宴会公司的人员，这些人可没有动不动就请律师的底气。至少先一步厘清事情的经过，并且过滤相关人士的重要性。
比起一副老神在在，无所谓警察与FBI探员们在跟前忙前忙后的托尼·史塔克，亨利的模样可就是一塌糊涂了。
最主要是他一身湿的状态，就跟着托尼乱跑。虽然过程中甩干了不少水，但全身衣服都皱巴巴的，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托尼·史塔克看着这个临时战友一团糟的模样，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亨利一脸懵，不知道这样的问题重点在哪里。
托尼说道：“你看，大部分人被我们救了之后，他们的选择是有机会跑就跑。你虽然没发挥多少作用，却跟到最后。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吧。”
：没发挥多少作用！口古月～食我氪星大逼兜啦！你个鳖孙。没有老子给你兜底，你身上得多开几个洞，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不等脸色微变的亨利回答，托尼又问道：“对了，你不该还在拍电影吗？我记得那部电影的拍摄工作还没结束。”
第80章 另一份邀请
这下亨利直接了当给了一脸尴尬的表情，说道：“制作人为了避免我再跟你起冲突，所以就把我开了。”
“所以，需要我去帮你把工作拿回来吗？”托尼直问道。又说：“或者是另外介绍一份工作？先说了，这种事可不是我要求的。”
“我知道，也都不用。”亨利摇摇头，说：“反正都是大家为保守起见的自作主张。就算你不说，那些人看到也会这么做。
“同样的道理，今天我帮了你，只要你不明确地要求所有人针对我，那些人就知道该怎么做。就算不把机会特地留给我，至少也不会妨碍我。这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你帮我就为了这个？”托尼问道。
亨利嗤笑道：“史塔克先生，请动用一下您那天才的脑子吧。或许一开始无法确定，但现在去回想，我们真的有危险吗？
“那群杀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贾许·希尔顿那个胖子。其他人只要配合，不反抗，屁点的伤都不会有。
“或许您可以说，您动手是为了救人。但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得手了目标，您没救到那个胖子，不是嘛。
“结果您的插手，只是让你射伤了一些人，或许还有射死的。这就是你要的吗？因为打死靶子腻了，有机会打活靶，当然不可能放过。是这样吗？
“所以说一开始我帮你的行为，其实是没有风险的。你在整个过程中有感觉到出生入死的危险，全都是自找的。嗯，还是你带头的。
“而我根本不是指望你能在我的工作上帮我什么，因为目的已经变成让你活下来，避免被你牵连。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在里头中枪了，影响层面会有多大。”
托尼不满地说道：“在事前，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结果是这样。在一开始的时候，你能保证这些杀手不会伤及无辜吗？”
亨利老实地摇摇头。
托尼继续说：“不行的话，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而不是放任那些坏人予取予求。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至于影响层面的问题，呵，我有任何影响力？”
“啧，史塔克家的大少爷呀。”亨利嗤笑一声。
这就像人类在地球上呼吸惯了空气，从来不觉得能够呼吸到空气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所以跟地球人讨论空气属不属于特权，这种感觉挺蠢的。
同样的道理，跟这位大少讨论这样的问题，只会突显自己到底有多‘贫穷’。不光是指荷包，而是各方面。
所以想通的一瞬间，亨利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果然还是应该离这些主角远远的，以免被他们天煞孤星的命格给克到呀。
就算钢铁侠不属于天煞孤星，那也是专门吸引麻烦的黑洞，或是主动制造麻烦的体质，就该敬而远之。
站起身的亨利左顾右盼，就想找个警察或FBI探员录口供。早点完事，早点回家休息，不想坐在麻烦精身边。
托尼见状，问道：“你要做什么？”
“找人自首，要杀要剐随意。”
“你跟我一块儿的，不等我的律师过来？”
“我可以自我辩护，反正法律内容不就在那些书上，临时看几眼，也够用了。”
明明是很凡尔赛的发言，托尼·史塔克却没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因为他对法律的认识也是如此。之所以交给律师，不过是自己懒得看而已。
让他不爽的是，这货一副躲瘟疫的表情，急吼吼的想要远离自己算什么！
所幸天才的大脑，记忆力通常不差。有很多事情只是不被自己放在心上，但要用到的时候，托尼·史塔克都还是想得起来。
“假如我说，我邀请你参加另一个宴会，你去不去？”
“不了，我觉得我的体质对有钱人的宴会过敏。多来几次这种宴会，我怕我小命不保。话说我就想问问，你真没有毛子的血统吗？你做的事情让人感觉你来之前，就先喝了瓶伏特加，就差喊着‘乌拉’了。”亨利走开。
面对亨利的调侃，托尼罕见的没有生气。他就只是说道：“我说的宴会，可不是像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而是一个简单的聚餐、聊天，我的一个长辈举办的。”
“那就跟我更没关系了。你们老钱的聚会，我去了能做什么？耍猴戏给你们看吗？还是作为贫穷的榜样，让你们开开眼界。”亨利走远。
托尼做出一个夸张的遗憾表情，说：“真可惜呀。赫本女士的宴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想想也是，我带你去做什么呢？你是谁也不认识，也说不到一块去。”
亨利默默地走回头，毕恭毕敬地说道：“史塔克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假如造成您任何不快的话，请接受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
“您的律师待会儿就要过来了，是不是？我可以代替您说出事情的全部经过，您只需要补充就好，这样就不用浪费太多口水。
“当然，我会着重您的英勇事迹与您伟大的情操。身为史塔克工业的继承人，不惜以身犯险，拯救了如此多人，全美的青年都应该向您学习。
“啊，对了，这里是好莱坞。也许将这样的事迹放上大屏幕，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百发百中的枪法，和那大无畏的勇气，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假如您觉得杀人太多，对形象不好的话，这样如何？开枪的人都是我，您天才的头脑做出了最佳的判断，屡屡救我于水火之间。假如少了您的指挥，我早就命丧在杀手的枪下。”
亨利一套连招，直接把托尼·史塔克给干懵了。他忍着一身的不适，做出惊恐的表情看着眼前之人。
“嗯，太过了吗？”亨利谄笑问道。
“这……不是太过了而已吧。”托尼远离了某个变脸的氪星人几步，说：“你有精神分裂吗？现在是第几个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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