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43章

　　维斯特洛大陆上目前的强者，就程意久还根本没有明确自己的屁股——也亏他离开了君临，否则的话搞不好跟斯塔克公爵一样被砍头。

　　他们都想让程意久加入他们的势力，或者至少保持中立——程意久本人看来是中立的，这就让很多人松了一口气。因为光是想想这位骑士带着精锐的步兵冲击战线，就已经让人头疼无比了——他的那张狮皮之神异已经为人所共知了，刀枪不入的狮皮，而且还水火不侵，披着这样的神奇之物的骑士还是当代的“剑圣”。

　　更可恶的是这位剑圣修行的还是那种诡异的无挡之剑，杀伤力大得可怕，与他交手的话第一回合就可能被斩杀，就算是拖也拖不过五个回合。这样的剑士或许几个呼吸就能杀开一条通道，引导身后的精锐步兵击破战线。谁都不想在战场上直面这样的强者，估计连魔山都不想，魔山再人高马大，被斩下首级一样会死。

　　而魔山听说就是两个回合就败在了狮骑士的手下，只不过对方没杀了他而已。

　　程意久来到了旧港，兰尼斯特家族并没有人来找他，或许是老狮子认为不接触的话程意久就不会成为一个变数，毕竟他是说清楚了自己准备扬帆出海，前往瓦雷利亚半岛去屠龙的。那么最好他就这样离开——泰温兰尼斯特并不缺乏强力的打手，魔山就是他养的一条猛犬，他所需要的就是程意久这样的强者安安稳稳地离开，兰尼斯特甚至愿意送他一条船。

　　程意久这一次还是购买了一条跟上次差不多的小船，根据他的意愿，船厂将会对它进行改装。程意久要改装它的帆具跟索具，三角帆必须能一个人完成升帆降帆以及调整方向的工作。而船舱也必须进行封闭，尤其是他个人的休息室可能必须做成半下沉式的，尽可能低矮一体成型的上半部舰身有利于航行跟规避风暴。

　　船身上有钉立的钉子以避免有人攀爬，在船头程意久亲自将弩炮组合了上去——为此他还打造了一个相当复杂的炮架，能够让弩炮三百六十度旋转，同时最高仰角可以达到八十度。程意久在收购食物，搬运水桶，他将要一个人展开冒险之旅。

第二十一章 越过大海

　　囤积食物搬运清水跟酒水确实花了三天时间，程意久将它们在底舱里固定好，之后便要准备出海。在此期间真的有人找过他，还是来自北境的骑士，这位想要跟程意久说的就是关于劳勃国王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同时也要说斯塔克公爵是无辜的。

　　“你是说劳勃国王是被毒死的，而且斯塔克公爵其实已经找到了凶手？”程意久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这位来自遥远的北方的汉子似乎是世代侍奉斯塔克家的近臣。他来这里也是想要将“狮伯爵”设法说服，让他加入到北境之王的麾下。

　　毕竟这个时代的传统想法就是在各自的封君之下战斗，而程意久是劳勃的封臣，他如果知道了事实的真相，理应为劳勃的“遗愿”而战——哪怕是加入劳勃的两个兄弟也好。

　　程意久倒是无所谓，他直接就跟这位中年骑士说了，“我离开的时候，国王只是受伤，而且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毒死的——甚至毒死他的人我也能猜到一二。如今的国王绝对不是劳勃的孩子，这一点不用你们寻找证据我也知道。鹿家代代哪里会出金色头发的子弟？”

　　对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程意久平静地说道，“我跟国王是雇佣关系，事实上如果不是国王的要求，我甚至不会接受伯爵的位置。而现在国王已经去世，我也要去完成我的使命，所以这个伯爵的位置我不需要了。”说到这里，程意久笑了笑，“何况现在的乔佛里估计恨不得砍掉我的头，伯爵？他不会承认的。只不过龙比他重要多了，所以随他去吧。”

　　“这个人活不长的，他没法成为国王。这是我说的。”程意久看着中年骑士，表示交谈结束了。

　　对于维斯特洛即将开打的战争，程意久表示敬谢不敏——反正左右也就是几万人的会战，放在欧洲中世纪也很一般，更别提奥斯曼土耳其兴起之后的欧陆连番大战了。即使是这样的战斗，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剑客猎人能参与的，当初突击斩杀卡奥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而那不过是几千人，而且主力都在前方打会战呢。

　　“突破百人的阵型，还主要依靠的是出其不意，就这样还差点就陷在里面——要不是我的剑术乃是超凡，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手，不然的话还真的跑不出来。”也正是因此，程意久才不想参与这种战斗。

　　身为一个前打剑佬，他的爱好已经得到了满足——真剑胜负乃至于真的砍死人，对打剑佬来说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满足了之后，再来一次就算了吧，为封建贵族卖命实在是不值得。

　　程意久出海了，现在铁民们非常不太平，他们的大王试图攻占北境从而立足大陆，只不过程意久觉得这帮家伙多半会在陆地上吃亏吧。“毕竟不是每一个岛民都能是英格兰的。”他嘀咕道。

　　而铁民这样做，自然也是加强了在海面上的劫掠——旧港为此凋敝了不少。而程意久根本不在乎——归根结底他是单人船，而且船体经过改装仿佛半个乌龟壳，跳帮战本就不好使，而能跳过来的少数平甲板的地方，他一人一剑就能解决问题——空间大了反而会担心人太多被包抄。

　　于是乎程意久一个人靠在船尾的地方，一只手控制船舵，另一只手控制索具以调整船帆。他的航行跟上次一样，主要是沿着海岸线航行，结果出海还不到半天就遇见了铁民的劫掠船。

　　这比他的船可大不少，双桅杆的战船乘风破浪而来。船舷比他高一截，不过程意久一点不怕，他的弩炮不可能是完全体，现在就装成完全体，是准备到地头之后来个大修么？甚至完全损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除了一个坚固的底座之外，弩炮并没有组装，程意久在测试过之后就再度将它拆散保存了。

　　望见这条孤零零的单桅帆船，那些铁民们挥舞着弯刀欢呼，虽然猎物不怎么样吧但是打劫还是让人非常愉快的——直到他们逼近之后看见了披着金色狮皮的战士。

　　程意久按照惯例在海上根本没有披甲，他在身上涂抹了从多恩买来的防晒油脂之后就裸着上半身，穿了一条短裤赤着脚站在船甲板上，狮皮原本是放在一边的，在这些海盗逼近的时候他随手将它披了上来。

　　手里则是提着大剑，程意久做好了杀人的准备。远距离击沉船只？在加固过并蒙着铜皮的船身上，想要击破船壳让船下沉的难度可不低，虽然这样的改装极大地损害了船只的载货量，但是本来就只有一个船员，这点载货量足够足够了。

　　那艘大船在后面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打劫——狮骑士威名太盛，铁民们真不想送死。这艘改装的帆船一看就只能依靠少数人跳帮作战，以狮骑士的武力那还不是上去多少死多少？或许铁王可以试试，但是他们这种还是算了吧。

　　之后并没有什么战斗，程意久抵达南方的时候一路上遇见过六七次铁民的战船，但是对方一次也没有尝试靠过来打劫，果然都是明事理的人。程意久花了两周抵达了君临附近，接下来他就要横渡海峡，这一次是沿着厄里斯大陆的海岸线航行，直到进入破碎的瓦雷利亚半岛。

　　程意久船上的桶装水早就没法喝了，这些水里大量滋生藻类以至于这水滑腻腻的而且气味相当不怎么样，所以他的水分获取主要依靠淡酒，这玩意至少可以入口，至于雨水的话除非煮沸，否则也不能喝。

　　好在食物都保存良好，硬硬的饼干还没长出虫子，咸肉也还能吃，最关键的是保存的柠檬还没坏当然腌菜也可以吃。船底已经长了不少藤壶之类的东西，航速比刚下水的时候要慢了点，长久的夏日让海洋里的生物生长速度都挺快的。

　　绕过了海角，程意久终于看见了在天的尽头有着巨大的黑色乌云......

第二十二章 冒险

　　程意久笔直地向着被从地到天的黑色雾气航行，他的目标就在其中。大约是半天之后，他的船终于靠近了黑色的雾气，进入之后发现视线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昏暗是昏暗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到看不清楚的地步。”程意久看着周围的大海，灰扑扑的不过还是看得很清楚。

　　眼前有红色的光芒从上方反射下来，应该是远方的火山在不断地喷发，“这都多少年了？还在喷发么？要不是这个世界有‘魔法’，我以为是峨嵋-西伯利亚暗色岩事件呢。”超级火山的喷发炸碎了瓦雷利亚半岛，但是数百年的喷发居然没有造成新陆地的形成？这其中肯定也有什么奥秘存在。

　　不过程意久无意寻找其中的奥秘，他要做的是找到这里幸存的龙，杀死一头之后就算完事了。他进入了这片海域之后就开始组装弩炮，同时盯紧了天空。可惜直到他靠上一座相当巨大的火山岛都没有看见有龙飞过，眼前是破碎的道路，他登陆的地方很明显可能曾经是一条大道，但是大道的一部分以及终点/**都已经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地面上有一层灰烬，程意久就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火山喷发几百年，那么火山灰早就将这个地方完全掩埋了，不会是还能看见铺路的大石板。沿着道路前行能够看见残破的建筑，“似乎都是民房？”这些房子就程意久对废墟的观察，几乎都是平顶的二层到三层楼，主要是夯土、石头跟少数木头作为材料。

　　空气也好地面也好，都挺干燥的，而程意久则是拖着板车，板车上携带着食物跟水。这鬼地方的水能不能喝谁也不知道，而这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眼下看来是相当危险的。不得不说瓦雷利亚全盛时期的技术确实发达，他们铺设的大路哪怕是经历过如此动荡，又过了数百年，残余下来的部分依旧是坚固如初，地面也非常平整。

　　有些房子依旧耸立，外观看上去还挺完好的。程意久也进去查看过几幢房子，他发现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保存良好，虽然里面颇为凌乱但是可以住人。“也不知道是来冒险的人翻乱的还是大灾变的时候逃生的居民搞乱的。”这里面的家具什么的早已经破碎不堪，东西也没留下多少。

　　这里是民居，数十上百年来的冒险活动应该早已经将其搜刮得干干净净，而高价的瓦雷利亚钢制品也不可能在民居里找到。当然这里头顶上也没有见到龙，程意久觉得他还是得靠近火山，火山那里应该有龙。他或许能够尝试将龙引诱到船这里，用弩炮给予它足够的伤害。

　　沿着大道继续向前，上百年来对破碎的瓦雷利亚群岛的探险之所以还没将整个群岛摸个底朝天，甚至还没有龙的消息传出，完全是因为这种探险非常非常危险——程意久前进了不远之后就遇见了怪物。那是黑色的，长着骷髅一般脑袋，但是牙齿异化成了野兽般的利齿，四肢也更像是猫科动物犬科动物那样。

　　这头怪物是潜伏在一处民宅之中，程意久对路边的民宅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又不是来捡破烂的。而这头怪物是从二楼阳台突然扑出，准备袭击大路上的程意久。这怪物四肢着地，移动起来飞快。只不过扑击的时候还是被老练的猎人程意久抓住了机会，一剑将它劈落在地，这一剑直接劈开了它半截身体，将脊椎骨也劈断了。

　　附魔寒铁大剑就是那么锐利，比之瓦雷利亚钢剑也丝毫不差——在劳勃国王身边的时候，程意久就用自己的碎魂大剑跟瓦雷利亚钢剑比试过。他的剑在同等体积下比瓦雷利亚钢剑稍重，但是在坚硬跟锐利程度上丝毫不差，两把剑碰撞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崩刃卷刃的迹象，程意久自己知道如果他加力并用精神力启动的话，很有可能会将瓦雷利亚钢剑切开四分之一的宽度......

　　这头怪物的皮肤跟肌肉十分坚韧，应该说就好象是穿上了牛皮甲的士兵一样，甚至一般人挥舞利剑都未必能切开它的皮肤——会被滑掉。这头怪物倒在地上**，但是居然还活着，生命力堪称极其顽强。程意久随手一剑将这头怪物的头颅斩落下来，就这样分离的脑袋跟身体还挣扎动弹了十几分钟才完全停止了下来。

　　地面上断口流出的是颇为粘稠的蓝黑色液体，应该算得上是血液吧。这头怪物之后被程意久剖开，发现这东西的内脏除了可能是心脏的部分之外，其他全面萎缩。“这东西是怎么生存的？照理说根本不可能啊——整个消化系统都退化萎缩，体腔内肝脏肾脏等都已经缩小到手指头那么大，取而代之的是增生的肌肉......”

　　程意久剖开的尸体里面，手脚部分的肌肉虽然没有膨胀，但是强度相当高，用一般的钢铁小刀很难切割。四肢末端出现了变异，爪子异常增长，手指缩短，手掌部分肥厚增生。程意久再度劈开对方的头颅，大脑同样是萎缩的，脸部肌肉也萎缩了就是咬肌变成了弹性十足的筋，收缩的力道极强。

　　“古怪的生物，不如说是幻想里面的生化武器——这玩意的牙齿肯定有毒，体液多半也是，弄不好被咬了或者被杀死就会变得跟它们一样。”程意久叹息了一声，觉得多半是如此，很快他就确认了真的是这样。因为他看见了“休眠”中的怪物，三头怪物蜷缩在民宅的一楼，身上还有破烂的衣物，看上去可能是士兵的甲胄。

　　程意久的气息在十多秒钟之后惊醒了它们——在活动激起的粉尘里证明这帮家伙搞不好已经“休眠”了几十年。既然开始活跃了，那程意久也就不客气，他在对方还没跳起来之前已经一剑剁掉了一头怪物的半截身体，投出长矛将另一头怪物钉在地上，第三头怪物同样在野兽扑击的姿态里被程意久轻而易举地腰斩。

第二十三章 诱饵

　　落地的怪物被程意久补刀，直接一剑枭去首级，另外两只怪物也被斩下脑袋停止了活动。程意久用剑尖挑起那些破碎的甲胄，“果然正如所料，是当初瓦雷利亚的居民发生了变异，若是能发现被它们咬死变异的怪物，那就真的能敲定了。”

　　程意久继续拖着车往火山方向走去，一路上没有再遇见类似的怪物。但是他主动停下了脚步，程意久蹲在路边，他在打量眼前的凹坑。程意久先是后退了几步，眼前的明显是一个三爪的脚印，但是出乎意料地大。

　　“长度接近三米，宽度大约是两米五，‘足跟’部分是个直径大约为一米左右的不规则椭圆形。”程意久确认着大小，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龙的脚印，“体长大约二十米，或许更大或者更小，但是不管怎么说绝对是成年龙了吧？应该能够满足任务要求。”

　　很可惜脚印里有灰尘，这里的一切都有灰尘，程意久都不好说这脚印是多久以前的了——通过泥土的颜色辨认也不行。好在脚印不止一个，周围几十米内程意久还发现了几个脚印，证明了这头龙是在大灾变，至少是大灾变的高峰过去之后来的。

　　“说不定现在还存在。”程意久嘀咕了一句，可惜龙的话很难通过脚印来追踪。程意久继续前行，在他的面前展开的是一座废墟，庞大的都市围绕着雄伟的火山，城市被火山灰所掩盖了一层，能看见绝大部分建筑物都坍塌了，原本宏伟的殿堂变成了废墟，但是依旧庞大而高贵。

　　火山非常大，程意久站在道路边的山丘上，望过去这座仿佛烟囱一样的火山底部直径怕是有四五公里，但是高度根本看不清——因为上面直接刺入了昏暗的云层之中，只有极高的地方闪耀着红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从上方照亮了下面的乌云，伴随着光明的还有永不停息的隆隆声。

　　“这座城市可真大。”程意久嘀咕了一句，瓦雷利亚的繁荣简直是另一个次元——程意久倒是不奇怪，因为瓦雷利亚帝国不就是照着罗马帝国描写的么？或许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是在文明程度以及影响力上，毫无疑问就是罗马帝国的水准。

　　眼前的这座城市很危险，至少程意久在看着这座城市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种心悸的感觉，这座城市本身就仿佛是沉睡的火山，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爆发。程意久想到的是城市里曾经有过的那么多居民。

　　“不要多，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发生异变，那恐怕就会有数万头怪物，甚至有可能出现更强得多的怪物。”这座城市比君临更大，但是这还不是瓦雷利亚的首都。程意久在城市的外围观察着，他想要知道的是龙的情况。

　　为此他不惜消耗宝贵的食物跟水，在城市外围待了三天，他的耐心获得了收益——终于在厚重的云层之中，程意久看见了隐约可见的巨大翅膀。他戴着耳套，阻挡了永不停歇的隆隆声，但是代价就是他无法通过声音来寻找龙。

　　程意久花了半天时间用视线跟踪那对隐约的翅膀——这东西是绕着巨大的火山在飞行，程意久终于在一次火山喷发扰动了云层之后，看见了翅膀主人。“双足飞龙。”他嘀咕了一句。

　　这头龙从头到尾可能有四十多米长，前肢就真的跟翼龙一样无名指延长支撑起了翼膜，而后肢也相当发达，但是还是比较短小，所以这头龙在地面上很可能是四足爬行的。长脖子长尾巴，翼展三十多米，尾巴末端有棘刺，而那个头部倒是生长着犄角跟骨刺，相当符合“龙”的概念。

　　“这玩意能喷火，而且是高温的火焰还富有‘魔力’。”程意久的动态视力极好，所以他能够看清楚天空那条龙的姿态——更何况他还有秘密武器，黄铜与水晶打造的望远镜。

　　程意久确实要犯难，他该怎么击杀一条飞行高度至少有两三百米的飞龙？现在看来就算是有了弩炮，也只有这头飞龙俯冲攻击的距离在一百米之内才有希望——而且还得这头龙不是垂直俯冲......

　　“该死！对付这玩意就该是用二十毫米博格斯机炮！四十毫米就更好了！”程意久一边看着飞龙一边骂道，真有这些玩意的话程意久希望是四联装，他绝对有把握用四联装对空机炮将这头龙撕成碎片。

　　龙鳞挡住床弩算个屁！有种它挡二十毫米机炮弹头试试看？“高速穿甲爆炸燃烧弹下，众生平等！”程意久只能用这个话安慰自己，他也是悻悻然，这头飞龙不落地的话他真的没办法。

　　用诱饵？上面那条黑色的干瘪枯瘦的飞龙还需不需要吃东西？谁也不知道，程意久已经看见了这头飞龙身上明显的肋骨突出，这东西跟那些被他斩杀的怪物一样，应该都已经算不得是“活物”了吧？

　　“或许是半死的生物，既不是活着也不是死的。”程意久叹了口气，他觉得说不定自己可以试试看——于是他跳了出去向着天空大喊大叫挥舞双手，金色的狮皮反射着暗淡的红光。

　　用自己当诱饵，程意久只是期望这飞龙会像那些怪物一样攻击进入这片大地的生者，而他在这个位置暴露，就算是城里有因此而苏醒的怪物，恐怕也追不上他——反正程意久已经想好了，一旦城市里爆发出大量的怪物，自己立马就逃。

　　到时候就是骑坐在大板车的杠子上，用腿蹬着逃啊，幸亏这道路还挺平，没有什么失修的地方，所以到时候应该能逃得挺快的。

　　天空之中的飞龙依旧在盘旋，而城市里好像也没有出现骚乱，程意久这就有点儿尴尬了——“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太小了？以至于飞龙提不起兴趣？”猎人刚刚想到这里，顿时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开始微微发光——温暖而炽烈的光芒......

第二十四章 弱智

　　这股光芒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充满了光明与美好，光芒亮起的时候，程意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直接变得非常好，饥饿与疲劳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与强健的肉体。天空之中的龙发出了猛烈的咆哮声，身体一侧向着程意久扑了下来。“看来这光能极大地刺激它们啊。”程意久觉得这多半是福波斯阿波罗的手段。

　　光明神的眷顾从未离开。

　　飞龙正在迅速接近，程意久反而尴尬了，他手里就一把长度不超过一米三的大剑，还有一把等身高的短矛，要怎么样才能弄死天上这头四十米长的飞龙？虽然这头龙吧，身体长度的一半以上是长脖子跟长尾巴占据，但是大剑跟短矛对它来说还是跟牙签差不多——一根牙签别说三秒钟，就是三分钟又能搞出多大伤害？

　　“只能试试看了！”程意久看准了方向做好准备——飞龙会喷火，他必须抓住这头龙任何的变化，一旦有喷火的迹象立刻反方向脱离。即使是他披着狮皮，即使是这个狮皮似乎水火不侵，但是他还是不想挑战火焰。果然，飞龙迅速逼近的时候也张开了嘴，在距离地面大约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开始喷火。

　　程意久非常果断地反方向跑动，非常轻松地就让火焰的落点落到了自己身后。飞龙调整飞行方向可没那么容易，它得喷吐一段距离之后爬升，然后再进行转向，理论上这种攻击法只要程意久变向的速度够快，这飞龙怕是永远也没法打到他。事实上也是如此，程意久看着飞龙造成了长达五十多米的火焰之路以后借势开始爬升。

　　飞到了一百多米的高度之后转向，又向着程意久俯冲了下来，过程再度重复。“真是蠢。”程意久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体力，他反向跑动甚至用不了二十米就能停着看喷火，六次下来飞龙在大地上留下了六条纵横交错的火线，看上去非常壮观，但是让它再来一次的话，这头飞龙的储备已经消耗殆尽，它吐不出来了。

　　飞龙降低高度，试图用俯冲扑击带走程意久，然而程意久躲避的方式是一样的，先一步反方向移动，闪过甩动的尾巴，如果可能还会用大剑在尾巴上留下点伤痕。碎魂剑同样被温暖的光所覆盖，对抗这飞龙的黑色尾巴有奇效，轻而易举就能破开对方的鳞甲。飞龙同样流不出血，流出的是粘稠的黑色液体，看来同样是受到了“污染”。

　　很正常，飞龙扑下来的时候程意久就发现这玩意能被说一句“干尸龙”，根本就好象是骷髅外面蒙了一张龙皮。

　　最终，飞龙落地，四肢爬行向着程意久扑过来。这怪物的脑袋就比程意久还高，张开嘴能将程意久整个人都竖着放进去。对付这个大怪物，程意久觉得自己不得不冒险爬到龙身上去。“有枪就好了......”这不是没法带么，只能是硬上了。长脖子其实不算非常灵活，倒不如说为了强度的关系显得比较僵硬。

　　程意久直接快速接近，在那张大嘴咬过来的时候发力躲闪，他没有跳，而是用狮皮做缓冲，承受了龙头的撞击。程意久抓住了龙头后面的棘刺，踩着鳞片用大剑当作扶手，刺入龙的脖子借力往上攀爬。狮皮不是龙的棘刺能够刺穿的，而身上带光的程意久也展现出来了超凡的体力跟抗性与力量。

　　大剑不断刺入飞龙的体内，这飞龙发出狂怒的咆哮但是没用，它的爪牙都没法伤到程意久，程意久就仿佛钉死在龙身上的一只蜱虫一样，伸手抓住龙鳞，右手的大剑不断地劈砍捅刺，制造出一个足够大的伤口。

　　光明之剑劈开这些死肉效用极强，在飞龙忍受不了试图飞起来之前，他已经在龙脖子上制造了一米多深的伤口，已经能够看见惨白色的脊椎骨。这时候飞龙双足蹬地，双翅扑腾准备起飞，动作幅度非常大，程意久放弃马上跳下去——他决定搏一搏。

　　“最后砍一剑！”程意久双手握剑，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来了个怒斩，随后借助反震力滚落了下去，这时候他距离地面已经超过十米了。程意久在飞龙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落到了地上，顺势滚翻卸去了大部分冲力，即使是这样他的双腿依旧微微发麻。

　　他的怒斩几乎劈断了飞龙那粗大的颈椎骨，这就让飞龙陷入了非常困扰的地步——这种伤势不可能让飞龙“死”，毕竟这家伙是死是活都已经不确定了，但是骨骼的断裂分离让它很难支撑住自己的头颅，这一点让这头飞龙很不适应。

　　它的头颅跟脖子形成了一个角度，皮肉跟余下的一丝骨头随着龙越飞越高，空气阻力跟重力一起在继续折断这头飞龙残余的颈椎骨连接部分，那个部分本来就已经满布裂纹了。

　　飞龙飞行的架势歪歪扭扭，看上去一副要坠毁的样子，而且它也确实坠毁了——对于高度跟方位的判断出现了明显错误，这头飞龙在某个高度就好象石头一样地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翅膀应该是折断了。”程意久从龙的后半身逼近，避开了所有可能会被龙的吐息覆盖的地方。“灾变给龙带来的其实是巨大的削弱，它们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智慧。”程意久沉吟道，他看过一些古老的记录，瓦雷利亚的龙智商至少能跟人类的少年相当，不会是进行如此呆板的战斗——这只能证明它失去了正常的智力。

　　“这算是活着，因为它还有呼吸。”程意久挥舞大剑用力一斩，劈断了龙一部分的尾巴，从伤口处流出粘稠的黑色液体——之前劈砍龙脖子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是被程意久身上的光芒给净化了。当时的情形是程意久眼看着黑色的粘液迅速干结，逐渐化为灰烬，最后成为一缕轻烟消失......

第二十五章 收获

　　“光明与太阳神阿波罗的赐福，隔着世界也能发动的么？”程意久想着这个，他小心地从后往前按部就班地砍断了这条龙的后腿——不得不说西洋式的重型大剑用来当伐木武器的感觉也不错。程意久挥砍了三次就从大腿半截处砍断了龙的后腿，接下来他要斩断的是龙那发达的飞行前肢。

　　从天空坠落，已经要掉了这头飞龙的大半条“命”——姑且就算是这玩意是个活物吧。尤其是前肢已经出现了复杂的骨折状态，而程意久就是帮它彻底治疗一下，直接给砍了。被神所祝福，拥有破魔之力的寒铁大剑锋锐无比，两三下便已经破开了这头龙肩膀部分的皮肉，程意久的动作如同伐木，他砍劈的时候都是一左一右砍出一个开口笑的口子的。

　　被劈下来的碎肉横飞，但是在剑上的血肉都是在光明之下化为黑烟消失。骨头也是这样，三五下之后就被劈断，骨渣子也变黑变小最后化为粉尘。在飞龙有气无力的哀鸣声之中，程意久卸掉了这东西的半边肢体，这头龙的脖子肌肉确实够强健，骨头都差不多要断裂了，硬是靠着下半部的肌肉皮肤没让脑袋离体......

　　而且程意久劈断的是骨头，这东西的动脉什么的还没破，身体居然还能动弹——这个可以证明这玩意已经不算是纯粹的活物了。程意久看见这生物的脑袋以一个绝对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看上去就不合适到了极点，所以他准备帮忙处理一下，直接替它切除就是了。程意久小心地绕开了这飞龙嘴巴朝向的地方——安全第一嘛。

　　在狮皮的光芒之下，程意久开始了勤奋的劳动。飞龙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程意久要做的不过就是一个切肉工的工作。伴随着最后一声悠长的气流汩汩声，程意久斩落了飞龙的首级。脑袋一掉，这头飞龙就迅速地开始了腐烂。皮肉骨骼迅速腐朽，只留下几根大骨头，但是在腐朽的灰烬之中，程意久却捡到了一颗圆溜溜的石头蛋。

　　“龙蛋？”这玩意虽然摸上去像是石头，但是表面有着蜥蜴鳞片一般的结构，而且黑漆漆的绝对是个龙蛋。程意久左看右看没发现这东西有孵化的迹象，“估计要用火烧。”这位猎人嘀咕道，同时他也没看见门，任务搞不好还没结束。这个任务做的程意久心烦气躁，让他现在也觉得厌烦不已。

　　跟猎物斗智斗勇很有趣，但是在这个破中世纪地方消磨大部分的时间让人丧气。现在看来杀死一头飞龙弄不好还不是完成任务的条件，程意久有点儿沮丧地将龙蛋往板车上一丢，拉着车转头走了。回去的路比来时快多了，因为路上活跃的怪物都已经被他清除，而且该回到哪里他也心里有数。

　　跨坐在手把上，程意久用两条腿交替蹬动大地，让板车沿着公路往前。瓦雷利亚的文明程度确实远在维斯特洛之上，至少维斯特洛可没有好像眼前这条公路那么平整的大路，就是国王大道也不过就是比较平缓一点的石板路而已，这已经是维斯特洛的奇迹了。当然维斯特洛的那些城堡更为神奇，总让程意久觉得远远超过正常的技术能力。

　　只能说这很可能基础都是拥有魔法的时代，由那些拥有神奇力量的人所打造的。

　　依靠人力的话，普通农夫被征发劳役，怕是要花上上百年才有可能造好那些悬崖上的城堡，那巨大的连体城堡。光是兰尼斯特家的石头城，要在那么大一块巨石上掏出里面的各个房间与通道，这就不是一百年能搞定的。

　　总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异常，而且程意久在离开维斯特洛的时候还听说北方有异动，似乎是有人看见了蓝色的人形。回到停泊在岸边的帆船，程意久欣喜地发现船居然没坏，于是他上船准备离开——板车上的食物跟水已经吃光，船要是坏了沉了那恐怕真的会死。这片大地上的水，程意久可不太敢喝。

　　船上还有淡酒，虽然味道也很怪但是至少能喝，那些储存烧开的淡水的桶里面，那些水早已经腐臭难以入口了。程意久直接将桶子里面的水排空，在他看来出了这片被黑雾笼罩的海域之后就让这些桶被太阳暴晒，然后收集雨水都还比较靠谱。离开这片海域花了程意久三天时间，他身上发散的淡淡辉光使得整个过程一点异常也没有发生。

　　回到了阳光之下的程意久伸展着身体享受着仿佛充电一般的快乐感觉，木桶也口朝上正在被太阳暴晒。在涛声之中，程意久突然听到一种怪异的格达声，他循着声音一看却是那个被他随手丢在甲板上的龙蛋——长着麟，像个蛋，那可不就是龙蛋么。这个龙蛋正在甲板上滚动，这是自发的滚动。

　　不但在滚动，就连外面鳞甲状的蛋壳也在出现一丝丝的龟裂，“这算是孵化？”程意久非常好奇，要是小龙孵化出来他一剑剁死，说不定任务就完成了？太阳的光芒在龙蛋上显得特别明亮，就程意久的看法是这颗蛋好像是放在太阳灶上一样被聚焦了。很快，蛋壳完全破碎了，一头蜥蜴从里面拱出来。

　　这蜥蜴很丑，刚出生脑袋上就有棘刺，而在鼻尖上也有一个犄角——这个倒是不奇怪，这是蜥蜴什么的用来破开蛋壳的角，很快会脱落或者退化掉的。两条前肢也是特别长，还有翼膜一直延伸到腰部，后腿倒是跟普通蜥蜴差不多，还有一条细长的尾巴，当然脖子也挺长的。

　　“果然是黑色的鳞甲，跟那头被砍死的飞龙很像啊。”程意久一时之间倒是没想着砍死这小家伙。他好奇地将这头狼吞虎咽着自己破碎蛋壳的幼龙抓了起来，放在手掌上观察。“还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只能被称为双足飞龙的货色，但是跟‘母版’不一样啊......”

第二十六章 幼龙

　　仔细看的话当然不一样啦，这头幼龙头大脖子短身体小尾巴短，完全就是幼年体的可爱模样——就是实在太丑了。这条幼龙在脸颊的部分有骨质的突出甲板，沿着眼眶下方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之后出现了小小的突起——这应该是龙的犄角生长的基点。额头跟头顶都是展开的短短棘刺。

　　脸蛋倒是还有点肉，“这脸看上去有点儿熟悉，我怎么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脸有点像是黑猩猩或者大猩猩啊，这裸露的鼻孔......”程意久没想着一刀杀了这幼龙，猎人不会杀死幼崽跟带仔的母兽，当然也不会杀死怀孕的母兽——以上这些异形除外......

　　这小家伙身上也是瘦骨嶙峋，尖锐的长棘与皮膜沿着脑后颈椎骨的中间一直生长到背部，在翅膀根部前端收拢消失。仿佛蝙蝠一样的皮翼上程意久一看就知道是翼龙那种无名指延长形成骨架支撑，所以食指中指跟拇指形成的爪子还有抓握功能，后腿还是蛮长的，应该能支持这头小家伙短暂地站立。

　　尾巴尖端是一个锐利的枪头，所以这小家伙其实还挺危险的。程意久看了看这幼龙的嘴，“没有嘴唇？几乎是牙龈直接裸露在外？这个跟鳄鱼差不多啊，牙齿倒是一出生之后就有。”程意久将幼龙放在甲板上，找了个空桶挖了个洞倒扣在甲板上就算是幼龙的窝了。

　　接下来程意久还是挺悠闲的，他拿出了鱼竿套上鱼饵，直接甩进了海中。现在海上风和日丽，他只需要控制船只别偏离太多就行——反正沿着海岸前进，几乎不太可能迷航。钓上来鱼之后，绝大部分就丢给了那条幼龙去吃——这小家伙的饭量大得出奇，比身体还大的鱼半个小时就吃光了。

　　这幼龙的生长速度也是肉眼可见，这船在海上才航行了一周不到，幼龙已经长得跟成年的猎犬差不多大了。水桶的窟早已经无法容纳，现在程意久只能让它露天睡在甲板上。这头龙还不会飞翔，虽然平常它都在努力地扇动翅膀进行练习，但是还不会飞翔，扇起来的风倒是蛮大的。

　　“吃了那么多还是那么瘦，或许这就是这头飞龙的特征。”程意久不太吃鱼，钓上来的几乎都丢给了幼龙去享用。程意久自己主要就是吃干粮跟肉干煮成的东西——这里雨水还是挺足的，程意久一早已经灌满了水桶。程意久的船舱里有用木桶保存的优质无烟煤，他用来生火做饭、烧水洗澡清洁、日常盥洗饮用、烘烤衣物的就是这种燃料。

　　厨房跟沐浴所在是在甲板上舱室的半露天结构，头顶上就只用防水的帆布来阻挡雨水，这为的就是防火。而那头幼龙很喜欢呆在火炉边上，尤其是程意久点燃火炉工作的时候尤其是如此。盘踞在铸铁的炉子边，这头幼龙也不怕烫。

　　现在这头幼龙的脑袋比例已经没那么大了，它的犄角跟骨刺也已经长长了不少，尤其是那个仿佛羊一样有细密的节的犄角从太阳穴的位置生长，横着长了一段长度之后开始往前弯曲。而幼龙脸颊骨上的肉越发地没有了，配合上那个好像黑猩猩一样的鼻子嘴脸，看上去开始显得像是骷髅。

　　“甚至牙龈看上去都开始退化，这就越发显得像是‘黑龙’了。”程意久是个打剑佬，他当然也会去玩玩桌面游戏，这幼龙的脑袋让他想起了被遗忘世界的黑龙，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那个是真龙，五色龙里虽然第二弱，但是这是真龙，而眼前这条幼龙是双足飞龙，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亚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