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46章

　　主神小姐突然轻声责备青年。

　　“……怎么了？主神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青年困惑地询问。

　　[……算了，商羊，这次我和你是‘共犯’，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

　　主神小姐叹了口气，突然语气严肃地命令。

　　[但是！回家后，商羊你要好好向爱道歉，要不然我绝对不原谅你！]

　　吉野山，山下。

　　走到山下后，商羊停下脚步，操纵已经躁动不安的两仪之力。

　　瞬间，世界改变了。

　　原本森罗万象的世界变成了两种无法描述的“颜色”。

　　“阴”与“阳”。

　　万事万物归于阴阳，归于两仪。

　　商羊就是在寻找着人间境界和彼岸境界的两仪，青年已经选定了跃升大妖怪层次的地点。

　　那就是彼岸，未来的旧地狱中。

　　因为一个人……

　　不，人这个字并不正确，正确来说，是住在彼岸冥界中的，读心的妖怪。

　　连怨灵都恐惧的少女。

　　古明地觉。

第2卷 竹取物语千年记 : 第57章 地狱见闻，以及妖怪觉

　　两仪之力在商羊的操纵下迅速旋转，不仅仅是眼前所见的景色，连维持世间存在的万事万物的性质都在两仪之力的影响意溜崎玐罒⑦④邬遛下呈现出它们所具有的两仪特征。

　　商羊的精神引导两仪之力，向整个世界的更深层次探入，穿过表象，穿过性质，然后，商羊把握住了彼岸的境界。

　　「人世与彼岸的两仪」。

　　人世境界的地上和彼岸境界的地下，或者说旧地狱，正是相对而生最分明的两仪，人世境界的地上，是拥有生命的人世众生所安居乐业的地上界，而彼岸境界的旧地狱，其最开始的意义也并非生命死亡后的归宿，而是与“生”相对，自然形成的幽冥之气聚集之地。

　　人类的生命结束后，不管仍旧活着的人将他们的尸体怎样处理，防止其朽坏，最终也都化为尘土，回归大地。而死者的灵魂被死亡境界过滤成为亡灵，亡灵会天然被彼岸吸引，再加上充斥生命境界的人世对亡灵的排斥，不管亡灵如何不愿离开尘世，最终也都会来到地狱。

　　然而，就像商羊的能力一样，世间的两仪不仅仅泾渭分明，也能够自然而然互相转化。

　　不仅仅只存在由生向死，相应的，也一定会存在由死向生。

　　坠入彼岸的亡灵，在人类神话中关于地狱轮回的内容没有形成前，亡灵所经历过的一切记忆都会在彼岸缓缓忘却，最终连灵魂结构也被“忘记”，化作无数灵魂因子，转回地上人世，随机投入正在孕育的新生命，成为一个新生命崭新灵魂的养分和种子。

　　这就是人类拥有自我意识前的亿万年，天道运转下的彼岸轮回，死去的亡灵在彼岸中忘记自身，化为滋养地上人世新生灵魂的养分和种子，每一次生命，都是彻底的新生，而并非陈旧的前世幻影再次归来。

　　这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尸骨化作泥土，灵魂归于后土。

　　但是自从人类觉醒自我意识后，这一切便不同了，人类最初所诞生的恐惧之一，就是对死亡的恐惧，人类恐惧自身意识的消逝，这时，“死后有一个归宿”这种说法被几乎所有希望死后仍然能“活”下去的所有人类接受，恰巧，彼岸这个亡灵归宿之地就和人类所编织的神话传说对应，获得了人类神话中“地狱”“冥府”等概念的“位置”。

　　于是，彼岸成为了神话传说，受到了人类的信仰（畏惧），开始慢慢发生改变，人类的亡灵进入受到人类神话改变的彼岸，就仍旧能保持意识清醒，保持灵魂结构不被“忘记”。

　　最早的一批保有意识清醒的人类亡灵，他们的记忆在彼岸中渐渐遗忘时，会保留灵魂的完整性和一些记忆残渣，在这些空白灵魂重新注入新生命的身体后，随着新生命渐渐长大，前世记忆的残渣会慢慢浮现在现世的梦中。

　　于是，这些回忆起前世记忆残渣的人类，回想起“地狱”中模糊的景象，并将这些内容编入彼岸的神话传说，因此，受到神话与信仰影响的彼岸会更加“完善”。

　　之后，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社会中渐渐出现了贵贱之分，人类也变得更加复杂，陷害，阴谋，以权谋私，这些现象愈来愈多，于是，大多数人对地狱就有了新的祈望，人们希望一切的善行与罪恶在死后得到清算，伴随这种祈望，神话传说的“地狱”中开始出现审判者，开始出现惩罚罪恶的酷刑，受到神话传说的影响，彼岸冥界便又增添了新的“位置”，一些能够承担这些“位置”的彼岸原生种族感受到这种信仰，自发配合起人类的神话传说，他们获得了“位置”和信仰，相对的，也承担起了彼岸世界亡灵审判者的责任。

　　在日本，这些审判者，就是阎魔一族，当然，并不只是阎魔一族获得了神话传说中“亡灵审判者”的“位置”，还有诸如“死神”等“位置”也拥有了承担者。

　　原始地狱的原始意志被神话传说的概念，与阎魔等获得神话传说“位置”的彼岸种族所压制，不得不按人类神话传说的演变而随之演变……

　　这就是彼岸，冥界与地狱的本质，在现实的基础上，由神话传说与信仰为基础而建立的，人类自己为自己所设计的最终审判之地。

　　彼岸，三途川之畔。

　　商羊站在三途川之畔，看着眼前水流湍急的三途川，又看了看生长在对岸一望无际的彼岸花。

　　渡过三途川，即是彼岸，死者的归宿之地。

　　商羊不是第一次来彼岸了，千年前的彼岸远没有后来那样近乎梦幻，现在的彼岸非常荒凉，阎魔们虽然已经开始审判人类亡灵，死神虽然已经开始撑着渡船来往于三途川上，但仍旧距离完善的地步还差得很远，完善的彼岸冥界体系，要到平安时代时才能彻底成型。

　　[轮回神话形成前的年代，彼岸是真正的亡灵归宿，轮回如同四季轮转，万物枯荣。枯死的植物，沉入大地化为养分，第二年春天又有植物吸收它们的养分而生长。新长出来的植物，和它吸收的养料有什么关系？人世上，万物相生相食，又哪里有善恶之分。死去的亡灵，和新的灵魂也不该有关系，前世的幻影，也不该纠缠新的生命。]

　　主神小姐轻叹。

　　[但人类的神话传说与信仰侵蚀彼岸后，阎魔们根据生前的善恶，惩戒亡灵，插手轮回，安排转生，那么时世位移而法度道德有变，阎魔们的审判标准是否也要改变，前世今生如果真的有因果延续，前世的行为决定来生的投胎，那么因果是否也延续了下来，如果是，那么前世的父亲，今生成了儿子，前世是夫妻，今生另嫁他人，伦理道德，因果纠缠只会无穷无尽了。]

　　“人类无法摆脱死亡的恐惧，哪怕被陈旧的前世幻影所束缚，因果纠缠无穷无尽，生命也期待能够再一次转生，这也是人世的道理。”

　　“两种方式孰优孰劣，这也不是我和主神小姐你能评价的了。”

　　灰白碎发的青年这样劝着有些较真的主神小姐。

　　随后，青年直接踏入传说中，落入其中就会永远下沉的冥河之水。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青年稳稳地站在汹涌湍急的三途川水流之上。

　　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

　　“……毕竟，审判人类亡灵一生是否有意义的三途之川，是无法审判我们的。”

　　青年如是说道。

　　[……只是两仪之力的隔绝吧。]

　　主神小姐无奈的吐槽。

　　[不要因为拥有适应性广的能力就肆意胡为啊。]

　　“因为等死神来太麻烦了，”青年开始吐槽死神们，“每个死神都是一脸别人欠了钱的表情，还是我自己过去的好。”

　　说着，从商羊的心口处飞出一朵青色莲花，青莲缓缓下落，迎风而长，成为了一座直径一米的青莲台，随后隐没入冥河之中。

　　随后，商羊收起两仪之力，湍急的三途河水中，瞬间长出两朵青色莲花，托住了青年的鞋子。

　　青年淡定地一步一步向三途川对岸走去。

　　彼岸，地狱边缘

　　现在的地狱虽然是被人类的神话传说影响后演化而来，但也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最初的地狱就是存在于地底的巨大空洞，除了地狱和亡灵，这里也居住着许许多多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地底妖怪。

　　比如鬼族，比如……

　　觉。

　　现存的妖怪觉只有居住在地狱的古明地觉与古明地恋姐妹，应该说，妖怪“觉”就是由这对姐妹组成的妖怪种族，当初商羊进入地狱探查时，就意外遇上了古明地觉。

　　虽然觉得在千年之前看到小五萝莉古明地觉是一件挺幸运的事，不过商羊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神主也没说小五萝莉的年龄，但是也可以推断，古明地觉的存在时间相当之长，最起码旧地狱建立之初，古明地觉就应该在了。

　　于是，得益于早就知道古明地觉读心能力的商羊，在被觉读心之后，也没有什么厌恶之类的情绪，这让觉对商羊有了不小的好感。

　　自从能够使用自己的能力开始，名为古明地觉的少女就一直被寂寞所包围，不管是人类，神明，还是妖怪，只要看到她，心中就会下意识地涌出厌恶感。

　　既然对方表露出厌恶感，觉也自然不会再和他们有更多交往，而当觉遇到商羊时，她发现商羊的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完全没有厌恶之类的情感产生。

　　……讨厌小五萝莉，怕不是傻了。

　　灰白碎发的青年如是吐槽道。

　　“那时你只是单纯被我的外貌所吸引了吧，你这个萝莉控……”

　　正当青年在心底回想时，略显清冷的少女声线打断了青年的思绪。

　　一位拥有淡紫色短发的妖怪少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灰白碎发青年的面印溜Io⑺四Vy韭私诌拔前，美丽的双目加上胸前的第三只眼都以一种鄙视地眼光看着商羊。

　　古明地觉，读心的妖怪……

　　“不用每次见到我都重复一遍我的身份啦，”还没等商羊开口，觉便先开口说道，她慢慢地走近商羊，粉色的小拖鞋走在地上，发出了“嗒嗒嗒”的声音。

　　“不不不，我觉得小五你完全不用吐槽我心里那句话的，真的。”

　　商羊在心底这样想道。

　　当然这句话也是给觉看的，和觉认识这么久，商羊也学到了一些和觉交流的好方法，比如把想说的话在心里过一遍。

　　“都！说！了！不许叫我小五！”

　　小五萝……啊不是，是觉气呼呼地开口。

　　“其他世界的妖怪，商羊！”

　　PS1：地狱这一段我当时就是这样写的，老读者应该都知道。我当时设定就有这样的想法，然后去年看辰妹的洪荒篇，顿时惊为天人，果断把这段整合进来。（笑）

　　PS2：终于改到你们的觉大人这里了。

第2卷 竹取物语千年记 : 第58章 古明地觉

　　听到小五……啊不，是觉气呼呼地叫出了商羊的来历，商羊揉了揉碎发。

　　……生气了？

　　“没有。”

　　轻哼了一声，觉别扭地转过身子答道，不再看他。

　　拥有读心能力的觉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商羊的人，商羊在初次与觉见面时，心底不由回想起名为古明地觉的少女的一切，于是，觉也同时读到了这些记忆。

　　回忆的场景。

　　当时的觉可是吓了一大跳，不自觉露出惊慌失措快哭了的表情，虽然商羊之后立刻坦白，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觉。

　　听完商羊的坦白，以及知道了商羊的记忆仅仅是一种可能性后，觉也安心许多，不过因为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被商羊看到，觉一直有点耿耿于怀。

　　少女可是非常在意自己给别人的印象。留一祁尹er 罢四飼 +巴

　　顺带一提，也许是因为主神小姐的因果遮蔽过于强大，又也许是因为觉的能力不够强大，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觉只能通过商羊的想法了解到主神小姐的存在，却没办法读主神小姐的“心”，甚至连主神小姐的话都读不到，这也让觉稍微有点沮丧。

　　知道了商羊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后，觉对有她本人，她的妹妹恋恋，还有诸多这个世界资料，以及她们姐妹未来可能性的世界产生了浓厚兴趣，再加上商羊是第一个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她的人，一直被妖怪们排斥，孤独了很久的觉于是礼貌地邀请商羊要不要去她的家坐坐，喝杯茶什么的。

　　当然了，所谓的平常心也是觉自己傲娇的想法，商羊自从见到觉后，心底回荡的可都是“觉好可爱”“啊我死了”“小五萝莉真是太棒了”等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些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总觉得很羞耻的句子，顿时让觉的俏脸染上了羞红。

　　不过，觉还是强忍害羞，勉强提出了邀请。

　　这并不是强撑，这是觉的坚持。

　　觉的想法很简单，不仅仅是自己想和商羊聊聊天，她更想让商羊给她的妹妹恋恋说说地上和其他世界有趣的事。

　　觉的妹妹古明地恋，是一个出生后不久就因为害怕别人讨厌自己，而主动闭上了觉一族能够读心的第三只眼——觉之眼，因此本人也渐渐变得无意识化的妖怪觉。

　　变得无意识的恋恋，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很多时候都需要姐姐觉的照顾。

　　总之，恋恋变得无意识后，大部分时间中都在照顾妹妹的觉，一直为妹妹的这种状况而担心，经常在思考怎样才能让恋恋交到很多朋友。

　　从什么都优先考虑妹妹这一点来看，觉也真的是个合格的姐姐。

　　难怪东方同人作里觉恋CP经久不衰。

　　灰白碎发的青年如是想道。

　　“想，想什么呢你！”

　　读到商羊的心声，觉的小脸腾地变得通红，头顶上开始冒蒸气，转过身慌慌张张挥动双手否认起来。

　　“我，我才没对恋恋有什么想法呢！只，只是身为姐姐必要的责任感！”

　　“哦……”

　　故意拉长了音，青年以一种探寻地目光细细打量觉害羞的俏脸。

　　“呜……”

　　被灰白碎发青年目光盯地浑身不自在的少女恼羞成怒，三两步走到青年面前，趁青年疑惑不解，抬起穿着粉红色小拖鞋的小脚狠狠踩在了青年鞋子上。

　　轰！

　　“……”

　　灰白碎发的青年眼角抽搐，无言地看了眼自己被小觉给踩地嵌入地表的鞋子。

　　别看觉这副弱不禁风的娇小模样，她可是纯正的妖怪一族，小脚这一踩下去地面都陷了下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