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因为现在的我就像是行走在沙漠的旅人一样。这样大概可以把自己带入进去...
那么，在我昏睡过去之前这个故事到底能不能完整地讲给她听呢？嘛，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第十九话 我所能给予你的东西
人为何要踏上旅途？关于这一点，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路并非一开始就有，而要走路的人也不是一开始就要去走那条路。用哲理一点的话来说...因为路就在那里，也因为自己要走的路就在那里。所以，对于主人公究竟为什么而踏上路程，就暂且不去提及吧。
「——嗡——嗡——」
高温之下，旅人的脑中只能回响出类似的声音。并非蝉鸣，却好像是蝉鸣一样...既聒噪，又挥之不去，也不清楚究竟来自哪里。但他清楚，这里是根本不可能存在蝉这种东西的...毕竟，自己行走的地方，是高温与干旱并存的沙漠。能够在这里生活的东西应该就只有相当耐旱的仙人掌和一些带毒的冷血动物。
“真的是这样吗？我对于沙漠什么的还没有了解——”
“呃....”
这可不是听故事时的正确示范。无论对于故事的合理性到底有怎样的质疑或者疑惑，在这种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还是不要随便打断会比较好。思路被打断的话想要再连起来可是相当麻烦的。好在我也没有要讲一个完整故事的打算...索性和她闲聊一点好了。
“你都不怎么看电视的吗？有些频道里可是经常会放关于自然和动物的片段...”以至于提到类似的话题脑子里就会不由响起片头音乐，“人竟然会对自己以外的物种有兴趣，而且不仅仅局限于吃这一点。虽然在人口中丧生的动物确实很多...但是，某些人对于生物的逝去竟然还会感觉到遗憾。真是相当...让人疑惑的事情...”
一般的生物只会做出对自己族群有益的事情。去关注不同物种的行为，放开利益而言，大概也只有人类能够做到。
“是这样吗...我倒是没有类似的体验。”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有。”
当一个人去思考自己与生命的关系时，一定受到了震撼自己三观的事，要么就是觉察到了会让自己深受打击的事情。
“哦，那我会努力的。”
“...不用勉强自己啦。”说什么会努力...如果人真的能够控制自己不去想什么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那个人根本不知道那件事的存在。对于人来说，不知道的东西就相当于不曾存在。
“喔...说起来，我昨天竟然睡着了。虽然没有多久就被闹钟给叫醒...”
“既然你平时根本就睡不着，为什么要设置闹钟啊。”
“...因为别人都是这样啊。这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自己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诶，这样做难道不行吗？”
“不...你开心就好。”我只是单纯地产生了好奇心而已，“话说回来，你梦到了什么呢...”
去询问别人的梦应该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吧？毕竟是关于别人的隐私...这真的算是隐私吗？
“唔，或许是因为社稷你讲的那个故事的原因，我梦到的是夜空...甚至可以看到星星一闪一闪的样子。”
“...哦，这还真是...”
原以为会做什么有趣的梦。不过，仔细想想，那些当时认为有趣的梦，到了自己洗完脸之后就会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对于一直都没有梦境甚至睡不着的她而言，能够有不同以往的体验就已经很开心了。
而我也能够稍微放心一点...看来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病而无法入眠。如果让我推测一下的话，应该是心理问题。
“能够做梦的感觉很好吧....”
“嗯，感觉确实很不错~怪不得人要拿出那么长时间来睡觉，原来梦境这种东西是那样不可思议...”
“.....”
我倒是不觉得人是因为梦才睡觉的。只是因为人作为动物不得不去休息，而梦境也只是在睡觉过程中所附带的一点东西吧...感觉就好像是在没有任何味道的温水里撒进了一些砂糖。作为调味剂而言，让人不去排斥睡觉这种枯燥而缺乏意义的事情——没错对于我而言，睡觉的意义只是保持健康，除此之外就是在浪费时间。
“确实...无论什么样的结局，之后只要用梦作为解释就一下子合理了很多。毕竟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而这样做即便会让人对于结局产生不满，可也不会有对于情节合理性的抱怨。”
这样一想，以梦作为借口的结局真的是那种烂尾作品的首选。
“...忽然说这个，我听的不是很懂诶。”
“抱歉...听不懂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只是情不自禁就想要吐槽一下发生在创作领域的事情。
“...感觉，社稷和平常的人很不一样。”
她忽然说起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要是说确实如此，那不就显得太过于自恋了吗...可我也不想承认自己与旁人一样。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周围的人就算和我交谈，也只是问一下题目如何做出来而已。根本不会提起这样多的事情——”
“原来如此...”
看来她只是被班里的人单纯当做了学霸来对待。
“最多的话还是感叹，「姚琼你上课睡觉竟然还能考这么高的分数，真的好厉害」。虽然知道这是在夸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根本开心不起来。”
“...这个我也有同感。”
把别人的缺点和优点一起说出来的话，当事人最在意的果然还是自己的缺点嘛。
“社稷你也学习很好，然后上课忍不住睡觉吗？”
“...额，一半一半吧——”
只是上课忍不住睡觉而已。
“啊，那我们相似的地方好像还不少。”
“你能这样想也不错...”
要是能够找到共同感的话，原本感觉孤立无援的人就会得到安心感。就好像自己分数不好，结果发现还有一个和你分数也相差不多的人一样——即便后来还是免不了一顿毒打，可还是会去想，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受到这种待遇。所以，让一个正常的人觉得幸福其实并不需要让他真正感觉到自己身处幸福里....只需要让他看到比自己过的更惨的人就好了。说好听一点就是忆苦思甜嘛...看到别人的惨状，第一反应便是还好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却从未想过，为何会有人遇到，也不会去想，为什么必须有人来遭受这样的苦难。
“这样想是正常的吗？”
“...嗯啊，算是吧。”
对于她一直在意的正常与不正常，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要问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
“太好了~我还以为做了不怎么正常的事情呢。”
听起来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只是对话为什么会紧张呢？即便是她现在对我恶语相向，我也不可能跑去她家里算账...嘛，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太合理，但她在和我的对话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小心翼翼，和她之前所显露出的安心感是完全矛盾的。
“...呐，虽然有些突兀，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能这样简单就弄清楚的话...
“可以啊，随便问我就好了。不过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太多，而且大多数都是课本上交过的...”
“不是那种问题...是关于你的。”
“诶？关于我的吗？”
“嗯。你这样在意正常和不正常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呢？就算做出了一点奇怪的事情，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也不会有人去责怪你吧？”
说出来了...从和她对话到现在的疑惑之一，终于这样平静地问了出来。希望她也能用平静地态度来回应我吧...虽然凭我的直觉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
“...其实...那个...”
“啊，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抱歉...”
那边的情绪明显出现了波动。我可以听到由于紧张而产生的喘息声，不仅如此，她还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不...这个，不是...只是因为...那个，感觉...心跳的好快...”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勉强自己去想那种事——”
奇怪的感觉。
她分明没有在我的眼前，我也根本触碰不到她。如今的我们，即便是在通话，也只是在各自的房间，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用手机进行交谈而已。
可当我察觉到她的异常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从躺着变为了半蹲。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讲话变得更清楚一样——这时候的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被头疼以及肌肉因温度过高而产生的疲劳给困扰——可现实却是，除了能跟她讲话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放松下来...想一下别的，啊，想一下我们一起出去逛街时的景象。”
此时，脑中所想的只有一句话。
“...唔..唔...那个时候...”
这是因我而起的。
“没错没错，你在那个时候等我了很长时间吧？有没有觉得很生气呢？”
这个时候我已经清楚意识到了，这都是我的错。
明知道这个问题突兀地提起，可能会引起些什么，也明知道她对于过去的记忆有很强的抵触...却还是因为突发奇想，而毫无顾忌地问了出来。只是因为自己而已，丝毫没有去考虑过她的反应。
“...没有啊，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等人...所以，只是在担心，这样冷的天气你会穿怎样厚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的关心。”
与之相比，自己简直是...
经过我的引导，她好的情绪好像开始稳定了下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大概很难得...所以就稍微努力了一下——”
“听你这么说，我就感觉到很开心了。关心别人是很不错的事，所以请一直保持下去吧。”
“嗯...嗯...”
“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跳的还...还那么快吗？”
“..虽然还是很快...但已经没有刚刚那样难受了。让你担心了，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不要再去想了。”
到头来，其实自己做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只是出于好奇...无论对于谁而言，进行接触的理由只是好奇罢了。
“嗯，好的。”
对于这样的人...
“那个从娃娃机里抓出来的家伙你还留着吗？”
“当然...因为是那一天抓到的嘛~”
“这就好。”嘴角竟然会因此而泛起微笑，我对于这种事很在意吗？“那么，把它抱在怀里吧，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哦...好的，我就把棉绒先生放在床头。”
“嗯嗯，这样晚上睡觉就会觉得很安心对吧？”
这样就算是关心吗？只是一直和她交谈着，完全没有去帮助她的能力....对于由自己引起的事件，却只能这样无力地，依照侥幸来规避吗？
“啊，听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就好。”
目前看来...暂时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而我也意识到，对于她而言，不能去触碰的东西就是她的过去——虽然过去的经历已经将某些习惯镌刻在了她的身体上，但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一不小心就跑题了呢，明明是在和你讲故事，却提到了很多不相干的事 ”
而她一定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想起这些事情吧？因为对于这种事相当排斥，又对于这些回忆相当恐惧...所以，不去回想起对于她而言就是幸福的事情。
“没关系啦，只要能和社稷你说话就对我来说就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至于话题什么的，我也不是那么在意。”
“....这就好。”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自己，听到她恢复了平常的语气，现在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那么，接着来讲刚刚说了开头就被你给打断了的故事吧——”
对于她来说，刚刚的那件事会那样轻易就从自己的记忆里翻过去吗？我不清楚。可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的，所以过一段时间应该是可以忘记的。
而且目前并不需要有人去提起。
“诶？是因为我打断了你吗？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反正还可以接着再讲下去。”
但我是不会忘记的。这是我第一次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可以挽回，但心中还是残留着一丝悔意，还有对于另一种结果的想象...万一她在那种紧张的状态下，变得听不到我的声音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就不会随便打断你的故事了。”
“不用拘谨的...要是提到了你不清楚的东西只要问，我就会解释。”
保险起见，还是让她和我进行正常对话比较好。在经历了刚刚那件事之后，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彻底放心不下她了。
“这样话题真的不会扯远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所能够得到的所谓开心和幸福，如果只是建立在与我进行对话这样简单的事情上，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她呢。毕竟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很简单的。
“无论话题延伸到哪里，我都会陪你聊下去...放心吧。”
逐渐开始改变的
上一篇：一人：开局击杀夏禾，我正的发邪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