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你这个要求也太过于无理了。”不过我还是做到了，毕竟自己的运气也在那里摆着。就算她没有故意让我输我也是照样会输掉的，“这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你的窘态很好玩~”
“那你可真是棒啊...”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夸奖她的话。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执行下一个计划吧。”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我看你也挺喜欢和那群人一起玩，索性接着玩到下午不就好了。”这样突兀地结束总觉得很遗憾。
“这是不可能的啦...我空余的时间很少。对我来讲，真的是一点都不能浪费。”
“...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我不由地产生了疑问。而且不由自主便将其说出口了...因为我真的很好奇，现在凛羽川的心境究竟出于何种状态。
“嗯，看到他们这么认真就够了呀~”
“....”
可以看出，她在故意回避自己的心情。因为我问的明明是她现在的心情，可她却故意回应到那群人身上。
“唉，算了...你的下一个计划呢？赶快说出来吧。”在这种寒冷的天气来顺应别的的好人可不好找。
“我还是先不说出来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阴谋的神情，“到时候你应该就清楚了。”
“...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就算拐卖人口，你这样的人倒找钱别人都不会要吧？还是说你希望自己被取走一个肝或者肾什么的?”
“额...”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跟我来就是了。”
。。。。。。。。。。
某位剧作家曾经说过一句话。
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意貌似是...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展示出了你一直不清楚的一面，那么多半就是在演戏给你看。如果不是演戏，那就是平常她在演戏。如果还不是，那就说明她不再准备对你演戏。
没错，这个剧作家就是我。而这句话就是我刚刚想出来的...至于原因，自己的脑子还太过于混乱，所以尚且没办法明确我到底在经历些什么。
“今天我请来了一位大哥哥，他可是很擅长讲故事的哦~”
“....”虽然没什么防备，但是我敢肯定，凛羽川所说的那位大哥哥一定是我。而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来介绍我呢...原因是她正在和一群幼儿园的学生讲话。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休息日，为什么幼儿园里会有学生存在呢？
“这里是可以提供寄宿的...虽然孩子这个年纪确实需要父母多陪在身边。可事实上，工作繁忙的父母在休息日也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家的孩子，所以就不得不将孩子寄宿在学校。”
“......”
听这里的负责人说，自己曾经在凛家做过一些工作，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辞去了工作。之后就在这里任职，成为了照看孩子的幼师。虽说也算不上什么教师...
“而凛大小姐听说我在这里之后，就来看望我。知道这里的孩子在休息日还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之后，就经常抽时间来这里陪他们玩...别看她一直给人不容易接近的印象，却对小孩子很温柔。”
“...诶...”
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如果说是因为隐藏自己我才不知道的话...那她隐藏的也太过于巧妙了。不过再仔细想想，我一直都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过，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这些行动，也不可能理解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做手工吗？可今天姐姐没有带来材料呀~”
看她和那些小朋友交流时露出的神情，确实有种看到陌生人一样的感觉。那种笑容，甚至不输给夜辉所露出的那种笑容。让人感觉到她似乎也并不是那种善于算计和喜欢命令别人的家伙。
“...大家听话~我现在让大哥哥给你们将故事。”随着她的拍手声，孩子们便快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这也太听话了吧。”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很喜欢凛大小姐吧。小孩子都喜欢陪着他们玩的人嘛。”
“....陪着他们玩吗？”
我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在陪着她玩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那么，就请我们鼓掌欢迎——最会讲故事的大哥哥~伊社稷！”
“大小姐在叫你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该去准备孩子们的午饭了，你就当做是在帮大小姐的忙，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不要嫌麻烦什么的。”
“...我尽力吧...”
站在一旁的房间门口可以看到他们玩耍的情景，不过他们看不到我就是了。
虽然在来的路上她塞给了我一个绘本，不过我还没有熟练到能够绘声绘色地讲出来。
“谢谢你。虽然大小姐一直在说这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感谢...可我还是想要谢她，如果没有她的话，孩子们对于休息日的期盼也不会那么强烈吧。当然，这里的感谢也包括能够和她一同来给孩子们带来快乐的您。”
“...这也太客气了...”
我才刚来，什么都还没有做。
“伊社稷——！伊社稷——！”
本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外边的呼声已经越来越大，所以我也不得不出场。
“啊...真是麻烦。”
哦，不行不行——现在我需要和这群尚且处在萌芽阶段的孩子们树立起一个榜样，所以这种消极的态度，还是留在初中的时候再传播给他们好了。
“...嘛...”
该以怎样的方式登场会比较好呢——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合适的答案。
谬赞
“于是，在经过所有的奇幻国度之后，兄妹两人终于收集到了传说中的青鸟。”
讲到这里，在座的小朋友们都纷纷露出了笑容。作为心智尚且不成熟的小孩子，这种单纯叙述故事的绘本果然还是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
而身边的凛羽川却也听得津津有味，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这我就想不到理由了。
明明是她自己把绘本塞给我要我讲的，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种第一次读故事的反应...难不成她根本没有读过这个故事吗？不应该啊，在初中时寒假作业就是读这本书然后写读后感来着啊...等等，难道那群家伙都是在网上抄一份读后感，然后根本没有去读吗？怪不得无意中问他们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的时候一个个都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还以为是他们忘了具体情节，现在想来好像还不小心破案了。
“后来呢？后来呢？”“邻居家小女孩见到青鸟了吗？”“对呀对呀——”
啊，回忆过去所花的时间似乎有点多，一不小心就暂停讲故事了。
“这个嘛...”轻微咳了两下，“那些青鸟在被得到之后不是改变了颜色就是失去了生命，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拿到真正的青鸟。”
“诶？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就是说，即便成功和自己只差一步之遥，可谁也无法保证那就是切实到手的成功。看似成功的东西，往往并不是真实的。”
“...大哥哥，我不是很懂啊。”“我也不是很懂。”“那些青鸟都是假的吗？”
“...等你们长大以后，多读书，然后再找这个故事来看，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之前的自己在遇到什么不懂的事情时，也会随口提问。可十有八九会以「你长大就会懂」告终，每到那时就会心生不满，认为那不过是哄骗小孩的说辞。
可如今的自己却真的伴随年龄的增长而知道了那些道理。而这些事情也确实是只靠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即便能够解释，却还是不如自己逐渐明白过来印象深刻。
“...这样啊。”“怎么才能赶快长大呢？”
“多...多吃饭，不挑食...应该就好了。”
虽然自己小时候没有做到，不过身为年长的大哥哥，自然要这样教导小孩子...啊，终于自己还是活成了曾经讨厌的样子。
“不过，成长的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靠吃饭多只能让身体赶快长高...可只是长高，内心却什么都不明白也是不行的。”
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只用两三句话来敷衍他们对于「长大」的定义。虽然只是一时兴起，可我希望他们成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
“...那要明白些什么呢？”“对啊。”“我们到底要明白什么呀？”
“这个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了。世界上存在很多人所弄不清楚的事情。”即便很多人试图得出答案，可结果却并不能如愿。也许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嘛，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吧，寻找青鸟的故事就快要讲完了哦。”
第二十话 谬赞
我曾经完整地读过《青鸟》这本书，不过从内容上看应该是童话...书中所描绘的各个国度确实曾让处于初中时代的自己捧起书本浮想联翩。然而却并不能像小学时幻想有朝一日能够拥有和书中主角们一样的经历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成长的过程就是逐渐认清现实的残酷，并说服自己对其麻木。
我不清楚幼年的狮子在面对奄奄一息的猎物时会不会产生同情，但我可以肯定，成年后的它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咬断猎物的气管。
成年后的人虽然做着形形色色的工作，可在某些思考方式上却相当一致。在长到一定年纪的时候，会忽然发现自己正在畏惧成长...不想对那样的现实低头，不想舍弃过去的天真，不想被久经磨练的成年人伤害——可即便有着种种的不想，时间的洪流却一直推动着自己不断前进。
“啊...好累。”
看着这群年幼的孩子，就不禁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以及将来终究要面对现实的他们。
小学，中学，大学...说起来，确实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也不过是转瞬间。曾经跑遍全城的书店去寻找漫画书的自己，刚刚拿到一点钱就跑去游戏厅的自己，趁家里没有人时偷偷打开游戏机的自己...
过去的自己似乎距离我很近，近到仿佛一直迈着不甚稳健的步伐跟在我身后；可我果然还是觉得距离我很远，因为再怎么说时间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你果然挺会讲故事啊。”
“...请不要在我正在发呆的时间打扰我。”
对于她的称赞我并不想认同。不过是复述别人已经创作出来的故事而已，远远称不上是在讲故事。
坐在在幼儿园门设置的秋千上随意晃荡的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凛羽川从何时起坐到了我旁边的秋千上。
即便我没有去正眼看她，也能通过余光和链子发出的声音来判断，我和她正在一前一后交错地摇晃着。
“我都等你几分钟了，看你发呆时间太久才出声打搅你的。”
“...那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既然她主动来找我，就说明她今天剩下的空余时间也不是很多了吧。那我也就要很遗憾地从秋千上起身了...从小学过后就没有怎么再玩过这类设施，现在偶然玩一下竟然觉得挺怀念。
“不用那么着急啦——孩子们还没有跟我们玩够，等到了晚饭时间再离开吧。”
“...”听到这个提议之后我先是沉默了一下，“那么，这里的晚饭时间是几点。”
“六点半，还有五个小时才到呢。”
“...那些小孩子都去睡午觉了吗？”我看了一眼身后逐渐冷清下来的教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话说从刘言家出来还没有吃午饭啊，趁现在一起去找地方填饱肚子怎么样？”
“哦，我还以为你不会觉得饿呢。”
好像话题刚步入正轨一样，她脸色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什么啊，原来你这样迫不及待地打断我发呆就是因为自己也饿得受不了吗...”这样来看，做一个体面人还真是麻烦，就连肚子饿这种小事也不能主动向旁人提出来，“嘛，那就跟我来吧。这附近恰好有一家我经常去的饭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看你今天也算是用心打扮自己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嫌弃的地方。”
“也就是说嫌弃的点全部在我身上吗...”
嘛，算了。我本来也算不上什么讨人喜欢的家伙，看在是同学(同一个学校)的份上没有拒绝我也算是很懂礼貌了。
“嫌弃倒是不会嫌弃啦...”她一边回应着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只是觉得你应该更加在意一点自己罢了。”
“...”
“你怎么了?”见我好像愣住了，她出于好奇便问了一下。
“不...没什么。”
。。。。。。。。
“啊，好暖和~”
也许这就是店面狭小的优势，屋子里的温度比起外边要高很多。看起来最多只能坐下十个人的店里如今却并没有其他的顾客在，只有正在收拾碗筷的中年男子。
“哦，小哥你又来了。”注意到进门的两人之后，他便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啊，还带来了一个小姑娘呢，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不，是我的学姐。”为了避免凛羽川故意做出令人误会的发言，我便抢先回应了，“只是路上偶然遇到了，所以在我的介绍下就来这里了。”
“哦，这样啊...快坐下吧。要点什么。”刚刚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说着我把菜单递给了一边的凛羽川，可她却并没有接。
“那我也要和学弟一样的吧。”
大叔点了点头便掀开帘子走进了后厨。
“你还没看菜单啊...万一不合口味怎么办？”我倒是有点担心她能不能吃得下。
“没关系，既然你能吃我肯定也可以。”随即便话锋一转，“不过倒是看不出来，你说谎还真是熟练啊。”
“...这应该称不上是说谎吧。”话虽如此，我还是心虚地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桌子，“只是觉得没必要一五一十对别人说出来，所以说是路上遇到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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