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必成雨未尽
就在白逊一路狂奔,冲入核心区域,接近极界之门时,又一波数量更为庞大、装备更为精良的魔物和精英守卫,从岔路口汹涌而出,彻底堵死了前方的道路!
它们冰冷的枪口和闪烁着红光的复眼,锁定了扛着两人、步履蹒跚的白逊!
前有钢铁洪流堵截!后有嗜血追兵逼近!
白逊陷入了真正的绝境!他背靠着冰冷粘稠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肩上扛着的武戎重若千钧,臂弯里的诺一气息微弱。
体力早已透支,鲜血顺着破损的衣服不断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暗红。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
战友的牺牲……难道终究要白费了吗?
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入口,那闪烁着微光的极界之门仿佛成了无法触及的彼岸。
就在这万念俱灰、心神俱疲的瞬间,他脚下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一枚样式古朴、非金非铁的硬币,静静地躺在混合着沙土、金属碎屑和暗红血污的地面上。
硬币表面坑洼扭曲,但触手所及处残留着惊人的高温,显然是被某场猛烈的爆炸冲击波或高温能量从某个角落掀飞、烧灼至此,才暴露在他脚下。
他来不及多想,甚至没有看清那枚硬币的样子,只是本能地将其攥入手心,那灼烫感几乎要烙伤皮肤,但白逊已感觉不到疼痛。
前方,极界之门的光芒在望!
但身后的追兵已然近在咫尺!
最后一名断后的战友被魔物撕碎的惨叫传来!
白逊咬碎钢牙,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扛着两人冲向死亡通道!
身后防线崩溃的巨响与身前能量武器蓄能的嗡鸣交织成挽歌。
当F2A成年组几乎全灭时——
浑身白骨隐现的血人白逊,终于带着昏迷的武戎与诺一,踉跄跌入备用极界之门扭曲的光幕,生死未卜。
他们的身影被混沌吞噬的刹那,那枚神秘硬币在入口处迸发出最后一丝微光,转瞬即逝。
而这片广场之上,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刺鼻的血腥、残破的尸骸,以及那枚偶然出现的、滚烫的硬币留下的淡淡印记,很快便被涌上的粘稠怪物和金属残骸彻底掩埋。
第283章 回忆线-御符镇罴·九魂寄主
在焦灼的等待持续数日之后,狐族高层终于等来了极主仟世御天的消息。
然而,当伊丹道祖怀揣着满腹疑问,正欲上前恭敬询问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足以冻结骨髓的冰冷气息。
仟世御天甚至未曾停下脚步,只是以一道不含丝毫情绪、仿佛来自九幽寒渊的意念扫过:
“不必多问。吾自有安排。”
简短的九个字,如同冰锥刺入伊丹道祖的耳膜。
纵使他涵养极深,纵使他曾在破元战役前亲眼见识过仟世御天那深不可测的实验室,以及其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能,此刻也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顶门!
(竟如此轻慢?!连解释都吝于给予?!)
伊丹道祖胸腔中气血翻涌,紧握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牙齿几乎咬碎。
这份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然而,他这点细微的情绪波动,在仟世御天面前,如同暗夜中的烛火般显眼!
仟世御天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只是随意地侧过一丝余光。
“嗡——!”
刹那间,伊丹道祖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仿佛整个天地都向他挤压而来,要将他的存在彻底碾碎!
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灵魂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连思维都几乎停滞!那刚刚升起的怒火,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淹没,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这为日后伊丹道祖表面恭敬,私下却对族人说"不必称他为主人"埋下了伏笔。
毕竟实力悬殊,他也只敢在背地里发泄不满。)
仟世御天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那冰冷的余光收回,继续迈步前行。
“极主!” 伊丹道祖几乎是凭借着最后的本能,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出声。
仟世御天的背影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似在无声询问:“嗯?”
伊丹道祖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头颅深深低下,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主…主人。”
“九幻狸和寺夕带回来的那个熊兽人,名唤见舟山。”
“其体魄强横异常,血气磅礴精纯,天赋……相当不俗。”
“需要属下……将他押解至您的"实验室"吗?”
仟世御天脚步不停,甚至连头都未回,只是随手向后一弹。
“咻!”
一枚通体漆黑、表面流淌着暗红色诡异纹路的骨符,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精准地悬浮在伊丹道祖面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给他打上此符。” 仟世御天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然后,丢进‘深渊’,让他与养狼计划厮杀。”
“能活着爬出来,再论其他。吾此刻……无暇理会这等琐事。”
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通道尽头,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同寒霜般飘落: “吾的实验室……非尔等该踏足之地。擅入者,死。”
话音落尽,仟世御天的身影彻底融入阴影之中,只留下那枚悬浮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符,以及通道内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伊丹道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枚符文,眼神深处是尚未散去的惊悸,以及被强行压抑的、如同毒火般燃烧的屈辱与不甘。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握住了那枚冰冷的骨符,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注:仟世御天不止一个实验室,他创造九元魂不可能让其他人参与,而极界的魔物包括兽人他都改造过。
还有花曦绯玄与武戎、诺一,这三个比较重要的人,他不可能与普通的实验魔物放在一起。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他的实验室不止一个,还有前面蓝绫的梦里面“实验室”就是一个大建筑。
原著伊丹道祖进入过一次实验室,看到了武伊与诺一之后就被赶了出来,白逊他们进入的就是这一个实验室。
我极界篇“绛澜”诞生的实验室与以上实验室不是同一个,地下通道通往的实验室也不止一个,在这里解释一下。)
没有丝毫意外,见舟山被种下了“契约”,从此彻底沦为傀儡,再无自由可言。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仟世御天几乎未曾露面,直到“养狼计划”接近尾声,九幻狸才终于再次见到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契约的连接竟已悄然易主——如今掌控见舟山的,不再是极主,而是九幻狸自己。
至于其中缘由?或许是九幻狸那纯粹到近乎贪婪的欲望,又或是他那令人惊艳的天赋,让仟世御天认为他是一枚值得栽培的棋子。
而适当的奖赏,自然也是必要的。
“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仟世御天淡漠开口,嗓音低沉如深渊回响,“若是实力尚可,正好熊族缺一个‘九幻’——若他够格,就暂定他为‘九幻罴’吧。”
九幻狸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他抬手掩唇,轻笑出声:“多谢大……不,多谢主人赏赐。”
待九幻狸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仟世御天幽深的瞳孔微微收缩。
很好,布局已然生效——九幻狸体内的欲望元魂完全觉醒,如今已彻底臣服于他。
破元战役中,他再次成功集齐三圣器,然而,就在九元魂(完美精神体)即将与完美肉体融合的刹那,那个“杂种”竟敢——!
可恨!
所幸,他向来谋算深远,早在实验之初,便已为失败留下后路。
九幻狸能单杀白悟?!确实,他的天赋堪称妖孽,但别忘了他的年龄。
白悟已四十七岁(参考猫玄921年六十岁,白悟944年。),身为狮虎族族长,又手握神器,九幻狸再强,若无外力相助,如何能胜?
答案不言而喻——“元魂者”。
九境本就是神器,其中蕴含法则之力,能短暂扭曲狛纳世界的规则,创造利于自身的战斗环境。
而九元魂的本质,亦与神明相关,同样具备法则之力。
那么问题来了——破元战役中,仟世御天的实验失败导致九元魂爆炸分离,可在此之前,九幻狸是如何开启元魂者之力的?
其实,早在实验之前,九元魂的创造就已接近完成,完美肉体亦已备妥。
仟世御天集齐三神器,只为最终融合。
而像他这样的存在,又怎会不考虑失败的可能?
自第一次灭世级实验后,他耗费近千年光阴重新搜集材料,创造九元魂与完美肉体——每个时代方法不同。
不过,得益于上个时代的经验积累,摸索阶段并未耗费太多时间,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材料收集上。
若一次失败就前功尽弃,这样的代价他如何承受?
因此,他早已未雨绸缪——在整体融合前,便通过特定阵法与实验,将九元魂的各个部分固定于适配的宿主身上。
九幻狸天赋卓绝,欲望纯粹,早在实验前便已得到“欲望元魂”的认可。
通过特殊契约,他得以提前调用元魂者的力量,这才有了单杀白悟的实力。
仟世御天的原计划是:若实验成功,自然皆大欢喜;若失败,九元魂作为本源能量,不灭不散,仍会依附于生命体存在,而承载者便是“元魂者”。
他怎可能毫无准备,任由元魂自由择主?
九幻的筛选,不仅是为了挑选各族最强者,更是为了提前绑定九元魂。
仟世御天曾考虑将所有元魂特质——
“仁爱、正义、勇气、欲望、道德、智慧、信念……以及能感知世间万物对立统一本质的“二分灵魂”。”
——全部与九幻绑定。
这样一来,即便实验失败,损失也能控制在最小范围,后续只需重新融合即可,省去再度搜集的麻烦。
然而,此事谈何容易?
目前,唯有“欲望元魂”认可了九幻狸。其余元魂的适配者,要么忠诚存疑,要么仍需漫长磨合,甚至需另寻他人。
而花曦绯玄之死,彻底点燃了仟世御天心中最后的暴戾之火。
破元战役爆发,恰在此时,他成功从云二手中夺取时间之轴,实验正式启动。
可谁曾想……(过程暂不公布)
最终,九元魂爆炸,未契约的元魂四散寻找宿主。
早已绑定的九幻狸,自然成为“欲望元魂”的继承者。
而仟世御天未曾察觉的是——诺一,竟也继承了其中一块元魂。
此刻的他,已无暇他顾,只能先稳住自身。
然而命运弄人,在气运与巧合的指引下,白逊率领F2A小队,竟意外找到了仟世御天藏匿武戎和诺一的秘密实验室。
一番惨烈厮杀后,他们付出沉重代价,最终——
白逊带着昏迷的二人,艰难地回到了狛纳,生死不知。
(下面最后一个故事点,见舟山养狼计划的过程我就不写了,主要就描述一下最后的布局,回忆线就彻底没了,他真正成为九幻罴。)
第284章 回忆线-蛮荒盛宴o血月下的祭品
“啊噜噜噜噜——”
粗犷的吼叫声在祭坛周围震荡。一群身披兽皮、面涂彩纹的原始兽人正围着篝火癫狂舞动。
他们的脚步踏击出古老的节奏,手中骨器沉闷地碰撞作响。
火焰在他们狂热的瞳孔里跃动,映照着一张张扭曲而兴奋的面孔。
祭坛最高处的烽火台上,见舟山被粗壮的藤蔓死死捆缚。
他的身体早已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伤痕累累的肌肤不断滴落,在石台上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原本的衣物早已破碎不堪,仅剩几缕布条勉强挂在身上。
他的呼吸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可那双眼睛却仍死死盯着下方狂欢的人群——愤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原始人的祭祀舞蹈越来越癫狂。他们高举着骨刀与石斧,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嚎叫。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狂热的气息,这场仪式已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