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拾荒的魔法少女 第937章

当然没有人阻止。

首先先不说明宇作为分部的队长都自认为不是羽幻的对手，而那些所谓的‘高层’因为惜命，来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本人，而是一个个利用投影技术出现在羽幻面前的。

对于这种胆小的家伙，羽幻甚至连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甚至还挺欢迎对方来找茬的。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聊现象吧。

曾经羡慕普通人的生活，然而当发现自己和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开始格格不入的时候，虽然说羽幻并不会对现在的生活产生排斥，但是如果能够偶尔增加一点乐趣的话……貌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当然这个乐趣指的是对方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不是因为各种阴谋诡计而牵连到了自己周围的人什么的。

对于这点，虽然明宇做出了保证，但是实际上连他自己都知道，若是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这真的不是一个小小的保证就能够保证得了的。

于是，羽幻再一次回到了自己‘普通人’的生活之中，虽然因为自己‘异能者’的身份在学校他已经被当成了一个异类，但是很显然羽幻对此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如果说生活之中唯一值得一提的变化的话，那么大概就是……神性？

或者说是，神性在自己‘隐匿’期间，对这个世界的解析……似乎完成了？

“所以，解析完了这个世界之后，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世界是邪神依照‘你的记忆’塑造的一个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世界。’

这样的话语让羽幻微微皱起了眉头，听懂了却又似乎没有完全听懂，对此神性继续解释道：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因为他原本只存在你的记忆之中，是邪神利用自身的力量将一切重现了出来。’

如此说的话一切就是假的，包括明宇，包括赵小莉，包括羽缘，包括自己的父母等等在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曾经都只是曾经而已，过去早已如同浮云一般飘过，别的不说，就说羽缘现如今可是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呢，根本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问题是：

“那你为什么又说这里是‘真实’的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说一切只是假的话，那么羽幻倒是还能理解，现在神性已经掌控了整个世界，那么严格来说羽幻的‘隐居’也就该结束了。

换句话说……反击的时候到了。

‘严格来说，这里是邪神利用你的记忆制造出来的虚假的世界，但是和普通意义上的‘虚假’不同，邪神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这本身就是一种无视规则，扭曲规则，吞噬规则的存在，所以对于邪神来说，‘常理’并非是它们适用的东西。’

“所以说……”

常理并不适用，羽幻感觉自己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记忆的造物，经过加工与演化之后也会变成‘真正’的可能性。’

神性说出了这样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然而却正是这段话，无疑是让玉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意思说是……这一切可以成为‘真的’，包括缘缘，包括……我父母？”

如果……

‘虚幻与真实的‘规则’对于邪神来说并非是‘真理’，这一界定需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分析，而若只是单纯您的问题的话我能够回答的只有：至少您的妹妹是可以‘真实’存在的。’

为什么呢？

这一点不用神性解释羽幻也大概能够明白：羽缘，绝对可以说是无论前世还是当下都是羽幻接触最深的存在，所以如果邪神真的是利用羽幻前世的记忆制造了这个世界的话，那么羽缘在其中绝对是‘最重要’的存在。

没有之一。

如果将这个世界比喻成一本书的话，那么羽缘绝对是书中的‘女主角’一般的地位，u因此从一开始对方就是唯一‘特殊’的存在。

这也是神性说对方能够变成‘真实’的原因，因为在羽缘的身上邪神是花费了真正的大力气将其‘塑造’出来的。

虽然羽幻很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麻痹’自己，然后在自己沉浸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趁机找到自己的破绽，然后吞噬自己，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现实……往往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做选择题的时候到了，是吗？”

既然世界已经分析完毕，那么就意味着这不管是虚假还是真实的生活也即将结束，对此羽幻心知肚明，神性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的，您现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只需要我调用一下这个世界的全能的话，您的‘封印’也能够打开。”

神性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毕竟作为羽幻的理性，它本就应该是这样，一切为了对羽幻最有利的方向进行分析，所以……

“怎么突然又变成‘您’了？刚刚不是还用‘你’呢吗？”

“……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好似直接让神性微微一愣，旋即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似乎一时间没有明白羽幻这突然之间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对此，这一次羽幻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仅仅只是目光平静的看向面前空空如也的房间衣柜的方向，眼神飘渺之间，下一秒突然答非所问道：

“神性，应该是绝对理智的存在，那是专门用来‘管理世界’‘制定法则’的存在，有点类似于修仙小说中的‘天道’的存在，你说如果这样的存在产生了感情的话……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呢？”

‘……’

平静的话语，却让神性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同时，一明一暗的两者就这样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直到……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平静的声音再一次从其中响起，然而这一次却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尊敬与‘亲昵’反而是真的如同机械一般的冰冷，无情。

“一开始啊。”

对此，羽幻的回答理所当然：

“神性本就是我为了‘管理’我的‘性格’无法管理的‘世界’而专门制造出来的东西，你可以当成是一个管理‘世界’的巨大‘系统’的存在。”

说到系统，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羽缘，但是显然不是：

“缘缘是只为了我一个人服务的系统，因此自然对我有着‘感情’，但是并不代表管理世界的‘系统’也需要‘感情’的存在，因为世界和个人不同，一个世界的生灵千千万万，那是需要绝对的‘公平公正’来进行管制才行的。”

城市有城市的规则，村落有村落的规则，人类有人类的规则，世界自然也有世界的规则，不遵循规则的世界最终只会走向极端，所以早在一开始制造‘神性’的时候羽幻便是如此的打算的。

然而这样的神性在进入到邪神的世界时候却逐渐开始产生了变化，变得……有了感情？

这是可能的事情吗？

这一点实际上羽幻都不知道，毕竟并没有什么能够对比的地方，但是羽幻却很清楚能够产生感情的‘系统’……自己身边可不止一个啊。

“所以……你从我的记忆之中不仅仅知道了‘缘缘’对我的重要性，同样也知道‘羽缘’对我的重要性吧。”

羽缘，并非一个人，而是包括了她前世的妹妹以及今生的妹妹（系统）两人，这是改变了羽幻两世为人的存在，亦是对于羽幻来说真正意义上最重要的存在。

而既然邪神创造的‘虚假’的世界之中，羽缘都已经出现了，那么羽幻就有理由怀疑‘缘缘’也会跟着出现。

结果……这不就是了吗？

神性……从一开始就随着创世神的力量被‘隐藏’的同时不见了才是，然而却在羽幻隐匿了这一切的力量之后，仍旧存在于羽幻的意识之中。

甚至解析了整个世界。

能够吞噬世界的邪神……会被一个世界管理机制轻松解析的吗?

“所以……你在算计我？”

冰冷的声音消失了，但是这却并不是好事，因为紧随其后响起的却是另外一种声音：混杂着诱惑，暴虐，杀意，暧昧，恐惧等等复杂多样的感情，如同老人一般干枯，又如同女子一般娇弱，又如同孩童一般清脆的古怪声音。

宛若无数呢喃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又好似直接贯穿了自己的大脑一般的声响。

当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恍惚间羽幻能够看到自己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如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

虽然那种变化只有一瞬间，但是却足够羽幻一瞬间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好家伙，搁着给我玩沙耶之歌呢？”

蠕动的触手形成的世界，作为半个‘魔法少女’，显然羽幻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倒不如说在看到了这一切的那一瞬间，羽幻差点拔剑把周围的一切都毁掉来着。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邪神’制造的世界，而是她制造的世界。

是她在被邪神吞入‘意识’之后，直接在对方的意识中央为自己创造出来的‘防线’，是用来抵御邪神的手段。

而羽缘，显然并非是‘破局’的关键，而是羽幻守护心灵的……最后的防线。

293.契约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这么一说，从始至终甚至于哪怕是现在，羽幻实际上都一直在邪神的‘体内’世界之中。

在释放了圆环之理下的星光爆裂‘摧毁’了邪神之后，羽幻便落入了这里，并非是被算计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邪神本身就是介于‘精神’与‘肉块’之间的存在，巨大的足以吞噬世界的身体不过是因为食星者的本质‘吃掉’了太多的世界之后，所沉淀出来的产物，说白了就如同一个套在灵魂外面的拼凑肉体一般。

这也是除了巨大之外，哪怕是面对羽幻的攻击却也丝毫没有躲闪或者抵抗的原因，因为那只是一个‘外观’而已。

真正的邪神从来都是精神一直存在的产物，它们能够污染他人的精神，让他人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其信徒，傀儡，最终成为对方吞噬世界的坐标。

羽幻也是在抹除了对方的‘肉体’之前方才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件事情，然而很明显即便是反映了过来，却已经来不及离开的羽幻……或者说不能离开的羽幻也只能进入到了这片世界之中。

穿越时空后的前世世界，说白了就是邪神利用她的记忆营造的一片空间，目的是感染羽幻的灵魂，然后将其吞噬。

然而在怎么说这也是创世神创造的分身，哪怕是食星者一时半会也没有这么容易成功，再加上羽幻本就是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局势一时之间也就陷入了僵持之中。

邪神镇压了羽幻分身的力量，而羽幻亦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神性’的问题，因此对此一直有所戒备。

而如今的这一幕，显然正是在双方终于没有办法‘装样子’下去之后，羽幻果断摊牌了之后的结果。

“……”

‘……’

沉默的气氛徘徊在两者之间，却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先开口的居然是羽幻：

“这种情景……是第几次了来着？”

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会让人愣住，不过神性……不，应该说是邪神却在瞬间给出了答案：

‘根据统计，一共是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一次循环，按照人类的话来说，称之为轮回。’

是的，一万多次。

看似羽幻好似真的成了一个‘普通人’一般和妹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然而这却已经是第一万多次重启的世界了。

而重启的原因亦是很简单的……因为摊牌。

“第一次，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直接毁灭了这个世界，然而那导致的结果却是我的精神差点直接崩溃……”

这是羽幻意识到了这里并非是‘邪神’的世界，而是‘自己’的潜意识的原因。

‘第二次，汝杀光了世界上所有人类，却也在最终差点被入侵意识。’

没有在用神性的声音说话，而是换回了充满了扭曲的声线，对此羽幻却毫不在意的继续道：

“然后是第三次……”

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在看似‘平凡’的生活之下，却是一次次的和邪神之间的较量，羽幻硬生生的凭借着自己的精神意志抵抗了对方上万次的‘轮回’时间。

几乎每一次的结局都是双方不分胜负。

邪神想要侵染羽幻的意识，羽幻则死死的守住内心之中最后的底线。

而这一份底线，却在她不知不觉间的维护之下，逐渐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啊，会的！”

潜意识？虚假？邪神捏造的存在？

那些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羽幻很早之前就说过的，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弥补自己前世的遗憾，所以……

“抱歉，一万多次了，我玩够了。”

这是准备结束这一切的意思，对于羽幻突如其来的嚣张发言，邪神显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或者开玩笑。

到了它们的这种级别，这种唬人的话语早已经没有了意义，羽幻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说明对方……

‘汝已经找到了……‘抹杀’吾之方法？’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名为食星者的邪神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种种复杂多样的情绪几乎在对方的身后形成了‘色彩’的世界一般，更离谱的是在其中羽幻居然还看到了……期待的情绪？

“你似乎想死？”

羽幻直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然而这一次邪神却并未予以回答。

对此羽幻也不在意，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良久之后方才道：

“邪神，纵横世界之外，以‘世界’为猎物的猎人，说你们是世界之上更高维度的存在也不为过，这样的你们天生就是世界的克星，无数世界陨落在你们的手中，如此恐怖的存在，你觉得我区区一个新任创世神何德何能能够抹除掉你们？”

这是实话，即便是有着系统的帮助，即便是成为了创世神，但是要知道羽幻也终究只是一个‘新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