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芝士鼠鼠
福尔摩斯说过，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这句话的对错以先进的社会价值导向很难判断。
但如果一个人受了天大的委屈，法律和公理却无法给他帮助，那么他依靠自己的手段去报复，而后主动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样的行为我很难从道德角度去谴责他。”
说到这里，林尚人用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众人。其他人只是因林尚人这过于露骨的发言而惊叹。但二阶堂雅次却是心虚地低下了头，一枝隆的背后也冒出了冷汗。
“这个警察该不会看出我要做什么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他说的这些…他说的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是，林先生…这样做绝对是错的吧？”小兰问到。
林尚人揉了揉后颈，回答到：“有些事不是能用简单的对错说明白的…啊，好像说的有些跑题了。咱们还是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吧。要不单纯的讲几个怪谈故事？”
“诶？鬼故事吗？”
“我还是对具体的案件更感兴趣啊。”六田将司说到。
这时，米婶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大厅。
“几位，我给你们泡了红茶。”
“四井小姐呢？”林尚人故意问到。
“小姐她应该快洗完澡了。几位可能还得等一会儿。”回答着林尚人的问题，米婶依次为在场的众人倒起了茶水，她还特地给柯南带来了一罐果汁。
“现在正是时候。”
一枝隆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
他忌惮地看向了林尚人，却发现林尚人也正微笑着看着他。他一枝隆连忙避开了林尚人的视线，又怕自己古怪的反应引起对方的怀疑，一枝隆只好又把头转了回来装作是在扭动脖子。
就在一枝隆手足无措之际，林尚人忽然站了起来：“几位，失陪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这时，大厅里的灯突然灭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因：马上疯
三天后，东京警视厅法医部鉴证调查科。
鉴证科警员将一份资料交给了办公室里的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四井家山中别墅溺亡案死者的调查报告出来了。”
“嗯。”目暮警官点了点头。
虽然三天前恰巧留在山间别墅，亲眼见证了整个命案的林尚人督察已经对案件做出了推理判断，但他还是得按照规矩将尸体送检。以获得更多能支撑林尚人推理的证据。
“虽然林督察推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不明内情的人看到现场照片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是起故意杀人案吧？”
目暮警官拿起了鉴识科拍下的现场照片。
案发现场是受害人四井丽花在四井家山中别墅二楼私人房间的浴室。照片显示，死者四井丽花的尸体赤裸着下身，身上的裹身裙被卷到了腰部。以抬臀趴卧的姿势扒伏在浴缸上，上半身则被压在了浴缸内——她的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本案的二号死者二阶堂雅次。
据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小田切敏也和一枝隆所说，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两个人还“连接”在一起，保持着犬式的性.交姿势。他们最开始还以为撞破了两人的好事，想要直接离开来着。结果却发现那两人一动不动，上半身还扎在浴缸里。这时他俩才意识到，四井丽花和二阶堂雅次好像是在教培的过程中双双淹死了。
“这画面简直和重口涩情片似的。”
目暮警官思索着，看起了法医推定的两人的死因：“皮肤肌肉收缩改变；全身血液不凝固；内脏淤血；睑结膜、粘膜、浆膜瘀点性出血；肺部水肿；血液无机盐含量较高；基本可以确认死因是溺亡。浴缸里还检测到了大量的沐浴盐，所以才表现出了许多海溺的特征。
四井丽花的后颈处有掐痕，系二阶堂雅次所留…死者体内无药物残留…体表无明显外伤…这和林督察那时候说的一样啊。”
目暮警官想起了三天前他在案件现场听到的林尚人的推理：“死者后颈虽然有印痕，但远远未到瘀伤的程度，同时她的裹身裙出了前襟被撑开之外，就没有其他损伤。这说明，在二阶堂与四井发生关系时，并没有产生物理层面上的暴力胁迫。
当时的情景应该是四井丽花趴在浴缸旁卷起裙子撅腚待日，二阶堂从她背后深入，又伸手去揉四井丽花的胸。
等到两人渐入佳境、逐渐疯狂忘我的时候，二阶堂雅次尝试着把四井丽花的头按进水中来追求进一步的刺激。从四井丽花没有明显反抗痕迹这点可以判断，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只不过没想到这次居然玩出了意外。
人在窒息时，大脑会因为缺氧和碱中毒大量分泌多巴胺、羟色胺和肾上腺素，这些激素是天然的欢欣剂，能产生巨量的。窒息程度越深，越濒死，人体分泌的此类激素也就越多。所谓‘人死吊朝天’就是这个道理。
我怀疑两名死者应该是经常进行类似的游戏来增加的刺激感。
四井丽花应该是在达到高潮时刚好被按头进入了浴缸。身体本就被性高潮分泌的激素和产生的刺激感送到了脱力半麻痹的状态，再加之性窒息产生的强烈。过量的刺激超出了四井丽花大脑的处理阈值。以至于呼吸道呛入大量盐水也没有及时反应，最终真的窒息而亡。”
“有一说一，林督察虽然是在一本正经的推理，但描述的是不是有点儿太露骨了？”目暮警官腹诽到。
“呼吸道紧缩；脚趾屈张性僵硬；肌肉异常收缩；身体乳酸分泌异常……确实是性窒息的特征。”
看完了四井丽花的验尸结果，目暮警官又把目光放到了二阶堂雅次的尸检报告上。同时，他也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在林尚人做出这番推理后，现场证人五条修立马做出了质疑：“这不对吧，哪怕丽花小姐真的因为高潮脱力不小心溺水，自己没办法把头抬出水面的话，那么与她做.爱的二阶堂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吗？他又为什么会也淹死在浴缸里，难道他也是因为性窒息？做.爱时把丽花小姐的头按到水里就算了，他何至于把自己的脑袋也怼进浴缸里？！”
林尚人微微一笑，回答到：“四井小姐是因为性窒息进而被水溺死，但二阶堂雅次不是，他是因为马上风。”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五条修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草率”的推理。
目暮警官亦是小声说到：“林督察，这个推理有些牵强了吧？”
“事实如此，不信就等警方的尸检报告。”林尚人回应到，“而且，这其实也不算是巧合。还记得那次停电吗？”
“停电？”
林尚人解释到：“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别墅突然停电了，我和三船先生还有米婶去到地下室的总开关那里检查情况。修了半天没找到停电的原因。最终还是靠一枝先生误打误撞的关掉了那个断路的微波炉，别墅的供电才恢复的。大家还记得吧？”
“可停电和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
林尚人笑到：“那我问你，假如是你在一个全黑的房间里和一个女人偷偷的做.爱。时刻警惕着不要被人发现你们的‘奸情’。这时，突然有人把灯打开了，你害不害怕？”
“这……”
“没错，二阶堂先生就是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给吓到了，紧张之下身体性猝。他可能还在这同时发现了四井小姐溺水的情况，但自己的身体也抽搐的无法动弹。紧张之下身体又扑到了四井小姐的身上，自己的头也扎进了浴缸里。接着便如同是在游泳池里抽筋了一样…绝望的看着自己和身下的爱人一点点溺死……
但这也怨不得一枝先生，毕竟他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不，这都不算好心办坏事，谁会想到这里会发生这么巧合的命案呢？”
……
“果然如林督察所说，二阶堂雅次的身上有心脏骤停的迹象，很大可能是经历在多重刺激下由惊吓引发的性猝死…性高潮、抽筋、心脏骤停、呼吸道呛水窒息，这么多要素叠加在一起，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种‘好死’。”
思索着，目暮警官做出了判断。
“两名死者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案发现场没有其他可疑之处，现场所有人…除了一个人在客房睡觉的毛利，其他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事情与林督察推理的一样，这就是一起意外事故，可以结案了。”
意外？
事实果然如此吗？
让我们把时间推移回三天前的深夜，山中别墅停电的时候。
大厅灯灭的瞬间，一枝隆恍惚了一下。
难道自己又忙里出错了，他记得自己设置的断电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啊。怎么现在就停电了？
“怎么搞的？”二阶堂雅次抱怨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一枝隆发自真心的感慨到。
“呵，还真别说，外面好像真的要下雨了。”五条修说到，“怎么办，米婶这里有蜡烛吗？”
六田将司提议到：“我看我们还是各自回客房休息吧。”
“可能是变电箱出了什么问题。这里的总开关在哪里？我去看看，我会一点电工。”林尚人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强光手电筒，“麻烦米婶带我过去一趟。”
“我也一起吧，好歹是机电工程专业出身的。”三船拓也亦是说到。
“地下的电源开关室里应该有维修工具，我带两位先生去好了。”说着米婶便引着林尚人和三船拓也离开了大厅。
“好机会，最碍事的警察去了地下室，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二楼。”
这样想着一枝隆将手伸进兜里，握住了装着乙醚手帕的塑封袋。
“呼…我肚子有点儿痛，先去个厕所。”
看着独自去厕所的一枝隆和无动于衷的五条修，二阶堂雅次心中哂笑：“白痴，这种时候最该做的不是去确认丽花有没有受惊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两头蠢猪。”
“那我先去二楼的客房休息好了，反正我也有些困了。”二阶堂雅次说到。
六田将司还沉浸在林尚人刚刚讲述的故事里，并没有意识到二阶堂雅次的用意。
而柯南却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古怪。今晚的生日宴未免太过于一波三折了吧？总感觉好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诶？他怎么也站起来了。”
柯南转过头，只见一旁的小田切敏也紧随着二阶堂雅次走出了大厅。
“趁这个机会去找四井丽花要回来母带，以后还是不要和这个恶劣的女人接触比较好。”小田切敏也想到。
所谓的母带是小田切敏也录制的还未发行的新专辑，原则上这种东西是不允许泄露的。但四井丽花给他的邀请函上表示说自己是他的狂热粉丝，十分希望能听到他的还未发行的新歌。
小田切敏也虽然已经独自搞了许久乐队，但在加入七星娱乐之前一直不温不火…不，应该是完全凉透了才对。落魄到连酒吧驻唱的工作都找不到，更别说有什么粉丝了。虽然他已经“重获新生”了吧，但也还未接触过多少女粉，更何况是四井丽花这样的名门千金。
“只是给狂热粉丝提前听一下新歌，反正以四井丽花的身份也不至于泄露或是做别的事情，不会有什么事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田切敏也背着林尚人把一份录制完毕的专辑母带偷偷带到了四井丽花的生日宴。
只是在生日宴上四井丽花并没有和他有太多接触，四井丽花本人表现的也不像是他的狂热粉。这是当然的，毕竟四井丽花会邀请小田切敏也只是因为她想要戏弄一下这个警视厅刑事部长的叛逆儿子——玩弄戏耍那几个商界青年才俊舔狗已经无法满足她的恶趣味了，她想要豢养一些品质更高的笼中鸟，小田切敏也的大小长短刚好合适。
除此之外，她还想利用小田切敏也顶级警二代的身份去做一件事。这里暂时按下不表。
“一个为了追求音乐和父亲断绝关系的警二代。只要对他的‘才华’大加赞赏，对他的境况表示同情，再给他一点小小的助力……很简单就能俘获他。”
依照四井丽花原本的打算，她是想要“欲扬先抑”，在生日宴上对小田切敏也冷淡一点，然后等生日宴结束宾客离开之后，再接着一起听母带的由头和他独处，这时再真正发动攻势。
奈何那四条舔狗的车子居然都爆胎了，如果他们也留宿在山中别墅的话，那四井丽花可就不能明目张胆地邀请小田切敏也独处了——虽然她自认为已经将一枝隆他们四个龟训的差不多了吧。但明目张胆的和其他男人独处还是有可能让他们上头出脑的，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她乐意看到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却不想看到有人弃她而去。所以，四井丽花才改变策略的自己独自呆在二楼，小田切敏也一定会找她要回母带。那时候她就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那么说，她既然想要钓小田切敏也，那她为什么还要在对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本性呢？
这也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因为三船拓也对她的“忤逆”而动怒了，区区舔狗龟奴，怎么敢对她这个主人呲牙的？另一方面，不对其他已有的舔狗态度恶劣一点儿，又怎么让稍微尝到点儿甜头的新舔狗误以为它是特别的那个呢？至于其他舔狗的感受，呵，在四井丽花看来他们应该对于她的辱骂甘之如饴才是。
一个刁蛮任性、脾气恶劣的富家小姐，在你面前却表现的相当友善、隐隐之中还含蓄的表达了对你的崇拜。面对这样故意营造出的反差感，你会不会上钩呢？
此时的四井丽花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一条宽松的鹅黄色开襟裹身裙，内里真空，裸着双脚，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猎物主动上门。
四井丽花在等待猎物，而准备猎杀她的一枝隆反倒是懵逼了。不是，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走出来了？幸亏他没急着动手，而是先躲在楼梯间里观察了一下情况，不然怕是要被当场撞破作案过程。
一枝隆屏住呼吸，躲入了楼梯间的更深处，仔细地听起了外面的情况。
“二阶堂先生。”小田切敏也叫住了走在他前面的二阶堂雅次，“四井小姐的房间是哪一个？”
二阶堂雅次一愣，接着反问道：“嗯？你要找丽花小姐做什么？”
“我有件东西在四井小姐那里，想找她要回来。”小田切敏也回答。
“碍事…这可是和丽花独处的大好机会啊，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好久没能一亲丽花小姐的芳泽了。得把他支走才行。”
于是二阶堂雅次用强硬的语气说到：“什么东西？很要紧吗？等明天不行？丽花小姐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我确实很急啊。让林老大知道我偷偷带母带出来给歌迷听的话，怕是真的会被他挂到东京塔上放风筝。”小田切敏也心中想到。
反正只要不被林尚人知道这件事就好让二阶堂雅次跟着一起也不会有什么事。这家伙好歹是四井集团广告营业部的负责人，总不至于到处串老婆舌。
于是，小田切敏也说到：“我不会对四井小姐做什么的。二阶堂先生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二阶堂无奈的想到：“我那是不放心你对丽花小姐做什么吗？现在是我想对丽花小姐做什么！”
“那也不行，你也见到丽花小姐发脾气的样子了。我可不想因为你被她迁怒，降低我在她心里的形象！”
这话说得很直白，但小田切敏也还是不打算放弃。
此时的情况是，一枝隆想要去杀人，所以他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目击到；二阶堂雅次想要去艹批，带上小田切敏也一起的话会坏了他的好事；小田切敏也只想拿回母带，只要不被林尚人知道，身边是谁都无所谓。
明里暗里、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就这样尬住了。
“算了，等二阶堂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再挨个房间去试吧。”
这样想着小田切敏也对二阶堂雅次说到：“那好吧，二阶堂先生，不劳烦你了。我明天再找四井小姐讨要就是了。”
“哼，我劝你还是别对丽花小姐动歪心思，丽花小姐的结婚人选可是在两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二阶堂雅次冷哼一声，迈步上楼。
小田切敏也对于二阶堂雅次的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条抱着烂骨头对路人呲牙的野狗罢了，没几块烂肉的东西，还以为谁都想要。
但躲在楼梯后的一枝隆可是出离愤怒了，二阶堂雅次这个畜牲居然还敢提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就决定好了？呵，因为你们是杀死八重子的共犯对吧。好，今天我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的死鸳鸯！”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迷晕落单的四井丽花，把她藏进他准备好的定时杀人浴缸里。再等众人注意到四井丽花失踪后，引导众人去别墅外的森林寻找。四井丽花的舔狗们肯定不会组队，所以他可以利用这个时机接近二阶堂雅次，迷晕后将他溺死在别墅庭院的喷泉里。
等众人回到别墅，发现死尸后，混在人群中的他再利用之前的断电布置，营造出别墅中还有其他人的假象。最后利用延时杀人的手法制造的不在场证明脱罪。
而现在停电早了两个小时发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修好。所以一枝隆利用停电营造凶手不再别墅众人之中的计划基本是失败了。因此，他打算临时修改一下计划。
“那就先杀二阶堂好了，直接把他溺死在自己房间的马桶里。反正他宣称要回房睡觉，大家一时半会也不会去打扰他。至于不在场证明，只要四井丽花死亡时，我和众人在一起就足够了。反正警方对死亡时间的估计怎么也得有进一个小时的误差。那我把二阶堂手表的时间调后一段时间，然后摔坏它让它停在那个错误的时间来误导警方不就好了。”
瞬间想好了对策，一枝隆便准备等着小田切敏也离开后，潜入到二阶堂雅次的房间动手杀人。
可二阶堂雅次没打算去自己的房间，他的目标是四井丽花的房间。
这里要注意的是，游艇俱乐部的人经常到这间山中别墅小聚过夜，所以他们每个人在别墅里都有一间固定的客房。这点游艇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但小田切敏也这个外人不知道啊。所以他才会问二阶堂雅次四井丽花的房间是哪一个，所以他才打算等二阶堂雅次进入他以为的自己的房间后，再挨个房间去找哪个是四井丽花的房间。
因此，小田切敏也虽然嘴上答应二阶堂雅次不去打扰四井丽花小姐，但他本人却并没有直接离开二楼，而是站在那里等二阶堂雅次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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