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语新风
“我叫格雷特。和我爸爸一样,所以大家都叫我小格雷特。”
格雷特?
果然是他!
未来的地表居民反抗者领袖,龙脉术士格雷特。
人类历史上的首位“术士”。
第7章法师和术士
埃里安知道,格雷特是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的英雄。
按照原本的历史,几年后,在一次浮空城法师们对下界平民的狩猎活动中,一位名叫格雷特的年轻平民,面对死亡危机,体内一丝源自远古红龙的血脉被激发。
他由此觉醒,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的首位术士,释放出“火球术”反杀多位屠戮村庄的法师。
艾尔多伦的法师们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天生没有超凡力量的人类,不只可以靠学习,靠知识和书卷获得奥术魔法。
来自魔法生物的血脉和特殊的超自然机缘同样有效。
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发现:
和“法师”职业共同存在的,另一个奥术魔法职业。
“术士”(sorcerer)!
觉醒成为龙脉术士后,格雷特领导了十几个地表村庄的平民,组建反抗军,试图对抗那些高天之上的法师贵族。
最终,死于法师贵族的镇压之下……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事件,艾尔多伦的法师们从此非常歧视术士。
他们指责这些“天生施法者”愚蠢、野蛮,不是从书卷中汲取力量,是非正统的异端,只配拥有最低贱的地位。
一直到艾尔多伦在恶魔入侵下灭亡后,流亡的法师贵族们成立了新的人类国家,这种歧视、迫害术士的传统,在法师们之间流传下来,成为了后来多个法师政权的常态。
此后几千年的时光,大部分王国都无法接纳和利用术士的力量。甚至会将觉醒术士魔力的孩子当成怪物,烧死在火刑架上。
但在埃里安看来,这种歧视和压迫,无疑极其可笑。
对他来说,法师也好,术士也好,反正都是利用奥术魔法的职业。
任何力量,只要能为帝国所用,就是好的。
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小男孩,将其惶恐茫然的面容和历史上那位反抗军领袖结合在一起,埃里安淡淡一笑。
此时的格雷特,明显还未觉醒龙之血脉。
而如今,历史的轨迹已然偏离,这位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术士,将站在艾尔多伦帝国的这边。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帝国法师、让人类文明以另一种方式认识术士的机会。”
“只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让帝国法师们理性认知到术士的潜力,给予公正的待遇,未来的术士都将为帝国所用!”
埃里安笑吟吟地对小格雷特道:
“小朋友,顺带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除了杀死地表平民被列为非法外,还有另一个好消息。”
“我们会在地表兴建学校,会有专门的老师传授魔法,发放记载神秘学知识的书籍,你和其他孩子,都可以免费来学习。”
“到时候,或许你也会成为和我们一样的施法者。掌握神奇的伟力。”
埃里安知道,对于天生术士的格雷特来说,即使去学校,也不太可能像法师们一样,从书本里学会奥术的原理,成功解析法术的模型。
但是,这是一个契机。
他的红龙血脉会在不断接触魔法知识的过程中,逐渐唤醒,最终觉醒成为术士。
小格雷特眼睛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可以学魔法了!
他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想起了在梦中前往浮空城的美妙经历,想起了梦中念诵咒文、扭曲自然、重塑现实的伟力。
这些东西都要变成现实了吗?
甚至,比梦还美好。
因为得救的,不只是他一个幸运儿。
“这是真的吗?”
小格雷特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瞧见,身披黑色天鹅绒长袍的埃里安走至房门。
另一位女性法师贵族恭敬地拉开门,接他出去。
“我们走吧,陛下。”
目送着埃里安越走越远,小格雷特克制住恐惧,忍不住去问旁边的那个拉开门的女法师:
“大人。刚才离开的那位法师大人,该怎么称呼?”
侍女法师见到有地表贱民问自己问题,并不想回答,但想起了临走前陛下的教诲,还是耐心地答道:
“小屁孩,注意一点。”
“那可是帝国魔法议会的死灵学派首席,苍白的死灵之主,艾尔多伦的奥术皇帝,天空之城所有法师之王,艾尔多伦至高法师……”
“伟大的埃里安陛下!”
第8章天上的老师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埃里安带着忠诚于自己的法师们,前往了几百个不同的人类聚落,搭建起简易的岩石学校。
同时,把“帝国将在此建立学校,允许平民学习魔法”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这也是,历史上,艾尔多伦的地表平民们,首次看见,天空之上的法师老爷们以正面的形象出现。
有人欢庆,也有人质疑恐惧,害怕这只是法师老爷们的游戏,担心帝国的法令朝令夕改。
无论如何,这都将是载入史书,改写艾尔多伦命运的日子。
幸运的是,在这一过程,埃里安发现:
绝大多数村庄并不像滚石村那样,正好在被法师摧毁的村庄隔壁,接收过法师贵族们“狩猎游戏”的难民,流传有天上法师老爷杀人游戏的恐怖传说。
在这信息难以传递的时代,大多数平民仅仅知道,高天之上的浮空城中,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法师。
却不清楚,他们曾犯下过猎杀活人的暴行。
这让埃里安颇为欣慰。
这意味着,天空之城和地表平民的矛盾,尚未到达永世不可调和的地步。
若是再晚上八九年,等到狩猎游戏的范围进一步扩大,这场改革都难以推行了。
……
小格雷特所在的滚石村。
埃里安走后,平民们望着村前盖好的简易岩石学校,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只是一个再简陋不过的岩石房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仅仅能做到挡住下雨和日晒。里面仅有一间简单狭小的教室,以及用四环“鬼斧神工”法术造出的少量桌椅。
对于埃里安来说,这只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教学场所。
但对仅仅活下来就需要用尽全力的地表平民们来说,这样坚固的岩石学校,却堪称奢华无比。
“真的吗?从今以后,天上的法师老爷们不会再来猎杀我们了?”
“我们也可以学会魔法,变成高贵的法师老爷?”
“这不会是,法师老爷们诱骗我们、增加乐趣的游戏吧。”
“……”
和其他村庄一样,滚石村的平民们围着学校,议论纷纷,有人欢庆有人惶恐。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矮小驼背的白胡子村长站了出来,指挥着喧闹的人群: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大家都很惊讶。”
“按照那群法师大人们离开前的说法,很快,他们就会再派人下来,学校将正式开课。”
村长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我希望,到时候,大家都尽可能配合天上的法师老爷们。让孩子们去学校,好好读书。”
“无论法师老爷们真实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触怒他们!”
平民们面面相觑,也纷纷支持了村长的意见。
即使这是法师老爷们的又一个游戏,他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
不久之后,浮空城上真的派老师来到了滚石村。
学校也正式开张了。
老师是一个外表斯文的男人,自称约瑟夫,鼻梁上架着一对玻璃眼镜。
抱着恐惧和疑惑的心态,家家户户也将符合要求的孩子们送到了学校。
让人意外的是,这位老师相当和蔼可亲。
“什么,约瑟夫老师,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学魔法?”
当小格雷特听说,初期的教学内容只是基本的文化课,不包含魔法时,顿时大吃一惊。
“当然啦。魔法哪里有那么好学?”
眼镜男人瞥了小格雷特一眼:
“你认识字吗?给你一本法术书,你能看懂吗?你会算术吗?知道加减乘除分别对应什么符号吗?”
“呃……识字?算术?”小格雷特一摸脑袋。
对哦。
在他听到的故事里,法师们都是学富五车的学者,从知识中汲取魔力。
他连字都不认识呢!
在古代艾尔多伦帝国时代,最初的通用语雏形已经出现,是一种结合了精灵语和龙语的文字,分别代表着过去和现在统治大地的两大超凡种族——巨龙和精灵。
相比后世的通用语,如今的通用语,更富有超自然属性,能直接作为魔咒、撬动自然之力!
约瑟夫老师一本正经地讲解道:
“奥术魔法是一个高深严谨的学问。”
“你必须有足够的语言文字水平,才能书写咒文,懂得咒语的正确发音;你必须有基本的算术和几何知识,才能解析法术模型,理解奥术公式;还有的法术会要求你有一定的天文学知识,因为记忆这些法术和准备相应的仪式,需要结合天体的轨迹,符合群星运作的规则。”
这是小格雷特第一次听到关于魔法的讲解,他听得很是入迷,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原来魔法是这么美丽高深的学科。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掌握魔法!
“对了,老师,你说的奥术魔法是什么意思?魔法不就是魔法吗?难道还有其他魔法吗?”
小格雷特的姐姐希露卡,发现了老师用词的特别,疑惑问道。
第9章无神庇护的种族
约瑟夫老师推了推眼眶的眼镜,点点头:
“小姑娘,你注意得很对。”
“是的。在我们认识范围内,魔法拥有两种不同的分支。除了法师使用的奥术魔法之外,还有神术魔法。”
“然而,神术魔法,是信仰神灵的牧师们才能掌握的技巧,和你我都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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