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121章

　　这一次程意久甚至看见了装备之中有动力外装甲——软壳的那种，最大的作用大概是三防隔离。至于武器，速射火力是一定的，不过程意久选择的是半自动步枪——口径12.7毫米的家伙，这玩意是特制的。“哟果然不是狙击步枪的式样，枪管短后座半自动，还没那么长的步枪管子——这是完全没想要二百米外的精度啊。”

　　这枪不错，反正护卫工作也不需要长距离狙击，后坐力的话程意久也撑得住，短时间多枚大口径枪弹的射击，只要不是规则怪物的话，根本就挡不住的。程意久另外选择了一把大口径手枪M29左轮，装点四四马格南子弹，对付绝大部分野兽也没问题。冷兵器自然是大号的兰博刀，寒铁打造这个是他自己携带的武器。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些迷彩军服，防水透气速干，而且内里贴身的衣服还带有调节体温的能力，腰间小小的电池能够为此提供足够的能源——二十四小时供能一点问题也没有。头盔加上透明面罩，同样可以调整温度，对程意久来说倒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他无法通过嗅觉来追踪。

　　但是头盔上有感应器，其中就有拾音器以及电子鼻——在随身电脑的支持下，能够非常敏锐地辨明异常声音的来源与距离，而电子鼻也能探查空气中的分子，敏锐度还在猫狗鼻子之上，可以分辨出超过一百万种气味，其中包括目前已知的所有节肢动物以上的生物。

　　视觉也有加强的投影设备啊，头盔上有四个摄像头，可以将异常情况拉近放大通过耳边的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放在透明头盔的一角。这一套玩意再配上脊椎支撑以及手脚支撑，就是成为软壳的动力外骨骼装甲。

第十五章

　　四轮车越野能力上佳，配合上高高的悬挂，程意久觉得自己的屁股还算过得去。“要是刚性悬挂，我的屁股很可能已经分裂了。”四轮越野摩托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通过性极佳，越野轮胎的爬坡抓地力极强，而电动机带给了它强悍的扭力。所以只要不是六十度以上的斜坡，这台摩托都可以爬过去。

　　这玩意还带助力的，不然有些地形开起来确实非常非常费力。没有了嗅觉助力，程意久在山区开行多少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头盔上的辅助观察系统确实表现很好，能够非常及时地对远方进行动态反馈，甚至还能直接越过他直接控制摩托车的速度以及对方向进行微调。

　　头盔透明面罩的一边也是流水一样下落数据，都是电子鼻从空气中分辨出来的气味，内侧的微型摄像头则是跟踪程意久的瞳孔，根据这个来判断使用者的意向。一系列的植物气味并不为程意久所关注——只要是无毒无至幻效果的，就根本不需要关注，应该关心的是动物的气味。

　　当然这也要看种类跟浓度，现在这个就让程意久十分惊讶，他示意放慢速度。“这是老鼠的气味，但是这个浓度也太夸张了吧？”程意久在头盔侧面用手指滚动，切换视觉模式。在紫外线视觉下，能够看到地面的草丛有着点点发光的痕迹，这应该就是老鼠的尿液。

　　“大老鼠？偏偏不是水豚，应该就是单纯的变大。”这个倒是挺正常的，程意久是见过博物馆里的变异生物馆的，因此他知道这种老鼠是最常见的变异——体型大到接近大型犬。这种变异老鼠绝对数量不小，比例差不多是一万头老鼠里出这样的一头。

　　甚至还有鼠王的传说，那只老鼠应该是长到了六七米长，但是程意久没见过。

　　中年人都呆在卡车上，负责开车的是另一个后面加入的青年，看气质应该是现役军人。封闭的卡车上无需穿戴外出服跟全封闭头盔，因此日常的感觉会更舒服一点。而现在几位学者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在小小的隔间里睡觉——程意久去见过睡眠舱，里面会充填高浓度盐水让人悬浮，睡眠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

　　一个这样的舱用来快速恢复，另外还有三个铺是可以让人像平时一样入睡。这八轮卡车也不小，通过性却极佳，车上除了休息房间以及小实验室外，还有个小厨房，这玩意在野外就可以当一个小基地使用。

　　程意久下车，半蹲下认真地观察地面，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头拈起了几根毛发。头盔上的面罩里这几根毛发被放大，“用不着特意放大，这就是老鼠的毛。果然是大老鼠，这里也已经有分布了。”这玩意比较危险的就是它们是成群的，有可能会攻击人类。“受到攻击的几率大概是在百分之三到四吧？还是注意点。”

　　大老鼠有了，那意味着捕食者也上线了——到目前为止，确定捕食大老鼠的主要是过去那些大型食肉动物——毕竟大老鼠的体型跟中大型犬相当，已经是不错的肉了，而且单一只大老鼠的战斗力远不如野猪，也是相当容易捕捉的。但是也有一些原本捕捉老鼠的猎手，同步发生了一些变异。

　　程意久想起曾经看到的资料上那些大型化的猫头鹰，不是一个种类的大型化，而是部分个体的大型化——之后肯定就会出现分化。雕鸮原本就是最大的猫头鹰了，资料里更是出现了翼展八米以上的雕鸮，这样的家伙已经足以在夜晚轻松地袭击人类了。还有一些日间活动的大型猛禽也异变了——甚至还出现了小型化的猛禽。

　　麻雀大小的猛禽可以用高速以及锋利的爪子与特化的头部与咀直接钻透猎物的皮毛，然后在猎物体内直接吞吃......这些小型的猛禽也是集群出动，危险程度比大型猛禽高多了。程意久那是不希望遇见这种猛禽，也不希望遇见同类的食肉昆虫——不采取钻进去吃但是集群攻击的还有黄蜂类。

　　拳头大的大黄蜂早已经是目前已知最危险的昆虫之一，就是因为它们集群而且拥有强烈的攻击性。

　　好在后面的路程没事发生，毕竟这里还是山脉外围，不少队伍探索过，甚至兵团还会定期组织清理训练。现在三天之内都是类似的情况，安全程度还是可以的。

　　摩托车上携带的主要是弹药跟急救用品，当然还有一个单人帐篷。不过休息的时候是利用到了卡车上的房间，大家轮流休息，那就可以轮流睡到床上而不需要架起帐篷。火堆还是要有，绝大部分生物哪怕变异了，害怕火焰依旧是天性。这地方松木不少，变异之后的松木成长快，富含油脂，十分容易燃烧。

　　砍下两根粗大的树枝，交叉叠起点燃就能够支撑一夜，要是围上铝箔反射板的话，取暖效果一流。程意久就是第一个值夜的，值夜压力不算大，因为有电子监控设备——位于车厢顶部的监控设备理论上不需要人类值夜，但是安全起见还是安排了人。程意久值夜两小时，之后他就可以去车上清洗自己休息一下吃点夜宵然后美美睡一觉了。

　　这里到处都有动物活动的踪迹，别的不说普通老鼠还是有不少的，值夜的时候头顶上也架起了耐高温的高强度伪装网，也是为了防止从天而降的突袭。程意久将视觉模式切换到红外线看了看——夜视没啥必要，他有夜眼，用红外就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能力超强的家伙偷偷摸摸接近。

　　不远处的树枝上，有个很大的红色生物，看轮廓还就是变异雕鸮。程意久看了一眼，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对着那个地方开一枪？12.7毫米的子弹肯定能打穿这生物的羽毛——哪怕这羽毛防御力很不错。这家伙还没到超规格的地步，肯定是可以用步枪干死的。想了半天，程意久还是放弃了。

　　这雕鸮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里，看它起飞的方向，是远离宿营地的，调整了一下放大距离——几百米外有个热成像点，大小应噶是大老鼠......

第十六章

　　捕食就是这样，雕鸮无声无息地起飞，俯冲然后就抓着还散发红外光芒的猪一样大的老鼠飞走了。“要是攻击人的话，估计也是暗夜中无声的杀手。”程意久想道，这里可不仅仅是这种变异巨型雕鸮，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有变异的。程意久那是完全不想要遇见它们中间的任何一头......

　　记录中曾经发现过皮毛能够像变色龙一般变化保护色的豹子，这货还跟华南虎差不多大。当然还有更大的拥有强大力量与速度的巨型老虎，比之过去的体型大了两倍有余。这要是突袭营地，伤亡肯定会出现——好在这些野兽哪怕变异了也保留了过去害怕人类的习惯，通常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

　　这些食肉野兽都会主动避开人类，然而这仅限于吃过人之前。

　　接下来就没什么事情发生，程意久也轻易地度过了第一班值夜，之后他就上了车，洗了个澡之后在车上的小休息间里吃了点夜宵，然后就在铺位上睡着了。

　　这之后的一天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多少让程意久觉得有点松懈。

　　他们已经走出了之前探索过的安全区，之后的区域都只是由无人机进行探测，而动植物的记录取样都没有进行过。这里有什么样的野兽都不知道，变异了的野兽有多少也不知道，总之十分危险就是了。行进速度一下子慢了不少，半天之后来到一处山体前。

　　打头的程意久看着山体已经发呆了，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是如此，而科学家们也不顾危险，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看着前方的山体呆住了——山体立面很陡峭，在土砂之中非常明显地嵌入了一具骷髅，一具大得出奇的人类骷髅。

　　保守估计这骷髅活着的时候身高超过二十米，是一个巨人，而现在它的头上还有巨型的牛角盔，空洞的双眼看着天空，嘴巴张得大大的里面都是泥土，还长出了一棵小树。一半的骨骼都埋入了山体的泥土之中，只有一部分肋骨，一条大腿骨露出来。“这家伙居然没散架啊，看来土壤把这家伙的骨头保存得很好。”

　　巨型人类，这是第一次被发现有实际的证据。“取样吧。”这是拿了工具之后跑过去的科学家嘴里说出来的话，取样对比看看，这巨人是不是跟人类乃是亲戚？程意久则是帮忙用皮尺量了一下这骷髅的各项数据——他自己计算了一下下发现这骷髅活着的时候身材是匀称的，跟一个一米八的正常男性人类身体比例是一样的。

　　这骨头非常硬，最后还是程意久用电钻钻出了一个孔，这几个科学家才从腿骨中间取到了一点样本。“这家伙至少死了有三年，说不定附近还能看见他的亲戚呢。”另外一位猎人说道，这位刘姓猎人在判断骨骼形成年代上的本事很不错。至于挖出来带回去？以后有一整个车队可以考虑，现在还是算了。

　　“这算是白骨山么？”往前走了一点，看到这处山全貌之后，程意久先发出了感叹，“这段时间我怎么就跟这类玩意卯上了呢？”放眼望去，这座山上到处散落着白骨，七零八落的就好像有什么动物把这里当成了餐厅的垃圾桶，吃光的骨头随便一丢。

　　这里比起之前那地方要干净不少，首先就是这些骨头都很“清洁”，没有任何腐肉跟粘连的腐败组织在上面，就是一根根洁白的骨头。“吃得倒是干净。”程意久停下车，眼前是马的头骨，一半埋在地里。程意久看着马头骨上的齿痕——那是长长的刮痕，就好像是一把铲子将皮肉从骨头上剥离一般。

　　铡刀刀刃一般的牙齿——程意久如此想道，“什么样的野兽才会这样？”光看齿痕可看不出。

　　这里最多的骨骼还就是鹿与野猪之类动物的，有大有小——大得生前能有房屋那么大，小得还是幼崽，现在都被啃得一干二净。程意久捡起一个头骨，这鹿头骨上同样有仿佛刮刀剃过的痕迹，还有一些非常细密的划痕。“这玩意像是骨舌刮掉的。”这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他们很快就看见了怪物——还他妈是成群结队的，“大型猴子？”程意久一开始以为是猩猩，但是他发现了不长的尾巴，就跟短尾猴的比例差不多。这些黑色的猴子体型与人类相当，但是它们有四只手......

　　嘴脸很像是黑猩猩，就是更加丑一点，张开的嘴巴里有着长长的犬齿，还有犹如铡刀一般的门齿——门齿看上去还特别大的样子。舌头很长还喜欢跟狗一样甩在外头，能看见舌面上的倒刺。“这算什么？食肉四臂猴？”程意久看着冒头的五只猴子，非常果断地举起手里的半自动步枪，瞄准一只最近的距离只有十多米的猴子就开火。

　　一枪下去立仆，说明这猴子不防弹。但是数量真的很多啊，眼看着从一具具巨大的骷髅架子里头钻出来数不清的猴子，这四臂猴子的数量转眼之间可能就过千了。“赶快撤，我们可没带那么多的子弹，打完了可也要找个地方接受空投补给。”程意久的意思就是找个开阔地，让猴子们从四面八方都暴露在火力范围内。

　　三个猎人看著三个方向拾遗补缺，而主要输出交给卡车顶部的自动武器站——那可是7.62的自动通用机枪哦。卡车上的弹药超过两千发子弹，想来干掉这群猴子没问题，只是之后就只有重火力了——还有三门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以及相配的三十枚弹头。程意久他们的弹药大头也在车上，每个猎人携带的子弹总数大致也在一百二十发的样子。

　　带多了没必要，他们是来探索的不是来战斗的——虽然现在看来是要打了。卡车迅速离开，三辆摩托后面掩护，猴子从山上冲过来，这也是不能找什么容易防守的地方的缘故，若是依山防御，这些猴子大可以立体进攻，所以在平地上也算是非常不错的防守地形了。

第十七章

　　开门关门，程意久又一次回到了小屋，“间隔完全不科学啊，怎么又有任务了？这次倒是简单得紧，猎杀吃人的魔王么？还是在印度，是老虎还是豹子？”这次可能要回到原点，因为时代又一次是十九世纪末殖民地时代——这意味着程意久很多装备是不能带了，他只能带一把韦伯利左轮，然后带一支单发猎枪。

　　衣服依旧是夏季猎装，然后带一顶热带木髓帽。至于这里的猴子不担心，反正执行任务的时候时间停止，而且即使没有他问题也不大，自动武器站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程意久洗了个澡，换上了合适的衣服，他抓起的是7.92口径的单装步枪作为猎枪，之后是一只韦伯利左轮防身，牛皮的子弹盒里头装满了子弹。这个威力对付什么样的老虎都没问题的，当他跨出光门的那一刻就很清楚——来自于神明的赐福被压缩到几不可见，这里几乎完全是唯物的世界。

　　作为“白人”，这个时候的程意久并没有被殖民地的英国佬歧视，因为他有钱。他的身份是远东的神秘富豪，这年头来印度旅行打猎的富豪多了，只有真正有钱有闲的贵族阶级才能做到。而程意久出门的所在火车站，英国殖民者为三儿建造的火车站，这里靠近喜马拉雅山，有所谓的“考古学家”，“人类学家”来此寻宝的。

　　所以也挺热闹，程意久来到这里也是住进了本地最为奢华的酒店——不得不说阿三们在服侍人方面做得简直不错，这样一个乡下地方，居然也能有起码四星级的享受。仅仅只花了一个先令就有一个仆人整日单独为程意久提供服务，还是很贴心的那种。就是食物多少有点败兴——他不是很喜欢吃咖喱，好在这里的咖喱鸡总算还不错。

　　这个酒店不太大，有些人订了长包房——都是一些英国殖民地官员，在下午茶的交际上，程意久听说了最近的老虎袭击事件。距离这里大约二十公里的村子，前两天有一个农妇在田里被老虎拖走了，没有找到尸骨。而更加往前推，五天之前在另一个村子还有个孩子失踪了，好像也是老虎的缘故。

　　程意久要来了本地的地图，他用铅笔标记了一下两次袭击的地点，“大致确定了这头猛兽的活动范围，这几个村子恐怕都在它的捕食范围之内。”三儿家人可不少，这活动范围内至少有十一个自然村，人口超过一万五千人——具体多少不清楚，但是至少有那么多人。

　　程意久随便打了个招呼，在金钱的帮助下找来了一个向导，还借到了两匹骡子代步，向着两天前受到袭击的村子赶去。

　　这里是山地森林，高耸的喜马拉雅山阻挡了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回头使得这里气候温润多雨，森林草木极为旺盛，这里生活着大量的野生动物——拜宗教所赐，这里的人并不会大量猎杀这些动物，而且他们将猛兽尤其是老虎视之为神明的化身。当然一点不奇怪地这里也是孟加拉虎的活动区域。

　　而自古以来，三儿家就是老虎吃人的大国，要说有什么地方老虎吃了几百个人，不用想一定是印度。

　　程意久跟向导一路上也非常小心，因为程意久非常清楚吃过人的老虎是再也不会怕人的，它们会主动跟踪并袭击人类，而他们要走的路起码一半是可以划入那头食人虎的活动范围之内的，因此必须提高警惕，千万别让老虎在路上袭击了给拖走，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于丢人。

　　程意久半闭着眼睛任凭骡子沿着道路行走，他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听觉跟嗅觉以及第六感上。步枪就抱在怀里，子弹已经上膛——旋转后拉式枪机，每次装一发子弹的那种。

　　一路上并没有受到袭击，但是有两次程意久心有所感，这似乎是一种窥视的感觉，很可惜他不能精确地判断对方的位置，张开眼睛却发现那是浓密的灌木丛。“保护色......”程意久嘟囔了一句，他能够想象得到一头老虎优雅地趴卧在灌木丛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路上骑着骡子的人类。

　　上午出发的，中午之前就已经抵达了这座村子，向导会说英语，但是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不懂英语，最多也就懂几个单词，还是为了交税而懂得的，最主要就是数字的发音。当下程意久问了下被袭击的农妇所在的地点，在向导的沟通下，一个村民带着他们来到了靠近山林的一处田地里。

　　田地里头已经杂草丛生，看来仅仅两天没有处理，这些草就已经长得又多又高，向导手脚比划地告诉程意久，“自从有人被袭击了之后，村里头没有什么人敢于来这处田地里劳作的，因此荒废成了眼前这个地步。”

　　程意久站在农妇被袭击的地方，开始观察四周，首先他就是看到田埂上一致足印，哪怕没有鲁米诺试剂，程意久也能看得出地面上有渗入的血迹，当然还有拖曳的痕迹。程意久跟着痕迹前行。“在这里，那头野兽应该是喝干了她的血。”看着一处被压倒的草以及残留的血迹，在向导浑身发抖的背景下程意久说道。

　　村里还跟来了一个男人，这家伙运气不好被抽签抽中了，来这里充当从向导到杂役到最后诱饵的任务。这家伙吓得不行，但还是咬牙跟着程意久走了，而程意久带来的向导则是一言不发并没有翻译程意久的自言自语，即使是他的自言自语是用英语说的。“挺厉害啊，对了那个女人多重？”程意久抬头问道。

　　他现在蹲在地上，用手比划着地面上的一只脚印，这可比程意久的巴掌还大的梅花脚印。“一百磅？”这是村民的回答，吃不准但是应该重量差不多。“一次也没有放下来过，这头成年的母虎还真强壮。”这是个麻烦，因为食人的习惯，是会流传下去的——食人的母虎将这个本事交给了幼虎，而幼虎长大自己生了小虎又会教导，因此印度常常可以看见食人虎的家庭，前后两代甚至三代。

第十八章

　　母虎的脚印即使是过了四天依旧很清晰，至少可以让程意久判断出这头老虎的大小跟年龄，“爪子之间已经松弛了，这是一头已经快要步入老年的母虎。”而这头母虎在孟加拉虎里面属于体格比较大的母虎，几乎与亚成年的公虎相当。“看来也是一位女王。”程意久感叹了一句。

　　沿着方向追踪，身为曾经的食人虎之王，程意久对于老虎的踪迹有着天生的敏感，哪怕土地较硬没有脚印，他也能通过灌木以及草皮的状态来判断老虎前进的方向。“这家伙根本不怕人，大摇大摆地前进，我估计那个可怜的女人残骸就在不远的地方了。”程意久说道。

　　这地方的三儿会说英语的很少，能说的也有非常重的口音，反倒是程意久那有伦敦腔的英语显得十分“上流”，这也是这里的英国佬对他态度还很不错的原因。他说的话，这里两位三儿倒是听得非常清楚，这两个家伙战战兢兢，手里拿着简单的黑火药步枪——这还是程意久去本地的英国佬那边借/买来的。

　　程意久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他鼻翼上方的皮肤皱起，正如一头猛虎一般无二。“就在这里了。”他重复了一遍，指了指左前方的位置。前行大约十米，在草皮跟灌木丛之间，他们看到了那个可怜女人最后的残余——食腐的野狗之类应该是来过了，反正这里只有这女人残缺不全的颅骨还没有下颚骨，几块脊椎骨与腿骨，其他没有了。

　　哦对了，还有一些撕烂的布条。程意久站直了身体，从这个高度他看不见村子，“还算比较警惕，这是整整叼了二百多米才开吃的。体力是真好。”这就有点摸不着头脑，照理说吃人的老虎都是老弱病残，但是这家伙的体能真的很厉害——受害者女性不是传统瘦弱矮小的三儿妇女，相反是个一百多斤身材在这个年代算是高挑的女性。

　　这不像是老弱病残的老虎能做到的——程意久连一次受害者手脚在地上的拖痕都没发现。“麻烦大了。”这猎人嘀咕道，老虎真跳出来了他倒是不怕，左右也就是一枪的功夫，但是想要找到这只老虎？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来他有必要等待一番，看看最新的袭击会发生在何时何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得不等待悲剧的发生，之后才能制止下一场悲剧。“注定要死的人......”程意久嘟囔了一句，老虎袭击人的话，通常情况下人类不可能生还。而向导很可能用不着了——因为如果没出差错的话，他将会在丛林之中追逐这只老虎，最终将其击杀，这个过程用不着向导。

　　向导是个累赘。

　　程意久的等待在今天稍晚一点的时候结束了。

　　有消息传来，一天之前在距离这里西北大约十公里的村子受到了老虎的袭击，在田地里作业的农夫被攻击了。程意久在地图上标识了方位，同时又询问了一番向导路线，之后给了向导十先令，获得了对方的感恩戴德。骑着骡子赶路，比自己走要快。程意久再度微闭眼睛用听力嗅觉跟直感监控着路边的森林，

　　有窥视感，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森林里头静静地观察着他——相对比较平和，并没有评估的感觉。那估计就只是普通的草食动物了，应该不是老虎。十公里的路上没有出问题，他安然无恙地到了地方——由于看上去就是个老爷，所以当程意久询问杀人的老虎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村民们纷纷用非常蹩脚的英语七嘴八舌地说话。

　　通常都只是几个单词，还有着严重的口音，好在村子里总是有一个秘书，他能说稍微通畅一点但是同样带着口音的英语。程意久了解了情况，还是差不多的情节——这个倒霉蛋在即将完成田地里的工作的时候，跳出来一只老虎干了他，在村民们敲锣打鼓的恐吓声之中不慌不忙地叼着死者回到了森林。

　　程意久还是看到了熟悉的爪印，这一次他只身一人进入了森林，开始追逐那头凶残的母虎。一天之前了，但是一头野生动物一天能移动的范围是有限的——毕竟老虎又不会开车。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它们的移动范围更是有限。一天的时间，应该这头**还没饿到要捕食另一个人。

　　程意久没有了拖累之后，在森林中移动是很快的，他跟踪着老虎的脚印与痕迹，在热带的密林中小跑。这里是近乎半沼泽半河流的密林地带，而程意久的速干高帮袜子以及热带靴子还算适应这种场合——他浑身上下也就这个地方的衣着是超越时代的。裤子跟衣服都是卡其布做的猎装，脑袋上是木髓凉帽。

　　这地方还有水蛭，这就需要在身上抹上药膏——但是这又会暴露在动物的嗅觉里头，程意久是很简单他无所谓，还是涂驱逐水蛭的药膏算了。他要追逐的是吃人的老虎，其他动物不感兴趣。

　　先找到的还就是那个倒霉男人的尸骸，已经长满了蛆——这一次老虎没完全吃光这个男人，但是尸体依旧残缺不全，脑袋保持完好，一条小腿也完好，其他部分血肉模糊失去了不少，内脏几乎没了。看着这个身上爬满了食腐者的可怜人，程意久也是叹了口气继续追踪老虎离开的脚印而去。

　　追踪总是比前面移动的要快，更何况是程意久这种家伙——在森林里，他跟老虎也差不多啦。这地方不止一只老虎，从地面上的脚印程意久就分辨出起码有三只母老虎与一头公虎在活动。不过他的目标只有其中的一头——当然其他几头也有可能是吃人的老虎，但是至少目前没有证据。

　　夜间，程意久就睡在树上——老虎身体比较沉重，未必能有程意久爬得那么高。

　　次日，程意久从树枝上醒来，他拿起巧克力条啃了，顺便将水壶里的水喝掉。此刻他身在距离地面二十米的地方，也正是眯着眼睛看着升起的太阳，“嗯？！”程意久看见了树丛中的身影，他举起了小望远镜......

第十九章

　　程意久看见了老虎，这是一头毛发明显有点褪色的老虎，没有发腮证明是母虎，老年的母虎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了。”从脚印上来辨别的话，附近游荡的老虎里头，已经迈入老年的母虎就是吃人的老虎，而且这里并没有第二头......看了看分划，又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这个距离打不中的。

　　以他现在所用的枪械子弹，这个距离上只能是依靠运气。程意久没有急着下树赶过去，他在树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只老虎。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这头老虎会以人为食？这只老虎虽然老了但是并不弱，有足够的力量将一个人叼着走几百米，那就是有伤残？望远镜里头看不出来，她张嘴打哈欠用舌头舔舐的时候，能够清楚地看到这只老虎的犬齿并没有缺少。

　　这就有趣了，估计是偶尔袭击个人之后吃了觉得很不错，于是就养成了吃人的习惯。看了好一会，程意久开始下树，既然已经都可以肉眼看见这只老虎了，距离只有四五百米的样子，那就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眼前逃走，总也要请她吃一颗子弹的。

　　这个任务还算轻松，主要的精力就是追踪，只要追上了就好办了。老虎是领地生物，要是是游走生物那麻烦可就大了。领地生物只要搜索它的领地，终究是能抓到她的。

　　程意久向着那头老虎的方向走去，他很小心地注意风向，“不太妙，上风口，有必要绕个圈子？不了，抓紧时间。”他加快了脚步，同时提高警惕。

　　老虎是走了，当程意久赶到地面肉眼可见的距离的时候，他发现那只老虎已经离开了。“狡猾的家伙。”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半蹲在地上，左手托着步枪，右手把我在枪托前端，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的。

　　确实有东西在窥视他，程意久沉静下来之后，他耳朵也听见了轻微的声音，突然之间，从灌木丛后面跃出一头猛虎，直接向着程意久扑来，方位就在他的左侧面。

　　电光火石之间，程意久做出了一个大扭转的动作——他半蹲的身体顺时针旋转扭动，老虎扑过来的时间用不了十分之一秒，而程意久旋转的动作正好让他几乎转了三百六十度蓄力，将手里的枪托重重地砸在老虎头部侧面，同时由于他单腿旋转，右腿也是重重地来了个大旋风勾踢让脚后跟跟小腿部分重重地砸在老虎腰间。

　　程意久旋转之后倒在地上，而那头老虎硬生生被打得横移两米多掉在地上。程意久右肘支撑半起身，左腿发力让自己快速变成了半蹲架势。老虎应该是头昏眼花，毕竟是老了而且吃下的是超越人类巅峰猎人的打击，甚至很可能是致命的打击——程意久看到的是一头右侧头骨明显变形凹陷有着明显枪托印的老虎。

　　这头老虎四爪在地上乱抓，但是爬不起来，甚至口鼻这里还在流血，程意久举起了步枪，稍微瞄了瞄之后扣动了扳机。老虎发出噗噗的声音，很快就死了。程意久走了过去，蹲下摸了摸这老虎的头，“果然，右侧的脸颊跟一部分下颚骨都被打碎了，这一击真的非常沉重，就算是我不开枪这家伙也活不了太久。”

　　剥皮什么的程意久根本不在乎，他又不是来获取装饰猎物的，他杀死了一头吃人的老虎而已。想来任务应该是完成了，程意久拉动枪栓，弹壳弹出，他将另一枚子弹填装入枪膛之后旋转枪栓推上——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跳出另一头猛兽......

　　门没有出现。

　　程意久叹息了一声，他哪里还能不知道情况——这里吃人的老虎不止一只......这只母老虎的爪程意久已经看过了，确实是现场遗留的爪印，毫无疑问前面两件惨案就是这家伙干的，他并没有杀错。

　　但是目前就两起事件，继续往上追溯的话，第三起事件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老虎的寿命可不算长，甚至还不如家养的小猫眯。以野生老虎的寿命而言，五年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一代老虎了。程意久回到了村子，他带出来的是四根獠牙，他举起了虎牙对着村民说，“吃人的那只老虎，我已经射杀了。”

　　安抚了一下这里的穷三儿们，大约他们也听懂了一点纷纷载歌载舞，程意久则是骑着驴子跑了——他还是要去办事处所在的那个镇子呆着，别说生活条件，就是信息也是那边最快。走了一天，程意久回到了镇子，再度住进了旅店。接下来就是下午茶吹牛时间，一群百无聊赖的殖民地官吏小姐太太围在这个青年身边听他吹牛猎杀吃人的老虎。

　　程意久的皮肤比她们之中大部分人还白呢，身高比她们丈夫/父亲都要高大，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那个矮小枯黄国度里的人，所以她们宁愿相信程意久的假名，“鲁道夫，你真的杀死了那头老虎啊，这牙齿磕真夸张。”一个少女说道，而程意久看着老虎牙齿也是无语，这牙齿不算大，在老虎的犬齿之中算是小的，连牙根在内不过十二公分。

　　电报房里头又传来消息，这一次是截然相反的方向，距离不过五公里的地方受到了老虎的袭击，两个人一死一伤。“这个范围已经出了之前老虎活动的范围......这里难道是食人虎之乡么？”别说这里，整个南亚次大陆不都是吃人的虎豹之乡么。

　　程意久再度上路，五公里的路花了两个多小时——该死的山路这还是算好走的。这里的景色真的堪称雄奇，高耸的山体被浓密的丛林所覆盖，山间溪流潺潺，时不时地就要涉水而过，另一边则是山中谷地水池连绵不绝长满了水生植物，很多食草动物就在这里出没，大一点的山中谷地就可能会是村落。

　　只不过程意久走过的时候，会发现谷地里居然像是房子的残骸，他只是一转念就明白了情况，“山洪暴发么，也是暴发了就搬迁，搬来搬去可不就是这样。”

第二十章

　　风景优美，但是道路还是很艰险的，下雨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泥石流而截断道路。同样谁知道哪里下一点小雨，弄不好就会突然有山洪暴发冲走一段路上的倒霉蛋。程意久观看着这典型的季风热带山区景象，也是想着自己的问题——“这地方的老虎密度相当高，应该也是因为丰富的草食动物资源存在的缘故。”

　　一路走来他已经发现了不止一头老虎的脚印，甚至还发现了好几头花豹的脚印，这里的野生食草动物确实非常丰富，足以供养食物链顶端那许多的猛兽。这样丰沛的食物资源，结果老虎居然还要吃人，这被吃掉的人也算是倒霉透顶了。路上伏击行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还是这句话，程意久没有受到袭击。

　　赶到地方，通过脚印确认了是一头成年的雄虎，程意久的脸当即就皱了起来，“哦，他妈的。”他骂了一句，开始沿着脚印追踪。大概在六百米远处找到了人类尸体的残骸，但是他同时发现了异常的情况。“这算什么？”他蹲下用手抚摸着地面——这地方就好像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站起来的程意久看了看，这个被压平的草丛宽度达到了近三米......“不会吧？”他抓紧了手里的步枪，眼看着这压路机一般的痕迹一直向前，消失在一处溪流水塘这里。水塘边的泥泞，留下了最清晰的痕迹——程意久能够认得出来，那是巨大的蛇游过的痕迹。

　　“这怪物......难道真有蛇神婆苏吉？”换算下来这条巨蛇怕不是有二十多米长，这已经比有记载以来的巨蟒还要长一倍了，大概只有泰坦巨蟒堪与之相比。而那只吃了人的老虎，搞不好已经被巨蟒捕食？“这算是套娃么？”老虎肚子里有人，而蛇肚子里头是老虎......程意久后退了几步，他试着用石头丢了下水潭子。

　　没有反应，于是他绕着水塘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能是巨蛇离开的痕迹。程意久觉得也有可能这条巨蛇有习惯的兽道，它的进出一直都是那条路，“看来我需要一些手榴弹。”程意久想道，丢几个手榴弹到这里，并不会怎么样，但是很可能会将巨蛇给震出来。

　　他盯着眼前的水潭，这里长满了水生植物，水潭子有多深也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个三四米吧？不然藏不下那么大一条蛇——水潭的面积也就三百多平方米，绕圈的时候程意久已经确定了三分之二的岸线是岩石质地的。

　　程意久回到了这个村子，这里的地主以及他的家人，受教育程度还不错——他本人在德里上过学，而他的儿子可能会被送去英国接受教育，所以他们的英语虽然口音很重，但是还不错，能够跟程意久交流。“老虎可能不再为害了？”这位地主老爷跟他的家人，皮肤都比较白，跟当地的黄种人有点儿不一样。

　　这里总体的种姓应该都比较高一点点，比之南方的黑炭低种姓要高不少，所以程意久也是不自觉地多看了这地主老爷的女儿几眼。这姑娘确实相当美艳。“对，死者的位置我告诉你了，有时间的话还是让人去收拾一下，可怜的家伙他没剩下多少。老虎......怎么说呢？你们这里有没有出现过蟒蛇袭击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