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次元旅者Nep
三人先后走进大堂之中,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肃穆的氛围。
风婉清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平静而深邃。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具现化风形花纹,显得格外庄重。
而在周围那些椅子上坐着的几位风族的长老个个慈眉善目,给人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就像是喜欢在公园中散步或者围坐在一起下棋的老人,但其实大部分看起来都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
也就是说她们其实都是魔法少女,而在场的众人之中也只有一男一女两位是真正容貌苍老的老人。
风婷婷对着朝着风婉清的方向抱拳行李:“家主,我把风铃儿以及她的朋友安腾芽子带到了。”
等到风婉清对着她微微颔首,她这才直起身子退到了一旁,站在了其中一个长老的身后。
在她们三人进来后,长老们就在那打量着泽村凛以及安腾芽子二人,只有风婉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自己已经许久未见的少女。
而泽村凛也同样在盯着她,她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因此在谁也没有率先说话的情况下,大堂内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第八卷:袭来之恶 : 第五十二章:欢迎回家
安藤芽子见气氛有些不太对,学着风婷婷的姿势有模有样的朝着风婉清抱拳一礼:“风前辈你好,我是来自神之盾的安藤芽子,是跟随凛……铃儿一起过来的伙伴。”
风婉清不愧是风族的家主,安藤芽子这才刚刚发话,她立即就给出回应了:“小友欢迎你远道而来,铃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算是放心了。”
她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与风婉清身上原本就隐隐散发着的威严不同,这位一家之主言行举止态度温和,言语间尽显友好,这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而且从她那赞赏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来,刚刚所说的话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她真的认可了安腾芽子这个非宗门的外人。
不过比起她对自己的赞赏,安腾芽子更在意的是她那友好的态度。
毕竟自己的青梅竹马选择了回家看看,那要连自己家的当家都对她有意见的话,她们两在这里可就真的是背腹受敌了。
“铃儿也别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了,赶紧入座吧。”
面相苍老的长老开了口,她虽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是在她开口的时候就连风婉清都下意识的看;裠弍镹七硫鸠Isan⒏!镏}着她,足以见得她在风族之中有多德高望重了。
安腾芽子又对着她抱拳行礼:“谢前辈赐座。”
令她没想到的是,泽村凛神色更加复杂的看了老者一眼后,竟然说出了一个差点让安腾芽子摔一个大跟头的称呼:“知道了,外婆。”
安腾芽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泽村凛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已经变了,抿着嘴像是在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片刻后她转身跟着已经走出去的安腾芽子来到了那两张空出来的座位上入座。
“婷婷,还愣在那边干什么?你也跟着入座就行了,这次可是专门为你们三而开的庆功宴。”
风婷婷只是小小的“哦”了一声,便从那长老的身后离开,走到风铃儿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首先,我要给在外面闯荡多年再度光荣归乡的风铃儿,敬上一杯。”风婉清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目光柔和的看向泽村凛,“铃儿,欢迎你回家。”
“铃儿,欢迎回家。”各位长老同样端起了酒杯,向着泽村凛微抬起手。
泽村凛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举起面前的饮料,她到底还是没有忍得住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两行晶莹的水线就从她的眼角开始,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下巴。
年幼的她跟随父亲离开宗门,这一去就是十年光阴,虽然这点时间并不足以让这里物是人非,但泽村凛也还是担心那个家族还会不会再接纳自己。
她想要借助五脉会剑为自己的母亲风雅平反,其中的重中之重便是获得风族的认可以及支持,因为这会让她们今后的行动顺利很多。
她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几套说辞,但此时嘴里哪还有能够说出来的字句,自己所谓的说。在那一声声“欢迎回家”之中显得多么的可笑。
自家人从来就没把自己当过外人,即是回家又何必找什么借口呢?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许的哽咽:“谢谢……我……我回来了。”
她离开了自己的作为,从风婉清家主开始,顺时针走了一圈,一个接着一个与长老们碰杯,最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前,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这幅样子就像是行走江湖的女侠一般相当的豪迈。
当然如果杯子是酒而不是橙汁的话,那就更加有既视感了。
“张平那小子过的怎么样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放下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轻声询问道。
老人嘴里的这个人就是泽村凛的父亲,在中国他叫张平,而在日本他的化名便是泽村太平。
“外婆,父亲他过的很好,在那边找到了一份工资挺高的工作,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泽村凛如实相告。
老人微微颔首,只是她的脸上并没有释然的表情,缓缓向后靠去,最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当初我们都说了想要处理你母亲的事情有些麻烦,但并非不可能,也就张平那个傻小子非要带着你离开,让我们想帮都没有一点机会。”
听闻自己外婆的话,泽村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当时想要一直留在母亲的身边,所以一直都不愿意离家出走,只是她也无法忤逆自己父亲的话,所以就跟着走了。
其实离开宗门的这件事也不能怪张平,因为他知道自己妻子的死一定会在宗门内引起轩然大波。
为了不让自己年幼的女儿被人当成工具利用,也为了能让她有一个更好的童年,百般无奈下的张平也只能带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老人的语气中其实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有着一丝欣赏,她也知道张平的做法并没有错。
当时所发生的情况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风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联合了其他各组的西门家过于强势,在这种处境下她们可不相信对方能够自己留下什么商量的余地。
幸运的是风族挺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而风铃儿也在张平的照顾下度过了一段还算美好的童年,并且在十年后重新回归到了这里,光是从结局上来看也是可喜可贺了。
风婉清感觉差不多了,便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打断了两人对往事的回忆:“好了各位,叙旧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今天可是庆功宴,要回忆往事的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被了端上来,中式美味的菜肴,安腾芽子吃的那叫一个不亦说乎,如果不是在别人家里多少需要注意一下形象的话,她的吃法就足以跟风卷残云这个词相媲美了。
整个庆功宴用了三个小时,除去吃饭这一个小时以外,剩余两个小时都是在互相拉家常,安腾芽子虽然也在旁听,但也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偶尔回上一两句话的听众而已。
第八卷:袭来之恶 : 第五十三章:月下小院
庆功宴的热闹渐渐散去,风婉清原本打算为安腾芽子和泽村凛重新安排住处,却被泽村凛婉拒了。
“离开家这么久,我和她想回去看看。”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她只想回到曾经的家,那里有着太多模糊但却珍贵的回忆。
随着夜幕降临,几位长老相继起身道别,安腾芽子和泽村凛两人也从那个大堂之中离开,一路沿着另一条道路缓慢地走着。
两人并肩而行,泽村凛的目光四处游移,试图在模糊的记忆中寻找那些熟悉的建筑轮廓。这并非易事,毕竟她年幼时的记忆本就稀薄,又经岁月的磨砺,能留下些许印象已是不易。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但那双眼中却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也不知道是因为找累了,还是说在庆功宴上应付长老们而积攒下来的。
这一细微的变化,却逃不过安腾芽子敏锐的双眼。她轻轻碰了碰泽村凛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泽村凛看着她轻轻地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她理解泽村凛的感受,毕竟对于泽村凛来说,今天充满了情绪起伏。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握住了后者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泽村凛的身体微微一颤,被握住的手掌瞬间僵硬,但这份僵硬很快便消散,最终变得柔软了下来。她们的手紧紧相握,步伐也渐渐放缓,一边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她曾经在被子里多少次幻想过,甚至是梦到过自己跟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在月光下漫步这一幕,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时候成真了。
欢乐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很快泽村凛便停下了脚步,转身面朝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那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
在正房旁边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桃树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摇曳的茂盛树影。这颗老桃树是泽村凛出生前就已经有了,她小时候经常会吃上面结的桃子,也会经常在上面攀爬。
据说,这棵桃树是她母亲风雅一时兴起想吃桃子的想法后,父亲张平便毫不犹豫地种下的。这个听起来有些荒诞的传闻,却让这个种满桃树的院子成了最特殊、最显眼的一个。
“就是这里了。”泽村凛松开安腾芽子的手,像个小女孩般调皮地跳进院子,“快进来吧。”
安腾芽子点了点头,两人缓缓走进院子。泽村凛的步伐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怕惊扰了那些沉睡的记忆。
很快她们就看到在桃树下摆放着的一张石桌还有几张石凳,石桌上虽然只剩下几片落叶,依稀已经残留了岁月的痕迹。
在泽村凛变得温柔的双眼中,自己与母亲,父亲三人在围绕着石桌欢声笑语的场景更是如同幻觉一般历历在目。
“这里我记得……”泽村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经常在这里喝茶,妈妈空闲的时候也会拿着一本故事书念给我听。”
穿越早已被繁茂花草覆盖的的石阶,站在正方的大门前,泽村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一步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古朴房间的墙上挂着几副充满品位的字画,地上铺着一块虽已磨损却依旧整洁的地毯,房间里的一切虽然显得陈旧,但看上去依然摆放的整洁有序。
陪同一起走进房间,安腾芽子伸出手点在木桌上轻轻一划,抬手一看发现指尖并没有粘上任何东西。
“奇怪,这个房间应该没有人住才对,怎么这里还是这么一尘不染的?”她疑惑的说道。
“踆⒐铃留飼⑹棋⑻爾疤应该是外婆每天都会派人过来打扫吧,真是的……净多管闲事。”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双眼中的感激和喜悦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的,仅仅只是派人打扫房间这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她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以及一种归属感。
安腾芽子从臂环中取出泽村凛的行李,放在干净的桌面上,两人开始整理和收拾起来。
房间里的被褥早已经摆放妥当了,而且有种像是刚刚晒过的一般的属于阳光的味道,已经准备好的床上用品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姑且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换洗的衣服就提前收进了衣柜里,以后要在这里沐浴也好拿的方便。
一边收拾的时候,泽村凛好奇的询问道:“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了,你手上的臂环是什么啊?为什么能够收纳东西?”
“事到如今才想起来问么?”安藤芽子笑道,“她的名字叫宝环,我自己做的储物用的魔导器,里面是利用亚空间结界以及时间魔法开辟出来的静止空间。”
说起来这还是已故之人,安藤芽子的另一个青梅竹马橘若雪在一次交谈中提及亚空间的用法,安藤芽子和维塔才举一反三的制造出了这么个小玩意。
“储物魔导器!那太神奇了,也能帮我做一个吗?”泽村凛眼中满是期待,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样的小物件。
安藤芽子点头答应了:“没问题,时间还算足够,应该能在五脉会剑开始之前给你做一件。”
她的储物魔导器里面还保存了不少从那个世界带回来的金属,倒也不是她收集的,而是离开矮人国时,那些矮人从家里拿出来送给她的饯别礼。
这个送几块,那个送几块,还有矮人王的阔绰出手,各种名贵金属就凑一起堆满了臂环的一个角落。
想要打造这么一件东西就需要一个有熔炉的锻造室,不过想来这么大一个宗门里面应该也多少会有一个吧,不然她们手中的兵器又是在哪里做的呢?
总不可能是在外面批发的吧?
推开窗看了看天上高挂着的皎洁明月,安藤芽子说道:“现在有些晚了,等明天再说吧,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这里只有一张床,但在树精族那借宿的时候已经同床了好几天,两人也不再在意的又一次同床共枕了。
第八卷:袭来之恶 : 第五十四章:二族往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们就醒了,安藤芽子借用了后房的灶台做早餐,所用的食材是宝环里还保存着的。
泽村凛开始了坚持了很久的晨练,有着借助晨跑重新熟悉这里环境的想法,她跑的不快不慢,而且故意增加了锻炼时间。
等她回来以后,安藤芽子也才刚刚好做好了早餐,原本应该会更快一点,但她不会用这里的炉火灶,光是摸索火候就用了不少的时间。
在两人吃完早餐一起收拾?〕帬揪〇⒍咝〈l`i〖u柒爸〒*⒉捌好房间和厨房后,一位少女正好站在这个大院的门口,那是昨天才认识的风婷婷。
“婷婷,你怎么来了?”泽村凛迎上前去笑着询问道,“是长老或者家主那边有什么消息要传达给我们么?还是说关于五脉会剑的情报已经出来了?”
“都不是。”风婷婷摇摇头,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安藤芽子,“家主想要找你这位朋友,说是有事想要谈一谈。”
“那我也要跟她一起去。”
“没问题,两位请跟我来吧。”风婷婷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了最前面带路。
她们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在大堂,而是跟大堂完全相反的另一条路线,安腾芽子好奇却没有开口询问,两位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十分安静的跟在风婷婷身后。
又走了一段路,安腾芽子忍不住这安静的气氛,找了个比较尖锐的话题开口问道:“对了婷婷,你跟西门悠然的关系很好么?”
不只是安腾芽子,泽村凛也对这件事感到好奇,原本就水火不融的西门族和风族,又经过泽村凛的母亲,也就是风雅那次的事件,双方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事,但实则心里谁也不服谁。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促使这两人成为伙伴共同参加选拔赛,这简直让任何一方的人都感觉到意外。
“嗯,悠然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们的关系其实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接过话茬的泽村凛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带着她一起参赛?你们这么做难道不会被长老们怪罪么?”
风婷婷转身看了她们一眼缓缓摇头:“我早就跟风婉清族长彻夜长谈过了,她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很支持我的做法。”
听到这里,两人也隐隐有所猜测了,风婉清是打算从她们这些小辈入手,慢慢的改良自己与西门家族的关系。
对于家族之间的恩怨安藤芽子并不感兴趣,听风婷婷讲了一路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消遣了。
风族和西门家族,原本的关系还挺好的,但是在两百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了这同宗的两族从朋友成为敌对的关系。
一次神级虚空兽讨伐战中,风族和西门家族作为先锋率先出击,同行的还有当初西风玄宗的掌门,被当时称为“天璇”的西门清玄。
然而就在她们依仗人多已经将神级虚空兽压制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反而陷入到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随着那神级虚空兽的召唤,漫山遍野的无数龙级同时涌现了出来,刚刚还是猎人的一方在如此短暂的瞬间就成为了猎物。
天璇很强,作为成就了终极的人,如果仅仅只是龙级虚空兽的话,哪怕是几百头她都有绝对的信心可以碾压过去。
但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好,作为先锋小队,拥有顶尖战力也就只有她一人,魔法少女的终极本就神级对标,现在她还需要保护身后的第一。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她怕会牵动虚空封印而又不敢动用法则的力量,绕是连她一时间都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风族家主以及西门族家主各自带着队伍见到漫山遍野的龙级虚空兽也知道事情的不妙,但是光凭她们这点人,就算是支援也无法对虚空兽的这次伏击造成什么有效冲击。
就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那里面竟然又跑出来了一位神级虚空兽,场面一下子就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虽然已经是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了回去,但因为没有另外的派遣,距离后续支援部队的到来还需要一段的时间。
在两只神级的攻击下,先锋小队是不可能支撑得了这段时间的,支援小队的动作就成了决定局面的关键。
时间迫在眉睫,两族的意见却是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