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115章

　　其实程意久是有皮下脂肪的，很薄的被压缩的一层，十分坚韧。近距离观看了之后才能发现，程意久的嘴唇确实退化了，退化到牙床上薄薄的一层，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牙龈变得比较发达，为牙根提供了更多支撑保护作用。牙釉质非常厚，这就使得整个牙齿看上去十分粗壮而坚固，这才是能嚼碎大骨的牙齿。

　　犬齿的比例比狗子大，跟老虎相当，之所以看上去更为夸张的缘故还是与嘴唇的对比以及牙齿生长的方向，程意久的牙齿比较斜，下颚的犬齿更发达所以是交错的，跟嘴脸一起就是突出一个骷髅头的表现。后面的臼齿也非常粗大，三尖的咬合面轻易碾碎骨头。犬齿的尖尖没那么锋利，跟老虎的牙差不多。

　　粗壮程度粗多啦，那张嘴真的杀伤力点满——陆生哺乳动物最大也是最凶残的一张嘴。科学家们拿出了皮尺开始测量各部分的长度，首先就是从鼻尖顺着脊椎骨一直拉到尾尖，确认了长度是17.23米，肩高由于不敢将程意久腿拉直的缘故，只能是估算为5.3米。“这个爪子的折叠方式跟猫科动物几乎没有两样啊。”

　　但是这头猛兽是五指爪，前后都是，这一般是鼬科跟熊科的特点，猫科跟犬科在后脚上都“缺”一个。专家们开始用仪器为程意久做检查，CT扫描就只能用移动式的了，至于抽血样？要把钢针刺进这头猛兽的血管里可不容易，看看嘴巴的话好像比较容易刺进去抽血？但是万一惊醒了这头猛兽，司徒炯这小子大概率安抚不了。

　　那就只能用棉棒子从这怪物的嘴巴里取样，抽血的话还是好几个学生一起用力，在搞弯了好几个最大号的针头之后，终于成功地刺了进去，并抽出来大约一百毫升的血液。还有就是做B超，彩色B超能看出程意久体内有着巨大的气囊——这是一个在现生哺乳动物体内从未出现过的器官。

　　只有在鸟类以及灭绝的主龙类体内，有着气囊这种可以进行高效的双重呼吸，减轻体重的器官。这就没法解释了——毕竟肉齿兽等哺乳动物体内也没有气囊这个器官啊。于是问题就来了——这头梼杌难道是某种恐龙？残存至今的四足食肉恐龙？

第十七章

　　问题很大——之前的分类论文可以全部都撕掉了.这头恒温的野兽体内有二次呼吸的气囊，这就可以肯定将他逐出现生所有哺乳食肉动物的科之外，甚至食肉目他能不能待都两说了。弄不好真的要拉到主龙类里头去跟鸟儿做亲戚，四足行走的食肉恐龙啊，这玩意只有在恐龙时代的早期能够见到，还有就是棘龙。

　　说到棘龙，在场的生物学教授们互相看了看，.....“这个脑袋有长嘴巴，多少有点像......而且同样没有嘴唇。”但是异形齿怎么说？当然可以用进化来形容，至于身上长毛发......羽毛跟毛发不也是一样的东西么。这玩意真的是恐龙？还是要认真分析。

　　这怪物的尾巴也确认了真的是大杀器——就跟响尾蛇的尾巴差不多，增生的空心角质层一层层嵌套，露出的部分就形成了锋利尖锐的刀刃棘刺状结构，这东西就仿佛一根狼牙棒以及多棱面铁锏那样，随随便便擦过目标就能造成相当巨大的损伤。这玩意的杀伤力肯定还在这怪物的爪子之上，当然最恐怖的是那张大嘴。

　　程意久的牙齿数量也跟猫狗熊貂都不一样，他的牙齿总数上下加一起有五十六颗之多。甚至在针对头部的扫描之中，研究者们甚至发现了牙床下一个个小牙齿的存在，也就是说这货一旦牙齿破损，他就可以脱落再生，搞得跟鲨鱼以及恐龙差不多，牙齿是可以终生替换掉。

　　这就让他更加远离哺乳动物啦，人家哺乳动物一辈子可就只有两套牙齿。

　　最让人惊讶的莫过于他们没有发现哺乳器官，哪怕这是一头雄兽也没有退化的哺乳器官，那这玩意肯定不是哺乳动物啦。体表检查跟B超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结缔组织的存在，可以确定这东西可能是一种鸟类......

　　这头怪兽不是蜥蜴就是鸟类，或者是残余的四足食肉恐龙，这可以说是生物界爆出的最大新闻——光是这头猛兽就已经爆发过两次啦，一次是被发现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他不属于现存的任何陆地野兽分类之中。

　　最关键的还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能够知道其来路的东西——现存的化石里头找不到这家伙可能的先祖，最像的也不过就是棘龙/似鳄龙一系的化石。但是说程意久这头猛兽是从棘龙一系经过了六千五百万年进化而来，实在也是属于完全的假说——因为中间找不到任何过度阶段的化石。

　　是目前没有，所以这一片地方的化石发掘应该还是要加大努力。

　　程意久觉得身上有点痒痒地，睡梦之中也是伸出了爪子挠挠，背部这种挠不到的位置更是在小楼的墙角这里摩擦摩擦——这一摩擦就让楼房有点摇晃，墙皮被蹭掉好大一块，要是普通楼房大概已经倒塌了。即使是这样里面的钢筋也已经裸露出来。

　　这个举动把外面的人都吓坏了，唯恐麻药失效程意久直接苏醒——司徒炯说他可以安抚，但是相信的人几乎没有。要是这只是一只大老虎，那大家都可以相信司徒炯，但是眼前可是梼杌，这玩意就完全不能够相信司徒炯的嘴巴了。万一这货起床有起床气，而且还想吃点小点心怎么办？在场送两个人给他吃么？

　　司徒炯赶快跑到程意久脑袋旁，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没事没事，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不过不管干啥都得加快速度了。”程意久的心跳稍微变快了一点，这证明他正在逐渐苏醒中。大家开始收拾东西，赶紧地跑回地堡关好门。

　　司徒炯缩在小楼门口这里看着，其他人躲在地堡里通过摄像头看，还有人直接用电脑在整理数据。程意久的活动开始了，首先是他的四肢开始动弹，这家伙的鼻孔频频喷气，脑袋也开始移动，突然之间这头梼杌睁开了双眼，甩动着脑袋站了起来。司徒炯当然是听到了这头巨兽的话语，“啊，睡得挺舒服的。”

　　程意久大致也晓得自己多半是遭了暗算——这里众多的人类气味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他半点不生气，要是这样就能让这帮麻烦的家伙消去点好奇心也是好事。再说了，其实程意久作为猎人也挺好奇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生物，大约真的是恐龙继续进化的结果？

　　这一次的任务，他到了这一刻才心有所感，“啊，这种亲切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有另一个倒霉蛋出现了。程意久很有一种舒畅的感觉，于是他快活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下次再来！”

　　这头梼杌能就这样离开，大家都很轻松。现在是赶快分析检查结果的时候了，首先就是发表简单的论文说之前的分类全错了，这头生物不是现存任何哺乳动物的亲戚，一定要说的话其实他是某种“鸟类”。这可是让生物界大哗的新闻，中国科学家居然真的对这头最大陆地食肉兽进行了身体检查，而且得出了如此夸张的结论。

　　血液的样本也在第一时间送去检验，结论是这玩意几乎跟哺乳类的血红细胞一致，跟鸟类与爬行动物都不一样，是无细胞核的，同样有着极其高效的氧气与养分输送能力。这他妈就非常尴尬了，这头生物有气囊这种双重呼吸器官，血液却是哺乳动物的类型，而透视其骨骼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的骨骼大体结构也跟哺乳动物类似。

　　然而这家伙同时却有着胸腹部的支撑骨，哺乳动物跟鸟类上都没有类似的，这使得他能够支撑起巨大的体型却不失灵活，空心骨骼的强度非常高，从挫下来的爪子样本分析，这玩意的角蛋白非常特殊——硬度非常高，但是同时又获得了出色的韧性。没错，这家伙的爪子也是有多层叠加结构的，就跟人类打造的高性能刀具一样。

　　而这生物的血液之中还有一些不明的细胞以及其他成分，总之测试下来发现针对常见的细菌以及病毒都有非常强悍的免疫能力——他天然免疫狂犬病毒......

第十八章

　　如此强悍的免疫能力能不能利用来治疗疾病呢？不行的，这玩意只可能造成恐怖的免疫风暴，将非程意久这头梼杌的生物体内器官统统杀死。当然研究者们还发现了一点东西就是这头野兽有特殊的端粒酶能够修复端粒，再生能力极强啊——这意味着这头梼杌只需要有足够的营养跟时间，他身上受到的伤都能完好无损地长好，什么缺胳膊少腿瞎眼睛之类的伤势，大概都可以完全重生。

　　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头野兽应该会有着漫长的寿命，说不定是陆地最长寿动物——至少能活三百年以上的那种。

　　好在检查结果也表明现在这头野兽已经几乎停止了生长，不可能一直长一直长长到三四十米那么夸张。这种端粒酶倒是让生物学界十分感兴趣，修复端粒的意义就在于长寿，而且是健康品年轻态的长寿——比脑白金好太多啦。

　　获得了酶，那就试试看能不能让其增殖，还有就是可不可以将其植入乳酸菌体内，从而让乳酸菌生产这种酶？很可惜，实验一再失败——这时候已经是取样之后六个月了。

　　针对程意久这头梼杌该分到哪一种动物门类里头，一直吵到现在都没有结论，这六个月来程意久没怎么去司徒炯那边，他直接找了个洞穴去沉睡了，完全没给那些教授什么的第二次将他麻翻然后采样检查的机会。这一次连无人机都找不到他，红外镜头也没有能穿透山体的能力，可把那些大学教授急得。

　　司徒炯倒是从猫狗鸟类那边听了一嘴，晓得那头巨兽找地方睡觉去了，但也不好说——不然直接说我能跟动物交流么？

　　有人提出了一种看法，直接在脊索动物门下面新建一个门算了——“山海生物门多好，一个门然后分兽纲、鸟纲、鱼纲等等等等，然后归归类。我看兽纲食肉目四凶科梼杌属梼杌就很不错，以后再有类似的生物发现直接往里头填——我看我们的先民多半真的发现过这类生物。”

　　这个说法当然被很多人反对，但是也有很多人赞同——至少国内的人们是赞同的居多，倒是某乎一些个大V反对......

　　这生物就跟远古的怪诞虫这类生物差不多，确实难以分类，但是那么大一头野兽呢，总不见得说是从石头里头蹦出来的吧？既不是鸟类也不是主龙类，自然也不是哺乳类，那要不新开一个门算了。讨论了几个月，好像这种还是最合适的——不过不是新开一个门，毕竟这头猛兽也是脊椎动物。

　　而是直接开一个纲叫山海纲，下面来个食肉兽目，余下的不变即可。四凶都是很类似的兽类生物，可以归为一类，至于其他的山海经异兽完全可以再分嘛。当然也有一些确实可以归类到现生生物门类里头的。

　　程意久自管自呼呼大睡，他所在的山洞很幽深，这家伙沉睡的地方深达三十多米，阳光都照不进。

　　而这个时间里，另一个大新闻也爆发出来了——极度不科学地居然在浙江天目山区发现了体型与程意久这头梼杌不相上下的巨型猛兽，同样是四足着地，看上去就仿佛是穿着盔甲的老虎，这头部还被仿佛武将头盔一样的甲壳包裹住。那其实就是怨虎龙，体型与惨爪龙相当，都是在十七米左右，而怨虎龙的体重更重一点。

　　看上去这家伙就是重甲战士，跟程意久完全是两类风格，然而一样击破了生物学。这种长着厚重铠甲的猛兽该怎么说？猫科动物？有动物在身上长出战斗武器比如腕刀跟三叉戟的么？这时候山海经理论上场了，而且直接敲定——这头极其狡诈而凶残的猛兽直接被命名为穷奇，四凶科内的第二个属第二个种。

　　四凶现身，国内网络上是吵吵嚷嚷说灵气复苏啦，仙道再现啦——只不过道士们还没有一个能搞出什么道道的。和尚也一样，念经也没念出什么金身。穷奇比之梼杌更凶，已经伤害了十四个人——谁让这里是天目山旅游区呢，哪怕有不少地方是游客不能抵达的，单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跟村民也会被伤害。

　　猛兽干掉领地内的危险角色很正常，十四个人全死——其中发现尸体的只有六个人，还是残缺不全的，而其余的八个人没有发现尸体，只是确定失踪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推定为死亡。因为真的有工作人员拍摄到了这头猛兽的攻击——走运的是目标不是他。

　　这头猛兽之所以被发现，也是游客在步道上用望远镜发现他在山头趴着晒太阳，之后发生了袭击村庄拖走猪牛的事件。同样是无人机跟踪，但是这一次可没有什么司徒炯去安抚，从而获得检查的机会——这头怪物的脾气要暴虐太多。从出现的那一刻起，这头怪物的活动方向就有意无意地往西部偏移......

　　这家伙沿着天目山西行，方向是越过江南丘陵直进大别山——目前看来是有这个趋势。这头猛兽大摇大摆地从来不避人，不过倒也不会特意捕捉人类——可以确定的是被杀死吃掉的人类都是在近距离跟这头猛兽遭遇的，比如五十米之内撞上，那肯定逃不掉啊。倒是没发现这头怪物会特意追踪人类。

　　无人机的跟踪说明了这一点，但是这头猛兽抢劫养殖场以及村民养殖的牲畜的时候，那是完全不介意顺手弄死人的，这一点非常关键。这头怪物/穷奇的形象是比程意久更快地哄传世界的，就是因为他完全体现了威武雄壮这个概念，而政府也建立了预警系统，在这怪物可能会袭击的时候，直接将会被袭击地方的人撤离掉。

　　幸亏这穷奇不进入城镇，最多也就是村庄以及养殖场，即使是不得不进入城镇一般也是从主通道上走过，躲在房屋里的人类并不会被特意挖出来干掉。

第十九章

　　程意久六个月之后苏醒过来，身上原本的甲壳化为了尘土掉落到地上，甚至有所缺损的牙齿也已经脱落，新牙已经冒出了尖。程意久抖了抖身体，将尘土全都抖落，之后才慢腾腾地走出了洞穴，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阳光。接下来干啥？当然是大口大口喝水之后下水洗一洗啦，吃东西还得等洗干净了之后。

　　至于吃啥？六个月禁猎期的话，野猪跟鹿应该还没长大吧，所以去人类那边打秋风才是正经事。最后，他六个月休息下来非常清楚明白一件事，他得往东去了，跟任务中注定的对手打一场。程意久心有所感，对方是跟他一样的猎人——只不过他猎杀的是食**，而对方猎杀的很可能是变态人类。

　　“战斗力会有差异么？”程意久挺好奇的，他可是一路猎杀吃人的猛兽，甚至还杀死过拥有神之血统的超自然猛兽，他所获得的能力也已经超脱人类，对方猎杀变态也会拥有奇特的力量么？

　　不管了，反正必然会有一战，但是在哪里就难说了。程意久是准备北上走贡嘎方向，绕过盆地之后从岷山大巴山入秦岭，之后就顺着秦岭一路向东，至于在哪里会撞见对手？会不会错过？这都无需担心。

　　天意会自然而然地让他们在合适的地方遇见。

　　程意久出现之后不多久，就被无人机发现了，因为他移动的方向就是救助站这边。于是大家伙赶快拉出牛肉解冻，至于塞不塞麻药——到时候再看吧。

　　上一次他们也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为这头猛兽挂上无线电信标用来随时监控他的生理状况——跟踪倒是不必了，长航时无人机解决了这个问题。高度一千米足以观测清楚，也不会干涉到被观测者的生活。之前的检查中发现，这头猛兽的心跳很慢，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一次性能够将足够的血液泵出形成循环。

　　高效率的二次呼吸也让程意久的呼吸频率在平常也很缓慢，至于活动能力那可就超强了。

　　果然好人司徒炯已经预备好了大片的牛肉，一整头牛的份量，程意久到了之后就大快朵颐，一餐吃掉一整头牛，算是饱了。肚子饱了血液就要往肚子流，脑袋自然会昏昏沉沉地想要打瞌睡。于是程意久准备小憩一会儿。

　　刚刚靠上没多久，程意久就听见了里面电视机的声音，“危机！凶残的猛兽即将踏过**，政府开始转移人口。”于是这家伙的大眼珠子就贴到了窗外，能看见里面那不算很清晰的对头模样。“啊，原来是这个啊。俺不是对手怎么办？”他这个惨爪龙去打怨虎龙？送人头么？

　　怨虎龙光是那一身的铠甲就足以让他头疼了，更别说还有那锋利的腕刀以及三叉戟的尾巴，这货的力量也应该在他之上啊。程意久觉得他就算是能吐出高温的吐息，对面那混球似乎也有磷火的吐息，总之这事情麻烦大了。

　　“希望打斗完毕之后就可以回去。”程意久喃喃自语道，然后他听见了里面的名字，“穷奇？然后梼杌？这就有名字啦？没想到居然是用山海经来命名——也难怪，如此巨大的两头猛兽，几乎已经要踏进超自然范畴了，说一句四凶倒也没错。”程意久觉得真是威武雄壮。

　　穷奇果然是恶兽，沿途对养殖业的破坏是肉眼可见的——这家伙的胃口比之程意久大，大概是身体更重更强壮的缘故，甚至很可能是要在体内积攒磷火？反正每天都会吃掉两三头牛那样的肉量，为此人们不得不在他前进的路线上丢食物，不然这货真的会去毁掉建筑物寻找食物的。

　　这家伙身上的甲壳，连二十毫米的炮弹都不怕，这可比程意久牛多了——这货是真的敢顶着地面小口径步枪火力强行冲击防线去养殖场抓猪牛羊吃的。甚至连12.7的重机枪都不怕，而程意久那是还要小心的，他防御力可没那么强。而水泥建筑物也会被这怪物的腕刀轻易切开，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如此锋利。

　　根据观察可以大致确定，这锋利的腕刀应该是这怪物脚掌上外侧的小指弯曲生长而成，而且很可能是骨头构成的。

　　可惜没法麻翻这怪物进行检查，而上面也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击毙这头目前看来仅有一头的猛兽——只要他没有继续吃人，单纯只是破坏一些养殖场获取食物的话，损失是可控的。而且大家对这怪物身上的甲壳也很感兴趣，居然能防弹，这生物甲壳可是很厉害了。说不定这生物跟那头梼杌一样，也有某些神奇的地方。

　　都是四足兽，归于四凶就很正常。而程意久大口吃掉肉之后，移动的速度也挺快。而且跟过去的路线都不一样——往北方已经越过了之前活动的范畴，已经进入了贡嘎山。而穷奇也越过了大别山，即将进入桐柏山——沿途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镜头里，这短短的时间里头这家伙的高清影像资料比程意久还要多得多。

　　而且跟程意久这种狰狞恐怖的皮包肉半骷髅形象不一样，怨虎龙/穷奇的形象更为威武雄壮，那真是一头披着华丽铠甲的老虎，这铠甲居然还是分色的。

　　那自然是穷奇更上镜啦，而且大摇大摆地跟当初象群北上一样不避人不躲藏，无人机也好远距离拉镜头拍摄的摄影师也罢，都可以从容地拍摄这家伙活动的画面。而且大别山也不是什么山高林密的所在，不是原始森林，很多地方林木挺稀疏的，因此穷奇大部分的路途都是无遮无挡，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程意久移动的脚程比穷奇快，虽然晚出发但是几天的时间已经绕过了半个四川眼看着就要进入秦岭了，之后就是无人机交替监控，这两头极为珍稀的动物会不会碰头——已经有人看着他们移动的状况，在呼喊什么四凶聚集了，可惜南北方向倒是没发现什么巨大的猛兽，所以饕餮跟混沌暂时就不上线了。

第二十章

　　程意久抛弃了原本的地盘之后，司徒炯就成了个没用的人，好在他很快被借调到了研究队伍之中，出发去追踪程意久了。至于穷奇？另外有一只研究队伍。怨虎龙那家伙脾气暴躁，研究队伍也只敢用无人机拍摄，检查身体是没有办法的。当然想过是不是可以跟对付梼杌那样用麻醉药，结果实验下来完全不行。

　　这头穷奇的警惕性高得出奇，加了料的肉根本就是一口不吃，其实就算是吃了被麻翻，没有自称能够安抚猛兽的家伙拍胸脯，教授小分队也是不敢上的。这头怪物走着走着，他的身上居然开始飘散紫色仿佛火焰一般的东西，他走过之后采样残留可能是磷火。

　　穷奇的身上飘散着幽蓝色的磷火，就是那张嘴也在飘散火焰般的“雾气”或者说雾气般的“火焰”，这对这头猛兽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形象上就更加超自然更加夸张了。程意久可没有这般异象，从外形上就输了不止一筹。

　　穷奇到底是属于什么门类，虽然现在说是山海纲里头一路排下去直到四凶属中的一种，但是正统的学术圈内对此是有相当大的异议的。首先山海纲这种玩意简直类似胡闹，一开始就有相当部分的生物学家不认可这种新纲。比起程意久来说，穷奇的特色更为鲜明——这家伙身披厚重的甲壳，前肢的肩部也是挺特别的。

　　再加上它的脚趾头，很明显不是猫科犬科啊，看那个样子倒是真的很像是蜥蜴或者鳄鱼。然而这样一看，它四肢的结构跟爪子的状况，毫无疑问这不是主龙类么，由此再度掀起了对于程意久所属门类的讨论。身上长刀片一样锋利的甲壳，这种并非是爬行动物的专利，毕竟哺乳类里也有犰狳跟穿山甲是叠甲的。

　　而长出装饰性的犄角甲壳这就是雄性动物的普遍特征了。

　　程意久此刻已转入秦岭，正沿着山势往前，沿途捕食下倒霉的草食动物——其中不乏国家一级跟二级保护动物，起码扭角羚被他吃了有起码三头。那边的穷奇比较好命，因为蛮狠的缘故大家伙都是用无人机吊着猪牛肉丢在他行进的方向，这货不用捕猎都吃得饱饱的——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这货的饭量，结果被他捕食了好几个养殖场里头的动物。

　　这货一天至少吃掉两百公斤以上的肉类，甚至可以更多——怨虎龙本来就是这样的怪物，连骨带肉吃掉之后将磷火积攒起来。为了避免大破坏，还是每天几千块的肉吊住它算了。哪怕每天一万块的肉钱，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五万，怨虎龙/穷奇随便干掉个养殖场，损失怕是就要上百万了。

　　司徒炯又一次出现在程意久面前，大家也已经差不多明了这个男人多少有点特别的本事的，说不定就是个兽语者。果然这一次司徒炯出现在程意久附近，还是没有受到这头猛兽的袭击，“哟，两脚小不点好久不见。”程意久主动打了个招呼，现在他的待遇也不错，同样有人主动在他行进的路上放上了肉——这是程意久没有在深山活动的时候。

　　靠近秦岭外侧交通相对方便的时候，还是可以如此做的。穷奇那家伙一直都走容易走的路......

　　司徒炯立刻厚着脸皮赖了上来，“你这是去？”他确实很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打架啊，命中注定的。”程意久的言语并不让司徒炯奇怪，他早就知道了这头猛兽的智商很高，大概是足以跟虎鲸相比的。“打架？”司徒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他马上就从程意久移动的方向上想到了合理的结论。

　　“是跟那头穷奇么？那么远都能知道？”司徒炯这一次可是真正地难以理解惊讶不已了。“它来到这里，我就能感觉到。我想他也是如此。”程意久言道，“穷奇嘛，真是个不错的名字。这家伙确实是凶暴贪婪无比。”他自己是梼杌，也是傲狠难驯。

　　这确实是超自然的情况，司徒炯也只能如此认为。“为何要战斗？”他觉得很奇怪，相隔如此遥远，大家在生态位上根本影响不到彼此。“啊，只是天命如此罢了。”程意久说道，之后就再也没有管司徒炯，直接向着东方前进了。

　　这两头怪物是在靠近汉江谷地的地方遭遇的，当时双方距离大约二十公里，不约而同地都加快了速度。有关部门已经猜测出这两头异兽必然会遭遇，司徒炯这家伙终究是通过某种方式暗示了这两头野兽能够互相感应，从而发生战斗的消息给送出去了。有关部门已经准备完毕，两门埋头麻醉弹的火炮已经就绪。

　　20毫米口径的用来打程意久，而40毫米口径的是用来打穷奇的。这两头都是仅有一头的奇异生物，死了哪一头都不是好事。肯定是超自然力量了——不然穷奇怎么会浑身冒出磷火？而梼杌又怎么会喷出热线炮一样的吐息。

　　这两头生物身上的秘密多得很呢，而它们遭遇的所在不远处，洞庭湖这几天也传出了发现有“水怪”大肆破坏养殖区的情况。那应该是一条大鱼，非常大的淡水鱼但是看不清样子。

　　这年头开始显得越发奇怪了......这个世界怎么了？

　　程意久的机动力更强，所以他先占据了一处低矮的山丘——周围还有农村房子，里头的人已经撤离了。褐色的惨爪龙就这样昂然地站立在山丘上等待，没多久在观看无人机转播的不晓得有多少观众的注目下，怨虎龙/穷奇迈着相当威风的步伐出现了，这头怪物在看到程意久的那一刻就仿佛露出了狞笑——这是大家的感觉，其实甲壳之下谁知道这头动物会不会笑呢。

　　大量的磷火从这头猛兽的嘴边弥散，从他双臂上的腕刀这里飘散，一看就是诡异无比——放在晚上肯定能吓死个人。尾巴犹如蝎子般上扬，尖端同样燃起了磷火。光看卖相，程意久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啦。

第二十一章

　　两头猛兽就这样各据一方，程意久晓得这番战斗麻烦了——对面那家伙怎么看都不是弱者，这浑身上下刀刃一般的甲壳，那双臂展开的腕刀——这种武器其实不好用，但是在左右一百八十度范围里还是挺凶险的。关键还有那条尾巴，头上三叉戟一样，实在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武器。

　　对方体型比他厚重，虽然长度相当但是吨位肯定比他重，力量的压制几乎是绝对的。而且程意久活动了一下嘴巴，自己的獠牙能咬得动眼前这个重甲的混蛋么？好像除非将它掀翻，不然没可能吧。而对面这是发出了咔嗒声，随后是一声类似猛虎一般的咆哮，声浪几乎肉眼可见了。

　　而程意久也还之以怒吼，跑下山丘准备开片。

　　对面那混蛋居然还迈着八字步下山，简直不当人子。

　　先发制人吧，那些观看着无人机拍摄视频画面的人们，都仿佛听见了山与山相撞的声音。两头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陆地巨型食肉猛兽轰然相撞，那是肌肉的极端爆发，尤其是在程意久的身上非常明显——他那短短的毛发，紧绷的皮肤使得肌肉线条极度清晰，而这时候血液泵入肌肉，使得肌肉膨胀线条更为明显。

　　这是力量的美感，这一刻的程意久真的就好像是大理石雕像一般，充分体现了所谓凶兽梼杌的威能。对面那家伙也不差，磷火勃发之际就真的仿佛鬼武者一般，如同大山镇压，让如怒涛般冲来的惨爪龙撞击之下却是纹丝不动。一击之后，程意久立刻依托轻量化的体重以及相对强韧的足力，开始了让旁观者都眼花缭乱的机动。

　　程意久也是观察眼前怨虎龙的动作，看看这家伙有多适应这具身体，“希望这家伙更习惯用人类身体对付人，而不是用野兽身体对付野兽。”

　　果然，当他开始机动的时候，怨虎龙/穷奇开始挥舞手臂上的腕刀了。近距离上程意久已经看到了这腕刀就是这家伙的小指头延长变异而成，锋利的地方并非指甲而是骨质——这是一把极其锐利的骨刀。而怨虎龙使用它的方式不出程意久所料，“很固定的角度，他只选择了自己最顺手的角度——也是，其实腕刀要玩出花儿来，还就得做一些不习惯乃至于别扭的动作。”

　　程意久对这种异种武器其实也不怎么熟悉，但是他非常熟悉弯刀跟长剑，小指头变异出来的腕刀是有活动角度变化的“外扩、收拢、上下波动——一切都限制在大约三十度角里头，我大致明白了这玩意的作用范围跟眼前这家伙的招数。他真的不擅长用野兽身体对付野兽啊......”

　　程意久很轻松地避开了腕刀的一击，还之以翻身扫尾，用他那如同狼牙棒一样的尾巴重重地抽击在对方的手臂上。他的尾巴外壳碎了一块，对方手臂上的甲壳也碎了一块。躲避穷奇的腕刀，程意久显得游刃有余，可惜他能够击破对方防御的武器不多——最凶武器大嘴眼下找不到合适的目标。

　　活动量倒是到了上限，体内积攒了足够的热量——程意久往后跳，同时张开了嘴喷出了炙热的“光柱”。看见过这个场面的人类可不多，充分证实了这就是超自然生物的事实。谁家正常生物能够从嘴巴里吐光炮的？高温光炮击中了穷奇的一侧，将他肩膀这里的甲壳打得粉碎还带上了灼烧的痕迹。

　　磷火升腾而起，穷奇甩动的尾巴尖端突然打开，三叉戟一样的尾端同样发射出来了蓝白色的光线。

　　程意久就地打滚，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后果就是地面上多了一条焦黑的沟渠。怨虎龙张嘴立刻接上了一记磷火吐息——同样是仿佛光束的样子。这一次程意久团身，用最厚实的肩背部甲壳挡住了。代价也是甲壳破碎，但是他及时扭动身体，没有被继续伤害。

　　“迅速发射！”上面已经下命令了，这场打斗虽然才进行了两分钟不到，但是已经一再打破正常观众的概念了——真正的超自然生物哎，那山海经里其他的生物会不会其实也有？比如东海下面说不定真的有龙盘踞。

　　现在承担不起两头猛兽死伤的代价，所以赶快开火是正经事——依托国内发达的工业体系，两门火炮被安装在高速越野底盘上，自然也带上了稳定设备。电传动的火炮在计算机控制下跟踪区区野兽的运动小事一桩，只要开火一定能稳稳当当地首发命中。

　　计算机的瞄准目标是两头猛兽的躯干部分，尽可能瞄准二头肌以及背阔肌这些部分，麻药直接采用肌肉注射的方式就好。

　　每一发炮弹的弹头都是体内可降解弹头，内里含有高效麻醉剂大约二十毫升，要麻翻这两头野兽可能需要四五发才行——反正炮弹足足制造了三十发，保证麻翻没问题。

　　程意久发现了开过来的车，20毫米有效射程一公里以上，40毫米也是如此，而这两辆车子的开火距离都会在一公里左右——野兽的机动速度应该躲不掉炮弹，毕竟是一秒钟一千二百米以上的弹头初速。

　　火炮开始自动跟踪，而控制的炮手果断地按下了自动开火的按钮，将整个跟踪-开火全部交给了计算机。在两秒钟之内，两门炮一先一后地开火了......

　　40毫米的火炮先开火，因为怨虎龙动作稍慢，计算机跟踪调整的速度就快了。第一发炮弹不到一秒钟就准确击中了穷奇的身体侧面，基本就是他的肩头，正好也是被程意久击碎甲壳的那一侧。弹头粉碎了残余的甲壳，钻入了穷奇的肌肉之后解体，将大量的麻醉剂释放到血管里。

　　弹壳部分是某种高分子材料，遇到血水变得十分粘稠，会自动封住伤口，过段时间还会被降解吸收。第二发炮弹击中了后面一点，同样打碎了甲壳，但是弹头先一步解体，高速药水倒是穿透了进去......

第二十二章

　　怨虎龙吃了两发炮弹的同时，程意久也吃到了一发炮弹，两头怪物都行若无事，第二发炮弹相隔不到一秒钟就各自命中。没有继续开火是因为要看看情况，免得一不小心造成药物过量，直接弄死这两头猛兽可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么。两头猛兽丝毫不管不顾，怨虎龙在战斗中应该是迅速地适应了野兽身体之间的搏杀。

　　他的力量确实大，程意久几乎不敢近身，他只能依托狼牙棒一样的尾巴投机，找准机会扫击。而穷奇打发了性，飞扑侧扫肩冲流畅地施展出来。程意久从一开始的小占优势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实在是很难打，他的攻击很多都破不了防，虽然对方的动作相对笨拙打不中他，但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这时候远方的火炮再度轰鸣，又是两发炮弹分别击中了这两头猛兽。这下程意久的动作慢了不少，身体开始逐渐失去控制，在彻底失控之前，程意久努力远离了那头穷奇——万一他先倒下，被对方给偷鸡了就亏大了。程意久努力地看着对面那头也在摇摇摆摆的猛兽，心中不乏松了口气的感觉。

　　穷奇也确实努力撑着不倒下，这货四足分开抓紧地面，然而肌肉不可避免地松弛了，明显是往下瘫倒的样子。结果倒地的速度比程意久还快，看上去架势还很不舒服，不像是程意久富有经验挑选了一个非常舒适的体位侧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