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亚力克斯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去追查了？”
“因为我涉入其中呀，想知道后续发展很正常吧。”
“你没去问霍华德？”
“我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父亲来照顾。”
轻轻一叹，亚力克斯说道：“好吧，你继续。”
托尼·史塔克接着说道：“我有去问过LAPD，他们坚持案子与一切证据都移交给FBI了。但是FBI洛杉矶分部坚持他们没有接下这个案子，甚至没有相关纪录。
“我还去问过当天参加宴会的人，但所有人都闭口不谈那次事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我就开始追查这背后的事情。
“不过难度与阻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最主要我没有太好的手段，逼迫那些知情人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然后我想到了，那天的事情，有某个枪手说是要给所有人一个警告。才选择在那样的场合，几乎是公开行事。他们也知道有很多人是他们碰不起的。
“所以我觉得，与其去追查这件事情背后是谁在运作，不如去找一个听得懂那些‘警告’的人，直接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对吧。”
“所以你就找上我了？”亚力克斯苦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去问霍华德，这才是最正确的。”
“我不想，所以。”托尼·史塔克指着眼前的人，意思也很明显了。
亚力克斯·哈特一口闷了杯中威士忌，然后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同时说道：“你也是有资格知道的，所以我告诉你，并不算犯忌。
“但是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不会承认说过任何话。假如你打算牵扯我的话，我只会对外说这就是一个天才的头脑所产生的妄想症。希望大家别走到这一步。”
托尼·史塔克作势拉起嘴上的拉链，说：“我就是想知道这背后是怎么一回事。”
亚力克斯润润喉，说道：“加州外海有座岛，岛上有些有钱人的秘密玩乐。因为那些行为可能不怎么符合各州的法律，所以大伙儿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你是指像好莱坞的红沙发那样？”
“也许还要更狂野一点。”亚力克斯说着，同时又否认道：“你可不要以为我也去过岛上见过世面。你知道的，他们虽然会提出邀请，但是去或不去的选择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托尼·史塔克不解，问道：“再狂野，还能有不一样的玩法不成？就是没有那座岛，难道这些有能力的人就不玩了？”
“你可千万不要以为银乐就是岛上唯一的主题呀，托尼。事实上那座岛还提供很多特殊的医疗服务，都是你在正规医疗机构看不到的那种。”
这一提示，托尼·史塔克就明白很多事情了。阻碍医疗发展与医学成就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伦理问题。
认识到这一点，托尼就对这所谓的岛无来由地产生厌恶。
亚力克斯当然看到年轻人的表情变化，劝戒说道：“不要觉得这种事情是坏事，所谓存在即合理。就好像渎品一样，不可能真正禁绝。假如有朝一日，你或你身边的人有需要的时候，你会庆幸岛的存在。”
“所以这跟那个警告有什么关系？”放弃追究背后的事情，托尼·史塔克直接问起切身相关的部分。
亚力克斯说道：“既然那些服务是普通人用不起的，那何必让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知道。难道你觉得那些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的穷人，能付得起他们赚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到的庞大费用吗。
“假如让这些穷鬼知道了，他们会做的事情只有两种。一种是要求无偿得到相同的服务，另一种就是让谁都得不到这样的服务。
“你不会觉得这是好事情吧。就像那句老话，他们从来不问自己为国家做了什么，只问国家给了自己什么。”
“所以说，死的那人是个大嘴巴？”托尼问道。
“没错，他让太多没有经过筛选的人知道了这些事情。主持人不希望事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失控的可能。所以他们要灭口，顺便还能警告其他人。”
第84章 高度决定眼界
“主持人是谁？”托尼·史塔克问道。
亚力克斯老实说道：“以我的层级，我无法知道他们的身分。但有两个人正在争取做这个对外的门面。”
“谁？”
“一个叫埃普斯坦的小家伙，还有一个叫帕夫爹地的尼哥。”
“一个……尼哥？”托尼震惊。
“啊，是呀，这世间的事情就这么不可思议。一个用下流手段掌握了相当多好莱坞资源的尼哥，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
“我记得那家伙是……”
“一个崛起不久的饶舌歌手。这小子有头脑，但没有自知之明。”
托尼问道：“所以，杀手是这两人其中一人的啰？”
“不不不，杀手跟岛的关系，只是单纯的雇佣吧。包括你猜是假FBI的那些人，我想是善后小组的人。”
“哪个杀手组织的人这么有实力？CIA？”
“或许CIA在暗地里有一份吧，这我不清楚。但我猜有实力做到用FBI的假身分来隐瞒真相的组织，西岸这边也就只有那一个。”
“哪个？”
“大陆酒店。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吗？托尼。”
“不，我没有听过。我该怎么找到他们？”
“何必去找，托尼。那就只是个工具，你就算找他们要求算账，只要拿得出价钱，得罪过你的人第二天就没了，但是整个组织还会在。你没有办法消灭他们，除非你只是要出口气。”
“难道就没人管管这些事情！”托尼生气地说道。
亚力克斯却是喝着酒，讲着大实话：“那也是美国的一部份。就好像我们住的这个地球，没有办法只保留白天的部分，让夜晚的部分永远消失一样。”
托尼·史塔克沉默不语。片刻后，喝光自己酒杯内的威士忌，问道：“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问吧。但我不保证可以回答。”
“这些生意，霍华德……我的父亲，也在里头吗？”
“不知道你是担心他有份，还是觉得这样的大生意居然可以没份，我就不去问你的心情是哪一种了。但是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说，答案就是没有。”
“你确定？”
“这么说吧，托尼，这些生意存在很久了。霍华德是个天才没错，也靠着他的天才头脑，争取到军方的支持。但想要介入这些生意，他还不够格。”
亚力克斯说完后，又讲道：“希望这样的回答，不会让你感到冒犯，但这就是事实。霍华德是个聪明人，也累积有相当多的财富，但还不够跟那些人平起平坐。
“也许从你接手，再发展个三五代人，都能维持着史塔克工业现在的大好局面，甚至做得更好。到时候你不用报名，史塔克家自然而然就会进入到那群人的层级里。”
“他们是谁？”托尼又问。
亚力克斯举杯答道：“不管你有没有听过这些名字，红鞋会、白衣会、共济会、光明会、耶鲁的骷髅会、老钱、蓝血贵族或是九头蛇等等。
“有些留到现在，有些消失在历史上，有些只是隐藏起来了。但他们都只是大群体中的一个小群体，少部分人聚集而成的。
“大群体没有名字，也没有什么集会、宣誓之类的活动。当你到了那样的高度后，你的眼界自然就会看到那些景色。”
“真是恶心。他们不会以为谁都以加入他们为荣吧。”托尼批评道。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对那样的行径感兴趣。所以他们只能隐藏在台面下，不能成为正式的力量或组织。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亚力克斯顺着托尼的话意说道。
两人还想继续说话，这栋别墅的仆人来敲了敲门，说：“托尼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亚力克斯喝光了杯中的酒后，说：“我知道的事情，已经都说得差不多了。假如你还想知道什么的话，就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好吧。今天这顿法餐的厨师，可是我特地找过来的。希望他的手艺不会让我们失望。”
“走吧，那就去尝尝。”
餐桌旁，亨利等人已经先一步就坐。因为来的是两个男性，所以他们在入座前也没有人起身相迎。
凯瑟琳·赫本看到托尼回来，立刻乐得呵呵笑道：“小托尼，你这个朋友是哪里认识的呀？真不像是史塔克家会认识的人。”
笑里藏刀的一句话，又扎得托尼·史塔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亨利却是笑着说道：“该怎么说呢。也许一开始的见面，是在不怎么友善的情况下发生的。凯瑟琳，这样妳也想听吗？”
“哦，不友善呀。不如说这样才有听的价值，不是嘛。”凯瑟琳虽然是在回答，眼睛却是看着不知所措的托尼·史塔克。
被调侃的托尼只敢指着亨利，说道：“你，不准说。”然后又转头朝着别墅的仆人说：“还有你，快点上菜。”
“哈哈，能让史塔克家的男人感到为难的事情，我愈来愈有兴趣知道了呢。”凯瑟琳开心地笑着。
托尼·史塔克兀自嘴硬地说道：“那些事情一点都不有趣，而且还是我罩着他的。否则他早就完蛋了。”
“哦，小亨利，真的是这样吗？”凯瑟琳看向另一个当事人，问道。
亨利双手一摊，说：“没错，就如史塔克先生所说。”
做人忌讳交浅言深。要是交情不够，说话老奔着拆台去的，那就只会结仇。亨利可不想得罪这位呀。殊不知他这样的态度，更让托尼·史塔克怒火窜升。
所幸在这位少爷找到任何反驳的言词前，厨师团队的侍者已经送上了餐前酒。显示这一餐已经正式开始。
托尼一口闷了这开胃用的餐前酒，随即摇晃着酒杯，让人再倒。
冰凉的酒液下肚，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才说道：“我知道你还是想说，什么都不做的话，最后那些枪手还是会离开。但在那之前，谁知道这种事情？”
“OK，我大概知道了。不过枪手是怎么一回事？小托尼，你要不要好好地解释一下。”凯瑟琳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喔，该死。”自己说溜嘴的托尼·史塔克顿感芒刺在背。
他对外的解释有两个版本。对自己人一律是说就只是路过与觅地保命，可没跟人说过跟杀手刚正面的。对外才是说大杀四方，但谁都默认这是吹牛的，谁知道这才是真的……
第85章 餐桌上的问答
西餐中没有食不语的禁忌，或者说他们慢步调的上餐速度，就是为了让人可以更多的享受食物，以及在宴席间谈天，联络感情。
在凯瑟琳·赫本的强势下，托尼·史塔克还是不情愿地把跟亨利认识的经过说了出来。
刚吃下一根芦笋的凯瑟琳说着：“所以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小托尼跟那个谁，就被亨利狠狠落了面子呀。”
“不，我没有。丢脸的是那个谁，跟我没有关系。”托尼·史塔克努力辩解道。
“亨利呢，你真的能够一瞬间解开那种复杂的题目吗？”
面对提问，亨利笑着说道：“当然不可能啰。就是最聪明的数学家，也要借助工具才能算出的答案，我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
“那你是……？”
“只要充满自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些自信心不足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相信某人的胡说。所以电影才有那么多人爱看呀。否则里头有多少是逻辑不能自洽的情节，或是违反物理现象的镜头。”
“嗯，这话说得像个电影人了。假如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拍出来的东西能卖座，又要如何说服电影公司，说服观众的买票进戏院。”
总算找到机会插话的托尼，反驳说道：“可是这一点也不科学。”事实上就是现在的他，都怀疑起当初亨利说的那个答案，真的是随便说说的嘛。明明跟他的解答一样……
凯瑟琳却是批评道：“小托尼，我们在谈的是电影频道，又不是探索频道。假如一切都要讲科学的话，乔治·卢卡斯的星际大战可就完蛋啰。”
托尼咕哝道：“反正这不科学。”
“所以第二次见面，小托尼真的那么不礼貌，看到桌上有东西就吃。”不管别人说什么，凯瑟琳总是能跳出原有的视角，用清奇的目光评论着一件事情。
托尼·史塔克抗议说道：“那个厨师团队可是我自掏腰包赞助的，材料费也是我出的。凭什么用那些食物做成的料理，我不能吃？”
毫不犹豫地点头赞同，亨利也说道：“是啊，是啊，当然可以。但至少也要表明一下身分，让人知道老板出现了。要不然谁会知道，偷吃别人食物的人是流浪汉，还是什么人。”
反驳完的亨利，又转头朝凯瑟琳问道：“是不是史塔克家的男人都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以为别人一定认识他们。这种自信心过剩的症状，好像没办法医治。”
“是啊，这已经算是绝症了，还是家族遗传疾病。真心希望他们下一代能有改善。”凯瑟琳顺着口风说着。
又问道：“对了，亨利，我知道你跟小托尼的第三次见面，你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打人黑枪。那之前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用一身湿的狼狈模样出现。”
托尼没问过这个问题，不代表他就不想知道。所以凯瑟琳问起的时候，他也难得地没有多嘴，想听听亨利怎么说。
亨利简单地描述着他和贾斯丁重新碰面，然后那个小胖子扔了自己的携带电话进泳池里，要人去捡起来的事情经过。
听完后，托尼率先说道：“这就是你不想救人的原因呀。因为那个胖子先得罪你了。”
亨利解释道：“我得说，我是最后才知道那些枪手的目标，贾许·希尔顿就是那个胖子。在那之前，人是人，名字是名字，我可没有把这两个连在一起。”
“那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会救人吗？”托尼问道。
“还是不会。”亨利难得摆出认真的表情说：“先不说宴会公司的保镳工作，就只是对付一些醉鬼或嗑嗨的家伙。对付那种拿枪的，本就不是我的工作。
“再说我已经不干了，对宴会来说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路人。我要考虑的首先是保护自己，而不是帮那些有钱人的公子哥儿擦屁股吧。”
“但是你还是帮小托尼了，不是吗。”凯瑟琳说道。
托尼·史塔克不满地说道：“是我罩着他的。要不是考虑到多一把枪，而他也不是像个新手一样，砰砰砰地就把枪打空，可以多一个人给那些枪手精神上的威胁，我也不会带着他。”
“对对对，就是如此。”亨利阴阳怪气地说着。
可惜老美听不懂这种语气，亨利也不想解释什么，任由托尼吹嘘自己表现得多么神勇。
亨利就只是认真地与盘中的芦笋较劲，这可是今天的主菜，然后再随口捧哏，帮着托尼吹他自己的表现。
考虑到宴会的主客，凯瑟琳·赫本已经是八十四岁的高寿。所以托尼吩咐的料理，可是厨师和营养师讨论过后的最佳组合。
荤菜部分不至于没有，但分量较少，且炖到足够软烂，适合老人家的口牙。
亚力克斯·哈特夫妇正是追求健康饮食的年纪，对这一餐当然没有话说。
倒是两个年轻人一样可以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亨利在餐桌礼仪上的表现，比托尼这个有钱大少爷还要好。亨利还能跟侍者用法语唠嗑几句，称赞着食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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