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即使再怎么掩饰，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和我周围人一样的眼神。
「老爸，那些人都是为了你的钱。」
我曾经和老爸提到过这件事。
「我知道啊。」
印象中总是奔波在外的他流露出无奈的笑容，那是我印象里他唯一一次摸我的头，也是最后一次。
「可我...我们活在世上，不都是为了钱吗？」
钱似乎是万能的。
因为我所经历的所有事，几乎都是因为它。
「我们要离婚了。」
比之前更加憔悴的老爸很平静地对我说。
在刚刚升入高中的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因为我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是因为那两个人每次被我撞见的时候都会给我...我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东西。
钱啊...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呢？能够买来衣物，也可以让我吃到食物，甚至还可以得到更多更多的满足...但是啊...能够买来我理想中的家庭吗？
那种和别人一样能够说出口的事情，不值一提，但是却很乐意提起的事情，真的可以买来吗？
怎么可能...根本买不来。
所以啊...有什么用呢。可讽刺的是，我每次都会收下，然后放在自己准备的钱箱里。理由很简单，因为虽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其他人却很有用，毕竟...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友谊在我所处的环境里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啊...被真心尊敬也好，违心恭维也罢，我真正想要的...想要的仅仅只一个安慰而已。
对啊，当我进入家门的时候，大喊一声“我回来了！妈！”即使回答我的只是略带气喘的“别一惊一乍。”即使那种“回来了，累不累啊？”“想吃什么，让你爸给你买。”的温柔只是为了封口以及互相试探，我也想要将其勉强维持下去。
可该来的总会来。
「你想要跟谁呢？」「是啊...」
尽管看似在询问我的意见，可两人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我明白，他们是在担心我选择谁，因为选了谁，谁就要被套上无形的束缚。
「...我啊...」
我忽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躺在父母中间的自己。那时的我也被问过这样的话。
「呐，小茜啊，要是我和你妈离婚。」「对对，要是你爸在外边有了女人，你要跟谁走？」
那时的我，一定会紧张地抱住他们，然后哭着说「你们不许离婚，我哪个都不会选。」结果他们就哈哈大笑，随后哄我睡觉。
「放心，我们不会那样的。」
现在看来，承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靠。
而此时的我，自然不会落泪，更不会去搂住他们的脖子，而他们也不会回心转意，然后说出「不会离婚」这种话。
但是，我的答案还是不会改变。
「我谁都不会选啊。」
他们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有些不解。
「额...」「但是...」
是在以为我反对吗？...还真是小看我了。
「让我一个人生活吧。只要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就够了。」
我知道他们并不缺钱，也知道他们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因为他们在我印象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默契过了。
「可以可以...」「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这关切的话好假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在这最后一次，就当做是他们对我最后的温柔吧。
「没关系...啊...」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后半句被莫名的哽咽打断了。
人在该伤感的时候，确实无法坚强。
偶尔触及的方向
“那...那个，小茜...”
那羞涩的音律以及轻微急促的鼻息我能够切实感受到，不断加速的心跳开始提醒我...这并不是想像。
“嗯?”我之前在做什么...
尚未脱离回忆的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此刻发生在我身边的情况。
“不要这样啦，稍微...有点丢脸哦。”
眼前的小慧正羞涩地看着我。
“嗯嗯?”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紧握着小慧的双手，似乎还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啊啊，对不起...”慌忙松开她的手之后，视线不由转向了一旁，脸颊如此灼热，那是我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吗？遇到了她之后，我的人生才开始有意思起来了吧。而那样无趣的生活，也正是因为有了她才成为历史的吧？
“没事没事，我只是被刚刚的行为稍微尬到了。”她笑了笑，“不用那么正式啦...在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这样。”
“尬....”一时间不知道话该这么接，不过现在确实有不少人在看着我们...确实会有点不适应。
但那可是我的真心话。
“好吧好吧，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好的~”
“那...那个，话说在前边，我可是很可靠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这样强调着。
“嗯，我知道。”
第十二话 偶尔触及的方向
人在闲到一定程度时总会找点事情去消磨，而要做的事情就和灵感一样，来得毫无理由，但却一定是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启发。
“咕噜噜噜...”
从杂屋里偶然翻出了小时候吹泡泡的玩具，因为瓶子里的肥皂水早就空了，百无聊赖的我便用家里的洗衣粉自己做了一瓶。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搞错了比例还是因为自己不清楚配方，总之...现在我吹出的泡泡远远无法成型，还未脱离管口便纷纷碎裂。
然而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没什么所谓的事情。偶而趴在窗台眺望远方也是不错的体验，更何况还可以吹泡泡...听声音。
“吱－~~－－”
属于自行车的刹车声出现在耳畔，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属于我的寂静。
真是没有公德心。
现在应该是大多数人午睡的时间吧，被这种声音打扰到一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我还好，只不过是想把手中的“肥皂水”顺势倒在那家伙头上，然后在那家伙没有发现是谁的情况下走到卫生间重新配一瓶的程度而已。
“哦哦~社稷！”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咕噜...”
我停止了无意义的举动，向窗台下看去。
身着蓝色短袖与黑色短裤的刘言与他的坐骑，一辆看上去保养不错的山地车一起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
我有理由相信刚刚刹车的声音就是他...的车子发出来的。从方向来看，他似乎并不是为了找我才来的，应该算是路过。
“唔...”
感觉有点麻烦。
“你在那里做什么啊！”
在我犹豫要不要把手中的液体连瓶子一起砸向他时，那家伙竟然主动向我搭起了话。
“做什么...这是我家，做什么要你管。”我默默拿下了放在嘴边的吹管，然后把瓶子从窗台拿到了一边。
“啊哈哈。”大概是误以为我在开玩笑，他竟然低下头笑了两声，随后再次抬头看向我，“那么，我可以到你家坐坐吗？”
“啊...”当然不行...这句话刚想出口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现在确实很闲。
“稍微等我一下。”
....................
“家里没有别人吗？”刚刚踏入我家刘言就开口询问，让我严重怀疑他这次来是有所企图。
“嗯...你想说什么。”
“有点羡慕啊，我是被爸妈赶出来的。”他微微叹了口气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嘛，父母基本上都会这样...”我相信如果现在父母在家也会劝我别这么宅在家里。在这瞬间我有些同情起他来，准备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给他...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非要让我跟小悠一起出去，真是的。每次她一来我父母就总要向着她。”
于是已经抬起的腿快速收了回来。
“哦...”我点了点头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呢，刚刚不知道又怎么惹她生气了，随后她就跑开了，找也找不到她。”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她又不可能在我这里。”就算不出现在我视野里我也不会认为你挂了，干嘛非要找存在感呢。
“就是说...啊，总想找个人抱怨一下...女生很麻烦之类的，而大师你接触的女生又很多，所以应该会有经验的吧。”
“.......”
没错，迄今为止我所接触的女生的确是麻烦居多，可要问如何相处的话...我怎么知道。
“说起来，你刚刚是要去哪里。”我说着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嗯...原本是想回家的。”
“喔，就这样抛弃了小悠吗，你还真是个人渣。”这句话毫无感情带入，纯粹只是为了挖苦他而已...或许连挖苦都不算。
“怎么说呢...在气头上去撞枪口不是显的很蠢吗？”
“.....”怎么办，我好想说他其实也并不聪明。
“那么，她生气的原因是什么...”虽然并不感兴趣，不过还是略微了解一下吧。
“嗯...大概是因为我抱怨的太多?”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总之，稍微说错一点话就会惹到她，我差不多也习惯了。”
“言出要谨慎啊，昨天有个前辈就是因为说错了话结果被女朋友打了。”看，真实的例子就在眼前。
“哇，那他最后怎么做了。”刘言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向我这边靠近了一些。
“...什么都没有做，照他的意愿来说，似乎已经放弃了。”
“哇，这才是真正的人渣吧。”
“...你跟他还不是半斤八两。”明明做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不一样啊。”他纠正道，“我可是无论怎么样都要找到小悠的。”
“不是吧，明明刚才还要说回家...”而且还跑到这里抱怨，以为我会相信吗?还有刚刚的话真的不是在秀恩爱吗？别以为我不打人。
“那是因为我没有方式来联系她，回家是为了拿手机。”他稍微愣了一下，“对哦，我还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啊。”
“...”还说自己不傻，现在才反应过来。
“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电话亭了，明明小时候街边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唔。”想了想这话还是不接了。
“那么，拜托拿出手机让我用一下。”
“嘛，随便。”我从口袋掏出手机。
..........................
“已经好了吗？”从电视剧抽出精力来面将把手机递给我的刘言，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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