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第四杰 第48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看来,国内的军阀你已经不放在眼里了,打算今后跟世界头几名的工业强国开战?……倒是挺有意思的。”

  白崇禧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来来来,都过来。”

  陈天衡招呼在教室的会员,“我们今天再来讨论讨论,如何解决进攻方困局这件事。把进攻方兵力优势提高到3:1已经讨论过了,算是一种。我们再找找新的办法。”

  推演证明,把进攻方兵力优势提高到3:1甚至更高,防御方的防线会整体垮塌。这不能算是一句废话,至少这个结论可以提醒参谋部,如无其他的条件变化,你得达到这个兵力优势才有进攻并获胜的把握。

  “我想的法子是,装甲战车。”

  (为阅读方便,后文‘装甲战车’均直接称‘坦克’)

  徐向前发言。

  黄维:“坦克是个好东西,什么铁丝网,战壕,一下子就碾过去了,装甲厚,不怕机枪,不用炮直接打它就没法摧毁。”

  左权:“这是个突破堑壕防御体系的有效武器,但只是一件兵器吧。而且并不是说没有对付它的手段,反坦克炮现在已经有了,坦克能跨越战壕,可现在也有专用的反坦克壕沟了。矛和盾是一对,矛升级了,盾不久之后也会升级的。”

  “对,坦克出现了反坦克的手段自然也会出现,如果双方没有技术代差的话,战术层面上,坦克今后会和大量的反坦克武器对抗。但我说的是战役层面。”

  徐向前走到书架,掏出一本书:

  《Tanks in the Great War, 1914-1918》

  “还有这本书,《The Reformation of War》,也是这个叫John F.C.Fuller的英国人写的。它的意思是什么呢,是说坦克会深刻改变战场面貌,不仅是它的装甲和火力,还因为坦克的机动性。”

  关麟征:“的确是,现在的坦克时速已经达到20公里每小时了,而且这个玩意履带的,野地里也照样能跑。”

  徐向前:“所以,在战场上的坦克部队,应该是这样一个属性。装甲和火力就不用说了,关键是它的移动速度。你看现在我们的兵棋规则里面,步兵师是每回合移动一个格子,如果坦克作为一枚棋子,它应该是每回合移动2个格子,甚至3个。”

  “假设突破堑壕工事的时候还是会遇到反坦克武装的对抗,你同样要用兵力优势这样的笨办法来造成突破。但是,在防线上打开一个突破口之后,我涌入你后方的棋子每回合走两三格,你所谓的预备队每回合走1格,你赶不上我,我就在你的防线后方横冲直撞。”

  “它可能冲向防守方的司令部,冲向防守方的后勤物资屯集站。最有效的是冲向防守方的交通要道,掐断后勤线以及防守方的撤退通路。”

  关麟征:“这就意味着防守方的防御体系全局崩溃了。”

  杜聿明:“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坦克是跑得快,可步兵怎么办?”

  徐向前给自己的高脚杯倒上酒,抿了一口(没错也是蒋介石特供战研会的),慢条斯理说道:

  “不要步兵,就成群成团的坦克。步兵拖累坦克的速度,不要。”

  左权:“嘶……”

  “我有个想法,能补充徐向前的设想。”

  看到这几位已经走到了门槛边,陈天衡感觉差不多了,是时候趁势一脚把这几位踢进门里边了。

  “首先,坦克是可以搭乘步兵的。挤一挤的话,一辆坦克外面可以挂一个步兵班。”

  左权:“有吗?”

  “有,我找给你看。”王尔琢动起来了,找到了一本杂志,封面就是一辆雷诺FT-17,很显然是能“外挂”步兵的。

  陈天衡:“其次,我们还可以用专门的卡车搭乘步兵,让步兵和坦克走得一样快。”

  左权:“但是坦克能在野地里乱开,卡车能吗?”

  王尔琢:“嗯……”

  关麟征:“这不也很简单吗?我们把卡车的轮子也换成履带。”

  ……

  陈天衡最后做的一件事,是叮嘱郑洞国,把今天的头脑风暴会各位的发言记下来。

  呼……

  “陈天衡。”“陈团长。”

  陈天衡转头,夜色中蒋先云和陈赓出现了。

  “你俩今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错过了多么精彩的一个晚上。”

  “陈天衡,有点儿小小的大事。”陈赓说。

  蒋先云:“黄埔党团支部接上级的指示,让青军会和其他的宣传人员注意改变宣传方向,新的宣传方向是……”

  陈赓:“先有革命的党,才有革命的武力。或者直白一点的说,此时北伐,北伐必败。”

第80章

  “恽教官,这可不行,真的不行。”

  “执意这么做的话,我可就要和您绝交了。”

  恽代英、陈天衡。

  恽代英手里是一叠手稿,是一篇按照广东区委最新指示精神写成的文宣文章。

  陈天衡手里是《青年军人》1925年的合订本。

  ……咳。合订本。

  “蒋先云、陈赓他们俩嘴笨,有些话他们想说但是不好表达,就由我来跟您说了。实在是抱歉啊。”

  恽代英:“是是是,你都不用开口,从你手里亮出这东西开始,就是在嘲讽了。”

  陈天衡翻开合订本的第一册:“1925年1月号。当时陈炯明还没进攻、我们还没东征,这篇文章是回顾24年底孙中山先生的那次试探性的北伐,中心思想是‘国共合作的目的在于北伐,在于打倒军阀建立统一的民主独立国家’。”

  “4月号。前一个月东征军棉湖大战,击垮林虎部,黄埔军正意气风发。看看这段话:‘两党同志并肩浴血奋战,革命军队必将无往不胜。任何反动军阀,在革命的北伐军面前,都只能像陈炯明一样仓皇逃窜’。”

  “6月号。我光念标题就够了:《直系军阀倒行逆施,北方民众苦不堪言——北伐箭在弦上》。”

  “7月号……”

  陈天衡粗翻了一遍,念了一大通文章,合上杂志:“恽教官,您这篇文章的主旨与《青年军人》此前的立场观点相悖,甚至和最近的一期杂志的文章对照着看,也是180度大转弯。因此,发这篇文章,对于《青年军人》在黄埔师生中的信誉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而且这篇文章在读者中也不会有好的评价,更不用说起到什么宣传效果了。”

  恽代英:“这件稿子,这些文字,也不是完全的凭空而来。不久前闭幕的国民党二大,你也参加了的,在最后的投票中,已经出国考察的胡汉民,竟然以几乎全票当选国民党中常委。汪精卫和蒋介石是全票,胡汉民就比他们少两票。”

  “胡汉民为什么出国考察,去年廖仲恺罹难,抓获的刺客是受金主委托,而金主背后的后出资人和策划人当中,有一个是胡汉民的侄子。他是因为涉嫌这件事而被迫卸任职务出国考察的。而国民党还是把他选进了中常委,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陈天衡:“但是在国民党二大上,中执委也开除了成立西山会议派的那几个国民党元老的党籍,还取缔了同样带有反共倾向的北京同志会,汪精卫在大会宣言中也重申了,国共合作、联俄容共的政策不容否定。”

  恽代英:“汪精卫是这么定调了,但国民党当中,尤其是高层当中,对苏俄抱有敌意的人还是很多的。在这种情况下,谈论北伐或者直接开始筹划北伐,过于急躁了。”

  陈天衡:“但这是大多数人支持的主张。注意了,即使是这些对苏俄抱有很深的敌意的国民党高层,也认为应该尽快开始北伐。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们说北洋军阀反动,倒行逆施,出卖国家主权,鱼肉百姓,这些指控字字是实,而且实际情况可能比文字所表达的还要糟糕。”

  “截至去年12月,北洋政府向国外的借款已经达到8.5亿银元,6亿两白银,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辛丑条约的赔款才4.5亿两白银。而借来的这些钱,几乎就没有用在国计民生、兴商企业上的,都用于豢养军队以及军阀相争的战费了。”

  “北洋已经把自己的财政权主权卖得光光的作为抵押,还背了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外债,从北洋外债的增长幅度预判,再过一年,他们从国外银行的借款总额会达到10亿元。”

  “对外大肆借款,对内竭泽而渔。每一次军阀争战,两方就在各自的地盘重税搜刮一番。工商业因被军阀盘剥而受到极大的抑制,民族工业根本发展不起来。农村完全处于放弃状态,盗匪横行,水利设施年久失修,乡村秩序陷于崩溃。北洋政权多存在一天,中国的气运就多向下衰竭一天。”

  “此时,南方的革命政府兴师北伐,基本可以等同于吊民伐罪。这种吊民伐罪的北伐你说我不去,我要分家,以后谁会支持你?不但不支持你,甚至明明你为北伐军的建设和北伐的准备工作做了很大贡献,到时候大部分人也会遗忘了你做过的这些事。”

  “所以,我不认为区委或者说共产国际的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恽代英:“说到这……我有话想说了。对,你也知道了这是组织的决定,中国共产党是共产国际的中国支部,我们必须服从上级组织的决定。有疑问,可以提出来,党是一个民主的组织,允许提出疑问,但如果决定已出,仍然必须服从决定。提出疑问不是违反党的纪律,但拒不服从共产国际的决定是。”

  “我也知道,这个弯转得很急,很突兀,工作很不好做。你刚才说这篇文章发出去,会导致很多读者反感,导致杂志声誉受损,我也有这种担心。我并不是只机械地执行上级的命令一点脑子都不用。”

  “所以,陈天衡,我请求,恳切地请求你帮我。我们一起出谋划策,让黄埔党团支部把这个工作做好。”

  陈天衡:“那我就出谋划策。我们,先从质疑胡汉民仍然高票当选国民党中常委这件事开始。关键点是:这一期杂志,就只发对胡汉民这件事的质疑。别的先不说。你现在这份文稿里的内容,放下个月甚至下下个月再说。”

  “好,这个办法好。”

  陈天衡:“恽教官,广东区党委的事情我不熟。但是共产国际突然转向这件事,我质疑了,你也质疑了,区党委作为一个集体有没有发出过疑问?有没有把疑问整理成文上报中央?中央有没有把这个疑问向共产国际反映?”

  恽代英苦笑:“中央啊,中央找不着陈独秀总书记了。”

  ……

  陈独秀失踪了。

  大概从1月下旬开始,中央秘书处的同志就发现陈独秀不批文件了。与之单线联系的中共中央会计兼秘书任作民上陈独秀的住处找他,发现陈独秀不见了。

  任作民上报,书记处的其他同志首先想的是不是陈独秀被捕了。无奈之下,任作民在《民国日报》上登载了用化名+暗号的“寻人启事”,但寻人启事见报之后,陈独秀依然毫无音讯。

  这可好,总书记失踪了。

  到后来,不但中央的同志到处找陈独秀,花旗银行和雷曼兄弟也开始找陈独秀,还雇佣了侦探找。

  因为陈独秀从这俩银行借了至少80万银元……(其实都是陈云和罗章龙作主,陈独秀签个字而已)

  但外国银行请的侦探仍然没有找到陈独秀。

  就这样失踪了整整一个月,2月下旬,陈独秀突然出现在任作民的住处。

  “作民,我回来了。”

  “啊呀,老陈,这一个月你上哪去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呢。我们登报找了你,你没回应,我们还发动同志到上海的各个警局拘留所找,也没找到你,甚至有同志想你被捕之后不会是直接被送到北京去了……”

  陈独秀:“没事,没事,我很安全。我这一个月住在上海县地界,租了个小房子。有个女子在我身边。”

  任作民想,这个理由算是个事吗,你以前在外面也是有过女友的,可从来不玩失踪。

  任作民想的没错,陈独秀失踪不是“私奔”,就是单纯的太头疼这工作了。

  从去年底开始,新上任的苏联军事总顾问季山嘉就频频发出指令,有的上报到中央,有的甚至没经过中央这道流程季山嘉就让广东区党委去执行。

  而季山嘉的指令与此前加伦将军的指令区别极大,有的事甚至是180度转向。

  不仅如此,陈独秀在1月份还看到了军事总顾问季山嘉与政治总顾问鲍罗廷发出的指令南辕北辙的事。

  这种破事实在太心力交瘁了。

  国共合作之后,党中央曾有比较短的一段时间是搬到了广州,并在那里召开了中共三大。广州虽然安全(可公开活动),但陈独秀三个月之后还是又把中央重新迁回了上海,藏在上海的租界里。

  在上海的租界,党中央仍然是不能公开活动的,即使通行的是英法的法律,但英国法国国内也不允许公开传播共产主义。在租界唯一的保障其实是租界警察如果没有证据不会抓人和搜查。

  陈独秀宁可在上海玩着猫鼠游戏,也要离开广州,其实就是想让党中央相对多一点独立自主权。在广东不行,到处都是苏联顾问,鲍罗廷季山嘉坐上车10分钟就能从大元帅府直奔中央所在地教你做人。

  然而,当国共合作越来越深入,苏联对国和共的控制也越来也深入,有些事躲在上海也躲不过。

  在上海郊区蜗居的这一个月里,陈独秀思虑再三,决定给湖南省委书记夏曦写一封信。

  “……在当前的局势下,我们不宜使用陈天衡。因为此时使用他的唯一可能,是作为共产国际的一些令人困惑的决定的忠实工具。”

  “请夏同志谨记、执行,并且也尽快设法通知陈天衡同志,让他不要擅自行动。”

第81章

  第二师师长王懋功被拿下了。

  时间是在2月24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一纸撤职令发出,蒋介石派出的自家卫队携带撤职令直入第二师师部,宣布解除王懋功的职务。在师部外边的是刘峙第四团,团长及其下的黄埔三期军官事先都被蒋介石打过招呼,原地不动,王懋功就这么被撸了。

  2月26日,王懋功拿着3000大洋的“旅费”和一张船票,在国民党党部和黄埔教导队的目送下登船出国考察,和波澜壮阔的大革命说拜拜。

  第二师是季山嘉费了好大力气从第一军驻地长洲岛调入广州市驻扎的。季山嘉这么做的目的很多人都能猜出来:他要亲自掌控这支部队。

  领会了苏联军事顾问团精神的王懋功也特别配合,移师入广州不久就参加左派群众集会,处处表现得很进步的样子。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在上个月汪精卫制定的军费预算发放单当中,给第一军1、3师、黄埔军校和黄埔教导师的经费27万元,而给第二师的经费是单列的,额度高达15万元。

  1月底,王懋功因第二师驻防广州,被季山嘉直接任命为广州卫戍司令,汪精卫还打算推荐王懋功在下一届国民党中央全会时进入国民党中执委。

  如果王懋功真的很进步,真的投共,那可能还真扳倒不了他,可惜王懋功的进步是装出来的。在频频参加左翼集会,发表讲话的同时,他的手下还在运营从香港到广州的走私航线。

  王懋功以为这条走私航线没人知道或者没人敢管,然而蒋介石早就知道。老蒋就是用他走私的证据甩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会桌上,各委员找不出可为王懋功辩驳的言辞,只能开出撤职令。

  拿下王懋功之后,二师四团团长刘峙升为第二师师长,第四团由胡宗南任团长。

  与此同时由于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建立,蒋介石自任总司令,第一军军长之职交给何应钦,何应钦原来的第一师师长则交给薛岳。

  “天衡天,你是黄埔一期中我最看好滴,可是军队里也是讲政治滴。”

  “王东成对抗中央,经营走私,我必须把他撤职。但他同时也是建国粤军的元老战将,黄埔未开办之前他便是建国粤军的旅长,后又任东路讨贼军司令,随先总理讨伐陈炯明,手下带着四个旅。”

  “我把王东成的第二师师长撤了,刘经扶是要自然递补做师长的,但这样建国粤军的人便会有些不满。薛伯陵也是粤军将领,让他统领第一师,这是政治之妥协与平衡。”

  蒋介石在做出一系列任命之后召见陈天衡,主要是他认为有必要在此时安抚一下他这位学生。

  毕竟是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的团长,军功赫赫。第二师刘峙团长都递补师长了,第一师师长职位空出来的时候,却是空降了一个薛岳去当一师师长,陈天衡没捞到递补。

  陈天衡倒是没什么情绪,这是很正常的事,此时的国民革命军师长都是“股东”性质,至少要在黄埔开办前就是军官的老资格革命军人才会成为候选对象。

  况且薛岳这个人……还算是挺能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解放战争一开打他就战力雪崩,但在抗战时算是国军系统的悍将之一。

  但是从这番单独谈话,似乎能看出来另一个信息,蒋介石其实有想法让黄埔的自家门生再往上升,只是黄埔生受到了资历浅的限制才作罢。

  “校长,叶主任也是广东人。”

  蒋介石:“沧白虽籍贯广东梅县,但他并非建国粤军之元老,他是先总理的嫡系,如今是黄埔的教授部主任,都与粤军系不相关。沧白我拟安排他任20师副师长兼参谋长,不日20师整编完成后他便会上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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