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解释癖姓纸
“地面和墙壁虽然都留有一些血迹,但最特别的,还是右手食指处,那明显四溅的痕迹。”
“我尝试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上条同学没有给出回应,于是我又看向志筑同学,却见志筑同学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嘴眼神逐渐惊恐的看着上条,然后转身逃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留下了收拾残局,将手指用手帕回收,然后拉着上条去附近的洗手池清洗血迹。”
“再将上条带回办公室后,我联系了上条的家长来接,然后拜托同事照看后,便将事发地点清理了一下,当然,证据我已经拍好照了,你看。”
早乙女说着将手机取出来,然后翻到照片展示给纸行。
纸行认真的看了下照片。
还未到黄昏的背景下,右边的墙上留下了一道往下流的血迹,但是出血量更大的,还是在旁边的地板上。
当然,这只是对比起来更多一些,也并没有多少,感觉还不如生病流鼻血的学生多。
纸行想了想,困惑道:
“怎么是右手,难道不应该是拿着提琴的左手吗?”
“江户川先生,你真的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上条他可是因为你的话语而在伤害自己啊!”
“冷静点,虽然程度挺厉害的,但是也就这样了,他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可逆的伤残不是吗?”
“你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作为老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现在的孩子才只是初中,正是心智不成熟的阶段,这种时候做事,是很容易刺激到他们,从而出现更偏激的情况的”
纸行看着滔滔不绝的早乙女,淡定的回了句:
“所以你在班上谈恋爱史教育他们不要成为被你讨厌的男生?”
“那是另一回事!问题根本没有你的情况严重!不对,你是从哪里听来这种事的啊!”
看见老师停下了说教,纸行将火锅搬到桌子中间,开火后说道:
“事情我清楚了,那么,你是想要从我这了解些什么呢?”
“当然是全部了,美树沙耶加寿命缩短的事,上条恭介手臂的事,还有,志筑仁美梦游的事。”
“她真梦游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来学校的前两天,大概2号的事情吧。”
“2号不是还在放假吗?你怎么知道的。”
“医院都传来通知了,说早上会旷几节课用来做精密检查。”
“2号啊,我记得晚上还有见沙耶加的,也没看到麻美离开啊?”
作为难得的小假期,纸行被迫调整作息跟着麻美上学后,便对假期印象比较深刻。
此时带着疑问去回忆,纸行很快就察觉到沙耶加当天表现的好像是比平时更活跃,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于是控制不住的分享自己的喜悦一样。
当初也是没遇到过那么大大咧咧的沙耶加,所以才会把记事本随意放置,差点就被坐到座位上的沙耶加看到了。
纸行将情报与自己的信息对上之后,点了点头,轻巧的说着:
“那么,你是想听假话,还是想听真话呢?”
“诶?什么意思?”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如果听了真相,你恐怕干不了老师这份工作了,而且你往后的人生,也会寝食难安的,即使这样也要听吗?”
“那...假话呢?”
纸行听着早乙女有些犹豫的语气,暗自点了点头,见水已经开了,便夹起几片肉放进锅中,才解释道:
“如果是听假话的话,那么你可以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之后你可以当做是职业生涯里,遇到的和社会人士有关的问题学生,不用那么放在心上,反正2年后也就见不到这些学生了。”
“真是的,你如果想让我选假话的话,就不要把结果说得那么难听啊,这不是逼着我选择真话吗?”
早乙女见纸行的动作,也是不迟疑的将肉和菜都放了一些,随后盖上了盖子叹息道:
“所以,真相是什么?”
“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有魔法,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到它们呢?”
“魔法?那种东西,如果是在古代那应该是在贵族里吧,但是在现代的话,恐怕警察都不一定能对付吧,那不是当军人,估计就是在教堂吧。”
“挺合理的答案,虽然我没想到你会说出教堂。”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哪怕是这里以前也是有过几座很大的教堂的,在科学当道的情况下,能让教堂还有发展的余力,那不只有魔法了吗,虽然这边的教堂好像去年也荒废了。”
“所以呢,真相就是你打算说个魔法就想让我相信了吗?证据呢?”
“证据当然就是你带的那个啊,沙耶加与邪教签下了契约,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来了能治愈上条手臂的奇迹,而且这份奇迹至今有效。”
“你是说,沙耶加被坏人骗了?”
“奇迹是实实在在的 ,上条住院多久,你应该心里也有个数吧,医生能不能治,也能猜出个大概吧,这种情况下,医生都实现不了的结果,奇迹能办到,这不是魔法是什么?”
“那沙耶加的寿命是被邪教拿来献祭了吗,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呢?”
纸行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后脑,笑答道:
“啧,那个啊,沙耶加的献祭仪式,是我主持的。”
“啊?!?”
“不对,严格来讲,我只是把沙耶加带到了献祭现场,然后告诉了她选择,举行仪式的是大boss。”
“沙耶加知道这种事,怎么会不报警呢!我看她还挺为朋友打抱不平的。”
“那当然是,利益相关,知道的太多,沙耶加明白警察是救不了她的。”
纸行用充满铜臭味的语气,将官方魔法少女不会抢悲叹之种的事,转述了一下。
“很庞大吗?”
早乙女撑着脸,有些迟疑的问道。
毕竟纸行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杂人等,但是感觉又很像是合法的黑社会,以至于原本就不太想招惹,如果不是上条给自己的冲击有些大,再加上这两天...
“它不是大不大的问题,它是那种,嗯,上条也受过精密检查,你懂吧,正规的,大型的医院,在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依靠魔法治好了,然后,才几天?上条就可以自由回家,自由上学了?”
早乙女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口,仿佛知道了这些后,门口会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把自己绑走处理掉。
“也就是说,真的有魔法这种东西存在吗?”
“不然你以为有什么能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依靠金钱吗?”
“嗯,所以,献祭了大量的生命作为代价,沙耶加利用魔法去治愈上条吗?难道你们没有进行抽成什么的吗?”
“抽,抽得可狠了,只不过是在沙耶加死亡之后抽,这之前,并不会管沙耶加将魔法做些什么。”
“所以沙耶加用魔法,进行所谓的巡逻?”
早乙女稍微把思路捋出来了一些。
“对,正义的使者嘛,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喜欢这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不怕沙耶加对付你们吗?”
“你说笑了,我的电话号码是从谁手里获得的,你还不清楚吗?就我们之前的关系,怎么可能对付我呢。”
纸行摆了摆手,否定了早乙女的想法,虽然纸行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丘比不怕魔法少女反水。
“说到电话的话,这个号码是从麻美学姐那里获得的吧,那位麻美是我们学校的3年级生对吧?她也被献祭了吗?”
“没错,沙耶加连这都告诉你了?真是心直口快啊。”
“那,沙耶加最后也会和麻美一样,没有征兆的,突然就请长假,然后再也回不来了吗?”
早乙女握紧了拳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无力解决。
本来就是来了解情况,看看自己作为老师,有什么可以帮到学生的,再不济也能转告给学生家长,避免像上条断指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惹出不知道怎么解决的烂摊子。
“啊对,你不是3年级的老师,麻美的话,今天应该是回学校了吧,我看她也不像是个会因此放弃学业的人,即使这份知识以后用不上了。”
“咦?还可以回来吗?”
早乙女有些迷茫了,本来看不到努力的希望,现在突然出现,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
“那是个意外了,别说沙耶加了,我都以为麻美已经没了,结果居然还能救回了。”
“你不是说你背后的人,在盼着沙耶加她们的魔法吗?还会救人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这就是我作为中间人的工作了,我可是为了让她们能活得更久点,而一直在努力。”
“你是说,你在明着阻止孩子们被献祭?”
“只是让献祭之后残余的生命能维持久一点而已,至少把这个月过完吧,毕竟有才能的人可没那么多。”
“你是说志筑同学也是会被献祭的目标吗?那个梦游,就是你们的搞的鬼吗?”
“不不不,这个锅我可不背,梦游这种东西,只是普通人对魔法没有抗性,被直接控制住了而已。”
“还记得我说过,让沙耶加离上条远些吗?”
“嗯,你是指?”
“她们终究是被献祭得来的魔法,所以并不能很好的控制住,一旦周围的普通人涉及过量,就会身不由己的做平时不会做的事,哪怕危及生命。”
“而作为本身被魔法治疗的上条,会受到的影响更严重,我当时只是不想明说这样会害了上条而已,沙耶加其实也是知道些的。”
“所以,上条同学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你把她们都叫到一起,所以被控制受影响了吗?”
“啊这!”
纸行编得起劲,一不小心,编出了bug,还好巧不巧的被早乙女注意到了。
第64章鹿目询子加入讨论组
本来只是随意的提问,见纸行的反应,早乙女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不会真是你故意为之吧?”
“咳咳,我本人是没有亲眼见过的,就像当时沙耶加说的,我没有证据,所以我只能选择暂时的分开,不管正不正确,小心为妙。”
纸行尴尬的为自己开脱道。
“大致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你这样的态度,总感觉不像是什么邪教份子呢,倒像是个编故事的。”
作为一名英语老师,虽然没有本地语言那样作文量庞大,但是英语也是要写作文或者信件的,因此早乙女也算有着不少看别人编故事的经验。
“我在说到整个城市的时候,沙耶加没有反对吧,而且对方也是信誓旦旦的做出了觉悟,你不会觉得沙耶加会笨到认不清现实吧。”
“确实,沙耶加虽然脑袋不聪明,但是看待问题还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的,不会轻易相信那些空口无凭的东西。”
做了一年的班主任,对于自己班上的学生,早乙女还是了解得很多的。
虽然这只是纸行的一面之词,但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
上条的手为什么突然好了,以及这个手指是怎么出现的。
也许真的有某种力量能办到这种事,只不过用魔法这种称呼便于理解而已,实际上应该有其他的名称。
早乙女如此想着,便暂时打消了深入的想法,转而问道:
“那么,上条同学的手,会不会突然就因为魔法不再维持而变回原来的情况呢?”
“没事的,据我所知是不会这样的,大概直到死亡,都不一定能腐化这双手。”
“照你这样说,该不会这双手会保持孩子的大小,哪怕成年也不会改变吗?”
“啊?”
纸行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大受震撼。
“那孩子现在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虽然因为住院可能会影响到身体,但是几年后也会变得和现在大不相同,那个时候,如果还是现在的手臂的话,大概无法再出席演出了吧。”
“所以,这个问题很重要,能给我一个正面的回复吗?江户川先生。”
纸行将一片下锅煮熟的肉放入口中,叹息了一声,回避道:
“真好呢,我都没能想那么远。”
“现在的时间,我已经是在很认真的渡过还能活着的每一天了,几年后的事?那已经和我无关了,至少现在不会出事就行了。”
“怎么可能无关呢,沙耶加不是被你带到献祭场所的吗?上条不是同样被牵连进来的吗?你在这之间,真的就没有任何关系吗?”
纸行偏过头去,小声道:
(我又不是没劝过,沙耶加自己做的决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房间太小了,明明纸行是小声的碎碎念,但是早乙女却仿佛听到了一般,转而说道:
“你说过你是作为中间人,为了帮助沙耶加和其他人而努力的吧,那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呢?在我看来,你只是在戏弄沙耶加而已,那种态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想方设法的想要帮助别人该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