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emake
第27章 渴望天道让她开花
“优花小姐，如果威胁信不是你为了复仇自己写的，那么......你有早乙女与此相关的证据吗？”天道总司坐回沙发，为了避免对方的身材攻击，稍微隔了些距离。
在廉价公寓的昏黄灯光下，小泽优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捧起茶几上包装精致的舞蹈软鞋，指尖隔着防尘袋抚过舞鞋轮廓，神色间尽是怀念。
她就这么低着头，语气凄婉：
“天道先生，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一个落魄舞姬、没用女儿的故事......”
小泽优花轻轻褪下吊带，将记忆体接口完整露出来：“我幼年丧父，是妈妈以一己之力把我养大的。”
“长相平庸，没有一技之长，而且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没人看得上。”
“但是我的童年很幸福呢，从来没有吃不饱穿不暖过，妈妈她还愿意花钱让我学跳舞......”
天道总司静静聆听，他看着对面这个女人说着‘幸福’，她脸上却不断无声淌下眼泪，他抽出纸巾递过去。
“妈妈身体本来就差，还逞强打一堆工，最后积劳成疾病倒了......好在，那时我已经是有名的舞姬了，足以支撑长期的高昂医疗费。”小泽优花自嘲的笑了笑，俏丽的脸上，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小泽优花深呼吸好几下，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哽咽，泣不成声。
天道总司皱了皱眉，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优花小姐，没必要勉强自己......最重要的是未来。”
“你懂什么啊！”小泽优花情绪反而更加崩溃，“那是我的妈妈啊！因为我被人陷害退役，导致没钱治疗......她死在了我的面前啊！”
她连珍视的舞鞋都扔到地上，双手用力锤在桌面上，彻底卸下此前的伪装，如同远看美丽的玫瑰，细看却带刺：
“天道先生......您知道透析机器停止运转的声音吗？”她笑容病态，嘴上模拟着声音，“嘀——像不像舞台谢幕的终场铃声？”
“妈妈的遗愿是看我再跳一支舞，我却只能坐着轮椅送她进殡仪馆！”小泽优花越说越激动，从胸口掏出一只绿色的记忆体，嘴上不断重复着：“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天道总司感觉不妙，伸手抓住她双手手腕，让她没法第一时间使用记忆体。
“优花小姐，请清醒些，不要被记忆体影响了！”为了唤回对方的理智，他与优花小姐双目对视，“优花小姐，‘他们’是指哪些人，陷害你的人不止有早乙女吗？”
天道总司眉头紧皱，他感到那深绿的记忆体让他有种刺痛感，仿佛双腿被一下下砸断般。
借着这记忆体的力量，他似乎短暂的能感同身受对方体验过的部分痛苦。
听到‘早乙女’，小泽优花愣住一瞬，转而更加抓狂。
“如果想复仇的话你不能被这份力量控制......我会帮你的。”天道总司强忍着这股剧痛，听从直觉松开钳住她的手，微笑着抚摸她的头顶，以平静而肯定的态度答复她。
似乎，有效......
小泽优花仍抓着记忆体，但面露挣扎。
“优花小姐，你委托我不是想跟我打一架吧......我们应该是合作关系才对。”天道总司见她陷入迷茫，趁机加强语言攻势。
万针穿心般的痛苦如潮水涨落退去，小泽优花怔怔望着手上泛着幽光的荆棘记忆体。
天道总司俯身拾起被她摔落的舞鞋，拍了拍袋子上的灰尘轻柔搁在她膝头，温柔道：“优花小姐，令堂应该是想看到你继续为热爱而起舞吧......而不是因为仇恨彻底毁掉自己的舞蹈生涯。”
“可妈妈她......”小泽优花涂着浅绿美甲的指尖掐入掌心深深凹陷，锁骨的记忆体接口隐隐发烫，“这双腿每夜都在疼，我每晚都能梦到自己被荆棘缠身，妈妈在台下想看我跳舞......我却只能蹲在幕后痛哭。”
“你还没用这份力量害过人，证明你的灵魂还没被痛苦吞噬，”天道总司靠近她，坐得大腿几乎和她靠在一起，他举起舞鞋朝她展示，“看，舞鞋是全新的，你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你其实也在等一个机会吧......用真正的舞姿而非怪物的力量复仇。”
小泽优花浑身一震，泪水晕湿胸口衣领，望着舞鞋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话......这明明是她梦寐以求的，重新穿上舞鞋起舞——但她害怕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肆意的舞蹈了。
“如果放任记忆体蚕食心智，你终会变成下一个早乙女......令堂在天之灵会为这样的女儿骄傲吗？”
天道总司用掌心托起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优花小姐，你瞧，这是美丽如花的一双手，不应该染上血迹。”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小泽优花抬头望着天花板流泪，痛苦的紧闭双眼。
“活下去。”天道总司右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左手自然的拿走她手中的记忆体放到茶几另一边。
他嘴角一抽，适应了这份痛苦后严肃道：“用你引以为傲的舞蹈堂堂正正击溃他们。”
“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罪孽——由我来斩断。”
小泽优花脱离记忆体影响后，一下子清醒不少，她缓缓睁开眼凝视面前的男人，恍惚看见母亲弥留之际枯槁却温柔的笑脸。
良久......她主动拿起茶几上的记忆体，没等天道总司说什么，她便将其塞进他的衣兜里。
天道总司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刚才的劝导全部被这女人左耳进右耳出了。
——没等他放松下来，他又因为撞进怀中的娇弱身躯浑身紧绷......
“天道先生......”小泽优花几乎将天道总司扑倒在这狭小的沙发上，她明明穿着朴素，面容不施粉黛却尤显娇艳，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能教教我......怎么让身上满是刺的荆棘开出花吗？”
柔软的团子，温热的吐息，暧昧的话语......
天道总司，生活、战斗样样精通，自认为无所不能的男人......在此刻，生平仅有的陷入混乱。
......
......
第28章 翔太郎不懂，但大为震撼
“天道先生......您心跳声吵到我了。”
整洁温馨的单人床上，小泽优花把天道总司当作抱枕，却因为身形差距看起来像蜷缩在他怀中。
她指尖抚过对方紧绷的胸膛，褪去伪装的舞姬像株带刺藤蔓，将天道总司困在浅绿色的被褥间。
他看着对方滑落的肩带有些不忍直视，伸手给她提上去......由于衣服有些紧，她还娇哼一声？！
天道总司把脸别过去，避免看到更多走光，小泽优花反而不满的鼓起双颊，心中又羞又恼：
‘什么嘛......明明昨天安慰我的时候还装作没看见......’
“优花小姐，这种姿势睡不好是正常的。”天道总司轻轻扒开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指，起身下床整理自己满是褶皱的衣服。
好消息，经过他的开导，优花小姐暂时打消了暴力复仇的想法。
坏消息，经过他的开导，对方似乎有点想‘吃掉’他。
昨晚......
身上还有保护委托人安全的责任，本来他想睡沙发的——然而优花小姐声称那样太辛苦了，想休息好的话还是得跟她进屋，她的床很大。
一番友好讨论后，在他拔出雷鸣剑的沟通下，优花小姐勉为其难同意了穿着衣服一起睡。
为了能睡着，他已经强行催眠自己，把这当作是妹妹和兄长睡觉了。
最后，果不其然......他还是没能睡好——优花小姐睡着后跟八爪鱼一样缠人。
“天道先生~不再睡会儿吗？”小泽优花侧脸枕在这个男人昨晚躺过的地方，感受着他遗留的体温，心中十分微妙。
这个男人明明身体反应都是一个正常健康男性该有的，偏偏举止正直到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
“悄悄捂住你的双耳。”
“让你远离伤人的声音。”
“我会永远伴在你的左右。”
“在这美妙世界，我们凝视彼此。”
......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清晨的旖旎，天道总司看了下来电人，是翔太郎。
这首歌是翔太郎极力推荐帮他设置的，据说是风都一个很有人气的，名为园咲若菜的电台主播的成名曲——翔太郎是她的忠实粉丝。
再好听的歌曲设置为闹钟或来电铃声也会听厌，天道总司从妹妹树花那里听到过这个说法，好在目前听着还算悦耳，尤其是这种他不太擅长应付的氛围中。
天道总司借着接电话，转身走到客厅，顺手把优花小姐房间的门关上。
“这样啊......我马上到。”
翔太郎他们顺着风都大剧院的早乙女小姐调查，摸到了一个疑似盖亚记忆体工厂的地方，鸣海大叔已经孤身潜入进去了，让翔太郎放风。
翔太郎认为是大叔觉得他靠不住，思来想去，找上了另一个可靠的人去帮大叔，也就是他的‘天道哥’。
“怎么了吗？”小泽优花见天道总司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眉头紧皱的样子，坐起身抬头望着他问道。
“可能需要你跟我走一趟，我的同伴那边有情况需要支援，”天道总司从桌子上取下雷鸣剑，归入腰间剑鞘，“但是身为委托人的优花小姐，也不能放任你在这里不管。”
“天道先生这是在......担心我嘛？”小泽优花慵懒的用手指梳理睡乱的长发，取下手腕的发绳将头发简单扎起，快速穿上白色丝袜，随后干脆利落的下床换鞋。
天道总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女人又要作妖......他推开房门就要朝外走，左手却被小步追上来的女人牵住。
“天道先生总是一副严肃模样呢......”小泽优花面不改色，仿佛主动牵手的不是她，神态自若的用左手将额前碎发绕到耳后，“不过，我很喜欢哦......”
“优花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天道总司握着雷鸣剑的手指微微收紧，剑鞘与皮革腰带摩擦出细碎声响。
他偏头避开对方的拥抱，抽出被牵住的手将对方滑落的领口往上提，遮住侧漏的白皙肌肤，随后自然的插进兜里，防止对方有任何机会捉弄他。
“真是无趣的男人......”小泽优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扬着笑。
正事要紧，她决定先放过他，亦步亦趋的乖巧跟在对方身后。
天道总司见这个女人老实了起来，便领着她快速下楼，边走边掏出摩托车钥匙，顺便在心中回忆风都地图和翔太郎刚才发过来的地点定位。
......
“天道哥！”左翔太郎隔着老远招手，天道总司停下车走过去。
等三人会面后，左翔太郎见平日一脸无敌的天道哥居然和委托人牵着手，他不懂，但大为震撼：“这，这......这是？”
天道总司看着身边的女人也很无奈——本来以为她正经起来会消停些......结果刚才在车上，她说自己腿伤犯了很疼，不牵着她没法自己走路。
“嘻嘻，”小泽优花露出阴谋得逞的俏皮笑容，主动把手放开，落落大方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不会妨碍你的。”
“天道先生可要安全回来，好好保护我呀~”
天道总司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翔太郎，优花小姐交给你了，你们躲远点。”
“欸，我吗？”左翔太郎还处于懵逼状态，用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我来保护优花小姐？”
小泽优花嫌弃的离他远了几步，找了个顺眼的角落蹲下——她没说谎，确实有些腿疼......不知道是恢复的副作用，还是单纯瘫痪太久了身体没适应。
......
天道总司停车的地方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小道了，再走几十米才是翔太郎望风所在的工厂最外围。
大概又走了数百米，天道总司见到了翔太郎口中的‘废弃工厂’。
他弯腰在铁丝围墙边的杂草间隐藏身形，透过铁丝网观察内部：
生锈的铁皮外墙爬满藤蔓，斑驳的殷红油漆涂着【危房勿近】
褪色的【风都水产冷冻】招牌斜挂在大门口摇摇欲坠，门锁上缠绕的铁链积满蛛网。
破碎玻璃窗内透出灰蒙光线，无数灰尘在光晕中浮沉，仿佛空置多年无人维护。
天道总司沿着铁丝围墙绕到工厂背面，才发现杂草间有一条被人为踩出的小道，通往一扇小门。
......
......
第29章 这假面骑士怎么这么坏
天道总司压低身形半蹲着，藏在小门后推开一丝缝隙朝里面看去。
2人一组的小队交替着巡逻，这些人都身穿黑西装配着手枪，隐约能看见掌心有记忆体接口的纹路。
掐算好巡逻间隔后，他有惊无险的潜入内部。
与废旧的表象不同，穿过阴暗的走廊，工厂里层被一道金属门隔断。
刺鼻的冷冻剂与消毒水味弥漫而出，目光所及之处，斑驳墙皮剥落露出内嵌的金属管道，指示灯在阴影中幽闪。
更多黑衣人手持枪械游走于廊间，虽然仍是2人小队，但巡逻频率更高，还有不少监控，警备比外围森严不少。
天道总司贴墙屏住呼吸，借巡逻间隙，从监控死角闪入拐角，忽然见到熟悉的白色身影，在这片昏暗的区域格外扎眼。
鸣海庄吉将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前方的密闭区域即目标。
天道总司颔首靠近，二人背抵管道低声交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