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38章

　　只是程意久仔细想了想，他每一次的惩罚剧情似乎都成为了食人猛兽，而天上飞的猛禽要成为这样的猛兽，程意久摇了摇头。“可别到时候我连飞都不会。”他走到楼上，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朗姆酒，一口将这烈酒喝干。

　　程意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准备下去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这猎人大步走向房门，推开了大门。

　　冷峻的眼神观察着周围，巨大的脚爪踩在厚实的落叶上，步伐居然显得颇为优雅。高大的鸟儿有着相当华丽的羽毛——在它的头上有着白色的披羽，眼睛的前方与头顶上还有翘起的金属色羽毛，在它的下颚到脖子这里都是有着金属光泽的红色羽毛。

　　鸟儿的脸颊是黄色跟翠绿色相间，到了身上就是黑白相间的羽毛了，尾部有能够展开的白色尾羽。这是一头站立高度接近三米的成年雄性泰坦鸟，也是程意久接受了惩罚剧情之后变成的猛禽。

　　战斧一般的巨大喙部带着锐利的弯钩，边缘同样相当锋利。就是那个脑子转动起来稍微有点那个，程意久的思维经历过老虎跟鲨鱼之后总算是合上了节奏，虽然还是断断续续但是总算是可以进行一定的思考了。

　　这头猛禽所在的地方是落叶林之中，昂首阔步的泰坦鸟身上能够依稀仿佛看见当年威震天下的兽脚亚目主龙类的不可一世，那些在地球进化史上也赫赫有名的陆地最强野兽们......时隔了六千五百万年之后，主龙类再一次漫游在大地上。

　　“先.....搞明白.....这里.....是哪里？”程意久试图寻找有代表性的东西来确认自己身在何方。泰坦鸟所在的这个叫鹤目几乎都属于新大陆的特有生物，它们进化在南美洲，曾经进入北美洲，但是终究没能越过海峡进入旧大陆。

　　而泰坦鸟就是最后最大的陆行猛禽，按照常规他应该身在北美洲才是。程意久根据脚印的深度估计自己的体重差不多是半吨，这个体型跟体重在北美的话大概只有少数棕熊能对抗，可以说在冰河期结束之后，它就是北美最强的猛兽啦。

　　谁让那些剑齿的大猫以及有着宽阔脸颊的巨熊都已经消失在大地上呢，现在还不就是泰坦鸟一家独大么。程意久漫步在树林里，虽然他没有耳朵，但是耳孔的周围有羽毛，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使得它的听力其实不错。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的视力，这双眼睛很大，眼球远比同体重的棕熊什么的大多了，而且这双眼睛的视力也是极好，有着极强的分辨率跟动态视力，当然也是全彩视力啦。

　　这头巨鸟找到了猎物，那是一头鹿，一头体型颇为庞大的鹿。他当然认识这是什么鹿，这当然是马鹿——世界上第二大的鹿。这对于他确认自己的所在用处不大，因为马鹿分布范围很广，从古北界到新北界都普遍分布，甚至在东洋界都有。

　　他往马鹿方向走了几步，那头鹿或许是发现了巨大的猛禽于是飞快地逃跑了。程意久无意追逐这头鹿——因为他有更好的猎物。没错，他看见了道路，只要是沿着道路前进，他总是能确认自己身在何方的。

　　届时他完全可以尝试夜间洗劫人类的商店获得食物，再不济了可以尝试攻击饲养场或者人类饲养的宠物。这头猛禽走了不多久，站在林间高地的巨鸟看着公路上的指示牌，巨喙发出咔嗒声——这是惊讶的声音。

　　这一次的惩罚任务非常不合理，明明是在新大陆才有分布的泰坦鸟居然被丢到了这里——公路上的是汉字，而且程意久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字是北京八十公里......这确实让程意久愣了半天。

　　环北京的情况一般般吧，人口都是向北京集中的。程意久觉得这次他大概真的要做一头野鸟了......

第七章 袭击

　　看公路跟标记牌，毫无疑问是二十一世纪之后，北京外围八十公里的山区里有野生动物很正常，甚至还有可能从山西迁徙来了华北豹，有个把头马鹿应该也可能吧？要知道曾经在禁令出台之前，中国大地上可是有不少特种养殖业的。

　　一道禁令出台，某些养殖生物就得处理深埋，而某些养殖生物就放归野外了——比如野生种群名列国家二级以上的，你要在场里处理掉搞不好就得进去蹲，那还是拉到各个地方野放了算啦。再说了马鹿这种大牲畜，还是吃草的，放到野外哪里没草吃？总比学不会捕食就得饿死的老虎强吧？

　　虽然可能会野外死掉一批，不过活下来的应该就能适应了。过去这种事情也常有，但是考虑到所谓的污染野生DNA，近来似乎不太提倡。

　　北京城虽然大而繁华——全国GDP第二高的城市，人均GDP最高的城市，但是北京周边可是一堆穷困之地，由于人口集中以及地形地貌的缘故，离开北京城不算很远就进入了野外山区，而且这些年来由于环保事业的发展，这些山区的自然修复程度也相当高。

　　然而程意久要是在人类视线里晃荡，那估计也很难逃得掉啊——除非他能够在山西河北之间的山脉移动，否则多半会被抓。而且泰坦鸟似乎也比较适合草原活动，而不是在北京远郊的崇山峻岭之中活动。

　　然而除了这里，他还能跑哪里去？沿着山脉往西往北进入锡林郭勒？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就在北京山区里打混好了。只要小心点应该没事，就是这个捕食的话看来真的要好好学学泰坦鸟是怎么抓猎物的。

　　“身高......腿长......视觉敏锐。应该是短促突击加上一部分的长途奔袭？”程意久大致思考着这个，他鸟类的双足步行状态正如人类一般是不稳定状态，相当利于奔跑。而且鸟类的气囊呼吸也使得它们能够长途奔袭，还可以有不错的散热能力——若是有无核的血红细胞那就更强了。

　　看来只能先从山里比较常见的鹿跟野猪下手了，再小的猎物就不值得——山外有体型合适又好抓的猎物，但是抓了之后的后果太严重。程意久觉得以这惩罚剧情来说，是很有可能会袭击人类的——因为他不会一直控制住这个身体。

　　也就是他的脑子会时不时失灵。

　　而现在，程意久已经不是刚刚被惩罚剧情变成老虎的那个时候了，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晓得该如何做一头老虎，而现在他倒是做得一手好泰坦鸟......两条腿是能够飞跃的，而程意久飞跃之后落地就是脑袋重重地往斜面一甩，战斧一般的喙直接从侧面击倒了一头奔逃之中的野猪。

　　然后一只脚直接踩住了受钝器重击的野猪，爪子牢牢将它扣住，钩子般的喙尖下一刻就直接撕开了野猪的皮肉......接下来又是抽离的思维，等程意久再度醒过神来，一头野猪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

　　鸟儿的胃口不小，一百多公斤的野猪至少被吃掉了四十多公斤的肉类，余下的残骸被这头巨鸟弃之不顾——他还是老习惯，吃完之后绝不会回去再吃，总是捕猎最新鲜的猎物。

　　单纯的山间闲逛跟捕食，在这个距离上还是很安全的。奈何程意久发现自己活动的范围越来越靠近人类活动的范围。这所谓的惩罚任务硬是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比如现在他已经能够看见眼前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辆了，也能看见远方的休息站跟加油站。

　　泰坦鸟虽然体型硕大，但是站在山丘反斜面露出个脑袋观察的话，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惩罚任务既然将他带到了这里，那么失控时候该如何度过就要考虑清楚，程意久觉得自己主动袭击的话应该可以有效降低失控时候的风险——这是他过去那些惩罚任务里试探出来的可能性。

　　那还等啥，他试过自己夜晚也能看得到东西，只不过平时夜晚都会找地方睡觉而已，这一次干脆趁着夜晚干他娘的一票，去人类的超市里打个劫......这比起袭击个人要轻多了？其实不然，他这个样子不管是打劫还是袭击人，后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如果可能，程意久还是不想从袭击人开始。

　　夜幕降临，这路上依旧车来车往热闹得紧，只有到了凌晨一两点钟大概才会车流稀少一点。而袭击正是凌晨两点五十分来临的——靠着公路有小饭馆跟停车场。一般不会有人在这里住宿因为他们再开一个钟头就能进北京，但是停留吃饭吃夜宵是很正常的。当然这里也有小超市，凌晨已经关门了，饭馆也关门了，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撕裂破碎的声音。

　　“哐当”这是货架倒塌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响声，住在楼上的小超市店主立马被惊醒，当即拿着棍子就下楼了，“报警！”走出来之前他还吩咐老婆赶快打电话，“关好门！”

　　当家的第一时间打开了灯，接下来他就被晃花眼了——人刚刚起来突然开灯本来就眼花，而眼前这个搞事的东西好像有点儿五颜六色的还跳来跳去的真的让人一阵眼花。终于这东西停下来了，而当家的也算是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这是个啥。

　　“妈呀！”当家的惨叫出声双脚发软，直接就坐到了台阶上，手里的家伙乒啉磅啷地就掉台阶上顺着丁玲东龙地滚下去了。正在撕扯地面上大包饲料袋子的犯人直接抬起了头，一双橙黄色的眼珠子直接盯住了这当家的。

　　这人就没见过这种生物，看上去是个鸟吧？这大概是鸵鸟？就算是他现在吓昏了的脑子也晓得鸵鸟哪有那么粗的脖子那么大的脑袋？而且这喙吧还跟斧头一样的带个尖钩，这不是老鹰的喙嘛？

　　反正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的念头，现在随着这双眼睛都变成了一个念头，“妈的，这下要被吃掉了！”

第八章 发现

　　这时候的程意久还能控制住自己，关键是他不饿，至少没那么饥饿不至于一见到活物就直接冲过去飞擒大咬直接敲开脑壳吃脑花。不过身为猎食者的本能还是让他抬起头关注了一下。眼前是个秃头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根本无法引起食欲的那种。

　　这人还挺丢脸地坐在台阶上，两条毛腿大开，裤衩子根本挡不住里面吓到萎缩的鸟儿。当程意久咔嗒嘴巴的时候，这人才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尖叫声，连滚带爬地往上跑，磅磅磅地砸门哭喊。

　　程意久快速地撕扯了几下饲料袋，结果也就吃了一口尝尝味道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了——他还有目标呢。隔壁的小饭馆是他真正的目标，卷帘门根本挡不住这头泰坦鸟的喙跟爪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撕成了仿佛破布一般，接下来是钢化玻璃门也被直接捣碎......

　　小饭馆的当家同样吓掉了魂，他比超市当家好点，还没下来出丑就看见了正在撕开冰柜的大鸟，于是立马缩头关门再不出来。

　　当警车开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程意久早已经吃饱喝足逃之夭夭。迈开长腿的泰坦鸟，机动能力是非常强悍的。在黑夜之中想要抓住这家伙，靠警察那是休想了，何况警察先要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目击者差不多吓得傻掉了，警察询问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好在说了半天并综合两个人的目击记录之后本地警方总算是能勾勒出“犯人”的样子——一只超大的老鹰......

　　现场勘查现在没有局里的专业勘查人员——得先大致确认之后才会叫来勘查人员，因为现在还不敢确定到底是破门盗窃还是什么，而现在确认的案值好像也不太高，两个地方加一起的损失一万多？

　　不过破门而入的家伙挺凶残的就是了，至少卷帘门的这种破坏程度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其实程意久还留下了鸟毛，这个是现场勘查人员找到的，这个倒是证实了有什么大老鹰闯进来搞破坏这个事情。

　　问题是依旧好像天方夜谭一般，老鹰晚上不出来的，出来的那叫猫头鹰。而且猫头鹰有能力将卷帘门撕成这个样？别说猫头鹰，老鹰金雕都做不到啊。这两个地方的监控偏偏又都坏了，而警方的监控清晰度不足看不清——没办法，谁让这里有点穷呢。

　　总之，确实有什么大动物干了这好事，唯一的问题是这是什么鸟？是什么动物？警方倾向于是人类破门作案，结果有某种夜行性鸟类进来觅食——可能就是雕枭吧？毕竟北京是有雕鸮分布的。

　　程意久在山里游荡，又杀了几头野猪甚至还杀了一头鹿——如今的山区没有能与他为敌的猛兽，华北豹肯定不行，若是还有老虎的话大概还敢在他面前晃一晃，然而这不是没了么。

　　风波没有引起来，因为没人炒作，而且之后一周多都没有第二起类似的事件。只是眼看着好像又要快失控，所以程意久不得不又来了——这一次他选择了另一个地方。这地方也就是农贸市场而已，而且还不大，只有赶集的时候人比较多。

　　这些地方其实都在逐步荒废中，能跑去北京城或者其他地方打工的人都跑了。夜间也没什么保安，因为这地方其实没啥东西会放着过夜——一般来说新鲜的蔬菜与肉类会在凌晨送来，而到了下午晚上很多摊位其实是没东西的。

　　程意久才不管呢，他在晚上十一点多直接撞开了铁门，在农贸市场里昂首阔步，寻找着任何残留的可以吃的东西——比如某些店家留在冰柜里没卖掉的肉类。就在他肆意破坏的时候，夜间巡逻的保安来了。他们拿着手电照来照去——灯现在可不开，开了这电费算谁的？这帮租摊子的一点公摊费用高高低低都能嚷到天上去，烦也烦死人。

　　照来照去，总算是照到了程意久身上。一开始只是照到身体，两个保安——这可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大叔了，他们还真没看出这是个啥，不过没等他们弄明白，程意久这只泰坦鸟已经转身并伏低身体，那个大脑袋出现在电筒光线之中同时冠羽的羽毛直接都蓬开，配合上那凶悍的面目，直接吓得两个保安转身就逃。

　　程意久这头泰坦鸟的叫声相当洪亮，长长的气管以及胸腔内的气囊共鸣使得它的叫声相当富有穿透力。泰坦鸟的啼叫让那两个保安直接吓得慌不择路摔倒在地，而程意久自己则是从另一个方向绕到门口这里逃跑了。

　　这一次由于是两个保安的缘故，他们虽然吓得不行但是脑子还挺正常的，他们正确地形容出了程意久的大致外形。那是长腿而有钩喙的猛禽，这个让警方想到的是鲸头鹳——这鸟儿站起来也挺高，有着大大的带钩子的喙。问题是那是在东非的珍稀动物，国内尤其是北京的动物园有么？应该是没有的，亚洲拥有鲸头鹳的动物园也就是日本跟新加坡。

　　好在这一次有监控摄像头拍到了程意久跑动的画面，不是在农贸市场，而是在一街之隔的十字路口这里，程意久通过这里的时候被路口的摄像头拍到了。于是警方就真的看见了一头巨大的步行猛禽走过画面一角，搞得好像在看奥特曼一样。

　　“这什么？新发现的鸟类？这可是大发现啊。”警察里高学历的不少，有人一看就说这绝对是从未发现过的鸟类，甚至有人干脆直接用连接外网的电脑搜索出来了恐鹤跟泰坦鸟的复原照片给大家看。

　　“大新闻呗，赶快跟上级以及北大的教授们联系啊！”这年头大家都挺有环保头脑的，尤其是对待这种珍稀——简直是超级珍稀了，因为资料上说这种鸟类灭绝至少有一万五千年，而且仅仅只分布在南北美洲，现在在国内发现这代表什么？

第九章 终于砸锅啦

　　代表什么？代表很可能有人在恶作剧——最后的泰坦鸟在一万五千年前灭绝，而且从来不分布在旧大陆，更不可能会通过白令海峡的冰期通道来到旧大陆。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有人穿着道具服在恶作剧。

　　有可能么？完全有可能——要知道现在有钱而且脑壳有问题的人从来不少，而恐龙道具服还真有非常非常逼真的。有一部舞台剧就是演员穿着恐龙道具服在台上表演，这些恐龙的表现非常逼真，只要别去注意那些黑色的演员就行。

　　在夜色之中，穿黑色衣服使用这种道具，确实能弄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是这样，那就要查了，因为这种道具服绝不便宜，应该说世界上也就少数几个公司供应，市场也不大......

　　这一切都不是这些小地方的警察局一时半会能查到的，而目击者保安则是坚称绝对不是什么恶作剧，绝对不是人穿着道具服在吓人，那就是一头猛禽，真真切切的。

　　程意久当然察觉到了危机，因此他在清醒的时候尝试远离——往北方前进。鸟类的耐力很强，尤其是有气囊呼吸双足步行的情况下更是如此。这里的气候也不热，利于他一边跑一边散热，山里的猎物也还算可以，程意久被迫一次性吃掉更多的食物。

　　若是在南方，估计就用不着那么紧张了——终究北方的动物数量更少一点。程意久还是不太想袭击人，因为袭击人的话影响力跟后果就不一样啦——至于袭击农村自家养的猪羊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他往北移动的时候也不都是无人区，是会经过一些村庄跟城镇的，这时候他就会去偷农民的牲畜吃。

　　之前他袭击的录像，现在终于到了国家中央大学生物系教授的案头，包括古生物系在内的几位教授听说了这个事情都凑过来看。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画面里的并不是道具跟恶作剧，因此这件事情就相当有趣了。

　　“这确实是泰坦鸟，这个羽冠跟喙的形状，还有那前肢......没错了，这是巨大泰坦鸟。只不过在泰坦鸟的化石里面，这头也是特别大的那种。”古生物系的教授直接作出了判断。然而依旧没法解释为啥会有泰坦鸟——还是这个道理，这玩意早该灭绝了，这玩意从没有分布到旧大陆。

　　总不能经过一万五千年之后，“嗖”地一下就突然出现吧？这玩意一定要有个前因后果的。警官说了基因工程，“那个侏罗纪公园不就是这样写的么？那个还是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恐龙呢。这个只有一万五千年应该更容易吧？”

　　所有的教授都笑了，“不可能的，那是小说跟电影，现实中基本上是做不到的。确实有可能获得一万五千年前的泰坦鸟DNA，但是不代表能克隆啊。”在场的脑袋都很聪明，但是就是没法解释为啥会在这里出现一头泰坦鸟。

　　没法解释没关系，抓到了就行——有一头的话代表可能会有一个种群，当然还有一种更加扯淡的解释就是时空入侵呗。

　　这时候的程意久，确实要失控了——泰坦鸟的可控能力比鲨鱼高点，但是不如老虎，因此当程意久在寻找猎物的时候发现上山采药的村民，他自然而然地就跟了上去。哪怕是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型陆行猛禽，他要潜行的话，一般人类还真的看不见他。

　　光与暗的交错，让这头羽毛同样交错的巨鸟仿佛隐身一般，程意久的脚步非常轻柔，完全不像是超过半吨重的巨型猛禽。药农背着竹篓，手里拿着药锄当作拐杖，四下里打望寻找药材。

　　饥肠辘辘的泰坦鸟逐步逼近了药农，有几次药农心有所感猛然转身，但是都没能分辨出什么异常。这位中年药农最后似乎要放弃，他开始转身准备下山——之前他已经看了好多次四周，应该是感觉到了异常，自己应该也有了不祥的预感，所以干脆放弃了准备回家。

　　也就在这个时候，失控的程意久直接跳了出来，羽毛抖开——这是猛禽威吓的姿态，而下一刻他就发动了攻击。六千五百万年前中型兽脚类驰龙科的攻击方式再现江湖，巨大的恐怖鸟一跃而起，直接甩头重重地用自己的喙撞击在眼前双足猿的身上。

　　这就跟攻城锤差不多，这一撞人其实也已经差不多了，下一个攻击就是巨大的脚爪连抓带踩，主要是踩住固定。用程意久的俗话来说那就是“连污浆也踏出来了。”锋利的钩嘴往下一啄，这位可怜的药农已经迅速地交代了。

　　接下来就是完全的抽离，程意久只是在懊悔怎么就陷入了半失控呢，不过他倒是没啥后悔的——反正这只能怪他惩罚任务之中的兽性，顺便这个人太倒霉了，就这么简单。程意久觉得懊悔的是接下来他搞不好又要陷入被围猎的倒霉境地啦，就跟第一次当食人虎一样。

　　比起食人虎，这个还更加麻烦一点，因为天的中央国家的官方力量远比区区三儿强太多了，组织千人搜山都是小事一桩，程意久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倒霉蛋被发现的时间足够晚，同时他能够逃到足够远的地方。

　　在程意久思维抽离的时候，那头泰坦鸟正在大快朵颐——可惜人类骨头多肉少不中吃，因此它也只是吃掉了一部分内脏以及撕掉了腿部的大块肌肉而已。然而光是这样，战斧一般的喙跟强悍的力量已经将这个可怜的人给撕成了碎片丢得到处都是。

　　吃完之后，这头猛禽还清理了一下自己——正如远古的先祖那样，食肉恐龙并不是恶臭的，它们总是会努力清洁自己，不然的话寄生虫滋生可是会死的。接下来程意久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这头鸟儿咔嗒了一下嘴算是叹息，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翻山越岭跑路。在这个死人被发现并且判断死因之前，他或许能有一周左右的时间用于逃跑。

第十章 流窜

　　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好在这个药农一个人进的山，根据一般的情况大概也要两三天才会出山，再加上家人报案失踪然后来人上山搜寻的时间，怎么也有一个礼拜。而且虽然抽离了，但是程意久还是观察到了这泰坦鸟的巨喙犹如大斧一般将人头骨打得粉碎，吃掉了其中的脑子——程意久甚至还在庆幸这是抽离，不然的话真的过于恶心。

　　以他这样老练的猎人都觉得恶心，这泰坦鸟确实够恶。

　　他也不想想，第一次惩罚任务到现在这个时间长度的话，那老虎起码吃了五个人了，第二次巨齿鲨这个时候也已经吞了有三四个，而泰坦鸟只不过有点失控干掉了一个人而已，已经算得上是大胜利啦。眼下更是有起码一个礼拜用来逃跑，足够他跑到适合泰坦鸟的丘陵草原地带了——这种生物本就是站在高草草原，追逐猎杀原始马以及其他食草动物的。

　　然而现在程意久只想苦笑，奈何他是个鸟，嘴巴没法扭起来。一路上好在没有遇见其他人，总算是失控的时候也是干掉野猪跟鹿什么的，没有弄死第二个人。

　　药农采药都已经五天了依旧没回来，家里人便去找，找来找去没找到，两天之后只能报警。不报警不行了，因为按照他上山的习惯，携带的干粮根本不够吃，计算时间的话至少已经要饿两天了。至于水的话估计也不够了——山里露出地表的水源是有限的。山里找人，靠人是不够的，得带上狗。

　　于是乎又找了一天。

　　第二天终于找到了被踩扁的竹篓，以竹篓为圆心，半天的时间里狗带着人找到了残骸——虽然大家都已经有了人不在了的心理准备，但是找到残骸还是很难过的。“这是遭了野兽了？”有人说，而有经验的人就点点头，“嗯，遭了野兽。”蹲下查看那些破碎的遗骸——事后山里有食腐的动物将原本的遗骸拖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现在能找回来的不过是一些大骨而已。

　　本地派出所当然也有民警跟来，“能判断是什么野兽么？不对，是死因是什么？”他说道。猎人摇摇头，“不知道，没法说啊。”确实是如此，死因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搜寻人员能判断的，只能是将遗骸带回所里，然后去市里的法医那里进行检验，从而大致判断死因。

　　这又拖了三天，程意久已经越过了山脊，眼前是草原丘陵，但是这里也是旅游区，好在面积足够大，足够他藏身了。如果要捕食的话，估计还是得找本地牧民，去洗劫他们的畜栏。比起捕猎野生动物，还是袭击家畜更简单一点。

　　法医已经得出了结论，发现的残骸上的断骨等损伤，都是死后伤，也就是至少从眼下的法医证据来看，造成这种情况的应该是食腐动物分尸，而死因只能是推断可能急性疾病发作——断裂的腿骨上没有生前骨折的痕迹，说明不是摔伤无法行动从而死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野兽袭击死亡，那就得证明这地方有能够杀死人的野兽——一定要算的话只能是豹子，因为老虎早就没了吧。

　　但是有些痕迹，不像是豹子能造成的，比如粉碎的颅骨就仿佛被沉重的利器直接一下子砸烂，可惜早已经残缺不全拼不起来了。因此情况比程意久估计的要好，官方并没有发现这是泰坦鸟杀死的。而首都郊区现在正在排摸寻找那古代的陆行猛禽，可惜一无所获。只是这件事终究很难结案，没法用癔症来结案，也没法用远古入侵来结案。

　　谁让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样一头远古猛禽是存在的呢。而且这个新闻也终于爆出去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的大案要案，监控视频流出，几乎所有的古生物阿婆主都激动地翻来覆去播放这个短短的几秒钟视频，欢呼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泰坦鸟。同样没人能解释为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这样一头古生物......

　　这些鸟儿就算是在北美也只到南部得克萨斯地区而已，根本没机会进入阿拉斯加更别提通过陆桥进入旧大陆了。不能解释没关系，知道还有存在就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多起来了——主要是所谓的美国不明生物，这种鸟本来就是北美生物，而北美确实有流传陆行猛禽的传说，就跟大脚怪一样，甚至雷鸟的传说也有人按在了泰坦鸟身上。

　　有不少人跑到了这里试图寻找泰坦鸟，好在大部分被本地警方劝退了。

　　程意久漫步在大地上，他现在的目光贼溜溜地看着前方的马群——虽说是牧民，但是养马的现在真的不太多了。综合收益来看，程意久觉得马还是最划算的猎物——马奔跑的速度未必比他快多少，但是被他追逐的话肯定是马先吃不消。耐力上绝对是泰坦鸟占据优势，而且这些马只要从侧面一撞立马就会成为猎物，非常好抓。

　　问题就在于它们是有主的。

　　这个问题好解决，这些马并非像过去那样散养——这样的话在现在是养不好马的，放开让它们自己去吃草？还以为是古代么？在草场退化的今天，这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马上不了膘整天吃草还有可能会死。现在都是栏养，然后放出来跑一跑就行。而程意久选择的就是栏养的时候，伺候马群是个幸苦活，好在这里都是皮实的蒙古马，不像是赛马那么娇嫩。

　　铲屎的劳动并非完全必要，反正散落在草地里也是肥料嘛......程意久就是挑牧民休息的时候，直接越过了栅栏，昂首阔步地挑选着自己的目标。马群在栅栏里炸窝了，不停地冲撞，已经有马出现了撞伤。程意久没有过多杀伤——也就是特意去威吓那些马，而是挑选了一匹撞伤的马儿，直接掀翻踩住，大嘴一下子凿穿搞定，开始大吃。

第十一章 暴露

　　马的分量绝对足够他吃了，一边吃程意久一边还能断断续续地思考，觉得自己这样做稍微有点亏——眼看着他这样闯入，至少有六七匹马伤了弄不好只能处死。这样下去不可持续啊，以后还是采用追逐猎杀吧。这种思考很艰难，鸟脑子小了点效率太低，马都快被啃光了才刚刚能完成这个思考。

　　牧民没出现，不知道为啥会这样，照理说动静不小啊。泰坦鸟先吃掉了马内脏，而马肉也被锋利的钩喙从骨头上撕下，一部分长骨更是被战斧一般的喙砸开，里面的骨髓被舌头勾走吃掉。程意久吃完之后就离开了，消失在夜幕之中。牧民是第二天才发现马在围栏里被野兽给吃了的——其他马除了受伤的之外都仿佛没事一般。

　　二十分钟之后，已经是一群牧民闻讯赶来了——能跳进兽栏吃马的野兽，那狼可办不到，而且这也不是狼的习惯。眼前的这匹马被撕裂，吃掉的肉加上内脏怕不是有百来斤，干出这种事情的野兽绝对非常凶悍体型也足够大。熊不可能，豹子这里大概没有，更不会是老虎，所以是什么闯入了围栏杀了马？

　　这种事情肯定要报警啊，警察来了之后也只能确定是猛兽所为，至于是什么猛兽——不好意思分辨不出。有年轻点的旁观牧民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北京发现的古生物鸟啊，当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觉得大有可能啊。而泰坦鸟留下的足迹什么的，早已经被马群踩得一干二净......

　　程意久吃饱之后在山中躲了两天，直到饥肠辘辘之后才再度出现。这一次是大白天，是马群出栏放风的时候。这年头的牧民有开摩托的也有骑马的，上百头的马群在草原上小跑，牧民则是在外围控制着它们的速度与方向。在马群之外，还有狗子跟着主人在跑动——虽然针对马群没啥用，但是这些狗在牧羊牧牛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而这个时候，狗子就突然开始了狂吠，对着一个方向露出牙床，唾沫横飞地狂吠，同时四肢相当紧张地扣着地面。骑马的牧民也是非常警惕，他以为是狼。只是突然出现在他视线内的这个生物，让这个牧民困惑不已。那大概是个人？反正就那样站着好大个人。草原上也是有各种传说的，有一种传说就是叫什么老爷的传说，就是站在地上非常高大而且还会捕捉牲畜乃至于吃人的人形怪物。

　　总之，下一刻这位老爷迈开了长腿冲了过来。这时候牧民算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非常大的“鸵鸟”，就是这鸵鸟看上去很畸形——脑袋太大了，眼神太凶了，那个大嘴巴子比老鹰的还吓人。牧民没有枪，不然的话他大概会开枪吧——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因为他吓坏了，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马跟狗也是。

　　马受惊之后差点拖死这个倒霉蛋——因为他一只脚挂蹬了，而狗子则是呜咽着迅速逃跑，马群受惊直接炸开，开着摩托的那家伙在另一边暂时没看见泰坦鸟。他手忙脚乱地开着摩托试图拦截马群——接下来他侧面被撞了一下，连人带摩托开始滚翻一时之间七荤八素。他刚刚趴地上稳住，浑身疼得要死的时候，一只大脚直接踩在他的脑壳边，然后拔起远离......

　　虽然只是极短的一刹那，然而他依旧看清楚了铁一样的鳞甲跟三根带着利爪的脚趾，脑子里不自觉地出现了恐龙这两个字。这人脑袋转动往前看，他看见了一个有着黑白相间羽毛的背影，正在追逐眼前的马。

　　程意久这头泰坦鸟真的很适合这样的环境，追逐马匹的时候才显出了泰坦鸟的本事——迈开了大长腿奔跑的鸟儿完全不像是超过五百公斤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轻盈的感觉。他追逐的目标是一匹年岁较长的马匹，这里的马根本甩不掉飞奔的泰坦鸟，巨大的鸟儿高速逼近马，用巨大的喙从斜上方一击。

　　这种杀戮方式效率极高，一击之下这匹马脖子就折断了，而头骨也被凿开，直接滚翻着倒在地上。程意久一脚踩住倒地气绝的马，那张勾喙就已经开始撕扯死马身上的肉了。上喙的两侧锋利如刀，在钩子的协助下轻松地就撕开了马身体，他开始抽离，大口大口地吞吃起来自己的猎物。

　　牧民们看着这一切，根本不敢上去阻拦，他们只是尽可能地找回跑散的马匹，同时将它们驱赶回圈栏，还有牧民远远地拿出手机开始狂拍。程意久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他知道自己早晚是会暴露的——只要他坚持不懈地袭击本地居民的牲畜......至于他会不会被射击？估计是不太可能——如今就算是牧民也晓得但凡是头猛禽就是国家保护动物，抓住或者打死是要坐牢的。

　　何况还是头没见过的？看上去就是凶得要死的——没有枪想要依靠刀子跟棍子？抱歉在场的人还不想死。现在他们想做的就是拍下来，然后上交给国家，看看能不能从林业局获得补偿——一般来说都会有补偿，就是那种家畜被野生的老虎豹子给吃了，政府多少会补偿一点的。

　　程意久进食的时间不长，因为鸟没有牙齿所以跟先祖一样都是囫囵生吞下去的，他吃掉了内脏之后撕下一条条的马肉，就这样咔嗒着嘴巴将它们都吞了——好在是抽离感觉，程意久只需要稍作等待就行。因为是生吞所以进食的时间比较短，很快一匹四百斤多的马就被撕碎吃掉了三分之一，这头鸟儿抖动了一下羽毛之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