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这样啊。”
社稷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夜辉的画册里见过那个女生。
“刚刚你说奇怪...”
“哦，令我奇怪的一点是...或许只是我的猜测，你不用当真。”
“嗯嗯。”
对其很在意的夜辉不由点了点头。
“对于她来讲，我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玩伴而已。”
“......？？？”
这句话在夜辉看来有巨大的歧义。所以这句话为她带来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懂。其实原因很简单啦...”社稷见状想要更详细地解释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
已经联想到很多的夜辉自然是要拒绝的。
“....？”
“一直以来...和你走这么近，真的...很抱歉。”
“你在说什么...”
话虽如此，社稷还是一下就猜到了问题所在。想必是误会了什么...
没想到除了叶谨之外，夜辉这方面的脑洞也蛮大的...社稷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疲惫。
“...我说的玩伴，就是那种小孩子概念里单纯的玩伴。也就是说，她的观念里，我的性别并不重要，只是能够和她正常对话的人。”
“唔...是这样吗？”
“当然，不然为什么要说她是奇怪的人呢？”社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应道 ，“作为尚且处于青春期的人，对于异性这方面的话题应该是相当敏感的。”
“......”
其实我也并没有从你身上看到这方面的敏感之处。夜辉不禁在心里默默反驳着。
“可是在和她一起出去玩之后...”
“嗯？一起出去玩？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这一点夜辉已经很清楚了。这只是故意要看看他的反应而已。
“...这，这个不重要。”局促之后，社稷很明显岔开了话题，“总，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发现了她奇怪的地方。”
“....难不成，之所以忘记要一起看漫画名次，就是因为这个吗？和她一起约会。”
“...是的...抱歉。”
没什么好隐瞒的。社稷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
这样果断承认的话，夜辉反而发觉了其中的重要性。他如果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社稷一向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社稷你想要帮助的人，就是她吧？”
“没错。”社稷点了点头，“我现在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你...不过，最好不要讲给旁人。”
“...如果不能泄露出去的话，还是不要讲给我听比较好。”夜辉对于别人的秘密并不是很感兴趣。虽然她一定不会说出去，但是她并不想要知晓除了社稷之外的事情。
“这可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可是相当困扰...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而想来想去，现在能够帮我的人，也就只有夜辉你了。”
“......”
原以为，这个家伙只会把问题放在心里不让人看出来，自己一个人默默解决。可现在他竟然想到了主动寻求帮助...
“既然社稷你这样说了...”
“哦，谢了。”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能解决...”
“这个不用担心，其实我也不能保证。”
“....?”
无法说清的理由
凭着记忆里的路竟然顺利找到了姚琼的家。而且令我更加在意的一点是，她的养父母竟然全部都在...为什么他们的工作时间如此宽裕？我家里这个时间段是绝对不会有人在的。所以一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会白跑一趟，然而现在看来，自己虽说是不用担心家里没有人，可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你是琼的同学吗？”
姑且是进入了她家里。而且正在和她的养母进行谈话。
“...嗯，虽然不是一个班...”
“呵。”
“.....”
坐在一旁的养父对于我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好。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只是冷哼一声，然后露出了「明明是该上学的时间却出现在了我们家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般怀疑的目光。
“我记得今天应该还要上学吧？你怎么没有去学校呢？”相比起来，她的养母态度倒是很和蔼。也就是说，姚琼的那个性格还是多少受到了一点她的影响吧。
“啊，其实我是有病在身...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哼。”
“....”
和姚琼的养父目光相对时，立刻就感受到了「既然病好了就应该上学去，在这里出现做什么。」般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我们家姚琼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吧？”
父母果然会第一时间关注孩子的安全。即便只是领养的孩子，在他们眼里，也是和亲生女儿一样珍贵吧...也就是说，问题不会是出自这个家庭。
“这个倒是没有...姚琼同学在学校除了上课会睡觉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这里还是先抛出简单的话题吧。
“又是这样啊...这孩子就是这个毛病，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可她总是学习到很晚，怎么劝都不听。班主任也找我谈过话了，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倒不是担心她的学业，只是怕她的身体撑不住。”
“...嗯嗯，确实是这样。”我不住点着头。我所担心的确实也有这一点。
“咳咳——！”
一言不发的养父终于又发出了声音。
这次，我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我家姚琼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般的目光。
所以才说贸然上门拜访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
“那么，这位同学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
“啊...其实是关于姚琼同学的事情。”
第二十三话 无法说清的理由
不是很想在这样的冷空气中呼吸啊...感觉口腔和呼吸道都会变得冰冷起来。可是，既然要谈话的话肯定免不了...啊，真是麻烦到不行。
“那么，先提出一个假设吧。”
现在夜辉已经答应帮我了，那就索性按照我的风格来叙述问题好了。
“唔...什么假设?”
“如果你遇到一个人，无论和那个人谈最近出现的什么游戏，那人都是一脸茫然...你觉得这是否正常。”
“...对于那种不熟悉游戏的人，应该是很正常的情况啊。”
“啊，说起来。夜辉你的家教严格吗？”
“这个嘛，倒是说不上很严。”
“那游戏多多少少肯定也是接触过的吧？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游戏。”
“...嗯，眼熟的应该会有。”
“那动画和歌曲肯定也不用说...电视上播过的动画都会看一两眼，流行歌怎么说都多多少少会听过一些，一两句也是可以哼出来两句的，对吧？”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这样说的话确实是啦...不过这个和姚琼她有什么联系吗？”夜辉看起来越来越疑惑了。
“完全没有。”
“....?”
“我是说，那个名字叫做姚琼的女生，明明家教并不是很严珂，但是却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游戏，对于那种复古的游戏不存在怀念感。对于任何歌曲都不熟悉...在她看来，上个世纪的歌曲和这个世纪的歌曲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和她一起出去玩了吗？无论是游戏厅还是卡拉OK，她都是第一次去...但是却没有正常人那种感觉。而且操作电子产品，就好像是几年前我的父母在摆弄智能机的情形...”
“...唔...可我还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夜辉皱了皱眉头，“姚琼同学一直学习很好，或许是家里人不怎么让她接触这些。”
“那从小到大，班里的人总会谈论些什么的吧？特别是女生之间，无论是追星还是追剧，即便不想听还是会被灌输进一些没用的信息。”
“...这个...确实有。”
“可是她却没有类似的记忆。”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据她所说，自己在初中之前的记忆相当不清楚。”
“......”
“简直就像是坐着时间机器跳过了几年的时间，然后来到了这里一样。”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也太小孩子气了吧？”夜辉对这句话好像很有兴趣。
“虽然很好笑，但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稍微顿了顿，“你能够清楚记起从小至今所有的事情吗？肯定不行的，对吧？”
“.....嗯。”
“这就对了。明明是小时候特别要好的朋友，可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的关系，结果在十几年之后再相逢才忽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这句话怎么有点像是你自己的经历。”
“怎么可能，我的人生也才十几年而已，那是你的错觉。”我轻轻咳嗽了几下，“不过，她最令人在意的地方不止如此。相信你也有所察觉...她对于睡眠有所抗拒。”
“诶？明明上课也在打盹的人，怎么可能是抗拒睡眠...”
“如果在晚上已经睡够了时间，那白天无论怎么都不可能再睡着了...除非是真的无聊。总之，这一点我已经确认了...她也亲口说明，自己完全无法在夜晚时睡去。”
“诶？...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的话，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
“啊，也是。”夜辉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还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吗？”
“...”她摇了摇头。“不过，除了社稷你之外，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她和旁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虽说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只会用常理去解释异常的人们，根本无法察觉到她身上所存在的问题。即便是爱着她的养父母也一样。
“....”
“「...不行啊...」”
我好像，还记得她留给我无限疑惑的那三句话。
“嗯?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的自己，正试着回忆那几句话的内容。本以为很难想到，可是，却发现很平常就说了出来。
“「这不应该啊...」”
这时，我才忽然明白了这几句话的含义。并非是迷题，而是...一个对某件事绝望的人，对于自己以及世界的诘问。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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