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粟栗
“我不需要固定的酬金。”
“啊？”
喵梦顿时瞪大眼睛。
“那你想要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做慈善的。”
八幡海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两成。”
“什么？”
丰川祥子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八幡海铃的目光转向远方，平静地说道。
“将来乐队职业化后，收入的内部分配，我要拿两成。”
“拿两成？”
喵梦这下明白八幡海铃的意思了，不由得惊呼出声。
“你还真是舍得开口，虽然我没有加入乐队，但一般的行情还是清楚的，贝斯手能拿一成就很不错了！”
这个条件在业内可以说是相当优厚，原本乐队的收入就要与签约事务所分成，受制于人。仅剩的收入中，通常创作者，也就是作曲与作词的人会拿走大头，有的是一半，有的甚至更多，剩下的部分再由乐队成员协商分配。
丰川祥子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微笑着作出回答。
“你是在赌AveMujica的未来？”
“没错，这是投资。”
八幡海铃强迫自己直视着那双黄金瞳，她的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
“我看好你的才能。如果AveMujica真如你所说会成为传奇，那么两成远比现在的雇佣费值钱，你也可以拿出更多的资金用于乐队前期的运营。”
喵梦吹了声口哨开始起哄。
“哇哦，这可真是……大胆的投资。”
丰川祥子笑了，果断伸出手。
“成交，谢谢你的信任，八幡同学。我会尽我所能，让AveMujica成为一支传奇的乐队。虽然现在没有纸笔条约，但我的承诺是认真的。等到与事务所签约时，正式合同上会按照你的要求拟定。”
八幡海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那么，合作愉快，队长。”
随即，八幡海铃握住丰川祥子的手，短暂却有力。
而喵梦则是在一旁啧啧称奇，她原以为丰川祥子会勃然大怒，或者至少讨价还价，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如此苛刻的条件。
“不愧是大小姐，花钱真是大方。”
不过想想也是，丰川祥子这位大小姐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小钱。用金钱收买人心虽然简单，但确实有效。
面对她的话，丰川祥子摇摇头，虽然她早已不是那个丰川家的大小姐，那些“准备好的资金”也只是长期打工积攒的储蓄，以及私教课程的订金，但对于人才，她一直是愿意施以帮助的。
丰川祥子拥有发现才能的天赋，但AveMujica毕竟不是Crychic，不能纯粹以人际关系来维持乐队的稳定。如果能付出区区金钱就能让有才能的人归顺于她，那么这些都是值得的。
况且对于丰川祥子来说，她组建乐队的目的中，获取金钱只是一部分，她始终都希望着，能够从音乐中获得幸福。
所以……
“这不是大方，是信任。”
丰川祥子看向八幡海铃，随即又转向喵梦。
“就像八幡同学愿意相信我，相信AveMujica的未来一样，那么我也相信她的价值。”
八幡海铃看着丰川祥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期待。或许，这次真的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吧。
“真是的，你们这些大小姐的想法真难懂。”
喵梦摇摇头，但眼中却闪烁着感兴趣三个字。
“不过，这可能会很有趣，如果有两成这么好的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
面对喵梦半开玩笑的话语，丰川祥子心头一动，马上转向了她。
“这不是游戏，喵梦小姐。AveMujica将会成为最好的乐队，我保证。”
“不过……你对鼓手的位置有兴趣吗？”
喵梦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没想到祥子会主动提出，计划进行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不过这时候反而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图。
“哎？抱歉！刚才是开玩笑的。”
喵梦故意拖长音调。
“加入乐队这种事要谨慎考虑才行，我得先听听AveMujica的音乐风格呢。”
“当然，这件事并不着急，我们还要好好了解对方才行。”
黄金瞳下，丰川祥子的微笑仿佛天使，又仿佛是恶魔。在去除Crychic的心结后，丰川祥子再次解开了另一种才能的封印，她要带领自己的乐队，实现自己的复权。
而不远处，上原响搂着千早爱音的肩膀，轻声笑道。
“看来，祥子也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千早爱音靠在他怀里，眨了眨眼。
“那在你的后宫里，是不是又要给我添一位姐妹了？”
上原响捏了捏她的脸。
“别闹，祥子可没那么容易接受后宫这件事。”
“是吗？”
千早爱音狡黠地笑了。
“可我赌她迟早会加入。”
上原响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丰川祥子的背影，眼神温柔而复杂。
舞台的灯光渐渐暗下，但属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二十八章弄影在夜色中起舞。
Crychic的告别结束后，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淡，回到乐队的休息室，高松灯直接扑进了上原响的怀里小声啜泣着。
这泪水并非是悲伤，而是她成长的证明。高松灯，在成为人类的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
椎名立希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默默抹着眼泪，她也想和灯一样，在上原响的怀抱中寻求安慰。但面对灯，她没有勇气去争夺那个位置。上原响察觉到了她的局促，微笑着轻轻招手，随后挪动身体，握住了少女的手。
“谢谢，响。对了，素世呢？”
上原响朝门口一努嘴。
“素世去卫生间了，这种时候她选择独处，那就给她一小会时间冷静下来吧。”
在RING后台的卫生间里，长崎素世站在镜子前，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指尖，然后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
镜中的长崎素世，眼眶微红，温柔的面具早已摇摇欲坠，显得狼狈又脆弱。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这个时候，长崎素世的眼泪依旧让她不知所措。
只是……
太好了。
即使是祥子，她也没有忘记Crychic，大家都还是怀念着Crychic，怀念着那时候的幸福时光。
这样就足够了。
经过与其他四人的交流，长崎素世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答案，足以弥补内心的裂痕。所以，在舞台上任由眼泪流尽后，一切就结束了。
长崎素世从包里拿出化妆品，低头补妆。这本就是她最擅长的事，掩饰脆弱，维持完美。
“Soyorin，你没事吗？”
门外传来千早爱音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长崎素世的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只见千早爱音站在门外，脸上挂着关切的神情。
“嗯，我在这里，爱音，没事的。”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扰，只是正好我也要上厕所。”
千早爱音的脸上堆着笑容，虽然上原响说了不要打扰素世，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毕竟放着她一个人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长崎素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细微的慌乱。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出来。
“我没事，爱音。谢谢你关心。”
“Soyorin！”
很快，千早爱音回到洗手池前，粉色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既然素世情绪还算稳定，她马上换上一副轻快的语调。
“其实刚才大家都在找你哦，毕竟马上要准备晚上的LIVE了。”
听到爱音转移话题，长崎素世也跟着放松下来，重新戴上了温柔的面具。
“抱歉，我在补妆，马上就好。”
千早爱音眨了眨眼，靠在洗手台边。
“那个……要帮忙吗？”
“帮忙？”
长崎素世看着千早爱音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
“那就拜托爱音你了。”
……
虽然但是。
当两人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千早爱音发挥她愈加精湛的时尚技巧，成功让长崎素世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休息室里，MyGo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椎名立希正努力复习乐谱，要乐奈蜷在沙发上打盹，高松灯低头翻着歌词本，而上原响坐在角落，手里摆弄着手机。
长崎素世推门而入，目光最后落在上原响身上。她径直走过去，在上原响身边坐下，肩膀轻轻挨着他的手臂，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上原响抬起头，有些意外地挑眉，意外素世居然会当着大家的面这么大胆。
“所以你想通了？”
“约定好的。”
长崎素世轻声说，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角。这个位置，这个距离，都是她对乐队其他人无声的宣示。
“Crychic的事情结束了……所以，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按顺序的话应该是第四位吧。”
上原响放下手机，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让她感到安心。
“顺序不重要的，你们每个人在我心里都是同等的爱。”
“那可不见得。”
长崎素世看了一眼沙发对面坐着的高松灯，说来也很奇妙，即使没有讨论过，但乐队的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默认了灯的正宫地位。
上原响感受到她的情绪，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再次说出了曾经的那句告白。
“素世，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绝对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长崎素世心中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眼眶中再次泛起湿意，但这一次，她没有掩饰。她抬起头，目光与上原响交汇，眼中满是依赖和爱意。
“响，谢谢你。”
没有犹豫，长崎素世仰起脸，主动吻住上原响的唇。上原响愣了一瞬，随即热情地回应她，沿着白银色的丝线，将所有的情感倾注其中。
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千早爱音夸张地捂住眼睛。
“哇哦！少儿不宜！”
椎名立希啧了一声，随即别过脸。
“爱音你就别装了，还有素世你们适可而止，晚上还有LIVE……”
要乐奈被立希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又是接吻这种见惯了的场面，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高松灯则红着脸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歌词。
这个吻短暂却炽热，像是某种宣誓，又像是慰藉。分开时，长崎素世的耳尖泛红，但眼神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晚上还有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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