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时针的圈
江无相又打量了陈遥几眼,对他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你们可得手了?耽误了事,我也保不下你们!”
两个子弟连忙点头:“得手了!”
“嗯,”江无相点点头,对陈遥道,“相逢即是机缘,今日江氏大喜,还请道友赏光。”
陈遥为了打听清楚鸣鳐,只能道声“叨扰”。
一路上跟着三人来到了漳江南岸,本来陈遥还担心江无相问他关于乘风阁的事情,答不上来或者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难免露馅。好在江无相似乎有心事,有可能是托大不屑与他交谈,所以陈遥渐渐放下了心。
眼看即将到达江白麟说的地点,陈遥反倒定下了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直承江氏快婿的身份,无论如何,有江白练在,江氏也不会直接撕破脸对自己不利。
又往南行了几十里,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江无相率先落下了云头。
“道友,这边请。”
两个江氏子弟伸手引路。
陈遥点头,跟着他们落到了下方的山谷。
此时正是夕阳落山的时节,三人落下,正好看到了太阳越过了西边的山岭,残照之下,群壑昏暝,一道隔开阴阳的天开之线正正移到了三人的脚边。
“开门吧!”
江无相敛手于袖。
两个弟子掐诀浓法,一层浓雾腾起又落下,陈遥眼前便换了景象。
仍然是峰壑连绵,但清峻灵秀之意溢于眼前。
前方的青山中传来阵阵笙箫鼓笛之声,虽然离得不近,但还是让人感觉热闹非凡,多了几分红尘的闹意。
“闻说江氏有大喜,不想就是今日。”
陈遥不得不给出点反应。
江无相客套地笑了笑:“择日不如撞日,所以说一切都是机缘。”
说罢,他向前方招了招手,很快就飞来了另一个江氏子弟。
“这位是贵客,你带贵客去参加大典。”
刚来的江氏子弟躬身行礼,带着陈遥向青山而去。
陈遥跟着那个江氏子弟飞出一射之地后,放开了神识,只听江无相和两个子弟的对话声传来。
“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江无相的声音很是严厉。
两个弟子道:“他应当不过筑基,但杀那两个筑基后期杀得极其利落,虽然我们没有看清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想来定是一件宝物。”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江氏如今由明转暗,不能再做这种勾当了!”
两个弟子顿了一会,才说:“他向我们打听鸣鳐……”
“嘶!”
之后由于隔得太远,陈遥听不大清楚了,但也暗暗留了小心。
难怪那两个江氏子弟热情的过分。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份小心思。
不过这些倒也不足多虑,关键还是鸣鳐……从江无相的反应来看,兴许这东西,如果是一件东西的话,与江氏的牵扯还不小呢!
想到这里,陈遥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将身份挑明。
“贵客,大典到了,请自便。”
陈遥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人山人海,酒席如流水一般,许许多多的修士仙子怡然自得,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唱歌跳舞,确实是热闹非凡。
还是看看再说吧!也好尽可能地多探听一些消息。
他尽可能放大神识,走入了人群之中。
……
“六爷爷,这人既然知道鸣鳐,会不会对我们的大计有影响?”
江无相来到江濛阳的书房,禀明了陈遥的事情后,小声询问。
“他说他是乘风阁的人?”
江濛阳透过一面水晶透镜,正在观察着自斟自酌的陈遥。
“是。”
江濛阳摆摆手,江无相躬身退了出去。
“白
鲨,你觉得呢?”
一直侍立他身边的的青年人笑了笑:“整个乘风阁都在追踪那个杀了他们弟子的凶手,怎么有闲暇出来帮人?”
江濛阳淡淡“嗯”了一声:“照你说,该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
江濛阳看了他一眼,眼含笑意:“白练的乘龙快婿一直都没有消息……”
江白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然说:“庞氏被我们打得吃不消了,想趁这个机会议和。”
江濛阳敲了一下身前的几案:“晾着他们。”
“哦,还有,清风来了,兴许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听到江白鲨这么说,江濛阳笑了,看起来很高兴:“清风的麻烦,再大能有多大?你看着办吧!”
江白鲨想了想,推门出去。
“让那个新来的余定一一起去。”
没想到江濛阳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江白鲨愣了一下。
“就跟他说,做了这件事,就告诉他鸣鳐的事,”江濛阳为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晃了晃酒杯,“总得把把关吧!”
江白鲨笑着应了句“是”,出门去了。
陈遥放开神识听着周围人的交谈,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觉得百无聊赖,已经有些后悔来江氏了。
正琢磨怎么起身离开,一个身穿粗布白袍的青年人眉眼含笑地踱步过来。
“余定一道友?”
陈遥挑了挑眉梢:“正是。”
第239章江白鲨和清风
“道友很面生。”
江白鲨坐到陈遥身边,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
陈遥看了看他,接过酒杯:“我之前常在外地为宗门搜寻灵兽。”
“原来如此,那么道友是御兽方面的干员了?”
江白鲨的态度平易近人,看不出丝毫咄咄逼人之感,似乎完全是对陈遥这个人感兴趣。
当时陈遥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知道越是这种人,越才是笑里藏刀的老江湖,一时加倍小心。
“听道友的用词,倒是不像个修士,而像是世俗间的官僚。”
他顾左右而言他。
江白鲨倒也没有转话题的意思,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来,呵呵一笑:“修仙也好,凡俗也罢,总不过是得日常糊口,靠家人、靠朋友,半点没有不同。哪怕是天道崩塌之前,也是一样。”
陈遥笑了:“道友这话倒是通透,不知尊姓大名?”
“江白鲨。”
陈遥思索思索,发现之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看来确实如同他之前听到的消息,江氏如今已经大换血了。只是不知道这换血对于江白练来说,是祸是福……
“余兄可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江白鲨看出了陈遥沉吟的神色,主动询问。
交浅言深,向来为人所深忌,陈遥当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江白鲨又为陈遥添了杯酒,自己倒了一杯,先站起来饮尽:“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桩事情,想要劳烦余道友。如果余道友有什么难解之事,不妨说出来,如此,我也就不用拘泥了。”
陈遥没有喝他敬的这杯酒,而是看着他问:“有事要用到我?”
他现在的境界不过筑基,场中不说金丹,元婴期的大物也有的是,所以江白鲨这句话,实在不能不人起疑。
江白鲨又笑了笑,凑近陈遥耳朵。
陈遥戒备似的向后一躲。
江白鲨见状歉然拱手,小声道:“场中高人多了,但对鸣鳐感兴趣的,似乎就只有余兄一人。”
陈遥目光转冷,斜睨他:“道友这口气不善啊……”
若是江氏要发难,他就只能当众揭露自己江白练乘龙快婿的身份了。
江白鲨连连摆手:“没有这样的意思,其实鸣鳐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更何况余兄是对江氏子弟有恩的好朋友。就我个人的意思来看,其实是想直接告诉余兄,但我家长辈还是觉得应该再看看余兄的心性,省得好心办了坏事。”
“看我的心性?”
陈遥不免有些不快。
“鸣鳐,是对人的心性有要求的。如果余兄想要接触它的话。”
“这么说,鸣鳐是种灵兽?”
听江白鲨说的不尽不实,陈遥想要进一步试探。
可江白鲨却轻轻岔了开去:“到底是何物,余兄见了不就知道了?”
陈遥仔细观察江白鲨的表情,许是这人智略深沉,除了一团和气之外,实在看不出什么。
鸣鳐毕竟关乎乾坤无地盘的解封,说不得要冒一冒险了。
实在不行,还有和江白练这一层关系的牌可以打,只是小心不能单独与江氏某人相处。
“既然如此,说不得听听道友的麻烦了。”
陈遥松了口。
江白鲨点了点头,先赞了他一句:“心思缜慎,但当断则断,余兄果然
不是池中之物。”
陈遥淡淡笑了笑,修仙中人,即使迎来送往的人,在与他人攀谈时也很少给人戴高帽戴得这么露骨,这个江白鲨实在像是个世俗界的官场或者商场中人。
“这里人多嘴杂,而且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请余兄移步。”
江白鲨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陈遥没有动:“这里还是挺好的。”
江白鲨想了想,点头道:“那余兄稍待,我去将另一道友召来见面。”
转过身去,江白鲨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疑心真重,实在不像个能够挑起重担、力挽狂澜的慷慨豪杰,莫非是我猜错了?他不是那人?还是看看再说。
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陈遥刚揭开一只蟹壳,就看到他带着另一个年岁相仿的筑基后期修士走了过来。
“余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氏的世交,更是现今大长老的供养之人,道号清风。”
清风不动声色打量陈遥一眼,躬身稽首:“余兄慈悲。”
陈遥起身还礼:“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
清风有些游疑,看了看江白鲨,江白鲨对他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陈遥最烦啰里啰嗦的讲不清楚。
清风被他噎得一瞪眼,江白鲨连忙打圆场,拍拍清风的肩膀:“简明扼要地说说就好,一来形势严峻,大家都各自有事要做,二来,你也心急不是?”
急也不急在这会啊!这小子究竟什么情况?
清风有些窝火,但是看江白鲨竟然替陈遥在说话,自己又是来求人的,只能简单说了说经过。
原来供养人就是修仙的大修士因为机缘巧合在凡间点拨的灵秀弟子,这弟子不够格拜师,又知恩图报,所以在灵山之中给大修士立起生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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