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56章

　　跟了他一路，那些野兽终究是没敢跳出来袭击他，程意久回到了城镇。他回城第一件事情便是钻本地的杂货铺古董店，为此还特地请旅舍老板喝了一杯问问情况。老板在本地待了几十年了，当然知道这些东西要去哪里找。

　　这地方历史上也是常年经受战乱的，阿拉伯人埃及人来来去去很是留下了不少兵器，而程意久就在古董铺子里面看着这里的兵器，“大马士革刀！真正的大马士革神剑啊，看看这个天梯状花纹。”老板口沫横飞地说道。

　　也因此他开了个高价，而程意久绝不会接受这种被人宰的结果，因此直接对着脚底板砍了一刀。对方用夸张的样子表示卖给他的话绝对会亏本亏死，店老板到时候要去上吊吊死。

　　老板一边说一边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砍头的手势，然而程意久铁石心肠，他当即指出老板的这个所谓大马士革剑根本就是破烂，他完全出于做慈善的目的才愿意花那么多钱买下这个。

　　老板说我这个绝不可能是破烂，不然的话我就出门被狮子拖走，程意久高呼你这个其实是仿冒的假货！老板说假货我就吃掉它，总之反复杀价之后，程意久最终以砍掉三分之二的价钱买下了这把剑，双方都十分满意，立刻都是和气生财。

　　老板愉快地数着英镑，而程意久愉快地将剑拿回了旅店——这把虽然看上去像是假货跟破烂，但是它真的是一把大马士革钢剑，这支手半剑只需要一点点仔细的研磨就能恢复原本的样子，恰好程意久有这方面的本事。

　　这里有铁匠铺子，给人几个先令便可以借用一下，程意久很快完成了修整以及打磨，还重新锻了一下做了热处理，用磨石再度开刃之后，程意久看着剑身上的天梯纹也是笑了，“赚到了！”

　　根据他的看法，这绝对是一把晚期十字军时期的锻造大马士革钢剑，他现在将上面的锈迹磨去同时重新锻造开锋，接下来也只需要精细抛光之后配上剑格以及重新配上手柄就行。程意久得赶快干这个，留给他的时间可不算很多。

　　而购买枪支的努力失败了——不是没有枪，而是合乎程意久要求的枪几乎没有，这里出售的武器老旧，甚至还有用黑火药来发射的。程意久当然不要了，而他自己做枪吧实在也是缺乏时间跟工具，算了还是买两把****然后靠冷兵器打战。

　　用钢剑的话，他倒是有把握替这头大象修理一下身上各种突出部位。于是在休息一夜之后，程意久再度踏上狩猎的路程——还是上次那个地方，说实在的他对于南迪熊挺感兴趣，要是撞见南迪熊的话，他不介意在近距离仔细观察下这到底是个啥动物。

　　那头象在他不在的这些时间里是不是又袭击了人类？现在看来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事实——程意久看见了支离破碎的人类尸体，应该是附近村落的村民。这些可怜的黑人死状极为凄惨，他们携带的长矛没能挽救自己的生命，让他们免于被大象袭击。

　　程意久发现的时候，有一具尸体是被绞得仿佛干毛巾一样的，很明显是被象鼻子给勒死的，那鼻子几乎挤碎了这个可怜虫全部的肋骨，以至于这家伙死得就像根绳子。另外一个死掉的家伙是被活生生踩扁的，程意久花了点时间才能确定这一摊红色的土壤其实是被踩扁的人。

　　最后几个人是被砍成了碎片，从断口上程意久马上就认出了这是象牙——只能是那头大象刀刃般的象牙干的好事。他们驱赶的牛肯定都跑了，之后这里的食肉动物大概有福了......

　　程意久看了看这片地狱，这大概多久？“半小时？一小时？奇怪的是为啥现在居然没有秃鹫跟鬣狗？”程意久想到这里，“妈的！”他第一时间抽出了长剑，直接一跳顺便转身三百六十度观察四周。

　　只能说这头大象多半没走，就等着伏击他呢。果不其然，就在二十多米远处那矮树丛这里，那头大象正在摇摆，甩动着长鼻子而且看着程意久。程意久也是单手握住长剑做好了对抗的准备，只是他心有所感猛然再度转身，十米之内却出现了一头红棕色的怪物。

　　近距离看的话，那个狗头就更加明显了，这南迪熊真的很大，肩高就程意久的观察应该跟北极熊一样了，比起欧洲棕熊还大。现在程意久等于是被前后夹击，于是他立刻半转身往后退，要将两头野兽都纳入视角。

　　电击般的感受贯穿了程意久全身，这又是一次凶险无比的死斗，程意久直接左手拔枪，对着距离较近的南迪熊就开火，一口气打光了六发子弹之后就把枪丢了。在这样的战斗之中，他是不可能有机会再度装填子弹的——他还得找机会把另一把左轮的六发子弹统统打出去呢。

第七章 格斗

　　六发子弹在程意久稳定而有力的手掌控制下飞向了那头南迪熊，就程意久自己的感觉应该是至少中了四发，但是有没有用他还不清楚——这一次狩猎的情况不是很对头，他对于现代火器的杀伤力已经有所怀疑了。何况这左轮子弹还是用黑火药当发射药的，威力更是比他惯用的马格南差远了。

　　程意久握住钢剑，大踏步后退，而那头南迪熊跟大象也不是傻乎乎地朝他冲过来，而是继续一边移动一边逼近，就是要将程意久至于这两头野兽连线的中间，这样的话瞻前顾后程意久就死定了。而猎人还是不断后退就是不让自己处于连线，而是处于三角形的一个角。程意久同时还在努力回忆地形，试图找到一个足够狭窄的地方，让这两头野兽变成在他的正前方。

　　动手是肯定要动手的，程意久可不想再来个什么惩罚任务，南迪熊可以不管但是那头杀人象是一定要弄死的。“真是棘手。”程意久现在非常非常冷静，一旦慌乱的话惩罚任务还别说，小命搞不好就要没了。

　　程意久运气很不错，他很快就后退到了矮树林里，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迅速靠拢那头南迪熊，试试看再来六发子弹能不能弄死这家伙。程意久也是非常果断，左手提剑，右手抓住手枪迅速就逼近了本来就不远的南迪熊——之前的几发子弹似乎打在了空气中，这一次他要好好看看究竟击中了什么。

　　同样六发子弹迅速打掉，程意久将枪一丢，那头大象冲击再快，现在也暂时被矮树拖住，而他看着子弹击中了这头南迪熊，居然这怪物依旧仿佛行若无事一般。“该死的！”程意久也不多想，直接挺剑就准备来个突刺，先至少重创这头南迪熊再说。这家伙肩高可比北极熊，站立高度怕是能有个三米多，算得上是大熊，只不过体重应该不如程意久之前猎杀的那些食人熊。

　　这怪物果然是熊的一种，同样是半人立而起发动了攻击，程意久也就一击的机会，接下来他就要迅速打滚来面对那头大象。他的突刺很可惜，战果寥寥。南迪熊比起他之前见到的所有棕熊都要瘦，这个长了狗头的怪异动物扭动身体躲过了程意久的一击，只不过是一只爪子被完全穿透——大马士革钢剑果然锋利无比。

　　程意久迅速抽剑，豁开了这头熊的半只前掌，这也算是重创了这家伙，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再度扑上来吧。而大象已经迫在眉睫了，程意久直接鱼跃打滚，还是顺着矮树的那种。树干发出噼里啪啦的折断声，一人粗的树干那头象居然一撞就断了。好在它甩动的象牙那个多支刀刃的结构卡住了树枝，很好地延缓了大象的突进。

　　程意久乘机地滚，滚过去直接修脚——他半跪着双手握住手半剑奋力挥砍，瞄准的就是眼前这头大象的前脚，他是从后往前砍，试图切断肌肉骨骼的韧带。这一击效果还行，大马士革钢剑切入大半个剑身的宽度，然后拖拉切割而出，程意久果断地再度翻滚。伤口很深，血水直接是喷出来的，但是似乎没有切断韧带。

　　这头大象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长鼻子发力居然生生将那些树枝树干绞碎——这可是远远超过了一般大象的能力。象鼻子虽然有力但是柔韧，可不是什么坚硬的粉碎机。而甩头之际那刀刃般的象牙也是将嵌在上面的树干切碎，至于脚下的伤这头大象只当没有，直接就对着程意久发起了攻击。

　　那是低头的铲，异形的象牙刃贴着地面铲杀过来，程意久毫不犹豫地连续打滚试图脱离攻击范围，同时他还要躲避那个比手还灵活的鼻子。不过这头象够聪明，它挥舞鼻子的时候也很小心，很注意不要力道去尽难以变化结果被程意久的利剑砍到。现在如果被砍到的话，以程意久此刻钢剑之利，是有可能砍掉一截鼻子的。

　　而现在这头大象的前脚有受伤，程意久在打滚的时候已经发现这大象的伤口出现了黄色的粘液，看上去是要凝结起来堵住出血粘连伤口。“恢复起来那么厉害的么？”程意久看着这大象屁股上的伤疤，这才多久那些血淋淋的伤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了皮肤上的疤痕。

　　这时候那头南迪熊也开始攻击了，这家伙的吼叫声音非常怪异，这两头怪物的配合嘛——那就一言难尽了。程意久侧向闪动，努力避开了南迪熊的大嘴，但是大象没有配合着封死程意久的躲闪方位，于是程意久在躲闪的同时大剑在背后往前一拖，轻而易举地豁开了那头熊的侧面身体。

　　伤势应该不算重，就程意久的手感而言，他觉得剑刃只是切开了对方的皮毛，估计还没有切到肌肉，毕竟他躲闪的距离不容易发力，只是借助双方位置的变化让它自己拖一刀而已。而之后慢一拍的大象鼻子，终于让程意久抓到了机会，一剑闪耀之下大象发出震天的吃疼吼声，这鼻子被豁开一半，血水喷涌的同时肯定疼得要死。

　　至少再一次用鼻子发起攻击，在伤口愈合之前这头象是不敢了，但是它可以用象牙刺，这一次又非常好地遏制了那头南迪熊的反扑，那头熊不想自杀的话就必须停下，不然直接扑到多刃的象牙上去了。而程意久用强剑身格住了刀刃，之后还要顺势后滚翻——人类的力量怎么能跟大象比？

　　“哎？好像还真的能顶一顶啊。”认真去吃到力道了，程意久后滚卸力之后发现这大象的力道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可怕，似乎他只要努力一把站稳一点，还真的能顶得住？不过程意久不太像试试看，因为万一顶不住就真的没命了，这象牙长度几乎有两米五，一个不小心直接就是透心凉。所以程意久还是要游斗，一定要硬碰硬的话，先干掉南迪熊。

第八章 猎杀

　　程意久只能是游斗，看看有没有机会在躲避大象攻击的同时，重创那只南迪熊。这头熊有个弱点那就是由于程意久之前的一刺，它事实上已经失去了一条腿的战斗力——被切开的前掌根本无法发力，半个前掌都断裂了起不到任何武器的作用。由于一条前肢的受伤，其实这家伙另一条前肢也同样废掉一半——因为没法发力。

　　它要发挥现在的全部战斗力，那得是人立而起才行，而程意久最不怕的就是这头熊人立而起。人立而起的话，暴露在程意久面前的要害可就多了，跟人类一样，整个身体的中轴线都是要害——而南迪熊肯定还不如人类那么适应双脚直立作战。那头大象的脚虽然已经止血，但是速度下降了不少，程意久决定找个机会给它后腿来一次，这样的话他就好集中精力对付南迪熊了。

　　还是要借助矮树林里的树木，好就好在这里的金合欢树通常都比较粗，多刺的树枝扩展得挺开，高度也比较适合阻挡大象。虽然大象的力量恐怖到可以撞碎大树，但是终究不是完全的机器压路机。程意久奋力奔跑，借助树干将熊跟大象都甩到同一侧，自己则是矮着身体突进，再一次冲到了大象的侧后方。

　　这一次程意久的机会很不错，以他的身高劈砍的位置最舒服的毫无疑问是大象后腿的膝盖窝。程意久用的是突刺，在他力量的加持下大马士革钢剑直接刺穿了大象的膝窝，剑尖甚至从前面膝盖骨的地方透了出来，然后程意久直接扭转剑身并拖拉，将伤口制造得更大，自己顺势迅速后撤避免了被踢到。

　　大象的膝盖韧带完全被破坏，按照理论上这头大象的这条后腿已经完全无法吃力了，一旦将体重加诸于上，这条腿会迅速失衡。所以大象的移动速度又下降了一截，转身也变得困难了起来。程意久这时候终于可以将精力放在了南迪熊身上——这熊的身体很瘦，单论体重的话大约还不到四百公斤吧。

　　这头熊人立而起，从上往下对程意久发动了攻击，那个巨大的狗头嘴巴张得大大的，里面的獠牙还沾染着恶臭的口水。程意久先退后进，双手剑连捅带砍。先是卸掉了那头熊的另一只爪子的拍击然后顺势同样砍掉了它大半只爪子，接下来大剑挥砍直接劈开了对方的侧面胸腹部。

　　程意久的高度砍这个位置正好，对方的皮毛也更像是皮甲——至少程意久的手感告诉他是这样，与一般的熊皮截然不同。“硬化过的皮甲。”他脑子里在想这个，手下一点不停。锋利的剑刃切开了熊皮，狠狠地在南迪熊的肌肉上划开了长而深的伤口，血水几乎是瞬间就染红了它的皮毛。

　　“然而这依旧能算是皮肉之伤，因为对它的内脏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头熊绝不会就这样倒下去。”程意久想道，这时候那头大象也开始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象鼻子虽然还没愈合没有能发起攻击，但是那最凶残的武器——象牙还是劈斩了过来。这大象大概也会三刀流，用嘴巴运刀的本事颇为娴熟啊。

　　这大象扭动脑袋，带动两根象牙犹如两把长刀纵横斩击，居然还颇有章法。这不由得程意久也骂娘，“有这样的动物吗？建国后不得成精晓不晓得？哦，现在是一九二一年啊，那没事了。”这大象的样子也挺有趣，鼻子高高举在上面唯恐程意久再度一斩——至少要等伤口长好。

　　两根象牙的硬度颇是可以跟他手里的大马士革钢剑相比啊，至少程意久到现在没看见象牙碎屑乱飞，照理说象牙根本不该这么硬，但是这个世界没地方说理去。程意久再度快速逼近大熊，他非常鸡贼地用熊来当做阻挡大象的障碍物——这头熊身体侧面被砍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也就罢了，关键是伤到了肌肉让它活动变得没有那么灵便。

　　而且两条前肢都伤了，四肢着地的移动废了，好像人那样地跑动，熊是做不到的。程意久对着这头熊，直接来了个上突刺，一剑击穿对方的喉咙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开始专心对付那头大象。却见那大象突然转身，一溜烟地跑了。这怎么能忍？程意久当即跑步追赶——然而该死的大象三条腿居然笔直跑起来比人还快不少，转过树林之后居然就这样不见了。

　　程意久骂了一句，转头回来看那头倒在地上的南迪熊——其实论起战斗力，这头熊远不如程意久之前猎杀的杀人熊，最关键一点就是在于体重，哪怕它的皮毛坚硬如同皮甲，但是体重的劣势使得程意久一旦击破皮毛，下面就直接能切开肌肉，那几头杀人熊至少还有十几公分的脂肪可以挡一挡呢。

　　程意久也不知道这熊为啥那么瘦，当然他同样不知道为啥这玩意长个狗头，甚至这玩意是不是熊都难说。程意久看着那南迪熊是真的已经气绝了——手持大马士革钢剑的程意久是不会畏惧一头倒地的熊的，尤其是这里还有“神秘”因素的情况下，受到阿波罗祝福的勇士怎么可能会畏惧区区一头普通的怪异熊？

　　除非那也是在神话之中留名的巨熊。

　　毕竟程意久回头想想自己好像还真的做了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该做的事情——他也确实扼死了有着神话血统的雄狮，而且还是两头。仔细打量下自己，身高一米八几，在古希腊绝对算是身材高大，而且身上的肌肉也极富实用性，涂上橄榄油的话说一声是雕像也没错。

　　猎人仔细看着死去的南迪熊，他差不多认定这玩意根本不是熊了，狗头也就罢了，前肢仔细看的话绝对不是熊该有的样子，骨骼结构完全不对，而且这玩意的尾巴是折断的，在没有折断之前肯定比一般的熊长得多，以至于它完全可以用尾巴跟后腿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支撑......

第九章 夜间

　　这怪物仔细看的话，那对前肢其实是出乎意料地长的，比起肢体修长的短面熊可能还比例上更长一点，这爪子也挺厉害，可惜没能发挥太大作用。程意久觉得这玩意不是熊，更像是某种跟大地懒类似的生物——大地懒是没有獠牙的贫齿目，只有后槽有牙齿，但是这头生物的狗头嘴巴里有四颗大獠牙。

　　“好吧，我也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或许是某种古代生物的遗留进化种类。”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虽然没有受伤流血，但是肌肉酸痛不是假的，而且这里也没有油膏缓解这种疼痛所以他干脆准备先回去休息一下——幸亏时间还有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至少还有一周时间。

　　依旧是没有什么猛兽敢于靠近程意久，不过这家伙倒是发现他回去的路上高草丛里似乎隐约有雌狮潜伏——程意久连神话雄狮都能扼死剥皮，区区普通的雌狮算个屁。

　　即使是大马士革钢的宝剑，在今天的战斗之后这剑刃也要重新保养了——清洗掉上面沾染的血迹油脂，然后将剑刃重新打磨一下，涂上保养的油并擦去放入剑鞘。不然的话，这把剑会变得恶臭不堪还会生锈。程意久觉得其实最合适的保养法是将这玩意弄干净之后干脆丢进矿物油里面泡着......

　　再度步行回到镇子，程意久用水跟肥皂刷子刷洗了一下宝剑，接下来他用磨刀石再度仔细打磨了一下剑刃与剑尖使其恢复锋利，最后他还挺走运地搞到了一小罐凡士林，将这东西涂抹在了剑身上然后用软布擦干，反复两三次就完成了保养。之后就该给自己涂马膏了可惜本地没有像样的按摩师傅——这个得去土耳其找。

　　程意久只能自己替自己涂上马膏并按摩——这玩意是穿越时空携带来的一罐，这种似乎不太受到限制。“也算是能有效缓解肌肉疲劳了。”他感受着皮肤上火辣辣的感觉，“那头象是需要什么条件才会跑掉或者突然出现？”猎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确实需要认真思考，这几次遭遇的情况，这头象都是突然出现的，而且也是突然消失，不得不让程意久认为这其中有超自然的因素存在，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身上的祝福才能启动。“我觉得是视线，只有你看不到它的时候，它才能出现或者消失。”程意久认真地想到，现在他泡在浴缸里，温水很舒服。

　　这年头的殖民地老爷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算是有足够的人力为各种奢侈享受提供服务。他的衣服就是昨天放着就被清洗干净，而且还烘干了，甚至只要他需要并愿意付费，早上的熨斗熨过的报纸都能给他送到床上来。可惜程意久需要的步枪，通过老板的关系还是拿不到足够好的家伙。

　　那就依旧只能用钢剑了，当然这一次还可以多加一根短矛——旅店里还真有几根猎野猪的矛，程意久花了点小钱就拿到了。矛头要重新打磨，而矛杆也得换过，因为时间长而且疏于保养，这矛杆是不堪用了。换了一根矛杆，程意久很快就将矛头打磨除锈开锋，明天就可以用了。

　　这头象还会不会来找他？程意久觉得是会的。

　　晚上没啥节目，程意久在一楼的酒吧里听了一会儿音乐，喝了几杯酒之后他就去睡觉了。

　　不知道为啥，今天晚上特别燥热，程意久的睡眠情况不太好，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失眠，他闭着眼睛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为了明天的出猎必须入睡休息，但是似乎睡不着，昏昏沉沉的还很热。窗外好像有光，还有人在喊叫，又有什么东西被破坏的断裂声，但是程意久眼睛睁不开，他迷迷糊糊地。

　　直到整个房间都一震，程意久这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第二次震动又来了，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的程意久取下放在一边的大马士革剑，又抓住了刚刚弄好的短矛。外面确实有火光，还有很多人在尖叫，甚至时不时地他还能听见枪声。程意久直接冲出了房间，在下楼梯的半路上他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之后旅馆半边都塌掉了。

　　程意久从后面绕出来，他先看见的就是火光，到处都有火头，还有跑来跑去的内各跟包头三儿，而在火光照耀之中，他看见了一头大象。夜晚的火光照耀下，这头象似乎比白天看起来大多了，简直就是一头怪物。它正在肆无忌惮地破坏，撞击那些建筑，用锋利而坚硬的象牙横扫，犹如巨大的战斧一般砍断房子的支撑柱。

　　当然鼻子也是可怕的武器，拉扯之中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房顶给掀掉。而且这头大象还在追杀那些跑来跑去的傻瓜，不是踩踏就是用象牙穿刺劈砍，街面上看起来简直是血流成河。有人对着大象开枪，但是就程意久看来慌乱之下他们的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即使是击中了，似乎也没法对这头大象造成伤害。

　　“因为受到了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庇佑啊。这头象自己就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程意久想着，可惜他没带除魔喷子，那玩意应该非常有效。不过谁想得到啊，他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猎杀发狂的大象呢。现在这头象就在他面前，而且非常灵活地转过了身体，似乎是知道了程意久的出现。

　　程意久发现这家伙身上的伤势几乎完全愈合了，“这算是超强的自愈能力还是.......杀死活物从而获得恢复的能力？”

　　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头大象发出愤怒的咆哮，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当然它还先用鼻子一甩，将燃烧着的屋顶横木给甩了过来。“会用工具还会用脑，嗯已经比不少人聪明了。”程意久才不会傻到用手里的剑一剑劈飞这粗大的横梁呢。他直接用一个打滚解决了问题，当然代价就是身上都是灰。

　　有慌了头的包头三突然从旁边的小巷冲出来，哇哇乱叫也不晓得叫什么，但是出来之后却一头撞上了正在往这里冲的巨象.......

第十章 伤

　　这包头阿三也确实是惨，他冲出来之后才看清楚状况，可惜来不及跑掉了。他只能是发出尖锐而短促的惨叫声，双手上举就好象是在对那头大象祈求饶恕，或许也是对他所信奉的神灵祈求。

　　然而没有用，这倒霉鬼倒也不被大象特意针对，这头大象只是撞过他，这个人凌空而起手舞足蹈，程意久看着这家伙啪叽一下在几十米外的路上摔成个破裂的面口袋。

　　大象也冲到程意久面前了，这只穿了一条裤头的猎人直接发力鱼跃，同时一滚之后腿脚再度发力，以仿佛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的敏捷再一次绕到了侧面，程意久心中发苦，这头象今天晚上的动作出奇地敏捷。

　　原本可以被他闪过从而轻易切入侧面的动作时机，居然被一对象牙死死跟上，只差一点他的背脊就要被劈开了。这头象现在转身的动作简直堪称幽灵，于是哪怕再不心甘情愿程意久也得学学大哥了，成式跑酷安排起来。

　　利用破碎的建筑什么的来进行掩人耳目的移动，这种事情大哥擅长、内森猴子也擅长，但是程意久真的没试过啊。而且这头大象步步紧逼，这象皮在今天简直坚韧得不像话——撞碎那些房子的时候居然都他娘的不会受伤！

　　而程意久本人就得赶鸭子上架尝试跑酷，大概只需要一分钟不到程意久就晓得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他跑不出优美华丽的跑酷，反而是显得跌跌冲冲狼狈不堪。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被阻碍，没有被绊倒，反而是顺利地躲过了好几次攻击还为自己赢得了一次动手的机会。

　　这头大象的侧面面对着程意久，而且它转过来还需要一秒钟，程意久想都不想直接右臂挥舞，将短矛对着大象的侧面奋力投出——人类之所以成为最强捕猎者的一个特征就是掌握了投射武器的使用。而投射矛正是人类猎杀大型动物的必须装备，原始人猎杀比这头大象还大的猛犸就是这么干的。

　　在程意久惊人的臂力下，短矛只是发出呜的一声就已经扎入了这头大象的肩膀后方，长达三十公分的矛头几乎完全贯彻进去，甚至连矛杆都刺进去了一部分，怎么地这也是一击刺入几达半米的深度——换成普通大象，这已经是重创了。但是这头大象只是发出狂怒的吼叫，然后鼻子一卷便将短矛拔出，完全不顾随之而来仿佛喷泉一般的鲜血。

　　短矛被大象丢到了不知何处，这头象的动作也好像是忘记了身上的伤势，直接将程意久所在的二层小楼给撞塌了。直到现在，程意久依旧没有鞋子没有衣服就只有一条裤头，他现在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大马士革钢剑，现在他要直面一头受了伤之后发狂的大象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玩命而已。”如果能跳到象背上，那这头象死定了。可惜做不得。

　　这头象的聪明程度相当高，虽然陷入了狂怒但是依旧不会给程意久多少机会，它正面对着程意久，也是谨慎地保持着距离没有第一时间就杀过来。应该说这头大象正在评估程意久的状况，终究是一头猛兽，大象先一步发动了攻击。象牙跟象鼻卷起的木桩一起对着程意久挥砍了下来，之后还有践踏呢。

　　程意久还能如何呢？只能正面干啊，这头大象给他的感觉其实不如那神话的狮子，最关键的就是武器不如——那狮子刀枪不入，爪牙极为锋利，而这头大象就只有力量跟锋利的象牙，在防御力上是远不如那狮子的。所以程意久拿着凡铁的大马士革钢剑都能与这头大象交战。

　　一开始这头象就是居高临下，占据了优势的打击位置，而程意久只能采取滚翻修脚。就好比他现在就是险中求胜——直接主动从正面鱼跃，往大象肚子下面钻。他险之又险地躲过象牙的扫击，象鼻居高临下的锤击，也没有被两条前腿连环踢中踩踏但是危险依旧在，大象的四条腿就跟跳踢踏舞一样，程意久不管不顾在躲闪的同时一剑往上刺出。

　　他要帮这头象开膛破肚，一刺之下直接破开象皮但是还没等程意久动手往前拉，这头大象居然主动躺倒仿佛打滚，反而是将程意久的剑刃给脱了出来，而且还差点压到程意久。“我靠！出乎意料地聪明啊！”扬起的烟尘让程意久差点迷眼，所以他也主动往后跳，脱离了接触。

　　大象站立起来，皮肤发红，接下来的动作变得非常敏捷——敏捷得就好象是一头两百斤的猪猡。这他娘的就难办了，程意久全靠过人的条件反射能力在闪躲，而且还要注意别让这头大象在攻击的时候顺便带走他的武器。“这算什么？二段变身？”这头象皮肤发红，双眼同样是红的，本来程意久以为是肩膀后面的伤口流出的血染红的皮肤。

　　结果根本不是，这头大象在与程意久交战的同时，还好像踩蟑螂一样地去攻击其他被看见的人类，弄死一个人这头象的状态就好一点。“吸血象？”程意久只能这样想，他现在身上有几处擦伤，幸亏到目前都没有被象牙的刀刃切中，不然以这种冲击力怕是已经完蛋了。

　　这头象又一次发动了冲击，这一次程意久也是发狠，直接俯身突进大力挥砍，目标就是这头大象的前足，反正程意久是要砍掉这大象一只脚，看它还能不能移动那么快。

　　象牙闪动，程意久只觉得身体侧面一热，而他挥砍的剑刃摆得非常正，一剑借助双向的力量直接切入这头大象的左前足，伴随着程意久手腕的发麻以及虎口的疼痛，这头大象也是一个踉跄。大剑切掉了大象的左前足，基本上是等于人类被从手腕这个关节砍掉一只手的伤害。

　　程意久自己身体侧面也被豁开一个长长的口子，不过似乎没有伤到要害，也算是皮肉之伤吧。血流得不少，不缝针的话怕是不行。被砍掉一只前脚之后这大象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之后它再度撞入一幢燃烧着的三层楼，程意久没有追过去，他扭头之际这头大象再度消失不见。

　　这座城镇今天晚上算是倒了大霉——至少死了三十几个人，这条街上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受到了损害，三分之一的房子干脆就塌掉了，只有那些用钢筋水泥打造的房子安然无恙——除了表面有点损害之外。程意久下榻的旅舍，塌掉了一半的地方。本地的诊所现在人满为患，大象消失之后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开始救火跟打劫。

　　好在有英国驻军在不太远的地方，火车站这里更是有一些殖民地警察常年存在。因此秩序还算恢复得很快，在天边有霞光眼看要日出的时候，程意久也终于有医生来处理他身上的伤势了。他这个需要缝合，由于程意久还有钱，所以这位开业的英国医生用上了一些麻药，也认真地替他缝合。

　　伤口看上去挺可怕的，不过清创消毒并缝合之后也就那样，歪斜的伤口针脚延绵了三十多公分长。程意久这一次去了新的旅舍开了个房间，幸亏他的行李都在，在好好清洗了一番之后，程意久只想大吃一顿然后睡上一天——他还有时间。地面上残留的象脚居然没什么人特地注意到，来救火的官方人员也是没管这个。

　　而程意久则是事后回收了这只斩下的脚。“这真是运气！”他想到，剑刃居然正好切入关节软骨部分，不然的话砍在骨头上他不是卷刃就是脱手，现在剑没有收到多大损害，而他手腕等处也不过就是一般的挫伤，涂上药膏按摩一番就好了——这时候他找来了一个特种行业的女人，给了钱之后要求这女人替他按摩就可以了。

　　用药膏涂遍全身，这女人的手法不行，但是在金钱的支持下至少还有热情舍得下力气。一小时后女人离开，程意久也陷入了沉睡之中，他是真的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以恢复体能跟治疗伤势。比起跟狼人搏杀，与大象的搏杀还是没有那么惨烈的。这一场睡眠几乎是没有梦，程意久醒来的时候浑身总算是没有那么酸痛。

　　就是肚子饿得要死，他下去吃了一整个烤羊腿，还搭上了好几磅面包以及一大碗浓汤，才算是心满意足。于是回头再上去睡觉，就等着天亮之后再出发，去干掉那只残废的大象。那头大象会有可能在哪里？程意久大致有个想法，自己杀死南迪熊的地方说不定就距离大象不远。

　　这个推测没有任何根据，属于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但是程意久也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推测，因此只能是在这方面继续走下去。

第十一章 决斗

　　短矛也捡回来了，程意久是在次日早上再度装束停当，背后背着钢剑，手持短矛出发的。这一次他依旧是殖民地猎装短打扮，有钱就好办，他带着凉帽挂着望远镜行走在土路上。程意久移动的速度很快，他根本无视了路上的任何野兽，自从那夜间一战之后似乎那个扼死神话雄狮的战士又回来了。

　　程意久脚步轻快，他有一个预感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会有一个结局——是大象失败而死还是他胜利而归都可以。心情轻松的程意久甚至有空在行走的时候随手挽一个矛花，五指旋转，那短矛便在他手上回转。走着走着他的脚步节奏微微变化——下一刻便有不知死活的鬣狗从斜后方的草丛里跳出来试图捕食程意久。

　　程意久并没有特意动手——因为这两个家伙跑出来之后怪异地笑了几声就跑了，“打个招呼？”程意久稍微有点好奇，他等待的是另一群真正尝试要对他动手的家伙——狮群。母狮子几乎是在鬣狗跑掉之后不到一分钟就发起了袭击，而程意久出手背剑，一个漂亮的转身剑花，第一头母狮子直接被从脖子这里劈开到腰部。

　　血水狂喷的同时，这头狮子直接仆倒在地动弹不得。第二头母狮子是被直接穿透了头颅，之后没有了因为狮子逃跑了。死了两头富有经验的母狮子，对狮群毫无疑问是一个打击，狮子不傻，眼看这个对手如此凶猛，当然是第一时间放弃了。这一点上看，程意久觉得它们应该不是那些凶残并吃人成性的狮群。

　　“跟上次遇见的狮群差远了——在凶暴性上，唉对了，上次发生的年代也就比这个年代早没多少年吧？”程意久看着地上两具狮子的尸体，血水流得满地都是。他耸了耸肩膀直接转身就走，鬣狗会清理掉这些残余。

　　他很快就走到了之前发生战斗的所在，那头南迪熊早就找不到尸体了，地面上很有狼藉痕迹，看来是食腐动物们来了一场盛宴。程意久倒是找到了几根大骨，可能是那头南迪熊最后的残余，这证明了这头动物至少是客观存在的。而那头大象？程意久知道它有客体，但是实在不好说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程意久没有什么特别意愿，就这样随意地步行着，冥冥之中他觉得有一个方向可能是正确的。他沿着这个方向走，到处都是高高的茅草，几乎有大半个人那么高，程意久用短矛将茅草拨开按倒，开辟出一条路往前走，有时候还会发现地上有斑马或者水牛的头骨。非洲稀树草原上这玩意不少。

　　走过稀疏的金合欢树，走过高高的草原，眼前是一座突兀的石头丘，程意久爬到了大约有十多米高的石头丘顶部，眼前是壮阔的草原，远方还能看见裂谷，巨大的东非大裂谷实在是太壮观，以至于那么远都能看见。程意久单腿踩在高点的石头上，那个叫气势万千啊，一时之间仿佛有自己就是非洲之王的感觉。

　　“阿非利加之王......”程意久遏制住了自己发出雄吼的冲动。他认真地打量，最后也是选择了一个方向下山。越是走他心中就越是悸动，直到看到前面一处三米多高的荒丘。附近有怪异的笑声回响，那是属于鬣狗的声音，荒丘之上没有多少草，反而是光秃秃的一片。

　　程意久站在荒丘之前，长长地吸气呼气，再度检查了一下大马士革钢剑的手柄什么的，又看了看短矛，最后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逐步登上了荒丘。

　　他完全不意外地，仿佛事先已经知道一般，更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在荒丘的低处，有着看上去微微散乱但是大体还比较完整的一具骨骸。这是一头大象的骨骸，体积巨大倒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对还没有脱落的象牙，这对象牙是程意久非常眼熟的异形多刀刃的形状.......

　　程意久露出了笑容，“找到你了！”这猎人浑身骨节卡巴卡巴地，他手松了又紧，就是要最后调整一下武器。

　　这头大象骨骸的下面，程意久还能看到依稀有好几个人类的骷髅头。就在他的眼前，这些骨骸开始动了起来，“嚯，被砍掉的前足居然还能补全？”对着眼前这种超自然的情况，程意久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跟奇怪的神色，他倒是能感到自己现在仿佛被阳光普照，身上很舒服。

　　这些骨头从足骨开始，逐步往上堆砌，四肢的骨骼很快就成型，然后是脊椎骨飞了起来，之后是骨盆跟肋骨，最后是头骨咔嗒一声就位，那对象牙上闪耀着寒光。程意久没有发起攻击，因为他有所感觉现在发起攻击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他干脆用一种观赏奇景的态度在看，看着在这些骨头上逐渐生出肌腱，巨大的胸腔跟腹腔之内内脏在生长。

　　肌肉之后是皮肤，最后一头完整的大象——耳朵依旧是破的，一头完整的大象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前后只用了一分钟。“六十秒的特效奇观，不交钱居然也能看。”程意久感叹了一句，准备投入战斗。那头大象应该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它同样是凝视着程意久，大家都明白这是各自的最后一战。

　　“这一次就是不死不休了。”程意久轻声说道，然后主动发起了进攻。程意久率先投出了短矛，他选择的正是这头大象的眼睛——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这头大象很明显是没有回复的机会了，所以瞎了就是瞎了，除非能杀死程意久，否则不可能复原。可惜的是这一次的投矛没有击中大象的眼睛。

　　短矛深深地刺入了大象的脸颊，很大可能击穿了骨头刺入了口腔——程意久的近距离投矛威力非同小可。只不过这样的伤势不可能让这头象死掉，甚至一个小时都不能让它因为这个伤势而死，疼痛反而激发了这头大象的力量。它直接就冲了过来，以两根象牙作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