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亨利则是来到奥黛丽·赫本的旁边,伸手邀请道:“女士,妳有看过沙漠里的星空吗?我想这大概是这一趟旅程,最美丽的部分了。不看可惜。但您得加件衣物才行,外头可冷了。”
“哦,孩子。你可不会认为夏天到非洲的旅程,我会带厚衣服吧。”奥黛丽调笑说道。
“那我给您拿件毯子?”
“好的。”
当披着机舱内毛毯的奥黛丽·赫本也来到飞机外,她这才发觉到,机舱内感觉不到一丝不适的降落过程,实际上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远处太黑看不到,但是近处的黄沙可是被飞机犁出了一道深沟来。其实这可是在机腹的亨利,吹出的一条相对平直的跑道。否则以沙丘地形,飞机想迫降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条深沟看起来也维持不了多久,四周围吹拂而来的黄沙,正在将其掩埋。
而小客机则是四平八稳地摊在沙地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撞击痕迹。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用吊车由上而下平放在这里的。
抬头仰望,这是个弦月的夜晚,月光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星光闪烁,挂满整片漆黑的夜空。而且还不是只有银白色的星光,有红的,有蓝的,虽然着色不深,但也显得五彩缤纷。
奥黛丽·赫本在马克与山姆的搀扶下,也爬上了机翼,找了块地坐下,陪大家一起看着这片得来不易的星空。
不一会儿,意籍机长卢卡也走了出来。朝大家说道:“我已经和空管取得联系,回报现况。附近的美军基地将会派出直升机来接我们,我已打开救援发报器指引救援队。他们很快就来了。”
第114章 欢迎回家
在一片美好中,总会有些煞风景的事,这是常态。
亨利打破宁静,开口说道:“大家还记得我拜托各位保密的事情吧。”
众人没有开口,就只是看着说话的男人。亨利朝着意籍机长说道:“卢卡机长,这回成功迫降的功劳,你可得要全部领上了。准备好接受英雄式的待遇了吗?”
“嘿,小子,可是……”
打断卢卡的话,亨利说道:“你不做这个英雄,那就枉费我们之前演了那么多戏了。你这时候才要说是别人的功劳,有几个人会相信?
“再说了,不用怕领这份功劳,我确实是按照你的命令去完成这一切的。而且我想,也不会有人自己在你的飞机上时,要求完美重现这一切吧。所以不用怕被人考验。”
“这……好吧。”机长选择妥协了。
这点名气与实绩,其实并不会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带来什么正面的影响,反而还有可能是负面的。
不过他让别人救了也是个事实。对方不想曝光,那么自己帮对方隐藏,就当是回报这个人情了。
机长好处理,醉到昏死的女空服员可以无视,但亨利可没忘记布莱恩等人的秘密身分。
尽管自己没能找到什么证明文件,证明对方是CIA的秘密探员。但他们在保护赫本女士在非洲活动的期间,也确实有私底下的行为,显见对方必然是某个情报组织的成员。
这样的人,单纯要对方保密,其实一点都不可靠。
所以,要灭口吗?
布莱恩像是察觉到亨利的视线,不论他有没有想到那个最糟的可能性,他都先开口说道:“亨利,既然我们答应你,会为你保守秘密,就一定会为你保密。不用怀疑我们的承诺。”
说着,布莱恩伸出一只手,要和人对握,以示其决心。
“好吧。”亨利握上手,说道:“我还是想说,与其把我的情形报上去,换来升官发财的机会。我私底下欠你们一个人情,哪个会更有价值,我想你们应该分得出来。”
这点暗示,加上亨利展示出来,隔着飞机机舱的超级听觉。布莱恩想清楚了某种可能性,也就是他们的秘密身分似乎不那么秘密。
看破不说破,布莱恩真心说道:“有你这样的朋友,不是可靠多了嘛。”
马克、山姆和老柏尼也纷纷表态,并且与亨利握手,或是拥抱。他们说道:
“嘿,硬汉,你可救了我一命,我不至于分不出好歹来。”
“是啊,亨利。能够信任的朋友不多,但你要相信,我们是可信任的。”
“小子,不用担心你的秘密。这辈子我干过的保密工作多了,你可没听我大嘴巴讲过吧。”
“谢了。”亨利答谢道。
山姆这时突然问道:“其实在飞机上的时候,你有办法独自带着赫本女士逃生吧。”
这下亨利又被所有人盯着,包含奥黛丽·赫本在内。
双手一摊,亨利老实说道:“是的,这的确是选项之一。”
“那你怎么没考虑这么做?”
“我没想给出这么残酷的选择,而且我不觉得我被那双眼眸看着的时候,说得出拒绝的话。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讨论拯救整架飞机的方法,省得有人做坏人,白白惹人厌。”
众人一想,也就明白亨利的困境了。
在飞机的那种状况下,要是他说自己可以飞,可以救走一个人,不论说是救谁,剩下的人难免心中留有怨怼。
然而赫本女士会是那种只求自己逃生,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吗?
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她不是。女士必然会请求亨利找到救出所有人的办法,哪怕用软磨硬泡的,也会想办法让亨利同意。
那这时就算成功救出所有人了,大家的想法还会像现在这样平和吗?
因为他们可是先面临会被抛弃等死的结果,才又得到被拯救的机会。这时人心中所留有的情绪,十之八九不会是感激,而是怨恨。
就算亨利真的只救走赫本女士一人,事后要怎么面对她?
要知道,飞机可不是陷入千钧一发的危机中,没有多余时间去拯救更多人的状况呀。而是有充裕的时间去讨论,思考如何自救。
这就要直接放弃,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除非……今天亨利只选择自救,完全放弃飞机上的其他人,将一切知情者全部灭口。否则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应该就是眼前这条路了。
不论对方是出于何种心态,亨利没有选择去放弃谁,去触碰他口中所谓的‘残酷’,这还是让山姆充满感激。
他又重重握了一次亨利的手,感谢之意,情溢于表。
最后,亨利来到赫本女士面前。他羞赧地刮了刮脸,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只问一句:“老板,妳不会开除我吧。”
“怎么会呢,孩子。怎么会呢。”奥黛丽·赫本给了亨利一个大大的拥抱。
要是以前,这副小鸟依人的画面,恐怕会羡煞不知多少男人。但如今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颠倒过来,而是赫本女士宽容地拥抱一个男孩,如同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放开亨利,奥黛丽·赫本又朝对方臂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说:“干得好,硬汉。你可真是帮上大忙了。”
亨利咧嘴一笑。
这时远处传来吵杂的螺旋桨声音,探照灯的灯光在地面上胡乱扫视着。没一下子,探照灯就发现了迫降的小客机,以及机翼上的人。
大家无不激动地在地面招手、跳着。
布莱恩让马克和山姆回到机舱内,把还没清醒的女空服员带了出来。
两架直升机贴地滞空,扬起大片的沙尘。有几个士兵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他们持枪跑到众人面前,问:“奥黛丽·赫本女士在这里吗?”
赫本从其他人背后站了出来,说:“我是奥黛丽·赫本,其他人是我的助理、安保团队成员与飞机的机组人员。”
“一共八人,是吗?”
“是的,一共八个人。”
带头的士兵说道:“女士,我们是美军救援部队,现在会将各位带回基地。飞机与上头的物资,之后会有人过来收集。欢迎回家,赫本女士。”
“谢谢。”奥黛丽·赫本就在士兵的护送下,上了直升机。其他人也没一个落下,分坐两架直升机,飞回美军基地,结束了这一个有惊喜也有惊吓的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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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奇迹的降落
奥黛丽·赫本女士的遭遇,无疑成为了近期了热点新闻。只是跟过去都上娱乐版面的好莱坞明星待遇不同,这回上的是政治与社会版面。
上政治版面,是因为涉及到索马里的政变与分裂。奥黛丽·赫本的儿童参访活动,就像是一部戏的片尾曲一样,吹熄了自69年所建立的索马里民主共和国。
上社会版面,当然是意籍机长那奇迹般的夜间迫降行径,拯救了机上八人,所有人都毫发无伤。
所有相同领域的专业人员无不认为,除了卢卡机长在滑翔阶段的操作没有毛病外,最终还得归功于运气够好!
否则要在无照明的情况下,即便迫降地点是柔软的沙地,只要飞机的迫降姿势稍有不对,一旦引起翻滚,结局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到时大家就不是吹捧一个英雄,而是缅怀一位投身入公益活动却牺牲的大明星了。
所有新闻媒体的焦点都只在两个人身上,一位当然是大明星奥黛丽·赫本,另一位则是意籍传奇机长,卢卡·里佐。
亨利·布朗则是被人戏称为幸运的小助理。好莱坞出身的路人演员,第一次担任助理的工作,就遭遇这样的事情。尽管最终活着回来,这究竟算幸运还是不幸,众说纷纭。
不过正如亨利所愿,有关他的篇幅并不多,甚至一个字的报导也没有。成功地从大众眼前,把自己隐藏起来。
但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可以在大众面前隐藏起自己,亨利真没把握在某些组织或某些人面前隐藏。
这并不是怀疑布莱恩那群CIA探员泄密,而是这个世界有太多奇奇怪怪的能力。只要自己做了,就不可避免地曝光在这群人眼中。
差别在于这些人会怎么利用这样的情报。是置之不理、大肆宣扬,还是谋求图利己身的办法?
既然亨利猜得到这点,还让布莱恩等人保密,其实这样的行为不过是聊表心意。别让自己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而已。
要是真有人帮自己宣传……那就认了呗。要不然还能怎样。杀人灭口吗?
除非住在深山老林,离群索居,否则能力曝光是早晚的事情。重点是后续的发展,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走在90年代的纽约街头,这里的种种氛围证明了这里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金融中心。繁华的景象即使放到二十、三十年后,也是许多城市无法企及的。
仰望看不到顶的摩天高楼,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广告看板,喧嚣的车水马龙,最靓的妞、最俊的男人,时尚与不时尚的,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甚至扑入鼻翼的,都是别处闻不到的金钱味道。让这座城市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特别是那栋大金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爬上去,在楼顶公然打飞机的帝国大厦,更是亨利观光的重点。
但这里,也是亨利本想远离的漫威宇宙灾难中心。奈何赫本女士正在等待进入联合国,在儿童基金会做报告的日子,暂时不能离开。
其实联合国并没有强制人员留在纽约,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就好。但考虑到赫本女士六十岁的高龄与旅途的劳顿,她干脆留了下来,顺道参与一些公益募款活动。
主要还是那位传闻中的灵魂伴侣先生,劳勃·沃德斯也飞来纽约和女士会合。
就是女士的两个儿子,肖恩·法利尔与卢卡·多蒂也在百忙中抽空来纽约见自己的母亲。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女士的经纪人可没有把她的行程,排得跟年轻时一样满,总有些忙里偷闲的时间。
况且赫本女士对家庭十分重视,谁也没办法把她从跟家人相处的时间中拉出来。
所以亨利也就趁着女士和她的家人在饭店里休息的日子,到大街上溜达,主要还是觅食。
这些日子里,吃喝住全都是公费支出。就算没能跟女士的家人同桌,吃的餐点也都是相同水平的高级西餐。
而分餐制的一大缺点,就是份量是固定的。某些高档餐厅要是想临时加餐,还会被厨师翻白眼!
所以这阵子亨利都处于半饱的状态,不好意思加份加量。这对一个还在发育中(!?)的氪星人相当不利,更不用说饿怕的亨利了。
因此只要有机会,亨利就会跑出来找吃的。反正花自己的钱,自己想怎么吃,没人管得着。吃完了就散步。
联合国大厦位在纽约最为繁华的曼哈顿区,邻近鼎鼎大名的中央公园。赫本女士就近住在附近的饭店,亨利这个小助理也捡了便宜,算是过上了纽约上等人的生活。
而让纽约中央公园声名大噪的缘故,并不是这里的景致多么宜人,也不是这处公园有什么特别的保护景观或古迹。
单纯只是因为在这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区,居然会有一片占地如此大的公园,可说是金砖铺地也不为过。
所以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亨利就享受着一步一釖,就算鞋底蹭点土可能也有几美分的昂贵待遇。让人不自觉走一步想要退两步,以此来表示对这块高价土地的尊重。
就不知道拿水桶跟小铲子,从公园里铲点土,能不能直接存到银行里面?也许跟那些势利的银行行员说,这可是纽约中央公园的土,他们就会激动到跪下来顶礼膜拜。
就在某只氪星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停了自己。“亨利,这里。”
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奥黛丽·赫本女士正站在人工湖边,向亨利招着手。
她头戴象牙黄的大沿纱纺遮阳帽,穿着无袖鹅黄色上衣,右肩上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搭配一条米黄色为主的黑黄格子裙,与白色的腰带,整体看起来有着浓重的少女风格。
但穿在这位女士身上是熠熠耀眼,一点也不会有不搭的感觉。特别是与湖面闪过的阳光互相辉映,整个人彷佛在发光一样。
亨利没多想,小跑了过去。“老板,妳怎么独自跑出来了?不是说要在饭店休息,陪您的家人吗?”
“突然想到要去找一个老朋友。可是孩子大了,都不愿意跟。就是劳勃也有他自己的事情想做。所以你陪我走一趟吧,亨利。”
“当然,老板。”亨利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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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访友
“首先,我们得先招一辆出租车才行。”赫本女士拍着亨利的肩说道。
“喔,天啊,妳知道这是多艰难的任务吗?在纽约市叫出租车。”
“加油吧,小老虎。这点工作都完成不了的话,可一点都不像你。”
“好吧,不过我们得走到公园外才行。在这里头,站上一整年都不会等到一辆空出租车的。”亨利让出路,指着最近的出口方向说着。
奥黛丽·赫本挽住了亨利的手臂,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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