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战略忽悠局 第393章

作者:老老王

 什么水刑、火烤、蚂蟥坑、电击拷打、沸水泼身、强制注射毒品之类的酷刑,在战俘营里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因为近年来席卷全世界的「灵修」狂热,以及随之兴起的「藏密」和黑魔法热潮,澳洲这边居然还有把战俘活活剥皮拆骨,用于制作人皮书和人骨法器,贩卖给某些小圈子人士以牟取暴利的恐怖故事!

 即使澳洲的军方和政府已经对此百般遮掩。但还是不断有虐囚的新闻从这些战俘营里爆料出来。

 然后,总的来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既然澳洲人的战俘营如此苦难深重,那么战俘营里的爪哇人、马来人、华人、达雅克人、巴布亚人和东南亚其它民族俘虏,自然也是反抗精神拉满,时不时就搞出个战俘营暴动或大规模越狱逃亡之类。

 所以,澳军就想着能不能在战俘营里引入「呋噜」,让这些战俘都变得更加温顺和容易管束,就像牧场里的待宰牛羊一样,只要还有草料吃,那么直到被宰掉吃肉的前一刻,都不会想到要反抗和逃跑。

 ——后方的官老爷或许还想着如何利用战俘的劳动力。但战俘营看守却巴不得战俘个个变成木头人。

 毕竟,当战俘逃亡和暴动的时候,他们这些看守可是真的要遭遇生命危险的啊!

 最后,澳大利亚国内的各处精神病院,同样对于「呋噜」这种吸取精神力的外星水母很感兴趣。

 因为,在各式各样的精神病患者之中,平均有大约10%到20%的病人,患有狂躁症、精神分裂症和反社会人格障碍。他们就像疯狂的野兽一样,整天想着折磨身边的人,开口就是尖叫和大骂,还会突然对医护人员和其他病人进行暴力攻击,给院方造成很大的麻烦,也对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胁。

 ——在精神病院工作的医生和护士,大多都有被发狂的患者抓过或咬过的经历。

 就像二十一世纪那些在猫咖里打工的员工,几乎找不到一个从来没被猫挠过的。

 所以,这些医生和护士们,真是巴不得那些狂躁的精神病人能够个个躺平,跟植物一样安分才好。

 当然,跟在澳洲白人眼中「死不足惜」的「东南亚土著猴子战俘」不同,在澳洲本土能够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病人,一般至少得是有点身份的中产阶级,不能随随便便就拿他们当小白鼠来做实验。

 所以,一些持保守态度的医生和科学家,认为在刚刚获得「呋噜」这种吸取精神力的外星水母没几天,尚且无法确定它们是否会对人类健康造成哪些危害,或者留下严重后遗症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立刻将这种外星水母立刻投入临床治疗之中,而是需要更多的实验和比对,以确保其安全性。

 但另一派激进人士则振振有词地表示。既然中世纪的欧洲医生,能够普遍用水蛭给病人吸血,视为一种「正常的放血疗法」,并且认为定期放血有利于保持健康,使得这一看着有点恶心的疗法持续千年之久。

 那么,为什么不能把「呋噜」视为一种类似水蛭的「医疗动物」,定期吸取精神病人的思维呢?

 水蛭吸血,跟外星水母吸精神力相比,似乎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吧?

 如果放血疗法有效,那么吸精神力的疗法也应该有妙用才对啊。

 反正,如今这年头,也没什么很好的精神病治疗方法,现有的大多数疗法,并不比「呋噜」更安全。

 要知道,直到20世纪初,精神疾病依然被归因于「魔鬼附体」或「道德败坏」。

 直到弗洛伊德创立精神分析学派,开始将精神病归因于潜意识冲突,才渐渐有了一点儿科学的范儿。

 但即使是弗洛伊德,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关于致病机理的理论,却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案——他本人都治不好精神分裂症,只能靠着谈话来舒缓一些人的心情,看起

 来跟给人做告解的牧师也差不多。

 当时精神病的治疗方法,实际是由驱邪的宗教仪式转化而来,看起来更像是酷刑——首先是最古老的水疗,将病人用冰水浸泡或高压水柱冲击,然后是近代的旋转疗法。将患者绑在旋转椅上一直转到晕厥。

 以上的「传统治疗方法」虽然非常痛苦,但只要精神病人的身体够强壮,命够硬,倒也还能扛得住。

 可问题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到了二十世纪上半叶。因为各种新技术的出现和各路疯狂医生的脑洞大开,许多更加离谱的酷刑。不,更加致命的「精神病疗法」,也被陆续用在了可怜的精神病人身上。

 比如疟疾发热疗法,通过给病人接种疟原虫,引发高烧。据说能治疗痴呆,但死亡率可达15%。

 接着是胰岛素休克疗法,具体来说就是给精神病人注射过量胰岛素,诱发其昏迷,号称能「重置大脑」,其实是把精神病人给搞出了脑损伤,甚至会引发癫痫。

 再接下来是让精神病人坐电椅,也就是所谓的电休克疗法,患者在「治疗」时的骨折率高达40%!

 至于最臭名昭著的脑叶切除术,更是让五万人被切除了脑前额叶,从此陷入痴呆或情感淡漠。

 但尽管如此,跟前面那些玄学成分多于科学成分的「精神病人治疗(虐杀)手段」相比。就算是「手术摘除脑前额叶」这种制造傻子的狠活,也已经算是治疗精神病的高招了——至少这真能让疯子变安静。

 所以,二十世纪前中期的精神病院,也更像是收容所,而不是治病的地方,比如纽约州立精神病院的死亡率居然高达30%。医生和护士普遍给病人吸毒(主要是抽鸦片),以便于让狂躁的疯子安静下来。

 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人类才发明了真正具备一定效果的的抗精神病药氯丙嗪和抗抑郁药丙咪嗪。但即便如此,也仅有30%左右的精神病人能够回归社会,其余不是终身被关押,就是被活活治死或自杀。

 更可怕的是,一旦某人患上精神病,按照当时的法律规定,就会自动失去人权,婚姻自动无效,财产由监护人接管——所以冷战时期的政治迫害,经常是把反对派政敌和异见人士丢进精神病院里去,然后按照「正常治疗流程」,打一堆毒品,坐一阵电椅,再来个水刑和脑叶切除什么的,这人也就基本废了。

 苏联的安德罗波夫就很喜欢把精神病诊断给武器化,为了打击政敌,前后合计把上百万人「被精神病」,强行塞进精神病院,并且直到八十年代中期,这些「被精神病」的可怜人,还有八十万左右活着。

 但等到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后,这位地图头又把那些「被精神病」的家伙,统统放了出来——结果这八十万可怜的苏联人从精神病院出来一看,发现自己是家也没了,财产也没了,还被社会性死亡了……

 你觉得,这八十万「前精神病人」是会继续热爱苏联呢?还是恨不得跟这个国家同归于尽?

 苏联那边是把精神病院当成政治犯监狱来用,美国这边则是把精神病院搞成了阉党大本营——冷战时期,美国有30个州对精神病人实施强制绝育法,凡是男人罹患精神病,入院之后就要直接阉割!

 根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1979年「美仁宗」卡特废止该规定,美国前后阉了最起码六万个男疯子!

 总之,美国和苏联的精神病院,此时都是一个比一个的不做人。

 而跟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相比,澳大利亚这会儿的精神病院,其拟人程度恐怕也十分的堪忧。

 所以,澳洲精神病院的医生和科学院的专家们,大多数并不觉得用「呋噜」治疗精神病人,是一件多么不人道的事——外星水母的隐患再多,总比让精神病人感染疟疾和坐电椅,来得靠谱一些吧?!

 那些只是稍微有点忧郁,偶尔看看心理医生的轻症患者倒也罢了,可以不需要外星水母来帮忙。

 而另一些陷入幻觉、精神分裂,需要住院治疗甚至用铁链捆起来的重症患者,按照当前的医疗技术条件,治愈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到20%,还有很多精神病患者的家属,根本承担不起长时间的住院治疗费。

 既然如此,为啥不让外星水母来试一试呢?说不定就能把这些重症患者给治好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外星水母只能让他们变得颓废,没法让这些精神病人恢复正常。但是就算是这样,「文傻子」总比「武疯子」,要更让人放心,更不容易危害社会吧?

 只要拿精神病人的思维去喂养「呋噜」,那么外星水母得到了食物,精神病人得到了平静,医护人员得到了安全和轻松——怎么看都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看了正反两方面的意见之后,麦克马洪总理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拍板做出决策:

 名为「呋噜」的外星水母要投入使用,还要大力

 繁殖!这不仅能让监狱、战俘营和精神病院都获得好处,澳洲也能在当前的萧条时代,找到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以及跟其它强国进行交易的新筹码!

 在他看来,如今的世界,已经从核武器的时代和太空竞赛的时代,走到了超凡力量竞赛的时代。

 如果说,「密宗大师」的H疗术(粉红魔法中的完全治疗术),能够治愈人类肉体的一切常规疾患;那么,「呋噜」的精神虹吸,就有着治愈人类各种精神疾患的希望。

 由于人少国弱,地处偏僻,远离文明中心的缘故,澳大利亚在之前的历次国际竞争之中,都只是扮演了旁观看客和小透明的角色。但这一次全靠上帝保佑,让澳洲抢先获得了六只「呋噜」幼崽……

 既然如此,凭着好运抢得了先机的澳洲,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独门优势,也加入这次超凡竞赛,与美苏别一下苗头,以提振澳大利亚国民的自信心呢?

 至于这种外星水母的安全性,麦克马洪总理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递交给他的报告上写得很乐观。

 有关专家认为,「呋噜」这种会飞的外星水母,基本上可以看作是一种无害而有益的生物。

 因为,除了汲取人的精神力量,让人思维迟钝、心情平和(麻木)之外,它们最大的攻击手段不过是「恶臭喷溅」——能够喷出一股污臭的液体,让人变得臭气熏天。充其量也就是跟臭鼬差不多。

 而且,人们可以很容易地就用水、酒精或醋来洗掉这些臭味。

 相比于澳洲遍地都是的毒蛇(太攀蛇、棕蛇和虎蛇)和毒蜘蛛,这种只用恶臭作为非致命性武器的外星水母,实在是太安全了,其危险系数恐怕还在猫狗之下。

 除此之外,「呋噜」的繁衍能力也不错,根据第一接触者汤姆的说法,这种外星水母平均两年生育一次,一次能生两到八胎。所以只要耐心等待几年,让留在澳洲的六只「呋噜」幼崽繁衍几代,就能将其数量增长到足以作为商品了:当年席卷澳洲的兔灾,起初也不过是一户移民从英国带来了二十几只兔子而已。

 总之,在确认了「呋噜」的功效不错,繁殖也容易之后,麦克马洪总理就决定要大力推广养殖了。

 然后,同为昂撒五国之一,早已被美国深度渗透的澳大利亚,在美国面前其实是没有多少秘密的。

 所以,麦克马洪总理刚刚做出在澳洲大力发展「外星水母养殖产业」的决策之后。没过多久,美国情报部门也获得了相关信息,最后甚至辗转被送到了菲里这个战略忽悠局的局长手里,让他不禁惊呼:“怎么会这样?澳洲人也太大胆,太有自信心了吧?难道在经历了兔灾和猫灾之后,澳洲还要闹水母灾吗?”

 天敌,来到这里的兔子发现自己简直来到了天堂:气候宜人,遍地是可口的青草,四周又看不到敌人的踪影;并且土壤疏松,打洞做窝也非常方便……

 这下可好,短短半个世纪之后,兔子们的活动范围,已经扩散到了整块澳洲大陆,种群的数量也呈几何级数递增——到1926年,全澳洲的兔子数量增长到了创纪录的100亿只!

 而当时整个澳洲的人口都还不到一千万,农场主们就算天天不干正事,只是一心骑马打猎。甚至像某位号称「兔子终结者」的皇帝一样,每日猎兔三百只,也根本打不光数量如此庞大的兔兔啊。

 由于兔子的泛滥成灾,澳大利亚的农业和畜牧业蒙受了巨大损失,首先是大量牧草被兔子吃掉,抢了牛羊的口粮。其次,泛滥成灾的兔子在农田下打出许多洞穴,最深可达一米半。不仅人畜经常陷入洞中,还导致农业机械无法开展作业,以至于许多澳洲的农场竟然被兔子逼得被迫抛荒。

 于是,澳洲人不得不跟兔子开战,并且想尽了种种办法。从传统的猎杀、堵洞,到喷洒毒气和在胡萝卜里下毒等等,他们全都试过,但效果很差——面对着兔子一年生好几胎能力,如果不能一次性地将兔子的数量减少到极低的程度,那么最多只要半年甚至两三个月,前面消灭的兔子就会卷土重来!

 更让人头痛的问题是,兔子是会活动的,就算好不容易彻底清空了一个地区的兔子。但只要过几个月,别的地方的兔子就会跑过来,迅速占领这片空旷的风水宝地,然后大批大批地生仔!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人兔战争!

 绝望中的澳大利亚人,似乎是从中国的长城和英国本土的哈德良长城获得了灵感,决定修建一条贯穿澳洲大陆的超级篱笆,以挡住兔子的去路,防止它们向最肥沃的农业区扩散。

 就这样,人类历史上第一条被设计用来防御动物,而不是防御敌军的长城,在澳洲破土动工了。

 然后,前后历时七年的施工,全长3000公里的三道防兔长城相继落成,其工程规模堪称世界奇迹。

 然而,3000公里的长城是完工了,但澳洲人却似乎没想到一个问题——兔子除了能跑会跳之外,同样还会打洞啊!更别提,以当时澳洲人口稀少的程度,根本没那么多的人力来日常维护3000公里的长城。

 就这样,经历了几次洪水和狂风,又被兔子打了一堆洞之后,澳洲长城很快就伤痕累累,形同虚设。

 ——就像中国的古代长城挡不住胡人南侵一样,澳洲的现代长城也扛不住兔子打洞。

 眼看着长城都被兔子突破了,病急乱投医的澳大利亚人决定「以夷制夷」,不,「以兽制兽」!

 具体来说,他们往澳洲引入了兔子的天敌——狐狸。

 在最初的时候,狐狸们还是消灭了一些兔子。但很快,聪明的狐狸就发现,澳洲本地那些行动迟缓的有袋类动物,可要比能跑会跳的兔子好抓多了:于是,狐狸们转而丢下兔子不管,狩猎起了澳洲特有的有袋类动物和鸟类,而为了不使这些珍贵的本地物种灭绝,澳大利亚人不得不回过头来去消灭狐狸。

 就这样,澳洲兔灾还没平息,澳洲狐灾又爆发了。

 以至于人们提起澳洲,就经常笑话澳洲人甚至治理不了他们的兔子。

 但事实上,除了兔灾和狐灾,澳洲同时还在闹猫灾——几乎就在兔子爆炸式繁殖的同时,从移民船上溜达到澳洲野外的猫咪,也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澳洲占据了食物链的顶层!

 别看野猫的体积不大,卖萌要猫粮的时候也一个个叫得又嗲又可爱,事实上它们可是大自然繁衍出来的无情猎手。而且,猫咪的习性其实相当凶残,它们并不仅仅只会袭击那些自己眼中的猎物来填饱肚子,在平时它们还会袭击一些无辜的小动物,以此来练习自己的狩猎技巧,或者单纯只是为了玩乐。

 因此,当野猫在澳洲开始繁衍的时候,澳洲当地的本土物种就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世纪后,全澳洲的野猫数量已经增长到了600万只。乍一看起来,跟100亿只兔子相比,这个数量的野猫似乎不算什么。但是跟吃草的兔兔不同,猫咪可是肉食动物和狩猎高手,这600万只野猫每年都要捕杀约3.1亿只鸟类、6.5亿只爬行动物及大量哺乳动物,累计导致至少22种本土动物灭绝!

 而更加反常识的是,当澳大利亚的猫灾泛滥之际,澳洲大陆上居然同时还在闹鼠灾!

 ——澳大利亚这片土地本来是没有老鼠的,在英国殖民者带过去了老鼠之后,由于澳大利亚的环境适合老鼠繁衍,而一对老鼠在食物充足时,一个季度就可繁殖500只后代。于是很快繁衍出巨大的种群,隔个几年就会爆发一次鼠灾,鼠群动辄就在短期内爆炸性增长到十亿只,让澳洲的农场主

 们苦不堪言。

 当澳洲鼠灾最严重的时候,就连新南威尔士州的渔民捞到的鱼,肚子里都塞着老鼠残骸,结果导致渔民也跟着损失惨重:因为没多少人愿意吃肚里有死老鼠的鱼。

 诶?等一下,这猫和老鼠不是天敌么?怎么澳洲的猫和老鼠会一起泛滥成灾?

 因为在澳洲这个奇怪的地方,野猫和老鼠生活的栖息地是不一样的:野猫大多活动于偏远野外,而老鼠集中在人类聚居地,依靠偷窃粮仓为生,两者生存的区域并不重叠,野猫自然不会去抓远方的耗子。

 更何况,即使老鼠和野猫生活在同一区域。但在澳洲这片福地,澳洲野猫也更偏好于猎杀容易捕捉的当地鸟类、蜥蜴等等,而不是活动敏捷又隐蔽,难以捕捉的老鼠——猫猫也是喜欢欺软怕硬的啊!

 就这样,原本是天敌关系的猫和老鼠,在澳洲居然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奇迹。

 所以,在别的地方,通常都是猫抓老鼠。只有在澳洲,是人类很辛苦地一边打猫一边打老鼠。

 饶是如此左右开弓,澳洲人还是既消灭不了老鼠,也控制不住野猫的数量:澳大利亚政府宣布要给野猫「减丁」200万。但澳洲猎人连兔子都打不过来,又哪里还有余力去追杀那么多更加敏捷的野猫?

 靠猎人不行,而投毒和陷阱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因为聪明的野猫迅速学会了野外的生存法则,并且能够灵敏地辨认出什么是陷阱,哪些食物有毒——结果导致澳洲的人猫战争,也像人兔战争一样旷日持久。

 最后,澳大利亚政府花了五年时间,才消灭了20万只野猫,甚至都赶不上野猫的繁殖速度!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除了兔子、狐狸、猫咪和鼠鼠之外,就连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这种在中东和北非,被阿拉伯人视为必要伙伴的贵重大牲口,到了澳洲之后,居然也能变成泛滥成灾的有害动物!

 ——十九世纪中叶,大约就在托马斯·奥斯汀往澳洲引入兔子的同时,其他欧洲殖民者为探索澳大利亚内陆的干旱沙漠地区,从印度、阿富汗等地,往澳洲引入骆驼作为运输工具。

 凭着耐旱和负重能力强的特性,使得骆驼一度成为澳洲沙漠运输的主力。就像在北非、中东和中亚一样,在十九世纪下半叶的澳大利亚内陆沙漠里,也出现了骆驼商队和骆驼骑手的身影。

 在那些马车无法到达的不毛之地,都能看到骆驼和驼夫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身影。

 但到了二十世纪初,随着铁路和公路的发展,汽车的普及,澳洲沙漠的骆驼被逐渐淘汰。

 其中大部分骆驼被宰杀,但也有一些骆驼的主人舍不得杀害它们,选择将骆驼遗弃至野外。

 如果是在亚洲或非洲,往野地里放生几头骆驼,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这里偏偏是神奇的澳洲——于是,因为澳洲缺乏骆驼的天敌,且对沙漠环境的适应力强,野生骆驼开始在澳洲迅速繁殖。

 毕竟,澳洲体型最大的食肉动物,居然是野狗,其来源是古代中国航海者遗弃的中华田园犬……可是,你看看自己身边的土狗,它们能狩猎得了骆驼?还是成群的骆驼?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吧?

 然后,骆驼的繁殖速度同样惊人。它们的寿命高达50年,生育期就长达30年,母骆驼每两年就能生一匹小骆驼,每隔九年,骆驼的数量就能翻一倍……搞到最后,整个澳洲居然出现了100万匹野骆驼!

 虽然跟100亿只兔子相比,100万匹骆驼的数量好像也不算太多。但一匹骆驼的胃口可是兔子的不知多少倍。这兔灾叠加上骆驼灾,澳洲沙漠边缘的草场都被啃光了,以至于出现了大片土地的沙漠化。

 这下可好,澳洲除了打人兔战争、人猫战争、人狐战争、人鼠战争之外,还得接着跟骆驼开战,甚至动用大批武装直升机剿灭野骆驼——美军的直升机在雨林扫射越共,澳军的直升机在沙漠扫射骆驼!

 但即使动用了这般重火力,澳洲人拼死拼活也只打死了大约16万头骆驼,只是勉强遏制了澳洲野骆驼种群数量的增长,距离真正消灭澳洲的骆驼灾,还差得远呢!

 如果说,以上这些作战对象,虽然不是人类,但好歹还是哺乳动物的话。

 那么,再接下来的「鸸鹋战争」之中,澳洲人更是丢人到连鸟类都打不过了。

 ——鸸鹋是一种类似鸵鸟的陆行鸟,身高两米,奔跑速度可达每小时80公里,1932年,一场干旱导致约2万只鸸鹋从澳洲内陆迁徙至沿海农田,它们啃食小麦、破坏围栏并争夺水源,让农民叫苦不迭。

 于是,澳军出动了一个连,带着机枪去剿灭鸸鹋。但鸸鹋警觉性极高,枪声一响即四散奔逃,军队开着汽车都追不上。结果士兵们打光了两万枚子弹,消耗大量汽油。仅仅消灭了12只鸸鹋,战绩十分惨淡。

 之后,澳军又组织了第二次打鸟

 行动,再次消耗了一万发子弹,但也只打死了40只鸸鹋,被报纸嘲讽称「人不如鸟」,澳军从此沦为国际笑柄。澳洲政府只好悬赏让民间猎人打鸟,来控制鸸鹋的数量。

 (不过,到了1988年,澳洲人还是正式打败了鸸鹋,停止了猎杀。但本书的时间线才到1971年。)

 既然在二十世纪中前期的历次「异种族战争」之中,澳洲人打不过兽类也打不过鸟类。那么,难道澳洲人就没有取得一次胜利吗?也不是的,他们至少打赢了植物,具体来说,就是打败了澳洲的「仙人掌灾」。

 ——同样是十九世纪中叶,移民澳洲的英国殖民者为了为美化庄园,从南美洲引入了一些仙人掌。结果因为仙人掌耐旱、易生长的特性,迅速扩散到了广大的澳洲干旱内陆。

 结果,从1900年开始,澳洲的仙人掌彻底失控,以每年100万公顷的速度飞快蔓延。

 至1925年,仙人掌已覆盖昆士兰、新南威尔士等地的2400万公顷土地,造成了严重的生态灾难:这些仙人掌大面积挤占了澳洲乡村的牧场和农田,导致牛羊无草可吃,农民被迫弃地。

 于是,澳洲人在跟兔子和猫战斗的同时,也不得不跟仙人掌开战。他们先是努力砍伐仙人掌,然后绝望地发现砍伐速度还赶不上仙人掌的生长速度。之后,澳洲人又喷洒化学药剂,但仙人掌的生命力顽强,普通除草剂根本干不掉,得用砒霜毒剂,不仅成本高昂,而且会对土地和水源造成严重污染,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