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哈伊尔扎伊切克
“你今天来到我们这里，肯定不是简单的为了和W斗嘴来的吧，能说说你来的目的吗？”
方舟闻言，微微侧目，事先落在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伊内丝身上。
感受到方舟看向自己的视线，伊内丝的身体轻轻颤抖，眼神更加躲闪，脚步也微微后退。
同样注意到伊内丝小动作的赫德雷只能是无奈对方舟摇了摇头。
看来昨天的经历是通过羊符咒删除了伊内丝的有关记忆，并且抚慰了她的灵魂，但给伊内斯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也没有什么，我来到这里，除了看望一下伊内丝小姐的情况之外，也只是想向赫德雷先生你询问一点事情而已。”
“嗯？”
赫德雷没有开口说话，发出轻微疑问声，后便坐在那里等待着方舟的下文。
而后者则是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张折叠凳放在地上打开坐下，双手拄在双腿上轻微合拢与赫德雷对视。
“您现在，是在为那位摄政王工作，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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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久违的合作
“这个问题让您为难了？没关系，我只是在询问你的立场而已，我对整合运动投资，那么我就必须要保证这个组织的运转不要受到外来阴谋家的谋划，无论是乌萨斯的还是卡兹戴尔的。”
方舟的视线穿过了面具与赫德雷对撞，沉寂的氛围在二人之间持续了一会儿，最终是赫德雷首先坚持不住，微微偏过视线低下头，似是在思考。
“赫德雷，我们曾经合作过，在巴别塔时期你的佣兵团是我们所征召的众多战力中的一个，说实话，像你一样的佣兵在卡兹戴尔很少见。”
略微放下手臂，方舟的语气有着对过去的回忆。
“你和那些被暴力和战争冲昏了头的家伙不一样，你在战斗之中有着一种其他战士少有的情感。”
“我时常在你的眼中看见忧愁。只有不断反思自己战斗的战士才会感到担忧，你是个好战士，赫德雷。”
略微抿了抿嘴唇，对于方舟的夸奖赫德雷轻声道谢。
“感谢您的夸奖。”
“所以我想要知道，巴别塔解散之后，你们是如何到特雷西斯手下的？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是听从特雷西斯的命令，成为他手底下的一件工具，为了他的野心而去战斗；还是你们早已厌倦了卡兹戴尔的战火，想要寻找和开拓一个稳定的家园。或者你们依旧渴求着战争与财富，希望像一个普通的佣兵那样去战斗然后死去。”
方舟的话让赫德雷和伊内丝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Doctor你不应该问我们，选择的权利永远都不在我们的手中，哪怕我们去想，如何去想，战争从来都不是我们可以去逃避的。我们已经成为佣兵太久了，杀戮与背叛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这是我们永远都逃不开的。”
听着赫德雷如此说，方舟果断的摇了摇头，他看向远处的萨卡兹营地在其中有一些萨卡斯刀兵正在被术士们操练。
“赫德雷，我接下来说一个事实，如今的整合运动需要盟友，很需要，今天早上四名乌萨斯的皇帝内卫被我们杀死在这片冻原，无论时间几何，四名内卫消失在冻原上圣骏堡肯定会收到消息，而盘踞在冻原的乌萨斯第四集团军说不定会比他们更快。”
“一旦集团军收到消息，那么对于整合运动的警惕程度必然成倍数增加，所以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所要面对的将不会再是感染者纠察队那般臭鱼烂虾的对手，而是乌萨斯的集团正规军，这些都是塔露拉在清晨发言中就告诉过你们的，你们也明确知道。”
赫德雷点了点头，肯定了方舟的说法。
“所以整合运动迫切的需要能够和我们一同抗争的盟友，仅仅凭我们自己，哪怕是塔露拉她们有了我的资助，也无法通过个人的勇武在集团军面前完整保住整合运动。不过对于盟友，我们需要的是真正志同道合的伙伴，而不是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整合运动对于盟友的需求不是方舟故弄玄虚的，而是确实有这个需求。
整合运动如今的规模还是小，而且那怕是他发展到了原本足以占领切尔诺伯格的规模，也不会是集团军的对手，即便是他们有着强大的纯血温迪戈，即便他们有着传说中的德拉克，即便他们有着一位能在冻原上葬送一支军队的强大冰雪术士，但这些在集团军的那成建制的高速战舰以及乌萨斯战争术士面前，依旧没有办法成为有效的阻力。
战争与抗争不是一回事。
所以整合运动迫切需要盟友，有一个算一个，将所有有用的、能用的力量整合起来，而如今这些萨卡兹佣兵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在这里的人都有着二心，他们并非将自己的忠诚给了塔露拉或者整合运动，而是给的远在伦蒂尼姆的摄政王。
这都是不稳定因素，必须除掉。
想着，方舟的眼神中闪过点点寒光。
“而如今你们中的一些并不属于我们，只是听从特雷西斯的命令来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些，则是沉浸在杀戮和暴力之中不可自拔，为了整合运动的纯洁性，这两种人我都会想办法将其处理掉。”
如此说着，方舟的视线看向了远方的萨卡斯佣兵们，其所说的话让赫德雷等人身上只感觉有寒气在往外冒。
“老混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突如其来的，W将这个问题抛向了方舟。
而伊内丝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W。
“W你疯了，这个家伙现在想对我们动手，你想做什么？”
白发的萨卡兹眼神深邃，伊内丝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W，至少在那位殿下去世之后便从来没有。
“你想要和我一起？”
“啊，对啊，如何？难道你对我不放心吗？”
将视线从赫德雷转移到W的身上，对于W突然提出来的想要和自己一起合作，方舟略微思考便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
“还是没有放弃那个念头，想和我学黑魔法？明明昨天还对我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今天就想跟我学东西了。”
面对方舟的挖苦，W表现出了一丝不耐烦。
“你这个老混蛋磨磨唧唧的，你就说行不行吧？或者说了，我帮你可不单单为了你那个什么的黑魔法，我可是还有其他条件的。”
“什么？”
W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疯狂的笑容，为了在这一瞬间，伊内丝才觉得面前那个W又变回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W。
“我协助你一起干掉加尔森那条老狗，而作为报酬，你要教导我黑魔法，并且，我要取代加尔森的位置。”
猩红的双眼死死看着方舟，伊内丝和赫德雷则沉默的看着W。
雪原的寒风吹过四人之间，方舟双手放在腿上，左手的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明明只是一声声轻缓的敲打，但是在这凛冽的寒风中，那嗑哒嗑哒的声音依旧传入了在场其他三人耳中。
“老混蛋，别装不说话，给个信，行，或者不行。”
W有些不耐烦，这个老混蛋又在那里装深沉，这件事情有那么难以抉择吗？
他想要解决佣兵里面的不稳定因素，自己想学一手黑魔法和当佣兵团的新老大，而且自己还能接着听他的命令，两方的利益并没有剧烈冲突的点。
嗑哒。
宛若东国庭院中名为「惊鹿」的那个东西轻轻砸在石头上的响声般，清脆的嗑哒声让W十分怀疑方舟是不是在装深沉敲膝盖的时候把自己的髌骨敲碎了。
“我会让鬼影兵团短暂听命与你们，找时间机会除掉加尔森和他的势力，然后我会让你们成为这支军队的新首领，至于黑魔法，W，这个你就不要想了。”
“哈？”
W面皮都抖动的看着方舟。
“不教魔法就算了，你那句‘让你们成为这支佣兵队的新首领’什么意思？咋，让我白干活，一点东西都不给我留是吧。”
方舟没有理会W，赫德雷宽厚的手掌拍打了一下大腿，像是下了决定一样，平静的双眸划过宛若硝烟般的火星。
“就是这种眼神，赫德雷。你不许有太多心理负担，也不需要像以前巴别塔那种相处方式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更喜欢交朋友。”
“朋友？Doctor，萨卡兹佣兵从来没有朋友，而你就这样来到我们面前讲这些事情说给我们听，你明白的，我们现在依旧是名义上响应着摄政王的号召。”
赫德雷的话让方舟摇头。
“我们过去都效力于特蕾西娅，赫德雷。炎国古训，敌之敌，吾之友。况且如果你们真的完全忠诚于特雷西斯，那么在昨天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的名字就一定会出现在你们发往伦蒂尼姆的通讯中，而事实是，我所截获的所有你们发出去的远程通讯，都没有关于我的信息，你不仅没有告诉特雷西斯，你甚至连加尔森都没有告知。”
赫德雷沉默了。
“殿下已经死了，Doctor，巴别塔也已经倒塌，我们都只是在追逐一个看得见，但摸不着的影子而已，不过……”
“久违的合作。”
宽厚的手掌伸到了面前。
“嗯，久违的合作。”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三十二章 历史的转折
与赫德雷等人达成合作并非是一时兴起，如果想要保持整合运动的纯净性，将这只来自伦蒂尼姆的特雷西斯佣兵队拔掉是必要的一步，除此之外，整合运动之中还有着大量属于科西切的蛇鳞。
通过羊符咒的魔力方舟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整合运动之中有一些家伙的灵魂并不属于正常人。
相比起正常人，那些家伙的灵魂相当的萎缩，并有道道黑雾盘旋在上面，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般缠绕在灵魂上。
不过拔出蛇鳞并不着急，方舟已经决定好针对于科西切的对策。
那就是直接拔出来。
黑蛇是个炸弹，越早处理越好，虽然让塔露拉在阿丽娜等人的帮助下自己克服黑蛇是一个相当美丽的故事，但依旧存在着风险，并且有着不确定性。
方舟不喜欢不确定性。
通过概念级人工智能的运算能力，方舟能在一秒之内进行104量子比特的运算，其性能完全碾压传统电子计算机，可以说在短短一秒之内，方舟就能通过计算推算出阿丽娜等人帮助塔露拉解决黑蛇思想所有可能性。
因为没有试错的可能性，所以单凭阿丽娜他们自己的力量想要消灭塔露拉体内的黑蛇成功率很低，而且结局往往并不理想。
与其让不理想的结局发生的时候机械降神，不如方舟直接出手对黑蛇进行废物利用。
他已经想好了黑蛇的结局，是的，方舟并不打算直接杀了黑蛇，那样太浪费了，针对黑蛇的特性，方舟给它设计了一个相当好的去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场景，方舟情不自禁发出诡异的的笑声。
好在现在的他已经回到了加拉特隆里面，不然在外面突然发出这种诡异的笑声肯定会被人认为精神上有点大病。
咳咳。
轻轻咳了两声，眼睛打量一下四周，尽管知道不可能会有人，但方舟还是小心的观察了一下。
咔啦咔啦。
头上的头盔发出机械传动的声音，这顶戴了一大天的头盔终于方舟的操控下离开了他的脑袋。
比之霜星颜色要稍微淡一些的头发垂在额前，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的发型，方舟将头盔随手一扔，头盔便消散在空气之中。
方舟坐在驾驶椅上，将双脚搭在控制台，从四次元口袋里面拿出《逢魔降临历》。
现在是时候该做一些正事了。
毕竟方舟从未忘记自己那时在《逢魔降临历》上看到的历史。
阿米娅在未来并没有成为自己所设想中的至仁至善的魔王，在《逢魔降临历》的记载中，阿米娅在最后成为了真正最凶最恶的魔王，将所有的萨卡斯赶尽杀绝，随后开展了残酷而恐怖的统治，那时候的惊鸿一瞥所记录下来的内容描写中，阿米娅简直就像平等仇恨着每一个人般，她宣称自己是至仁至善的魔王，但她的统治所带来的只有人口的锐减与无休止的战争。
这绝对不是方舟所想要的历史，也绝对不是阿米娅应该成为的样子，诡异的是在《逢魔降临历》的历史当中，自己居然没有纠正阿米娅的行为，凯尔希也没有出来阻止阿米娅。
到底是什么？将那个孩子扭曲成这副样子？结合以上两点，方舟似乎能够猜出来一些。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方舟翻开了《逢魔降临历》，开始细致的检查其历史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第一行开始，其所记载的是阿米娅第一次变身时的时间与地点，以及经历的事件，看到上面的一点点记载方舟点了点头，不过当看到《逢魔降临历》所记载的敌人种类时，方舟则皱起了眉头。
源石魔人？这是什么东西？
概念级人工智能让方舟的记忆近乎于固定，虽然为了日常生活的体验，他并没有让自己变得真正的过目不忘，但只要去主动回忆自己想回忆的事情，方舟的大脑几乎都可以在瞬间将对应的事件从记忆当中调取出来。
但是对于这个所谓的源石魔人，方舟查遍了自己所有关于明日方舟的记忆及泰拉大陆的了解都没有与其对应相关的资料。
也是在阿米娅成王之后，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吗？如果按照假面骑士故事的发展线索，也就是泰拉大陆版假面骑士Zi-O的主要系列敌人吧，而且根据书上的记录，源石魔人似乎与特雷西斯等一众萨卡兹王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方舟再往后看的时候，突然书上的内容变得模糊起来，宛若突然笼罩上了一层迷雾，即便是动用自己所有与视觉有关的能力去看，都没有办法突破这层笼罩在历史之上的雾障。
“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吗？即便是手持《逢魔降临历》，对于其上所记载的有关于自身的历史依旧无法看清，这是历史对于自身的保护机制。”
不同于沃兹最开始手中的《逢魔降临历》并非是历史本身的化身，而是时管局对于让常磐庄吾成为逢魔时王的计划书，所以没有表现出这种特性。
但如今方舟手中的《逢魔降临历》则是本身因为世界线变动而被剪定出来理所应当的正常未来，地位大概相当于一本有阅读权限、不可修改的岁月史书。
而就像是历险记世界的岁月史书一样，任何敢于修改岁月史书的人到最后一定会迎来世界线收束的失败。
比如历险记世界原本世界线的圣主，哪怕已经将世界的历史修改成了对自己有具有极大裨益的一面，却依旧因为小玉，导致最后自己和其他的恶魔依旧被成龙等人封印回了地狱。
这真的是因为小玉当时运气好，恰好撕下了一页岁月史书吗？
方舟觉得不见得，估计就是历险记世界的历史对于自身的保护机制，任何随意更改历史的人，必将会迎来历史的报复。
现在方舟没有办法看到《逢魔降临历》历史上有关于自己的历史就是出于历史对于自身的保护。
真的想要彻底修改历史，除非从历史的源头进行改变，也就是从当前世界历史的开端那一部分进行改写，这样的话崭新的历史才会诞生，比如黑气在一开始孕育八大恶魔的时候，你横加干扰，最后诞生的并非是八大恶魔，而是八个丁真，那么整个历险记世界的历史将会在这个源头发生整体的变动。
亦或者以恐怖的力量或者灾害直接驾驭、摧毁原本的历史。
例如超空间扰动造成的宇宙碰撞危机。
当然，如果是Zi-O这种作为历史基准点的骑士除外，在常磐庄吾自己成长的过程之中，光是他自己的身上就涉及到了四条历史发展路线。
心中思考着有关于历史对于自身保护的相关定理，方舟一面翻阅着《逢魔降临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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