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比起街道上能够看到的街友，在纽约地下世界游荡的流浪者多了不知几倍，生活更是困难。只要沦落到这个地方，就没有一个体面的人物。
这是警察与官方势力管理不到的范围，自有一套隐密的秩序在运行着，默默抵抗着来自吸血鬼、狼人等非人类的黑暗面……或是承受着牠们的剥削。
原本在欧洲家乡，跟随着吉普赛养母生活的科特，被人骗到德国，一度要沦落到类似这样的地方来。
只是在柏林第一回被迫进行变种人之间的生死笼斗时，就被魔形女解救出来。也因此加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成为X战警的一员。
所以科特是幸运的，并没有熟悉这个地下世界，直到今天又被奥萝洛带进来。
第155章 鲍厄里金
科特当然不至于相信自己会被奥萝洛陷害，卖到这种地方来。但是生性谨慎，说难听点是胆小的他，对于这种阴沟底的气息还是相当反感的。
相较之下，自小在埃及流浪，靠着小偷与扒手技能讨生活的奥萝洛，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虽不到如鱼得水的程度，但他很清楚要怎么跟这样的世界打交道。
走在废弃的地铁路线，顺着不知从哪里偷接电，才能维持着的微弱灯光，奥萝洛很快就看到他想找的涂鸦，他一头就转进了一处开拓空间。
这里看起来像是要建造成地铁车站，但因为某种原因而废弃了。如今这里像是形成一个聚落，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存在着不少炯炯有神的目光。
“我来是找鲍厄里·金。”奥萝洛大声说道。
旁边黑暗处传来一个嘶哑的老人声音，说：“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那么纽约的乞丐之王呢？这个人也不存在吗？”奥萝洛看向声音来源，说道：“得了吧，我跟他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至于这样防我。”
“X战警的暴风女，你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闪闪发亮。看起来可不像是需要跟我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打交道的样子。”
“有些事情，是那些穿着西装的大老爷们做不到的。你帮我，我也会帮你们。这样的规矩，我懂。”奥萝洛说道。
在黑暗中，传来一阵吱喳细语。不一会儿，一个撑着铁拐杖的老乞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他像是脸部中风，半张脸是瘫的，让他有一只眼睛瞪得贼大，另一只眼却是瞇着看人，模样十分吓人。
那一身服装就一言难尽了，脏臭、破损，以及厚重，像是把全副身家都穿在身上一样。
他近前来，用还能活动的那只眼睛，上下瞟着两人。看着科特身体一阵发麻，颤慄感直窜头顶。
在科特受不了，打算抓着奥萝洛瞬移离开之前。眼前的老乞丐总算转身，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跟在老乞丐的后头，走上了这处废弃地铁站的台阶。然后从砸开的墙面，钻进一处公寓大楼的地下室。
别以为这栋公寓大楼会是什么体面的地方，街头的涂鸦、流民的纸箱房是一样不少。
然后沿着看起来没人看守的楼梯往上走。科特听着那根铁拐杖杵地的声音，伴随着那一响响，身旁就像是有野兽一样，随时会窜出来咬他的感觉挥之不去。
总算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中，他们走到了顶楼。老乞丐打开通往天台的门后，便循着原路折返。
奥萝洛率先跨过门，科特哪怕是百般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走出去。
他们来到一栋大楼的天台，这里到处都摆放着鸽笼，并且随时有鸽子飞出去，有鸽子飞回来。
奥萝洛熟门熟路地左弯右拐，走进了鸽笼阵的正中央。这里宽敞许多，像是个小公园一样，有几把长椅摆放在空地边缘处。
一个同样乞丐装扮，上了年纪的胖老黑，在看到奥萝洛后，立刻高举双手，高兴地大喊道：“啊哈，X战警的暴风女，奥萝洛·门罗女士，我还以为你会如往常从天而降，就像个天使一样。”
奥萝洛上前和老黑来了个拥抱礼，说道：“假如是我自己来的话，我就飞过来了。但是今天带一个新朋友来认认路，我可不想跟他一起突然出现，然后被你的人用冲锋枪打成筛子。”
“啊哈，一个蓝皮肤的变种人。”胖老黑相当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并自我介绍道：“鲍厄里·金，很高兴见到你。”
科特慌慌张张地和对方握手，说道：“科特，科特·瓦格纳。”
“啊，X战警的夜行者，对吧。”
“是，是的，先生。”
“不用害怕，科特。我能叫你科特吧。”
“可以的，先生。”
胖老黑咧嘴一笑，说：“科特，只要你友善地对待我们，我们也会友善地对待你。你希望得到什么，你就得付出什么，这样合理吧。”
“是的，很合理，先生。”
胖老黑拍了拍瘦弱的变种人肩膀，说：“叫我鲍厄里就好了。或是叫我金(King)，大多数朋友都这么称呼我，以示他们的尊重。”
“好的，金，先生。”
“不需要先生，只要金。”胖老黑笑笑道。
鲍厄里·金没再继续戏弄着那个年轻变种人，而是转头朝老熟人说道：“那么今天是什么事情，让暴风女大驾光临。”
“我们的同伴，琴·格蕾，他失踪了。我需要你们协助找到他的行踪，然后通知我们。我带科特过来的用意，就是让他负责跟你们联络。”
“哦，又一个X战警。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么着急找到这位同伴呢？难道他和人私奔了？还是偷走什么值钱的秘密？”胖老黑一副对八卦很感兴趣的表情，探问着。
奥萝洛实话说道：“他现在很危险，见面就掀了两辆警车。警察那边搞不好连通缉令都发了，但除了送更多人去死外，我不觉得他们能发挥什么作用。
“你也不想纽约上演在埃及或古巴的那种大战吧。不管炸出什么东西来，都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最好的办法，通知X战警来解决。”
“呵呵，通知X战警来解决。”胖老黑说道：“假如我们自己解决不了，又是跟变种人有关，我们当然知道找X战警来解决啊。怎么还需要劳烦你跑这一趟。偷偷告诉我，是不是想我了？”
“我比较怕你们在想到要找X战警之前，就自己先碰个满头包。到时候不找我们要一个交代，你都无法安抚你的部下。这样的结果，只会大家都不好看。你说，这是不是想你呀。我的金(吾王)。”
像是诱惑般，暴风女伸出一根手指头，挠着鲍厄里·金的下巴。他自己的白色头发却开始飘了起来，两只眼睛更直接翻白，颇有一言不合，就十万伏特输出一样。
“哈哈，哈哈。”退开来的胖老黑，可不想再尝一次被电成黑炭的滋味，自己的肤色已经够黑了。
他连忙说道：“我会通知我的人，那个脱队的X战警很危险。只要通报就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对的，就是这样。你懂我们嘛。”奥萝洛笑道。
第156章 官方的危险态度
X教授的办公室，野兽的人类型态，汉克·麦考伊就坐在校长办公桌前。桌上散乱摆放着他和里德·理查兹一起研究出来的成果。
只是刚结束和白宫联络官电话交谈的X教授，仍不改其心烦意乱的模样。
汉克急忙问道：“白宫那边怎么说？总统愿意和我们对话吗？”
摇摇头，X教授说道：“不乐观。他们的措辞虽然不强硬，但半分也没有落到实处，全是外交辞令。”
“可是我们提出证据了啊。琴的失控并非出自他的本愿，而是被那些外星人所影响。照片上不是很清楚地照出那艘外星战舰了嘛。”
“这样不够。”
“怎样不够？是我们传真过去的照片不够清楚，所以白宫不相信我们的说法吗？这样的话我跑一趟华盛顿，把原始照片带过去给他们看。”
汉克拿着和里德一起冲洗出来的原始照片，就要往外跑。X教授喊停了他，说：“白宫方面的意思，只有照片不够。
“法官定罪，都还要人证、物证。只凭一张照片，你如何让白宫相信我们的说法。更不用说那个说法连我们自己都无法说服，谁都知道那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汉克焦虑地问道：“那白宫方面还要什么证据？”
“外星人尸体，活着的外星人，知道他们全盘计划，阶级足够高的活外星人，甚至是那艘太空战舰。又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琴嘛。你要把他当实验小白鼠一样送出去吗？”汉克气愤地说道。
X教授同样情绪激动地说：“我从没这样说过，我也不可能这么做！”
“那……我们把那个亨利·布朗交出去？他不是说他自己是外星人。”汉克出着馊主意。
再怎么胡涂，X教授也不可能同意这种漏洞百出的馊主意。他反问道：“你怎么确定亨利·布朗和那些外星人是同一阵营的？
“你又要怎么把他交出去？一群人，稀稀拉拉的都被他教训过一次。更何况我们现在伤得伤，逃得逃，根本不是完整的战力。
“还是告诉白宫的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捉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他跟外太空那艘战舰真的没有关系的话，我们只是平白得罪一个强敌。他原本还是无害的。”
汉克也知道自己的主意不着调，只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官方的态度，一直都是变种人事务的最大难关。
只要美国政府对变种人表现出友好的态度，哪怕私底下有人做小动作，至少变种人普遍都还会有喘息的机会。
不表态的中立态度是最麻烦的了，因为这时的美国政府做什么都有可能。
要是美国政府表现出敌对的态度，不说被关停的哨兵计划重启；来自官方势力那铺天盖地的压迫与针对，会让变种人喘口气都难。
就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都曾被军方针对而炸毁。集合数个欧米伽级变种人，以及X战警的大本营都遭到如此对待了，那些一般的变种人又该如何自处。
X教授就是在这种夹缝的困境中，不断思考着变种人出处的问题。万磁王也是一样，只是他选择了和X教授不一样的道路。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位会被称为变种人的两大精神领袖，其他人不够格使用这样的头衔。
得亏查尔斯·泽维尔是个光头，否则现在他还不愁到拔光自己的头发。X教授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说：“这样不行，我们得在政府中有自己人才行。”
“怎么做？用精神控制去控制一个国会议员，还是白宫的官员？”汉克继续出着馊主意。
X教授第一时间就反驳了。“这样当然不行！不能用精神控制的手段。要是曝光了，我们的处境将更加困难。得真正有个我们的自己人，醒目地待在那些位置上才行。”
汉克说道：“怎么做？选国会议员，让变种人去争取普通人的支持？就算你有天文数字的金钱，投进这个无底洞里，也很难成功。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说服政府成立一个专门处理变种人事务的机构，由我们自己人担纲里头的职务。但这种事情不是马上可以做到，更帮助不了琴。”
“我知道。”又重重捶了桌子一下，X教授控制着轮椅，让自己可以背向门口，不见任何人。他说道：“我知道，让我安静想一下。”
看着这位多年好友，一副不打算继续沟通的模样，汉克·麦考伊无可奈何，也只能退出了这间办公室。他要把所有情形，通知另一位才行。而那位，可更加麻烦。
医务室内，由少年学校较年长的学生暂代护理师的职务。按照往常，这里是由琴·格蕾掌管的，只是现在的他不在了。
快银旁边堆了一叠的物理学书籍，由浅到深。他正用一些工具辅助，艰难地阅读着这些书籍。
而魔形女以他的原始型态，蓝肤红发的模样躺在病床上休息着。
他的生命迹象在经历第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起起伏伏后，现在已经转趋稳定。或许能够比预想中的还要快痊愈，正在检查仪器数据的汉克如此想着。
其实早在汉克进入医务室的时候，魔形女就注意到了。
只是他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舒缓着自己内脏的痛苦。因为这么做，有利于他的变种能力加速身体与内脏朝‘正常’的方向变化。
等到告一小段落，他才睁眼，看向病床旁，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男人。
“有什么好消息吗？”魔形女问道。
“瑞雯，你不应该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要多休息。”汉克劝说道。
“等我死了，就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好好休息。现在，给我一些好消息。”
明知道这女人是这样的个性，所以汉克才会来医务室，准备跟他说说最新的发现。
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劝对方。果不其然，吃了个软钉子。
汉克只好认份地向魔形女说出他和里德·理查兹的发现，以及通知X教授后，查尔斯的处置与白宫的态度。
第157章 女人的请求
魔形女听完讲述后，他又问道：“琴呢？找到他的行踪吗？”
“斯科特、奥萝洛跟科特他们都出去找了，年纪大点的学生也都出去打探消息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人找到琴。很好。”
魔形女扭了扭身子，想要坐起来。汉克连忙控制着床铺的折叠功能，让他的上半身可以被升起的床铺托住，面对面说话。
“汉克，我需要你亲自去找出琴，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魔形女说道。
汉克不明白，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去找出琴了吗。”
“不，这样还不保险。我信不过查尔斯。”魔形女直白地说着自己的顾虑。
“为什么？”
“我受够了你们男人，为了更远大的目标，对于小牺牲的无谓态度。谁知道查尔斯怎么想的。会不会要顾全整体变种人的大局，所以愿意牺牲一个人。”
“查尔斯……查尔斯不会这样做的……吧。”汉克虽然想替不在场的X教授辩解，但那些话实在是说不出来。
魔形女爆气说道：“我只不过是想收拾掉哨兵计划的执行者崔斯克，阻止那个狗屁不通的计划。结果你们听信了自称来自未来的金钢狼，阻止我的行动。
“艾瑞克甚至说我对未来是个威胁，要直接杀掉我。他要杀我，他居然要杀我。在那之前，你会相信这种事情吗。”
都说女人最记仇，汉克讪讪然小声说道：“那是因为来自未来的金钢狼提醒我们，要是让崔斯克得到你的X基因，将能大幅提升哨兵的能力。”
“所以，这就是你们想杀我的理由？连你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看着心电图跟血压数值都开始飙升，汉克连忙安抚着病中的魔形女，说道：“这当然是不对的！所以你别生气了。要是下次还有谁提这种馊主意，我绝对帮你喷对方一脸口水。”
靠着深呼吸，减缓自己的情绪。魔形女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所以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相信查尔斯。他跟艾瑞克根本就是同一类人。自负，盲目。
“你看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让X战警去执行政府的任务，不论好坏，不论是否危险。我们已经不只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做一些跟我们无关的事情了。
“然后拿几个勋章，就把我们打发了。我提醒过你，他的作为很危险，也很不公平。但你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而是选择再相信他一次、两次，最后依然是一直相信他。”
“好好好。”安抚着监控仪器数值又在蠢蠢欲动的魔形女，汉克直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魔形女断然说道：“抢先一步找到琴，保护他。不能把他交给任何人，不管是查尔斯或艾瑞克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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