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时针的圈
其他长老四下搜寻云层,过了一会,有人喊:“踪迹在那里!”
五光十色的法宝顿时射了过去,云层轰爆,化作半天大雨飞溅。
一只白鹤被打湿翅膀,仓皇而去。
“没人!”
“奇怪,再找!”
……
湿漉漉的白鹤一路穿云过涧,直飞了三天三夜才堪堪摆脱了匡庐宗长老的追杀范围。
它一亮羽毛纠结的翅膀,慢慢从天空飞落池边,摇身一变,恢复本来面目。
“嘶!”
变回本来面目的陈遥轻轻揭起后背湿透的衣服,触手处一片瘀紫,如被冰截。
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一颗生化丹服下,这才打坐调息。
这化形丹一服,随变化时间的长短而影响修为下降的时间。
陈遥变化了三天,只怕修行停留在筑基期得好几天了。
不过,他调息之后发现,自己饮气效率、灵气多寡仍然是金丹水平,这也不无小补。
很快就恢复了丹田灵气,他开眼四顾,发现这里山高林密,水流深深,倒是个避难的好去处。
于是打定主意,在这里呆个几天,等恢复了金丹修为再出去。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耽误寻找九落。
不过也无可如何。
下了决定,陈遥便不再纠结,所幸斩下一枝长竹,做了鱼竿去钓鱼。
刚刚来到一处适合钓鱼的去处,就听山中响起一声古怪至极的啸声。
如同惊堂木一般。
陈遥想了想,精神一振:“刚说要准备灵兽囊,这主材料不就送上门了么?”
将竹竿插入水中,他慢慢向啸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啸声越来越大,说明他离这异兽越来越近。
拨开一排细竹,陈遥面前猛地蹿过一团房顶大小的黑影,他连忙矮身躲避。
只听呼喝之声随之而起,两个青纱衫袍的人从他头上飞了过去,对他视而不见。
陈遥明白这两人也是来夺取材料的,释放神识,微一感应,发现不过是两个筑基初期,于是放下心来。
他跟着纵了过去。
跨过一道
山岭,是一处开阔的水泽。
那房屋大小的黑影此刻落在水泽中央,夕阳余照之下,色泽质地也如同雨后的黑瓦屋顶一般。
旋龟,声如判木,随其意念可大可小,其背上的龟壳,自带转浊气为灵气的功效,用来做收纳保养活物的灵兽囊再合适不过。
此时这旋龟不缩小隐匿,想来是它面前那两个青纱人下了禁止。
听到陈遥落地的声音,两人回过头来,面露忌惮。
“道友,先来后到,若也想分一杯羹,还请下次赶早!”
其中一人声音响亮。
陈遥置若罔闻。
两人皱起了眉,另一人补了一句:“好教道友知道,我们乃是九江乘风阁弟子。”
九江对陈遥有意义,但乘风阁,他就不了解了。
“哪条江边的?”
为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下,免得杀了江氏的附属。
“渊江边的。”
两人傲然答道。
“那恐怕得请你们死一死了。”
陈遥的音未落,剑已出。
两颗头颅冲天,两道热血浇在了旋龟的龟壳之上,腾起一片热雾。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感谢“农场主希姆莱”的3张月票!感谢“大侠喵十一”的1张月票!
第236章你身上好浓的血腥味
“我生来就是九江的人,从来不做对不起九江的事。九江养育我,栽培我,所以我才能白手起家建立起乘风阁。”
白须皓首的佝偻老人一字一顿,神色严肃。
“我的子孙也和我一样,敬九江,爱九江,从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咱们九江的勾当。其中尤以我的玄孙道恒子天资最为出色,承蒙厚爱,说下了江氏的媳妇。”
说到这里,老人一脸荣幸,眉毛都漾出了喜色。
“知道未婚妻子善于御兽,二十天前,他赶了个大早去为她打灵兽袋的材料。可是,材料没打到,他的脑袋却被割了下来!”
老人嘴唇颤抖,紧紧抓着膝盖处的裤子。
一杯酒递了过来,他接过酒,抿了一口。
“我派出了阁中的所有好手,请求渊江的大族出面,可是!他们没有找到那个狂徒!我的玄孙儿身首异处,那狂徒如今却不知在世上哪里逍遥快活!
“我对我的子孙说,只有江家濛阳老族阁下才能为我们讨回公道!”
老人紧紧盯着坐在灵檀大桌后的老者,眼神中渗出了浓浓的希冀。
灵檀大桌后的老者江濛阳看起来比老人年轻得多,虎背熊腰,直鼻权腮,相当昂藏。
“玉崖阁主,你想让我做什么?”
江濛阳面无表情。
老人玉崖怔了一下,一瞬间有些被戏弄的羞恼。说了这么多,你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濛阳老祖,开个价吧!”
江氏虽然是九江大族之一,但素来声名不佳,前不久又死了家主,还因内乱得罪了清虚宗,如今更是藏头露尾。
如果不是这刚刚从神洲回来的江濛阳一脉过于生猛,而他玉崖又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江氏过多攀扯。
他以为以乘风阁老祖的底蕴,说出这句话分量已经够了。
可让他愕然的是,江濛阳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意思很明显,送客。
玉崖慌了:“濛阳老祖?”
“玉崖阁主,是我江氏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是我濛阳对乘风阁有什么得罪之处?”
江濛阳临窗把盏,背对着他,话音很轻,话说得很重。
“这……这是怎么说的?”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让阁主屈尊降贵亲自来羞辱我?”
“羞辱?不不,我玄孙是江氏女婿,于公于私您都得为他讨回公道啊!”
江濛阳摇了摇头:“我没看出来你是求公道。”
玉崖想了想,明白是自己那句开价的话孟浪了,也明白了江濛阳的意思,犹豫片刻,还是下了决心,改口道:“老祖,求老祖为后辈讨个公道!”
说着,他咬牙要拔下一根手指,却被人按住了手。
江濛阳回过身来,挥开按着玉崖的年轻人,亲手把玉崖扶稳:“江氏由明转暗,还需要各位道友多多相助……”
他随手抽下了玉崖头顶的阁主玉簪,却换了根更上乘的紫玉簪子别了上去。
玉崖脸色惨白,心如刀绞,但为了给玄孙报仇,也只能投入江氏的怀抱了……
“自己人的公道,自己人会给你。”
他拍了拍玉崖的后背,将面如死灰的玉崖送了出去。
青年人等玉崖彻底离开,开口道:“恭贺老祖,收齐了三条江的小势力。”
江濛阳将阁主玉簪随手扔给了青年人:“玉崖只怕还有些反复。派个得力的人去做这件事,完成了,就直接驻到乘风阁。”
青年人想了想:“云龙
如何?”
“不行,云龙眼高手低,不好收服玉崖。”
“那就让白麟去,只是怕她嗜杀太过。”
“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青年人为江濛阳倒了杯酒:“白练传来消息,说她姑爷已经在来九江的路上,让咱们接应着点。”
江濛阳眉头轩了轩:“听说这小家伙天资卓绝,年许时间便到了金丹?”
“外面的人都这么传。”
江濛阳抿了口酒:“再看看,白练一个女娃,不知道先祖创业艰难,可不能将偌大的基业拱手让了人。”
“老祖考虑的是。”
……
陈遥来到九江,首先便去了江氏故邸,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不胜荒凉。
他很是奇怪,白练不是说有江氏接应么?
想到兴许还会有人猜到自己行踪加以埋伏,他快速离开了这里。
这样一来,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想了一想,陈遥决定先就近找座城池打听九江最近发生的怪事。
距离江氏故宅二百里处,就有一座庐江城。
陈遥跨入城门,正好是正午。
这座城池不小,有条支流穿城而过,乌蓬点点,欸乃声声,满是水润气息。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一看就是处繁华鼎盛所在。
循着饭菜香味,陈遥走入一座临水小楼,打算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打听消息。
正午时分,酒楼鼎沸喧哗,酒菜飘香。
陈遥上到二楼,临窗正好有处空位,因此便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二楼的喧哗顿时静了下来。
大多数食客都诧异地看着他。
陈遥看看自己,身上也没有不妥的地方,不明就里。
这时小二跑了上来。
“哎呦!贵客,你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坐那去了?”
陈遥有些不满:“怎么?你这酒楼座位有三六九等?”
小二摇了摇头,跑到跟前:“客官,您这话言重了,整座云香楼,随便您哪坐,可就是这个座位不能坐。”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座位!”
一道清叱从楼梯上传来,很快,一银钗云鬓的美貌熟妇就登上楼梯。
陈遥看了看她黑色镂金的高跟,迎向她望过来的眼睛。
小二见状,不由叫苦。
“客官,您还是让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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