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哈伊尔扎伊切克
说着,‘夕’拿出了让阿米娅和年等人全都瞳孔一缩的东西。
暗金色的表头上有着狰狞岁兽的头颅,扭曲的造型象征着其不正常的来历。
“那是……异类表头。”
阿米娅呆滞的看着‘夕’手里的东西。
“来见识一下伐姐姐,搿是,我们个历史。”
“嵗!”
威严之声响彻天地,紫黑夹杂着暗金的涌流从表头上面涌入‘夕’的身体。
“Aaaaaaaaa!”
尖锐诡异的嘶鸣从‘夕’的口中嘶吼而出,当一切轰然散去,长有狰狞巨角的灰白怪人在年的面前展现身姿。
灰白的影子拖曳出残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年的身前掐着她的脖子,口中沉闷着低吟。
“现在,让我们合为一体吧,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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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除夕,小年
“年小姐!”
被困在地块之中的阿米娅看着变成异类岁相的‘夕’掐着年的脖子身上散发出混杂着深紫看上去就十分不妙的暗金气息焦急地呐喊着。
焦急之下,阿米娅的感知似乎被无限拔高,眼前的青绿色地块突然变成了一片混沌,前不见光后不见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眼前的混沌所吞噬。
可阿米娅能在这混沌之中感觉到什么,那是束缚,来自一种玄之又玄之物的束缚。自己前进为因,到达为果,而这束缚,就是让自己永远也无法抵达到达这个果的玄奥混沌!
我可以打破它!
阿米娅眼神之中金光闪烁,体内那股恢弘的力量开始变得极具攻击性,眼前的混沌,远方的异类,似乎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将其轻易撕裂击杀!
那么……
粉红色的目镜隐隐闪烁金色的光辉,然而就在光辉即将闪烁而出时,宛若水滴点入池塘的空灵声突兀响起。
“散去吧。”
轻描淡写一句话,包裹着惊蛰与太合的诡异织物以及困住阿米娅、塔露拉还有陈晖洁的封锁全部化作烟云散去,众人循声而去只看到在一盏路灯上,一位白衣女子悠然自得躺在上面用手撑着头颅,手中握着一只酒葫芦自上而下向那薄红檀口倾泻酒液。
清澈的酒迎着日光反射光辉,天蓝发丝略带凌乱垂落半空,那女子似梦非梦般倚靠着路灯的灯杆,眼神迷蒙,俯瞰世间似乎仍旧半梦半醒。
“令姐!”
挣脱开织物的年刚刚想要反抗却又被‘夕’身后伸出来的上头描绘有鳞片之纹的布匹再一次捆了个结实。
“真是奇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看到夕压制住小年啊,这要是说给四妹听估计也会惊诧好一阵嘞。”
令慵懒的翻了个身,手中的酒壶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她看着那化身狰狞模样的‘夕’,眼中的迷蒙终于化为清明。
“不过我果然不喜欢夕你现在的样子,那对角看上去太丑嘞,没有你原来的好看喒。”
织物包裹着年,‘夕’注视着令发出刺耳的咔嚓咔嚓的笑。
“令姐姐,没想到你也来哉,好得不得了,这下我们一家老小的团圆就又得多一个,我们就好早日回归唯一。”
微微颔首,令纤长的尾巴在身后微微卷曲。
“果不其然,小夕你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喽。”
翻身落地,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纹龙八角宫灯闪烁墨色,凝聚为弹化为漫天墨雨洒向‘夕’。
暗金的力量扩散成罩向四周推进,柏油被推翻,路牙被掀飞,那漫天墨雨也被抵挡。
“阿姐也不肯和吾合二为一吗?难以理解,明明一家人团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为何大家竟如此抗拒?”
“你娃儿,是不是对团聚有啥子误解?”
被织布包裹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流失的年艰难的开口。
“年姐勿要着急,既然如此吾先吸收你,令姐姐埃面就稍后再议。”
“等等,你不要,你不要弄她吔!”
年突然发出悲鸣,但令对此却全无反应,甚至当身后的阿米娅等人想要上前的时候甚至横杖阻拦。
“令小姐!年小姐她!”
“嘘,小兔子不要急,小年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会虚弱一阵子罢咧。”
说这些的时候令把声音压的很低,‘夕’和年根本没有听见,只不过年看着令那般行动却是一脸不解。
令姐,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终于在年感觉最后一丝力量都要离开自己,甚至连自己都要消散,感觉要回归那令她最恐惧的虚无之时,湛蓝色尾巴从远处抽打而来!
“万物一言,方有大气象。”
轻描淡写的一句词,裹挟的力量却轻而易举破开了‘夕’的力量以及那包裹着年的诡异织物,随后将已经极端虚弱的年卷起拉回了身边。
“年小姐!”
“莫急,走也。”
令、年,包括阿米娅和塔露拉三人以及惊蛰和太合,全部都在令轻描淡写的话中消失在渐隐的空间之中。
“令姐好法,不过,吾也已经记住你了。”
紫黑色能量涌动,‘夕’变回了夕的样子,随后笑着隐入地面的墨迹之中。
………………………………………………
“呼呀!”
年摔倒在地,勉强抬头,看到的是罗德岛的指挥官办公室,也就是方舟的办公室,此时那个老猞猁女人正在沙发上坐着翘着腿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唔,医生?我可不喜欢有人这么居高临下的看我,噫?奇怪,这感觉?令姐,你是不是把我拉进奇怪的梦里了?怎么感觉周围的东西好像变大了好多?”
年‘站’起了身子,但是却感觉依旧被凯尔希俯视着。
奇怪,明明她比凯尔希高不少才对,为什么此时此刻明明站起来了,却还是感觉这个医生比自己大了那么多?
等等,这个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这个时候年才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脚……
“唉?唉!!!!!”
白色的皮肤,圆滚滚的身躯,短粗的犄角和赤红色的背鬃……
“我!我怎么又变成这个样了!”
年泡泡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了震惊的呼喊。
而且不一样,上次自己的体内应该好歹还剩下一半的力量,现在连一半都剩不得了,只剩下……
年试着调动自己的力量,代表「形」的权能,在她的手中以锻造的形式显现,但此时别说是和以前一样地生五金来锻冶武器防具,她现在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在变得短短小小的手上生出一个小火星。
‘这点火星,连烟都点不着吧。’
“小年,别吵别吵,哈哈,你这番模样倒真让我怀念哩。”
不知何时,令和阿米娅三人站在年的身后,一双包裹着绷带与黑色布匹的手掌捞起地上年,恶趣味似的用手指戳了戳现在的年泡泡的肚皮。
嗯,buibui的,和以前的触感完全一样。
“令姐!!别戳我肚子!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凯尔希也不由得表示,这是自己短时间内第二次看到岁兽的代理人如此失态的样子,上一次是年因为可露希尔的关系而被空白驾驭表头吸收力量的时候,也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但那时的她显然没有现在这么慌乱,是因为这次被吸收的力度比上次的大?
估计是了,上次好说歹说还剩下一半,现在看年的样子,估计连一成……不,百分之一都剩不下了吧。
而这时方舟也从办公室连通的隔壁工作间走了出来。
“哈哈,多亏了令小姐带来的东西,要不然的话想要解析「岁」的力量估计还要小三四天的时间,结果现在一天就完成了。”
“什么什么,Doctor?你手里的那个是,是新的驾驭表头吗?!”
宛若一阵风一样,阿米娅立刻来到了方舟的身边看着他手中的暗金色表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新的驾驭表头,也就是说有新的装甲可以玩了!
“没错,这就是通过令小姐送过来的那些东西还有年那个时候阴差阳错制作出来的年驾驭表头解析提炼出来的全新驾驭表头!”
方舟笑着将手里的驾驭表头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枚他们看上去异常熟悉的,暗金色外面,岁兽头颅的标志,只不过相比起那时所见的狰狞,方舟手里的这枚看上去更加威严与古奥巍峨。
“这就是,嵗驾驭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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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夕,画皮
虚幻山水之间,‘夕’重新回到了这片地方。
遥望山水,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纤纤素手遥指山川,焰色的烟云螺旋而起宛若天灾。
“形。”
巨大的剑刃自天而降,裹挟着仿佛毁天灭地的架势向着下方的山川径直落下,一时火焰升腾,大地裂变。
风的咆哮撕裂了天空,火的怒号劈开了大地。
当所有都陷入寂灭时,原本的山川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分裂两侧的山峦与直插大地的巨剑,熔岩从地缝蔓延流淌,形成火红的河流。
原本看是山清水秀,此时却若地狱人间。
‘夕’显然非常满意这股力量,这份从年的那边夺取过来的属于岁的十二代理人之一的权能让体内的异类历史更加完善。
然而就在这刚施展完年的权能之后,‘夕’周身的墨迹突然紊乱宛若天将陷落前的风雨,无序而疯狂。
终于那些墨迹四散而去,在空中化作了十二幅水墨人像,其中有一幅被烧毁了大半张,只能依稀看到是一个正在书卷上挥毫的温婉女子。
而‘夕’则是虚弱的半跪在地上,脸上全是恐惧。
“哎呀呀,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回收一位代理人的权能居然让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了吗?”
柔和婉转的嗓音在空间之中响起。
那声音并非来自某一个方向,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
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正在俯视着夕一般。
“戮桥地赤佬,你想做什么?想拿我把那个老棺材弄醒?那你应该去寻望个损种,他估计会得对你百依百顺呢。”
夕看向天空,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觉心脏痛,虽然她和年不对付,但终究是千百年的姐妹,哪怕是心里百般不认,像这种直接伤害对方的举动也是从未发生过的。
但今天……
自己亲手吸收了年的权能,虽然最后令姐出手救下了她,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吧。
年会死。
一想到这个结果,夕就一阵恐惧,她想起了三姐,想起了颉,想起了那位给他们所有人取了名字的姐姐。
她也死了,回到了混沌,回到了那个老家伙的身体里。
想到这里,夕便无比恐惧,因为她知道,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失去自己,自己将不会再是自己,而事到如今这份恐惧因为自己体内已经显现出来的异类岁相与被掠夺权能的年更是直接到达了顶峰。
但夕不能露怯,她知道,面对眼前这个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自己绝对不能展露一丝一毫的怯意。
“你似乎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误解,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那温婉柔和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这天地之间,回荡在那十二幅水墨人像之中。
夕并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如果阿米娅和塔露拉等人在这里估计会瞬间认出这个声音的所属。
特蕾西娅,或者说普瑞赛斯。
“我只是期待着你究竟能给我带来多少的惊喜,虽然是不完整的巨兽,但通过你的能力所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勉强能够凝聚为昔日岁的一面,再辅以你的好二哥的能力我们终于完成了现在的「你」。”
特蕾西娅这样说,那些飘荡在空中的水墨人像无风自动,每一幅上面都刻画着12位岁兽代理人的一面。
那是夕曾经用来怀念昔日兄弟姐妹的旧作,只不过傲娇如夕向来是不会让这些作品露面的,即便是年也只不过是知道有这些画,但却不知道这些画在哪里。
然而现在这些画作却成为了坑害自己的导火索,恐怕也是夕无法想到的。
“你个赤佬。”
夕的眼睛闪烁不停,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直到话音落下之际,手中的八宝汉剑骤然扬飞墨渍,那些飞在天空中的墨渍都转化形态变为一把把锋利的飞刀,向着12幅画作飞去。
只不过显然夕的此举也都在普瑞赛斯的算计当中,只见在那飞刀即将接近那些水墨画时,那些水墨画自然也使出了自己的应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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