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哈伊尔扎伊切克
它们为什么会选择特蕾西娅？
而看凯尔希那副模样方舟就知道这个蠢猞猁绝对是想偏了。
“遗憾的告诉你，祂并非你想的那些东西里面的任何一个。”
哪个都不是？是说既不是邪魔，也不是海斯，那还能是什么东西？巨兽难道这片大地上又诞生了专攻于此之道的巨兽？还是说是当年那个被血魔大君杀死的那头巨兽？
“啧啧啧。”
“揭开谜底吧，别在这里藏着了，如果你想要看到我惊讶的表情的话，揭开谜底也不妨是一个优秀的选择。”
忍不住了吗？
“好吧我告诉你。”
方舟偷偷打开了录像的功能，希望着稍后可以录到凯尔希一些比较精彩的表情。
“是普瑞赛斯。”
“……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不存在时间之地
“是普瑞赛斯哦。”
“……啊？”
凯尔希想了很多方舟可能会说出哪一个项目的名字，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普瑞赛斯这个名字。
“你的表情很精彩，看来你也没有想到我会说出她的名字。”
“……她……应该早就去世了。”
凯尔希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她觉得自己应该喝些水，但她能明白这股干咳并非是缺水造成，而是人在极度紧张之下的生理反应。
“早就去世了……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普瑞赛斯早就已经去世。毕竟当时她将罗德岛上的维生装置让给了我，在当时也只有进入维生装置才能够保全我们的生物学生命。”
生物学生命。
当这个词从方舟的口中说出来时，凯尔希就已经想明白当初普瑞赛斯到底做了什么，疯狂，但并非不可能。
“源石，那就是最后的生机，同时也是普瑞赛斯如今的坚持。”
源石计划。
前文明为了让文明的火种继续存续下去而制定了多种计划。
深蓝之树、天堂支点、保存者以及源石。
这是那众多计划当中可实现性最大的四个，而作为多面手，Doctor和普瑞赛斯在多个项目中都有参与，其中Doctor参与比较深的就是深蓝之树计划与源石计划，而这两个计划也分别对应了现如今泰拉大陆所面对的三大灾难中的两个。
海嗣和源石。
不过，海嗣灾害完全是如今在海底因为享受着前文明遗产而高速发展起来的阿戈尔单方面的过激反应而诞生出来的本不应存在的灾害。
而源石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要真的按照原始计划的正常流程执行的话，泰拉大陆在前文明毁灭后所诞生的文明是不可避免要成为前文明之火复燃的柴薪的。
而三大灾害的另外一个，就是邪魔了。
对于这种针对于现文明而言近乎于完全无法战胜的怪物，前文明也给予了一部分试验性的对抗方案，那就是源石。
邪魔的本质是虚无，是「无」，而脱胎于源石计划诞生的源石本身具有着将现实世界的信息压缩的功能，本质上是能源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让文明复苏之后可以迅速得到让文明整体快速复兴的能源，但在后续的研究中，源石这种大量压缩信息的能力却意外成为了可以对抗「虚无」的「存在」。
算的上是意外之喜。
不过这对于如今的泰拉大陆来说属于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毕竟无论是源石还是邪魔对于泰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灾害，只不过源石可以看做慢性死亡并且在如今还有着无害化的可能，而邪魔则是直接要泰拉人的命，并且如今根本看不到无害化的可能性。
“Doctor，你和凯尔希医生说的……是什么？”
阿米娅看着方舟和凯尔希在那里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谜语，大脑完全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但看上去凯尔希医生似乎也认识那个叫做普瑞赛斯的女人，只不过看凯尔希医生的表情就知道，那个女人留给凯尔希医生的印象似乎并不好。
嗯，阿米娅也很讨厌那个叫普瑞赛斯的女人，因为她竟然就那样占据了属于特蕾西娅姐姐的身体，并且还顶着特蕾西娅姐姐的身份做出那么多的恶事。
“这个啊，是一些很久远的事情了，而且……哈哈，多少有些难看。”
难看，并非是难堪。如果按照前文明的计划来看，如今方舟的行径毫无疑问的是叫一声叛徒拉出去枪毙都是轻的，按照正常逻辑现在他确实是应该和普瑞赛斯站在一个阵线并推进源石计划的。
可惜方舟不得。
“她已经和源石融为一体了，甚至可以说她就是源石，现在明白为什么萨卡兹的集群意识无法对抗她了吧，你萨卡兹集群意识再如何庞大，在同等时间长度下，源石所容纳的意识可是萨卡兹的百倍千倍，并且在质量上也是远远超出萨卡兹们的意识。”
死魂灵长者和弗莱蒙特集体沉默，虽然对于普瑞赛斯究竟是何人等他们依旧并不知晓，但也知道这是一个绝对了不得的人物，并且那个占据了特蕾西娅身体的家伙也是现在的萨卡兹倾全族之力也无法招惹的存在。
不，还有机会。
弗莱蒙特在虚空中将视线投射到了阿米娅的身上。
在借助那自己藏起来的命结以及那个地方的特殊环境侥幸活下来之后，他在死魂灵这边了解到不少隐秘的事。
如果说特雷西斯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这位卡斯特的魔王应该就是能够逆转局面的关键。
只不过在特雷西斯所说的话中，眼前这位卡斯特的魔王也是彻底将萨卡兹最后的脊梁打断的罪魁祸首，甚至在后面将有可能会彻底葬送萨卡兹。
但事实上，无论是那个寄宿在特蕾西娅体内的所谓普瑞赛斯，还是眼前这位有着改变这片大地格局力量的卡特斯魔王，也全部都是从他人的口中道听途说而来。
无论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现在是弗莱蒙特以及死魂灵长者再一次依据自己的判断，改变自己的这片大地上站位的时候了。
「你怎么选？」
弗莱蒙特的问题直击死魂灵长者的心，他的沉默在这片寂静的秘密空间中震耳欲聋。
「沉默可不会改变现在的局势，沉默不会让特蕾西娅体内的那个所谓普瑞赛斯安然退出，沉默也不会让你眼前的这个异族魔王就此停下脚步，好歹也是活了一万多年的老家伙了，现在这个时机，沉默换不来任何东西你都看不清吗？」
“聒噪。”
死魂灵长者带着烦躁的抱怨回到在所有人耳边，随后那枚骨钉悬浮起来飞到阿米娅面前。
“那个时候你所拿出来的驾驭表头能给我看一眼吗？”
“那时候的驾驭表头……您是说这个吗？”
阿米娅从怀中拿出了提卡兹驾驭表头，看着那鲜红的驾驭表头以及上面的代表着卡兹戴尔的标志，死魂灵长者似乎透过那标志回到了一万年前，他追随着“远逐者”对抗神民霸主的那个年代。
“特雷西斯已经被那个所谓普瑞赛斯影响，我将无法信任他会继续带领萨卡兹走出阴霾。”
死魂灵长者的声音让阿米娅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明媚的喜色，但是下一秒前者却调转枪头指向了阿米娅。
“是同样的我也无法信任你，异族的魔王。”
“……”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只不过是觉得比起那个连自己的亲妹妹那般不对劲都没有看出来的家伙，你似乎还要好一点，并且……”
死魂灵瞥向那依旧束缚着自己的绳索以及握着那绳索的方舟。
如果有着这样一位拥有强大力量的辅佐者支持的话，眼前这位异族的魔王战胜特雷西斯亚并不会觉得奇怪，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只有那个被普瑞赛斯占据身躯的特蕾西娅。
“这些都是后话，所以异族的魔王，我会暂时与你们达成合作，这并非是我选择了你或者是放弃特雷西斯，我只不过是在如今的这片局势下做出了了一个最有利于萨卡兹的决定。你能不让我失望吗？”
阿米娅凝视着眼前这枚骨钉，此时此刻她能够感受得到从对方的身上传递过来的一股古奥巍峨的气息，那是真正的来源于眼前之人所经历的那些时代所蕴养而成的气势，象征着眼前这位死魂灵长者所跨越的那些年代的厚重。
“我将尽我所能。”
“哼。”
死魂灵长者冷哼一声，显然对于阿米娅那并不能算是确定的话并非满意。
「真是个别扭的老东西，我就没你那么弯弯绕绕的，我加入你们，就这么简单。」
弗莱蒙特做出选择相当干脆，毕竟很显然的在拉塔尼亚那边，特雷西斯都已经杀了他一次了而且还杀死了他的弟子，并且从死魂灵长者那边他也知道特雷西斯还让变形者集群拟态成为自己的模样去榨取巫妖一族最后的利益。
简直不可饶恕。
所以弗莱蒙特对于与特雷西斯站在对立面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是你先对不起我，对不起巫妖一族的，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只不过每每想到这件事，弗莱蒙特都感觉到自己那已经老朽的内心一股抽痛。
莱辛，那孩子才刚刚成年……虽然不能说是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但弗莱蒙特对那孩子倾注的心力并不比埃芒加德要小。
而莱辛那被血魔大君吸干了血液变成干尸的情景始终萦绕在他的记忆当中久久不散。
只不过现在血魔大君已经死了，甚至就连灵魂都已经回归到了不属于“众魂”的地方，弗莱蒙特就是想要亲手报仇，都没有了门道。
不，还是有的，那就是特雷西斯。
呼……
弗莱蒙特长呼了一口气，随后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
“那个……虽然这个问题我从刚刚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那就是这位一直在我们心里说话的先生，你究竟在哪儿呢？”
塔露拉的问题让弗莱蒙特回过神，看着那个眼神看着阿米娅面前骨钉的德拉克少女，虽然有些惊叹这片大地上居然还有着德拉克的王室末裔，不过对于已经活了许久岁月的弗莱蒙特来说这些也都是小事，毕竟在他年轻的时候德拉克还没绝嗣呢。
「我现在可没在什么好地方，之所能和你们对话也是用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法子在加上那个死魂灵的能力弄出来的不入流的小伎俩罢了。」
方舟听着回荡在自己心头的弗莱蒙特的声音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测确实是成真了。
弗莱蒙特没死，而原因则是在很久之前弗莱蒙特就已经把自己的命结借给了巫王赫尔昏佐伦，直到巫王殒命高塔之时也没有还给他，那么这枚命结到底在哪里呢？
“你是在亚空间之中对吧。”
「没错。」
弗莱蒙特没有丝毫疑虑直接交代出了自己的所在。
亚空间！那个地方不是……
阿米娅小脸瞬间变得脸色，在之前那个预言出现之后方舟和凯尔希已经给他科普过关于邪魔的一些知识，其中就包括邪魔们大部分都是生活在与现实世界不同维度的亚空间之中，在一般的情况下邪魔并不能够自主突破亚空间来到现实世界，甚至在这片大地，所有的历史当中邪魔本体突入现实世界是极少极少的例子，目前只有在北方的乌萨斯边境以及东北方的大炎边境有时会有邪魔短暂将自己的触须渗入现实世界之中。
至于其他的像是萨米以及萨尔贡，基本上都是受到邪魔污染的坍缩体，并没有邪魔本体入侵。
所以在现实世界是很少能够直视邪魔本体的，但在亚空间则不同，那里是邪魔们的主场，那些不可名状的「虚无」时刻游荡在那片同样虚无的世界，如果Doctor去了那里的话……
阿米娅的脸色宛若远洋的天气，时刻不停地都在变化。
阿米娅突然感受到有一只宽厚的大手扶上自己的肩膀，回过头看去是方舟温和的笑容。
“别太在意那些，阿米娅。现在的你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但那毕竟关乎Doctor你的……”
“嘘！！”
就在阿米娅将要说出有关邪魔的事时，方舟立刻做出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忘了我告诉你的吗？对于那些东西而言，就算是说出他们的名字，都有可能引起注意，可不兴随便唠这个话题。”
弗莱蒙特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动作和方舟的话，点点头也算是了然，果然他们也都知道有关于邪魔的事情。
“特雷西斯使用特殊的方法在没有消灭命结的情况下杀死了我，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那个家伙似乎是将我在时间线的存在完全摧毁，因为我在时间上已经消亡所以即便我们的面积仍然存在我的现实，世界也依旧没有办法逃离死亡。”
弗莱蒙特说的很清楚，包括特雷西斯究竟是如何杀死自己的他也已经有了眉目，虽然巫妖们不精通时间系的咒法，但也算是了解一些皮毛，推导一下自己的死亡原因还是能够做到。
“但是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亚空间。”
“千丝万弦之始终，唯有在这里特雷西斯利用时间杀死我的方法失效了。”
弗莱蒙特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些得意。
“没错，毕竟那个地方，是不存在时间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两天后的意外
亚空间不存在时间的概念，甚至不存在距离。
亚空间是一片完全地、绝对地不受时间、空间、物理限制的地方，在那里，物理、时间和自然的法则都是毫无意义的概念。
而既然那里本就不存在时间，那么特雷西斯依凭时间而发动的攻击自然也就无法起到作用。
而弗莱蒙特这个老巫妖，之前就有说过他曾经将自己的命结出借给巫王，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巫王的研究项目赫然便是那被他称之为“荒域”的亚空间以及里面的邪魔。
而在这些研究当中有一些项目需要借助巫妖的命结来推进，以当时赫尔昏佐伦与弗莱蒙特的关系，后者，在前者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自己的命结大手一甩交给了对方。
而这个命结，直到后面赫尔昏佐伦与弗莱蒙特关系滑坡并直到最后巫王驾崩都没有被归还。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被特雷西斯杀死后，弗莱蒙特成功凭借着巫妖命结的特性在亚空间中重新苏醒了过来，并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老友。
在针对当年的事情以及目前他所做的事经过一番辩论之后，弗莱蒙特借助赫尔昏佐伦的帮助从位于莱塔尼亚首都崔林特尔梅附近的亚空间沟通到了伦蒂尼姆那一边，并联系到了当时似乎被特雷西斯等人排斥在外的死魂灵长者取得了联系。
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事情的发展便已如方舟他们目前所看到的那样，弗莱蒙特说动了死魂灵长者，并依照巫妖们的咒术让死魂灵长者得以从自己的灵体上分裂出一块附着在这枚骨钉之上，随后在借由亚空间没有空间与距离概念的特性直接从维多利亚来到了龙门。
“能够从崔林特尔梅到伦敦尼姆再从伦敦尼姆到龙门，看来那位巫王这么多年在亚空间当中的研究收获颇丰啊。”
「哼，毫不夸张的说，赫尔昏佐伦是我这一生当中见过天赋最好也是那个时代最强的术师，就算是高卢的那个什么拉瓦尔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虽然在巫王人生的最后，弗莱蒙特与赫尔昏佐伦因为一些理念上的分歧导致关系出现了裂痕，但当他们再次谈论起对方时，却总能毫无负担的袒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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