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暂时还不会。”
“喔，这可真是好消息。”山姆失望地说道：“所以我们终究会掉下去的，是吧。”
“但不是现在。”布莱恩解开安全带，同时说道：“我们还有时间找到解决办法，这才是好消息。我去找机长商量要往哪里飞。”
没人歇斯底里地大叫，这大概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不过对于自己的小命，大伙儿还是很关心的。
老柏尼几个人纷纷解开了安全带，跟着布莱恩挤到驾驶舱门前。或许一堆人挤不进驾驶舱，至少他们可以探头，从门口看里头的人在做些什么。
亨利来到了奥黛丽·赫本的旁边，看着女士平静的神情。“老板，妳没有问题吧？”
看着大家都已经解开安全带乱跑，即使安全带灯没有熄灭，奥黛丽·赫本还是让自己换了个位置，换到窗边。让亨利能够在自己身边坐下。
她冷静地说道：“孩子，我没事情。我只是以为这辈子经历的够多了，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但飞机有可能掉下来，这可真的是头一回。”
经历过战乱，拍摄过电影，可以说这个世界最糟糕跟最梦幻的事情，奥黛丽·赫本都亲身体验过了。
更不用说这个世界还有千奇百怪的变种人，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还有那殊异于人的样貌，更是把普通人的心脏锻炼到无比强大的程度。
普普通通的‘惊喜’，根本动摇不了他们。就好像现在的赫本女士一样。
但是坠机……这种新奇的体验还真不想要有呀。这是奥黛丽·赫本内心唯一的想法。平静，而无波。
“可能是那群老黑在用机枪扫射的时候，扫到了飞机机翼，打穿了油箱。至少我们没有当场被打爆成火球，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嘛。”老牌的意籍机长沉着地说明可能的状况。
Day5，庆祝上架，晚上9点有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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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飞行困境
该说什么呢。
当灾害来临的时候，跟自己同舟共济的人都冷静到乱七八糟。这本该是好事情，亨利反而觉得这诡异的一塌糊涂。
好吧，也不尽然。至少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女空服员，紧张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她没能像其他人一样，冷静地面对这整件事情。
但她没像个小姑娘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用高八度的声音来让大家的情绪更为紧张。这也是件好事。
亨利看向了她。或许是注意到外人的视线，这位空服员强压下自己的恐惧，回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看得让人有些心碎。
因为驾驶舱没有关闭，所以大家都还能听到机长冷静地向空中交通管制报告自己的状况。最让人安心的一点，就是还没听到那个最高等级的求救讯息——Mayday。
过没多久，窗户外那七彩喷雾的景象就消失了，随即飞机的引擎震动声明显变小，并不是完全消失。
从驾驶舱走出来的布莱恩拿了一张地图，摊开在走道上。他的三名同伴也跟在后头，伸长脖子看着。
布莱恩首先对赫本女士说道：“一个好消息。就是在发现漏油的第一时间，机长就关闭了左右机翼油箱的平衡阀。虽然没办法在空中调整输油线路，但至少我们保留了一颗引擎可以运作。”
“有好消息就会有坏消息，对吧。”老柏尼接话接得恰到好处。
“没错。”布莱恩说道：“在先前的机场，飞机并没能够加油。加上我们漏掉了一半以上的汽油，这代表我们没能飞太远的距离，就必须降落。
“想要一口气飞回美国，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是飞到欧洲也够呛。考虑到接下来会进入夜间飞行状态，我们就必须找一处有夜间降落指引设备的机场，最好还是盟友的。
“而在吉布提的美军基地虽然有飞机起降的跑道，却没有夜间照明。所以我们仅剩的选择，就是向北飞到沙特境内的美军基地了。那里的设备可比吉布提的好多了。”
山姆说道：“嘿，老哥，听起来我们像是得救了。可是为什么你的表情并不是在说这样的事情。”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个国家。”布莱恩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区域，标注着也门共和国。
马克说：“我记得，南北也门前一个月才统一了。对西方政权态度友善，现在怎么都算还在蜜月期吧。他们会找我们麻烦吗？”
布莱恩依旧是用他那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说着不好的消息。“事实上也门共和国成立还不到一个月，虽然对西方亲善，但也只是相较之前的作为显得比较友善而已。
“事实上我怀疑他们的政府机能是不是完全能够正常运作了。虽然我们挂出了7700的紧急代码，空中交通管制也在帮我们联系也门方面。
“但只要他们不同意让我们进入其领空，那我们就得绕路亚丁湾，经过红海，才能进入沙特。多绕这么一大段路，对我们剩余的油量来说，可是一项重大的考验。”
“那我们能做什么吗？”奥黛丽·赫本问道。
对这位大明星的提问，布莱恩也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女士，我们就只能等待了，等待最终结果出来。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我们帮不了什么忙的。”
老柏尼却是满怀希望地说道：“其实还是有我们可以做的，不是吗？”
“老家伙，是什么？”马克急匆匆地问道。
“祈祷吧，小子。祈祷空管能让也门点头，祈祷我们的油在耗完之前，我们就已经降落在某处机场。”
老柏尼的答案，让几个退伍大兵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念了声阿门，最后又接一句马德法克！动作之流畅，看起来他们没少这么干过。
没有信仰的亨利不知道向谁祈祷，事实上以他会飞的氪星人能力来说，这都是小事情。
只是坐在身边的那位大明星可就不这么想了。虽然奥黛丽·赫本知道亨利是枪打不坏的，但不知道他会飞呀！
所以这时的赫本女士，尽管表情与声音仍旧是那么优雅与冷静。但她却紧紧抓住亨利的手，转头看向天逐渐黑的窗外，显见她的心情也不是完全不紧张。
布莱恩把所有人都赶回到座位上，没让大家乱跑。他现在正在心中庆幸，幸好之前把带上飞机的子弹都打光了，否则现在指不定哪个人就会拿枪发神经。
不过他倒是把一个人叫起来了，布莱恩走到那位女空服员面前，说道：“女士，我想请妳给我们所有人一杯威士忌。我想这也是妳需要的。
“至于机长那边，他还要保持清醒开飞机，我想就不用了。您说是吧。”
“好……好的。我马上来。”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包租客机空姐，她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挂上了待客用的笑容，为自己解开安全带，起身笑着说道。
回到座位上的布莱恩，轻轻吐了一口长气，胸中只有满满的无力感。即使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有些事情还是无能为力。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做了那么多，到底帮助了谁？
眼看飞机上的气氛十分沉闷，就连女空服员送上威士忌的时候，笑容都看得出来十分勉强。亨利试着打破这样的僵局，问道：“布莱恩，你有家庭了吗？”
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布莱恩没能看出什么来，只能判断对方是没话找话。就是奥黛丽·赫本也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眼睛都发光了。
但现在他也确实需要说说，转移一下情绪。便回道：“我有一个妻子，蕾娜，已经怀孕了。再过不久，孩子就要出生了。”
说着，布莱恩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照片，递了出去。
亨利接过照片，上头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脸贴脸，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哇，真是美丽的一位女性呀。”便分享给身旁那位好奇的大明星一起看。
奥黛丽露出了不输给照片中的甜美笑容，几乎要让飞机内的气氛为之一改。她说道：“是啊，看得出来你们两人彼此相爱。”
Day5，庆祝上架，晚上9点有加一更
第110章 动力全失
“有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奥黛丽又问道。
布莱恩答道：“男孩的话，就叫他威廉。女孩则是琴。”
“嗯，真美的名字。”把照片还给布莱恩。
接过的人看着照片上的妻子，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不过他嘴上则是反问道：“那你呢？小子。”
亨利举起双手，做投降貌，说：“我可是征求女友中喔。”又朝着另外三人问道：“那你们呢？硬汉们。”
山姆跟马克碰了杯，高举说道：“单身快乐！”
老柏尼却是举杯说道：“离婚了！万幸。我只要每个月准时把赡养费汇到她的账户，就可以不用看到她的嘴脸。
“小子，我警告你，千万不要结婚，那会让你感觉就像死了一样，生活在地狱之中。我中枪住院都不会那么痛苦。”
奥黛丽·赫本当然听不惯这样的言论，她恶狠狠地拍了一记亨利的肩膀，说：“别信他的，孩子。你要知道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爱人依偎在一起，还有看着孩子长大。
“你要是不结婚，不生孩子，就体会不到这些美好的事情，那你的人生岂不是不完整。这就白费了上帝创造男人，也创造女人。”
总之亨利右边耳朵听着奥黛丽叼念着妈妈经，左边耳朵听四个大兵就结婚的问题上起内哄。幸亏扔在走道上的枪都打光了子弹，否则这群人还不拿起来火并呀。
突然飞机一个大倾斜转弯，打断了这活络的气氛。布莱恩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转向亚丁湾了。”说着，便起身去驾驶舱询问机长。
当布莱恩回来后，跟所有人说出了答案。“我们现在要经亚丁湾，进入红海。之后会转向沙特南部，有一处美军基地已经在为我们紧急布置跑道指引灯了。”
“我们飞得到那里吗？”四人中年纪最大的老柏尼，就是负责说出不同意见或想法的那人。这时他忠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诘问着布莱恩。
“可以的。”布莱恩说完后，又重重点头说道：“必须可以的！”
这下亨利也不去想要怎么活络气氛。机舱内直接变成了守丧的氛围，这群人没有失控乱搞、大声谩骂、胡乱指责，已经是相当文明，且极富自制力的表现了。
奥黛莉·赫本又一次死死抓住亨利的手。她当然不可能把氪星人捏痛，但是这回的情绪无疑更加紧绷。
亨利回应着这样的情绪，把另外一只手贴上，轻轻拍了拍，说：“不用担心，有我在。”
回以一个有些勉强的苦笑，奥黛丽没再说什么。
她或许只是想到，这个孩子有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却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用吧。亨利如此猜着。
自己会飞的事情，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提早暴露也没什么意义，飞机又不是栽定了，只是现在看起来有点艰难而已。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将希望寄托在那位老练的机长身上。
就在第二次大倾斜转弯的时候，众人心想，这应该是要转入沙特的领空吧。
只是这回转向没花多长时间，就迅速转正。然后剩余的引擎声也停止了，机舱内的正常照明熄灭，剩下应急照明提供着微弱的灯光。
其实现代客机都有冲压空气涡轮的设备，在引擎失效后，会自动弹出机身。靠着流经的空气发电，维持机上必要设备的正常运转。
这时布莱恩又开口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就只是两具引擎都失效了而已。只要不进行过载操作，我们就不会立刻坠落地面。
“根据83年加拿大航空143号航班的经验，我们可以将客机当成滑翔机在空中维持飞行姿势。在下降触地之前，刚好抵达机场就可以了。”
说完，布莱恩再度起身，说：“我去找机长聊聊。”
几个退伍大兵没说什么，奥黛丽只是一昧地抓住亨利的手。
而氪星人也注意到，那个空服员妹子已经把剩下的酒精饮料全部喝完，把自己灌到醉死了。
现在人是用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脑袋垂在一边。看起来极不专业，不过也没人会责怪她。
亨利还听到机长在低声抱怨转向不足、下降率太快等问题。对于能否飞抵美军基地，他的态度是极不乐观。
和另外三个闷久的大兵似乎也到了爆发的边缘。只要有什么坏消息进入他们的耳里，恐怕就是一场人为的灾难。
亨利不由得回想起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是不是有哪个环节提早介入，事情可以办得更稳妥一些？没那么多曝光，一行人也能安全地返航？
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纵容那群尼哥追着自己屁股开枪。
虽然成功甩脱对方，而且也让他们无法阻拦飞机起飞。谁知道最终那泄愤般的扫射，机枪子弹会刚好命中飞机油箱，让油料漏掉大半。
这当真应了那句话，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下亨利充分体会到一种感觉，那就是装逼装成傻逼了。
拍了拍紧紧握着自己的赫本女士，亨利解开安全带起身，说道：“大家，请听我说一句话。”
除了醉到不醒人事的空姐外，其余人都看向昏暗灯光下的亨利。就连布莱恩都从驾驶舱中出来，看着说话的人。
亨利说道：“我有一个秘密，希望大家帮忙保守。因为这关系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最沉不住气的山姆跳起来大喊道：“我们都要死了，保密不保密的有差吗？”
“别生气，硬汉。就是因为大家能够活下来，所以才会要求你们保密呀。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趁这个机会，把你们当成神父告解，说出我的秘密吧。”
“亨利，应该要保守的秘密，我们会懂得闭上嘴巴。你说吧。”心思最为细腻的布莱恩听懂了这个小助理的暗示，而承诺道。
露出一脸自信的笑容，亨利说道：“用说的太麻烦，你们自然会看到。现在听我的指挥，所有人都坐回座位上，用安全带把自己牢牢固定好。
“待会机舱内会失压，你们得让自己不被吸出去才行。然后布莱恩，我需要你的帮忙。不过你得先找到一条绳子，可以把你自己固定起来的绳子。”
第111章 超能初显
“你要怎么做？”布莱恩问归问，但是动作也不慢，从他的紧急背包中拿出一捆伞绳。
亨利却没第一时间回答他，因为人已经跑到驾驶舱门前，对里头的意籍机长说道：“待会机舱失压只是暂时的，控制好飞机。没问题吧。”
说完，就关上驾驶舱的大门，避免机舱失压的状况影响到机长。
这时亨利才有空回答布莱恩，说道：“我会打开舱门，离开飞机。所以布莱恩，我需要你帮忙从内部将舱门锁上。
“因为你无法坐在座位上，必须站在舱门前，所以得用绳子把你自己固定起来才行。还得绑稳了，否则就跟我飞出去了。”
这架小客机的舱门不像大客机，舱门外侧只有开关手杆。要关闭并维持气密性的话，只能从内部进行操作。
马克这时左顾右盼问道：“你要自己跳伞逃生？”
“嘿，哥儿们，我看起来是有背降落伞的模样？我是要从下方托起飞机飞行，确保可以安全降落。”
亨利解释的同时，还走到醉倒的女空服员座位前，帮对方把安全带全部系妥，并确认固定好身体了。
而听到解释的众人，当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马克更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
双手一摊的亨利说道：“我说了我要做什么，信不信由你们。我也没那个闲功夫去证明什么。你就说你们配不配合？”
“马克，坐下，系好你的安全带。”布莱恩制止了自己战友的十万个为什么，然后把绳子的一端绑在距离舱门最近的椅子上，另一头当然是自己的身体。
其实像电影中，飞行中的飞机出现一个破口，就会不断把东西吸出去的状况纯粹是制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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