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忠于吴庭艳总统的空军司令杜克梅,此时已被空军副司令阮高祺带人刺杀,其拥趸也都被清洗。
随后,阮高祺亲自驾驶A-1「天袭者」攻击机,从新山一机场起飞,带队轰炸了位于嘉隆宫的总统府。
由于刚刚血洗了同僚的南越飞行员心神不定,之前学艺也不佳的缘故,这次轰炸的准头非常差。
六架「天袭者」攻击机投掷的大部分炸弹,都偏离了目标,
没有破坏多少防御工事,只是把嘉隆宫四周炸得一塌糊涂。一枚航空炸弹甚至丢进了距离总统府一公里之外的美国大使馆,就在距离洛奇大使办公室窗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轰然起爆,窗户轰然破碎的玻璃渣子,当场糊了洛奇大使一脸。
但尽管如此,南越空军的倒戈和外围援军的败退,也足以彻底瓦解总统府守军的最后一点士气。
3月30日下午一点半,面对南越装甲兵M24坦克的轰击,伤亡惨重的总统卫队再也坚持不住,纷纷溃散投降,阮文绍率领第五步兵师攻入嘉隆宫,发现了黎光松被炸死的尸体,但却没看到吴氏兄弟的踪影。
奇怪了,吴庭艳总统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总参谋部里的杨文明上将,刚一得知总统府已被攻克,立刻用无线电台致电美国大使馆,要求洛奇大使承认他的新政府。洛奇大使则一边接受包扎,一边哼哼唧唧地回电:华盛顿方面还没有任何训令。
总参谋长陈文敦叹息说,看来,只有到抓了吴庭艳,美国人才会彻底站在他们这边。
随即,总参谋部严令督促身在前线的阮文绍,让他尽快搜索废墟,务必要将吴庭艳总统捉拿归案。
又过了不久,第五步兵师的叛军发现有总统府内有一条地道,直通附近「堤岸」一带的华人聚居区。
于是,阮文绍再接再厉,挥师清剿堤岸区,很快在潮州帮侨领马国宣家中,将吴庭艳的弟弟吴廷瑈堵了个正着——马国宣乃是跟吴廷瑈合作买卖鸦片的毒枭,也是吴家的世交,即使在危急关头也没有背弃。
很快,总统顾问吴廷瑈和他身边的几个保镖,都在跟叛军的交火之中被击毙。但阮文绍在现场四处搜索,又把屋主马国宣抓起来拷打审问,却始终没问出吴庭艳总统本人的去向,仿佛没人见过他似的。
正当一头雾水的阮文绍师长,准备命令部队继续在堤岸区扩大搜索范围,挨家挨户挖地三尺的时候,却被总参谋部里的陈文敦叫停了,“不用搜查了!赶紧收队!之前的情报有误!总统今天在岘港!”
岘港?!
上帝啊,这事儿岂不是还没完?
就这样,带着未尽全功的遗憾,阮文绍下令第五步兵师结束战斗,押解着战俘和吴廷瑈的尸体回营。
此时,西贡市区内依然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少量忠于吴庭艳总统的散兵游勇,依旧或是负隅顽抗,或是准备夺路而逃,另有不少溃兵和地皮流氓,在砸开商店,趁火打劫。
但尽管如此,西贡市民依然纷纷走上街头,表达对吴庭艳政权覆灭的喜悦之情。
他们在大街上欢呼着跳舞,给叛乱的士兵送上面包和鲜花,向得胜的阮文绍将军投撒五彩碎纸。
欧美各国的记者们,也都目睹了这全城欢悦的一幕,又听见了西贡电台宣布原副总统阮玉书就任越南共和国临时总统的消息,纷纷认为战斗已经结束,新政权似乎很得民心,前途大有希望。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对于接下来的动荡而言,今天的这场短暂交火,只是开始的开始而已……
——随着人们得知吴庭艳并未完蛋,而是正在策划反攻之时,整个西贡就又重新笼罩在了恐怖之中。
——
将时钟拨回1962年3月30日上午八点,越南中部,岘港
停泊着雪风号,不,是「赵氏贞」驱逐舰的码头上,临时搭起了彩棚和讲台,四周挂满了彩旗。
军乐队的悠扬演奏声中,一众南越海军的军官们,身穿雪白的军礼服,在码头上列队肃立。
虽然眼下的南越实在没几条好船,甚至比当年的民国海军还要寒碜许多,但排场还是要摆起来的。
除了南越海军的校尉们,以及围在边上指指点点的记者和美国顾问之外,台湾「国府」的特使,「金门名将」胡琏将军,这次也从台北飞了过来,欢送原属于台湾的「雪风/丹阳」舰,成为南越海军的总旗舰。
——根据小道消息,胡琏很快就会被任命为驻南越大使,这一次先过来探探路,熟悉一下环境。
对于人少船小的南越海军来说,这种接收新船的场面,已经算是很稀罕了,值得大操大办一番。
不过,让记者们和来访嘉宾都没想到的是,今天这场欢迎「新舰」的庆典主角。既不是南越海军司令官胡进权上校,也不是素来傲慢强势的第一夫人陈丽春,而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物……
看着某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矮个儿胖子,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模样,菲里不禁有些纳闷,便对基辛格博士问道:“吴庭艳总统……怎么从西贡跑过来了?昨天的通知里不是说,由海军司令主持仪式吗?”
“咳咳,就我所知,是陈丽春夫人昨天听说总统不肯来岘港,就立刻往西贡的总统府打了一通电话,大吼大叫着咆哮了一番。结果,吴庭艳总统就急匆匆地坐着直升机,飞来
岘港赶场了……”
论打听小道消息,基辛格博士显然很有天赋,眨眼间就把吴庭艳驾到的前因后果,打探得一清二楚。
——当然,事情其实并不仅仅是「恶龙夫人」陈丽春,对总统释放了特技「河东狮子吼」这么简单。
因为察觉到近来西贡的风声不对,陆军将领们叛乱在即,吴庭艳总统原本是不想贸然离开西贡的。
但他的弟弟,陈丽春的丈夫,总统顾问吴廷瑈却说,西贡这边早就做好了镇压叛乱的布置,可保万无一失。可是,北方的第一军区,也就是岘港、顺化一带,情况就很难说了。
第一军区在地理位置上毗邻北越,而杨文明、陈文敦等将领又素来有「通共」的嫌疑,很难说他们在政变失败之后,会不会狗急跳墙,索性开门揖盗,引北越大军南下。
而顺化一带,又是他们吴氏家族的故乡,万万不可有失。
为了以防万一,总统最好还是北上巡视一番,看看第一军区究竟有没有做好抵御北方入侵的准备。
听了弟弟的这话,吴庭艳总统觉得有理,就赶紧坐上总统卫队的休伊直升机,经过两次中途加油,一路飞到岘港,参加新舰的入役仪式,并且准备随后去顺化转一圈,视察第一军区的备战工作。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西贡就出了乱子……
就在菲里和基辛格博士私下里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的时候,那边的雪风号驱逐舰,已经完成了整个更名和入役的流程,正式升起了南越的海军旗,成为了南越海军的新旗舰「赵氏贞」号。
本来,到这一步,就应该已经到了散场的时候,怎奈吴庭艳却起了谈兴,继续对着话筒滔滔不绝:“自从二战结束以来,越南一直努力摆脱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为此,我在1955年废除了君主制,建立了民主的越南共和国。自此之后,我国的工业、农业、商业一直蓬勃发展,国家一片欣欣向荣!”
“越南共和国的繁荣,乃是依仗于我们对上帝的信仰,还有民主和自由!
然而,越共却一再以其邪恶理论侵蚀我国,以特工破坏扰乱我国,以匪兵渗透意图推翻我国!”
“现在,越南共和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外有越共虎视眈眈,内有乱兵图谋推翻政府!
如此危急时刻,为了维护共和国之国体和生存,需要全国军民更加精诚团结……”
然而,正当众人听得昏昏欲睡之时,一个秘书却突然很失礼地冲上讲台,移开吴庭艳总统的话筒,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吴庭艳顿时脸色剧变。当即跳下讲台,踩着舷梯上了雪风号……不,赵氏贞号。
在场众人很诧异地望着这一幕,一时间面面相觎,满头雾水。
但没过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岘港被传开:“不得了啦!西贡那边打起来了!”
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确实很可疑,西贡有那么多的美国人,他们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没做吧?”
“小声点儿,这里也有美国人……”
围绕着船舱中央的会议桌上,那幅插满了小旗子的南越地图,诸位军官和记者们眉头紧锁,窃窃私语。其中一些人的眼光颇为闪烁,忧心忡忡;而另一些人的眼神中,则充满了玩味和戏谑,仿佛在看一出戏。
在旁边的沙发上,最初主持会议、运筹帷幄的吴庭艳总统,已经气急攻心、晕厥过去,四周挤挤挨挨地围了一大圈神情焦虑的随从人员,给他扇风的扇风,掐人中的掐人中,但就是怎么也不见总统醒过来。
大约,此时的吴庭艳总统,是宁可就这样昏迷过去,以此来逃避惨淡的现实吧?
——说起来,就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前,吴庭艳对于平定这场政变,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是短暂的惊骇之后,他就在「赵氏贞」号驱逐舰上召开了作战会议,为了展示他吴庭艳大总统是怎样的「指挥若定、挥斥方遒」,「谈笑间樯橹灰飞」,还邀请了各国记者以及「友邦将领」前来参加。
其中,台湾的胡琏将军,自然作为贵宾,被邀请到了会场。菲里虽然军衔只是少校,但陈丽春在向吴庭艳介绍的时候,却说他是去年古巴之战的「美军司令官」,论资历似乎也并不比台湾特使差多少。
虽然吴庭艳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菲里的军衔只是个少校,但还是请他坐到了会议桌旁。
然后,菲里就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亲眼目睹了一个国家的崩溃……
——
一开始,吴庭艳认为「西贡的局势都在掌握中」,他弟弟吴廷瑈和忠心耿耿的特种部队指挥官黎光松,会牢牢守住嘉隆宫的总统府,而西贡总督尊室订少将则会带领平叛部队,从背后掩杀,进而一举荡平叛匪。
所以,即使遭遇了军事政变,首都西贡正在化为战场。但此刻的他看起来依然颇为淡定,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不动声色的模样,乍一看还真是唬住了不少人。
来自台湾的胡琏将军,更是对吴庭艳满口恭维,说当年他们的国父孙中山,也有过遭遇陈炯明发动叛乱,只能仓皇逃上中山舰的困厄时刻。但后来还是在舰上召集了忠臣义士,最终成就了一番伟业。
如今的吴庭艳总统,同样在军舰上遥控各路兵马,指挥平叛,必定也能像国父那样成就一番佳话云云。
好吧,初听上去,这两者的情况,似乎还真的有点像。
但问题是,此刻大家脚下这条船的底子可是雪风舰雪亲王,不是那艘曾经炮打陈炯明的中山舰啊!
雪风的祥瑞之力,乃是足以把整个日本帝国联合舰队拖进海底的!小小的南越又如何能消受得起?
果然,在西贡开战之后没过多久,被吴庭艳总统寄予厚望的尊室订少将就直接失联了,只剩下黎光松一边困守嘉隆宫的总统府,一边不断在无线电里到处求援。
身在岘港的吴庭艳,虽然急得跳脚,但除了让海军设法组织增援,并且不断发电报敦促空军出动之外,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同样,他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强笑着对记者说,“没关系,就算尊室订被叛军打败了,我也有后手。只要第二军区的阮庆发兵救驾,西贡的局势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结果到了中午十一点,第二军区司令官阮庆,竟然跟第二军区的各位高级军官联名发表通电,宣布支持杨文明和陈文敦的「军人革命委员会」,并「恳请」吴庭艳下野出国,跟大家同事一场,好聚好散。
得了,吴庭艳指望的救兵,居然直接投敌了!
这一下当场打脸的尴尬场面,可是把吴庭艳给雷得不轻。
更关键的是,随着第三军区的叛乱蜂起,第二军区的整体易帜倒戈,第四军区司令黄文高组织的援兵,又被叛乱的第七师挡在美萩,过不了湄公河,西贡的总统府已经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被困在总统府里的总统顾问吴廷瑈,也就是陈丽春的丈夫,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听说丈夫的小命危在旦夕,第一夫人陈丽春顿时忧心忡忡。
吴庭艳虽然也很忧虑,但还是宽慰弟媳说。因为预判到西贡可能会有战事,吴廷瑈早已把他跟陈丽春的三个孩子,都送到了顺化的五弟吴廷瑾家里暂住。
这样一来,就算陈丽春的丈夫在西贡有风险,陈丽春的孩子们至少已经转移到顺化,还是安全的。
——在吴庭艳看来,第一军区司令杜高智,之前在顺化执行他的「灭佛」命令格外卖力,早已跟佛教徒接下了死仇,算是缴纳了投名状,肯定跟杨文明那帮人尿不到一个壶里,眼下应该是可信的。
谁知,这打脸的事情总是来得很快,在第二军区司令阮庆宣布造反的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中午十二点,顺化的第一军区司
令杜高智也发布通电,宣布支持杨文明和陈文敦的「军人革命委员会」!
并且,杜高智还亲自率领第一师,包围并突袭了吴廷瑾的住处,在破门而入之后见人就杀,鸡犬不留。
尽管吴廷瑾在顺化扎根经营多年,号称「顺化藩王」,手下小弟无数。但由于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闯进家门的第一师士兵好像砍瓜切菜一般,瞬间全家灭门,被杀了个干净。
接下来,杜高智又发兵攻打总统的二哥吴廷俶,吴廷俶被教廷委任为天主教顺化教区总主教,当时正待在顺化的圣母大教堂里,身边有几百名天主教民兵充当护卫,在突发情况下,也还能负隅顽抗。
由于这座教堂是石质建筑,修得异常坚固。即使用75毫米榴弹炮居然都轰不垮。
所以,面对第一军区的倒戈叛乱,吴廷俶主教还能在教堂里一边负隅顽抗,一边到处发电报求援,并且联系上了身在岘港的吴庭艳,向他通告了吴廷瑾全家已经遇害,陈丽春的三个孩子也未能幸免的噩耗。
得知第一军区竟然也造了反,吴庭艳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整个人绷不住了。
另一边,听闻自己的孩子死了个精光,陈丽春更是瞬间花容失色,整个人站立不稳。当即摔了个倒仰,还被桌角撞破了脑袋,一时间血流如注,被水兵们七手八脚地抬到了医疗室进行包扎抢救。
吴庭艳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一边命令海军司令胡进权,速速派遣舰队北上顺化,闯入香水河,设法营救被困在教堂内的吴廷俶主教,一边企图联系西贡的美国大使馆,寻找斡旋和谈的办法。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救援舰队还没驶出岘港湾,遭到一个师重兵围攻的顺化圣母大教堂就守不住了。眼看着守卫教堂的天主教民兵土崩瓦解,吴廷俶主教向吴庭艳总统发出了诀别电,随后被叛军击毙。
再接下来,同样颇受信任的南越空军选择叛变,总统府陷落,黎光松战死,吴廷瑈从地道逃到西贡堤岸区之后依然被击毙,叛军宣布成立新政府等等的一系列坏消息,也在无线电波之中传到了岘港。
短短一天之内就失去了三个兄弟的吴庭艳总统,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晕厥了过去……
好吧,听着好像有点可怜,但按照他们吴氏兄弟昔日的所作所为,又让人觉得似乎丝毫不值得怜悯。
菲里低头端详了一番地图,发现吴庭艳政权这回恐怕是真的要完犊子了——除了孤悬北方的岘港之外,整个南越的四分之三领土,包括首都西贡在内,都已经被杨文明领导的叛军掌握。
虽然南越海军依旧效忠吴庭艳,但南越空军却投向了杨文明。
吴庭艳接下来只能用一个军区的兵力,来打叛军的三个军区——如此强弱悬殊,焉能不败?
更要命的是,岘港的北面就是顺化,而顺化的叛军到了这会儿,也应该知道吴庭艳总统就在岘港了。
那么,第一军区司令杜高智,在镇压了顺化周边的天主教民兵之后,会不会直接发兵来打岘港呢?
想到这里,菲里不禁陡然一惊,背后一凉。
虽然按照他的想法,不管南越各路兵马怎样厮杀,都应该没胆量对美国人动手才对。
但问题是,子弹可没长眼睛,一旦混战爆发,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一发炮弹炸上天呢?
他迟疑着犹豫了一会儿,正想要提出下船辞行,却看见头上裹着绷带的「恶龙夫人」陈丽春,满脸怒色地冲进了船上的这间会议室……
哪怕胡志明亲自请你去当官,你都严词拒绝了吗?
现在,杨文明那帮叛将,已经杀了我们吴家多少人啦?你还指望他能放过你?呸!我还不想放过他呢!”
第一夫人陈丽春把吴庭艳丢回沙发上,右脚踩着茶几,一手叉腰,充满血丝的双眼如探照灯一样囧囧有神,嘴里跟教训小孩子一样的骂骂咧咧:“给我打起精神来!总统先生!岘港的海陆军依旧支持你!第四军区的黄文高将军,也还在南方继续战斗!数万将士正在湄公河畔浴血奋战,你这个总统岂能先降?”
听了陈丽春的这番话,吴庭艳一时间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但想想眼下濒临绝境的战局,又不由得再次心生怯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报仇雪恨啊!但是……但是……”
他看了看满脸怒容的陈丽春,又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会场众人,表情甚是纠结,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总统,如果你一定想要逃走,那么我也不拦着你。岘港的机场上应该还有飞机,港口里的船更是多得是。只要离开了越南的国土,就算美国不收留你,你也可以去香港、去台湾、去日本,去菲律宾。
以天下之大,总有你这个流亡总统的容身之处!
但作为南越的第一夫人,我决定要留下来,跟那些杀了我所有孩子的仇人,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刻!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寡妇,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我跟杀了我孩子的仇人不共戴天!”
陈丽春斩钉截铁地说,“我宁愿像古代的女英雄赵氏贞一样,以第一夫人的身份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看着仇人猖狂得意!假如上帝注定要让那些叛徒得胜,那么这艘漂亮的军舰,就是我最好的棺材!”
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跺脚,将雪风/赵氏贞号的钢铁地板踩得邦邦响。
“总统,夫人尚有葬身殉国之志,我等男儿又岂可轻言放弃?
我们海军还有再战之力!岘港的别动队和天主教民兵,还有广义省的第3师,也都忠于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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