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哈伊尔扎伊切克
既然方舟知道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那么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吧。
“很遗憾，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距离他们最近出现的时间点会是1098年的年末以及1099年年初，届时歌蕾蒂娅会来找你前往伊比利亚的盐风城，而乌尔比安，你们会在1099年的格兰法洛见到他。”
那个时候也正是方舟所了解到的正常没有受到他干预历史的最终点，罗德岛在那一年走出了特蕾西娅与特雷西斯兄妹的阴影。
月光下，斯卡蒂不再追问，虽然认识的时间甚至不到半天，不过斯卡蒂已然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和那位菲林医生是一种人，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咩有人可以撬开他的嘴。
算了，无论真假，能在这个时候知道有关于二队长和队长的消息就算是好事。
不过……伊比利亚吗？
斯卡蒂看着夜空，玫瑰红色的双眼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请容许我为你们介绍我的真主克……
1095年1月16日，12：26p.m
罗德岛底层一间谁也找不到的房间内，就是方舟等人的所在之地。
很怪异，虽然说罗德岛只是一个刚刚在这片大地崭露头角的感染者医疗权益组织，但对外的口碑一直很好，至少在解决感染者事件上以及对于感染者的态度都是有口皆碑的。
然而就是在这个组织当中却存在着这样一个房间。
面前的金属门毫无疑问是银行金库级别的，就算是那些在哥伦比亚新兴的银行企业的地下金库的大门恐怕都没有面前这大门来的结实。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厚重的门不是为了保护里面房间里面的东西，而是为了保护在门外的人。
“你能砍开这道门吗？”
方舟看着面前这厚重的大门，通过接收声音的轨迹并演算，他能知道这道大门至少有二十五厘米厚，即便是在银行行业都属于最高级的程度。
这道门平时凯尔希到底是怎么打开的？哦，对，Mon3tr啊！
不过这道门真的可以挡住深海猎人吗？虽然应对普通人可以说是足足够够，但罗德岛上的精英干员们不知道有多少种方法可以击溃面前的这道门，而深海猎人，那可是朴素到极点的数值怪物，只不过是二十五厘米厚的金属大门，想要挡住他们可是很难的。
而斯卡蒂看着面前的大门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答案。
“两剑就足够了。”
居然能挡住斯卡蒂两剑！
方舟看着面前的金属大门肃然起敬。
能挡住深海猎人两剑，嗯嗯，你已经很强大了，门！
“不过我并不需要暴力开门，平时都是凯尔希医生输入密码然后我来把门打开就可以了，毕竟凯尔希医生说这道门很贵……嗯，我没那么多钱。”
emmm，好朴素的理由。
凯尔希微微阖眼，虽然平时的时候自己也带有对于阿戈尔的负面情绪导致交流带有主观色彩，以至于和斯卡蒂的交流并没有那么走心，不过也知道面前这位阿戈尔姑娘有些呆。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过于呆了。
记得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还是个看上去挺精明的小姑娘来着。
难道是在来到罗德岛之后基础的衣食住行不犯愁之后智商有些退化了吗？
凯尔希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万年的阅历让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孤身一人的时候很聪明，事事可以考虑周全到位，但如果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可以代替自己思考的人，就变成一种智商还不如草履虫的奇异状态。
凯尔希曾经大胆的给这种现象命过名：人与草履虫的二象性（乐）。
咳咳，当然，那时的凯尔希，还很年轻。
身边的阿米娅发出了压抑的笑声，让凯尔希加快了输入密码的速度。
滴滴答答的声音结束，凯尔希给了斯卡蒂一个眼神。
斯卡蒂立刻会意，随后将大剑背在身后，然后走到那扇大门前面。
“请你们让开一下，这扇门很大。”
斯卡蒂拉住门上的把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舟和阿米娅。
在周围的人退到一旁之后，斯卡蒂一下拉直了手臂，顿时整扇大门和上面的门把手立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
“……”
“抱歉。”
看着长了一点细了一点的门把，斯卡蒂眨了眨眼睛，然后稍微收了收力。
这一下伴随着吱呀声，那扇沉重的大门吭哧吭哧的打开来。
与猜想当中可能会是异常昏暗的房间不同，门后的房间十分明亮，一扇巨大的窗户占据了大半墙壁，从这里向外看去能清楚的看到罗德岛外面的荒野与天空，想来在晚上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仰望无尽的星空以及欣赏那能够令人心绪宁静的银白双月。
房间内家具十分齐全，整体天蓝的主色调让这里有一种理性的光辉。
只不过在这理性的光辉下，一个身穿黑白修女服的人却跪在一面墙前静心祈祷，看上去这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幽灵鲨。”
斯卡蒂轻声呼唤那女人的名字，后者微微抬头，慢慢回首。
与斯卡蒂双眸颜色相近，但却满是空洞的眼睛看向众人。
同样都是银白的长发，只不过面前的修女的头发被那头饰遮掩了大部分，而且身上的修女服与其说是修女服饰不如说更接近于拘束服务上面，一条条皮带虽然不至于束缚修女的行动，但却有一种难言的拘束感。
整体看上去不像是拘束着面前的这位修女，而是拘束着修女体内的另一个或者说某一个东西。
“呀，是凯尔希医生，还有斯卡蒂，好久不见，不，你们好像在不久之前才来看望过我是多久来着？抱歉，我忘记了。”
轻柔如涌上海岸的浪梢泡沫的声音拂过众人，此时的幽灵鲨没有表现出在战场上的那种疯狂，她像是一尊恬静的雕像，即便是在与斯卡蒂他们聊天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祈祷的跪姿。
“是五天前，我来看过你。”
幽灵鲨在胸前交叉握紧的双手微微分开，缓缓放在身前，放在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大腿上。
“五天前，对的，五天前。”
她看上去有一些恍惚，但却安静。
但是阿米娅可以感觉得到隐藏在那份安静之下的一种疯狂。
那种疯狂此时正被锁在眼前，女人的身体里面，如果那种疯狂爆发出来，想必幽灵鲨将会展现出与此时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同的姿态，因为阿米娅已经注意到在房间的角落处摆放着一把圆锯。
锋利的锯片在巨大落地窗外照耀进来的阳光下闪烁让人心里发寒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米娅似乎在那锯齿之上看到了一些血迹与更恐怖的东西，但是转眼间那些东西就消失在了锯齿上面，似乎那一瞬间只不过是阿米娅的错觉而已。
“你们帮我带来了新朋友吗？以前只有你和凯尔希医生以及其他的医生过来的，这两位……是谁？”
幽灵鲨缓缓站起身来，身条修长而纤细，个头刚刚到达方舟的肩膀，修女帽在脑后子中间分开，像鲨鱼的尾鳍一般垂落在她的脑后，蓝黑色的裙摆微微有些破碎，一只手上涂抹着黑色的指甲油，另一只手则什么也没有。
“这位是阿米娅，是我们罗德岛的领袖，而这位，你可以叫他Doctor，是我们目前的最高战术指挥官，虽然你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但是毕竟是由近卫干员的编制，所以还是让他们过来与你见一面，就像我最开始与你说的，并治疗你的矿石病与精神状况并不是免费的，你的身上没有能够支付这份治疗的钱财，所以当初给你的条件就是和其他的战斗干员一样，与罗德岛签订雇佣合同，为罗德岛而战。而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就会多起来，到时候会委派给你一些攻坚的任务。”
凯尔希直视幽灵鲨的双眼，那空洞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她只是略带好奇的看向阿米娅。
“领袖？这么小的孩子吗？”
这或许是每一个在得知阿米娅身份的人都会问出的问题，而后者也并不觉得见月毕竟见的也多了，他只是友善的望向幽灵鲨，随后迈步来到她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好，初次见面幽灵鲨小姐，你叫我阿米娅就可以了，虽然我并不是很赞同凯尔希医生的决定，不过以后如果在一些需要攻坚的场合当中，我们可能真的会借用到您的力量，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了。”
幽灵鲨脸上露出和曦的笑容，他和蔼的看着面前的阿米娅，双手伸向前轻轻抓住了小兔子的手。
“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小姑娘，而且还很可爱。放心吧，如果你需要借助我的力量的话，我会帮助你，毕竟这也是当初答应凯尔希医生的。
为罗德岛而战，我会的，我会把我的力量全都献给你们。”
处于理性状态下的幽灵鲨似乎很好说话，言语也非常有逻辑，交流起来也并没有困难，只不过在看着阿米娅的过程当中，幽灵鲨的双手突然用力让阿米娅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在我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你之前，你有兴趣了解一下那来自深邃的海洋，将迷失的灵魂们引渡到安息之地，回归宁静深渊的我们伟大、无上的真主……”
“幽灵鲨！”
眼见幽灵鲨的语速越来越快，斯卡蒂当即打断了她。
而这一声冷喝也让眼中刚刚显露出些许狂热的幽灵鲨的眼神重新归于空洞。
“啊啦，刚才我好像有些过于兴奋了，抱歉，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自个的看着面前微微皱起眉头，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的同胞眼中闪过心痛，只不过在那心痛之下，还隐藏着对于那些深海教会渣滓的愤怒。
当初凯尔希带她回到罗德岛，并且见到幽灵鲨时曾告诉过斯卡蒂，那就是她发现幽灵鲨的地方正是一座深海教会的实验室，并且为她简短的描述了一下实验室内惨烈的景象，虽然斯卡蒂没有亲眼所见，但仅仅听闻那些支离破碎的描述，斯卡蒂就可以感受到浑身处于冷窖一般阴寒，同时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愤怒之火。
“你好，幽灵鲨干员。”
在重新回归清醒之后，幽灵鲨再一次安静了下来，而这时方舟上前对其伸出自己的手，而安静下来的幽灵鲨也将视线投放在方舟的身上。
“你是，Doctor……对吧，很高兴见到你。”
幽灵鲨一边说着，一边向后走去，而众人也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这间房间的会客厅，她让众人坐在沙发上，而她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幽灵鲨小姐平时看上去很冷静，也很理性啊。”
“……”
凯尔希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对面的幽灵鲨却露出了一个有些夸张的笑容。
“请不要以貌取人哦，阿米娅。我对自己的状况很了解，虽然现在处于清醒时候的我不会对周围造成什么伤害，可是矿石病夺走了我的理智，那些包裹了我神经的石头让我变得疯狂。
以后如果有机会，你碰到我发病的时候，你就一定会对今天自己说出的这句话而感到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清醒状态的幽灵鲨对于自己的情况有一个相当清晰的判断，但无论是凯尔希还是方舟都知道一旦上了战场，当手中的圆锯发出尖锐嘶鸣的时候，那个理性而清醒的幽灵鲨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将切割视为乐趣，解剖与撕碎视为救赎的疯狂修女。
“啊，这样嘛。”
阿米娅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她不知道幽灵鲨居然这样直接。
“幽灵鲨，似乎比上次更加清醒一些了？”
斯卡蒂有些疑惑的看着幽灵鲨，比起上次的探望，面前的幽灵鲨似乎更加清醒，理智也更加清晰，最起码上次的时候，幽灵鲨对于自我的认知还没有这样的明确过，有时候在聊着天的时候嘴里还会不由自主地念叨那些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祷词。
“这要多谢罗德岛的医生们，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罗德岛的药物确实让我的情况好了一些，只不过也时好时坏，而且……”
幽灵鲨有些头痛的扶住额头。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
被撕裂的自我导致记忆的流失，或者说是被埋在了自我碎片的深处，如今的幽灵鲨并不能想起自己的过去，只能在沉睡之中偶尔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碎片镜像，其中有一个自己在雕刻的，或者说是在一片深海中拿着武器的自己正在与什么东西战斗的场面。
可是在从睡眠中醒来，那些好不容易看到支离破碎的碎片也会快速消融，如今能记得的也是少许。
“我也想不起来你，斯卡蒂。”
快乐小虎鲸在这一刻失去了快乐，愁苦堆积了眉头。
“没关系，想不想的起来不重要，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也可以把我了解的事说给你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
在阳光之下的温和笑容让幽灵鲨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位虔诚的修女，而在向斯卡蒂道完谢后她看向方舟，对于这个自从进来之后就很少说话的男人，幽灵鲨的兴趣并不低。
毕竟在这个房间内，她平时能做的只有是与脑海中一个诡异的声音做着抵抗外加接受治疗，好在凯尔希同意了她的要求在这个房间里面安装了一台望远镜，让她可以在夜晚的时候去欣赏宁静的夜空去获得片刻的休憩。
“Doctor，从来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观察我，但是又不说什么，这样一言不发的去盯着一位女士，可是相当不绅士的行为哦，就算是我们的包容一切的真主也会对你这种行为发出道德上的谴责。”
幽灵鲨的语气平静和缓当中并没有透露出责怪，而方舟则是缓缓收回自己面罩下那飘向幽灵鲨包括在细腻黑丝下长腿的目光。
“请放心，幽灵鲨。感觉我刚才只是在对你的身体进行一个初步的检测，毕竟这次来除了与你见面来短暂的熟悉一下。方便日后工作的进行之外，我个人还有着对你进行身体检查来尝试是否有治愈你精神问题方法的目的。”
“嗯？原来最高战术指挥阁下也是一位医生吗？罗德岛这家公司莫非各个岗位的成员都有着专业的医学知识？不愧是一家医疗公司呢。”
虽然说幽灵鲨的语气平静缓和，没有丝毫波动，可是凯尔希和阿米娅总感觉他的阴阳怪气一些什么东西。
“那么Doctor，你有看出一些什么东西吗？仅仅通过你的眼睛？”
“你的身体很健康，虽然矿石病的发展形势不容乐观，不过凯尔希的治疗方案有效缓解了这一过程，毕竟她是专业的嘛。”
方舟这样受着缓缓起身，在幽灵上安静的注视下缓缓来到她的身后。
“身体健康方面的检查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接下来我要为幽灵鲨小姐做一个有关于精神方面的检查，放心，不需要去使用什么，看上去不明觉厉的机器，您可以继续与斯卡蒂还有凯尔希他们聊天，很快的。”
方舟这样说着，随后两只手的食指轻轻点在幽灵鲨脑袋的两侧。
贸然而来的肢体接触让后者身体一紧，那冰凉的手指似乎唤起了她一些不美好的记忆，不过在理性的压制下幽灵鲨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线的行为。
而方舟则是缓缓感受着幽灵鲨体内深处的灵魂，这个东西凭借泰拉大陆上的科技可检测不出来，或者说无论泰拉大陆上的科技如何发展，短时间内他们都不可能研究到灵魂这个东西上面。
而不出所料的，方舟在幽灵鲨的体内感受到了两个灵魂。
或者说是一个灵魂被撕裂后形成的两个个体。
让自己的精神触角小心翼翼的触碰两个灵体，其中之一对自己的触碰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另一个则是有些好奇的同样用自己的触角去回应方舟的触碰。
而这样的触碰，也让方舟瞬间明白了此时幽灵鲨的境况。
上一篇：综漫：轩辕家的麒麟儿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