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该说是无趣还是过于认真呢。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姓伊名社稷的家伙。可总感觉,又隐约和之前有所不同。
“那么,让我进入社团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是你擅自进来的啊。”
很自然的回应,而且确实是这样。
“确实如此。而且还是我主动提出想要加入这个社团的...可尽管如此,你还是可以选择不让我加入的。”
“......”
“我只是想知道,允许我加入的理由。”
“...谁知道呢。”想了想之后又补充道,“或许是受不了你的厚脸皮吧。”
“真是不留情...还没到那种程度吧。”
“竟然没有一点自觉吗?无论是...”
此时,与名为伊社稷那家伙经历过的种种情形,全部浮现在了她的脑海。而回想起来的话,大多数对于她来讲都是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就更加难以说出来。
“嗯?”
“无...无论什么都是多管闲事啊!我又没有要求你来帮我,也没有盼着你找到我...每次都是那样,就好像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不得不去做一样。为什么我非要听你的话啊,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对我而言,那些经历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其实恰恰相反。
无论是主动接近一度被人疏远的自己,还是去寻找想要逃避的自己,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对他渐渐产生了信赖。也许就是因为遇到了他,才会经历到除了书本之外的,不同的故事。
而之所以那样讲,完全是为了逃避内心的害羞而已。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过对于如今的伊社稷而言,他根本无从判断那段话真实的意义。因为经历的原因,他从凛泉川的话里,联想到了之前想要忘却的经历。
「并没有要求你帮助...」
可以简单理解为好心办坏事。曾经因为自己的所谓正义感,名为伊社稷的家伙,造成了让自己至今还在懊悔的事情。
说是伤疤,不如说是重创,时至今日还未愈合。
“当然啊...你又根本不了解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怎么想的,那样擅自替我做主的感觉确实很让我心烦。”
所谓对于擅自做主的反感,其实还是联想到了父母对自己的要求,对于社稷的所做来说,其实并不算反感。
“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我以后都不会再那样做了。”
还是在不停重复着...那虚假的帮助。
对现在的社稷而言,脑中填满了这个想法。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闹别扭吗?”
和预想只能够完全不同的反应。
原本以为他会当做玩笑话的,因为之前都是如此。无论她说怎样的话,他都会微微叹息,露出无奈的表情,绝对不会将自己无意中提起的那些放在心里。
他应该就是这样的人才对。
“并不是。”
直到此刻,凛泉川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没有了解他...本以为他会接受自己一切的任性,可现在看来,那只是她擅自理解的,她擅自塑造出的人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在意这种事情吗?简直不像个男人。”
只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想错了。那一定是开玩笑..装作严肃的玩笑对吧?
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道歉的话。
“...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道歉。
“今天,我就先离开了。”
“诶...”
可是,前几天你都没来...今天应该待的更久一点吧?
如果说出来的话,就有可能改变些什么。然而这句话是无法从凛泉川的嘴里言出的,起码现在的她是根本没有勇气说的。
“...总感觉...很难静下来。所以,抱歉。”
根本不一样。
他与之前的那个人,根本不一样。
“嗯...”
而对于这样的他,能够做的究竟是什么?对于如今的凛泉川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答案。也许顺其自然,让他离开会比较好。
尽管,她并不能认同自己的想法。
“那么,明天见。”
。。。。。。。。
当从窗外渗透进的光线已经完全不足以让自己看到书上的字体时,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去理解书上所呈现的文字,对于书中的内容自然也是没有一丝印象的。
同时,不知从何时起,那抓着书角准备翻过的动作,就那样停滞到了现在。
“......”
在这段以很神奇的方式所渡过的时间里,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
其实,他并非完全是想要冷静下来才选择提前离开的。如果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那就要提到他不经意中所做出的那些无所谓的事情...诸如下课之后立刻出教室,在不被人发觉的楼梯间看手机直到上课再回去,吃饭时间去偏僻的地方,然后体育课跑到教室偷懒之类的。
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逃避。
并非避开什么灾祸之类相当了不起的事情,相比起来显得很微妙...为了避开一个人。
对于他而言,那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人。
“...啊。”
所谓不可思议,并非单单难以理解那样简单。还有难以琢磨的方面...就是那个人好像相当了解自己一样,无论自己想要做些什么预料之外的动作,她都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
“你在躲着我吗?”
“...可能是吧。”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想法。明知道自己终究无法躲开,可还是想要去做。
背后便是即将落到重重建筑之下的发光天体。余晖映照在那人端正的脸庞上,随着被风吹动的黑色长发一同摇摆着。
“...为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没有任何理由。
只是觉得被自己故意躲开的她一定会来自己所在的社团寻找自己,所以才想要提前离开。而为了防止她提前在路上拦住自己这个可能性,他便来到了天台,想要看一下校门有没有正在等着他的身影。
没想到的是,自己才刚来到天台,那个自己一直在想方设法躲开的人紧接着便找到了自己。
“这样啊....”
印象之中,她的眼睛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坚定的神色。至于理由...也不难猜到。
“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有个猜想。内容上对你而言可能会有些失礼...可以说出来吗?”
“...当然。”
就算不同意,她也还是会说的。
话虽如此,既然她这样说的话。自己也差不多能够猜到她要说些什么了。果然是自己做的太过火,或者说...自己被眼前的那个人影响了些什么吗?不清楚,果然是麻烦的事情。
“虽然这样说很奇怪...而且我也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她微微低下了头,“但是,我怎么都没有办法将你和我所认识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
“...”
“即便外表和身体都是一样的,可你和我印象里的他果然还是不一样。”
或许印象里的他比起我来,多了几分所谓的「温柔」吧。
他这样想着,不禁笑了一下。
“所以,你并不是他...对吗?”
夕阳,尚未落下。
黯呓
我究竟来自哪里,在这世间需要做的又是什么。关于此类问题,我相信那些比我拥有更加渊博知识的家伙已经思考过了。
但对于不同的人而言,答案也不是唯一的。
「我」究竟是谁呢?
或许很多人都不曾思考过吧。而我即便一直在思考,现在看来也根本得不出什么明确的答案。
所以,当有人向我询问说:「你,并不是他...对吧?」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回答。
“你所指的那个他,就是我没错。而对我而言,我也是我。所以...把我看做旁人是不应该的。”
拥有着这具身躯渡过十几年时光的所有记忆,可以思考,会与人交流,可以主观地去判断一样事物或者多样事物...与此同时,控制着这具脆弱的躯体。
于是,我完全有资格称自己为伊社稷,而且,我本就是伊社稷。
“但是...你和过去的你并不一样。”
她紧张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啊,的确是这样,我并不否认。”
“......”
仿佛在我承认与之前并不相同的那一瞬间,就成为了和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之前不曾有过的防备,那种像是注视陌生人的视线...让我相当不舒服。
“可是,你认识之前的我吗?”
“...这个...”
欲言又止,她默默低下了头。
预想之中的语塞。
因为她与我认识的时间只有一年,所认识的也只是这一年内的我而已,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去了解之前的我。
“这不就好了吗?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发生改变,所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看向一旁被夕阳染上红色的建筑。
“但是...这个转变也太不合情理了...明明之前还是那样....”
“看来你对我说的话有一定的误解呢。”
我打断了仍旧在纠结着的夜辉。
“...嗯?”
“我说人总会改变,并非是指此时的自己就是因为改变而产生出来的。”我将手指指向自己,“你就没有想过,原本的我就是这幅样子吗?”
“诶?”
“而你印象中的那个懦弱也好,温柔也罢,总是用自认为善意的言语哄骗着旁人其实世界很美好的家伙,看上去颓废却是个滥好人的家伙,其实就是在改变之中偶然产生的。对我而言,那个才是虚假的我...这样解释的话,你总该明白了吧?”
“.......”
“那个家伙就不应该存在,而我和你的关系,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偶然被分在一个班里,完全不认识,然后彼此之间充满了防备,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陌生人。”
早已偏移掉的东西...这样纠正过来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样啊...”
第二十三话 黯呓
当自己手中握着的生命在我的力量之下逐渐逝去时,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崇尚的所谓正义,其实并非清楚可鉴的东西。
所以,追求早已成为死板标签的所谓正义又有什么用呢。并非戴上面具就可以成为拥有力量的英雄,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无法分辨清楚的规则。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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