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秦芷馨眼神上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师大附中的同学中午就收到排名短信了，但那是他们校排名，总的九校排名还没出。”
秦志峰看向秦芷馨，有些幸灾乐祸。
“那估计要到明天了。联考师大附中的校排名起码会提前一天发。我还在附中的时候就这样，校长就是局里的老领导，提前知道不奇怪。”
第194章设身处地
听到成绩出来了，秦芷馨只觉得背上刺挠的很，嘴角也忍不住往下咧。
考试什么的东西考的分高还好，但秦芷馨觉得自己考的好的可能性有可能不是很大。
现在自己的成绩还不知道，而别的统考的学校已经出了成绩，这种像是头上悬着个屎盆子，要倒霉不要倒霉的感觉最是折磨人。她看向吃虾吃的正欢的马立盛，这家伙在班上几次考试都是中下游，此时听了成绩的消息似是根本不急。
秦芷馨都没把筷子上的虾吃完，直接问向马立盛。
“你这次感觉考的怎么样？”
“能咋样，我成绩稳定的很，几次考试全是二三十名。”
“啧，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秦芷馨一边损着马立盛，眼神却往上瞥，看着是没什么底气的模样。秦志峰对这死丫头熟，看她这个神态就知道这妮子估计没能考的好，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你别说别人，就说你，你是不是考砸了？”
秦芷馨面色有些忧愁。“我哪里知道，考完我都没敢对答案的。”
秦志峰听了瞬间安心，他完全没有安慰秦芷馨的意思，不停的吃炸过的花菜，把干锅虾里的花菜挑干净了才开口。
“你考砸了就是活该，企鹅上你头像就没暗下来过，你在学校干别的什么事我都不敢想。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个诺基亚6630，和别人发个消息九宫格都要按半天。”
秦芷馨在桌下的小脚踢了下秦志峰。但她力气小，秦志峰根本不疼。
“你那时候可是高端机了好不好？这还是我妈给你买的呢。”
“嘿嘿，婶子人真好，那不是考上好高中奖励的吗？那手机有摄像头呢！能拍照的，当时老师的手机都没这功能，那时候班上有小灵通的都没几个，能拍照那可是富哥儿。”
秦志峰又是傻乐，他这一笑，本来长得很是帅气的五官却平添了一分不正经与猥琐，这埋汰模样让秦芷馨看着是直翻白眼。
“你就嘚瑟吧，傻了吧唧的，拍个照就富哥了，富你个头吧，别是拿能拍照的手机骗女生去了。”
秦志峰表情一肃，收回傻乐的表情，很是认真的开口。
“你还真别说，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个能拍照的手机女生还真会来找你。”
秦芷馨嫌弃的不行。
“然后你就把人骗进被窝让她看看手机屏幕有多亮。”
马立盛埋头扒饭，听到这对兄妹的对话感觉有些违和，但说不出是哪，干脆把话题又扯到考试上了。
“馨姐，你这次考试是感觉不理想吗？”
“没感觉吧…嗯，就是心慌。你考完等成绩的时候难道不慌吗？”
“成绩啊？我差不多就行。总有人比你高，但也总有人比你低。我不强求这排名，只要达到我的预期就行。”
秦芷馨听的稀奇。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能进南实高重点班的都是卷王，就算不把自己对排名的渴求表现出来，但也很少有能说出够用就行的话来。像张宛白，就是标准的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记笔记，下课整理完笔记就立马开始背书，即便是上体育课，张宛白的外套口袋里也会带着一本背单词的本子。
“你这听着确实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不，我不是不争，我是不争无用的、不争没影的。”
马立盛直视着秦芷馨，眼神很是坚定，这眼神让秦芷馨有些心虚。
“我小升初的时候，那是我们区的三所初中。最好的初中考上好高中的概率比剩下两所高出一大截。当时会根据小升初的考试成绩来分去哪所学校，我小学时成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小升初考完，我急的睡不着觉，我怕自己上不了最好的初中，然后上不了好高中。我那时候以为这是天大的事情，以为慢了一步就每一步都会慢下来。”
马立盛停顿了片刻，像是回忆着什么。
“但就那一年，三所初中合并了，所有人都去那所最好的初中。我之前整晚整晚的急的睡不着觉，但遇到了这个，不管成绩好坏都进了同一个初中了。我当时就已经明白了，事物的发生不会以自己的意志转移，与其劳心费力担心未来的事情，真就不如在街边坐一会发发呆。”
秦芷馨小口抿着汽水，没有说一句话。小气泡在口腔中迸裂，碳酸的轻微刺激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的放松。秦志峰听着倒是稀奇，他觉得自家妹妹的这个同学有股子学哲学的味道，就是一种通透又带着点淡淡的死气的感觉。
“好嘛！你小学的时候就想到这些？小哥咋称呼？我叫秦志峰，秦芷馨的表哥。”
“马立盛。这不是我小学的时候想到的，我是时不时会想起以前的事。这听起来可能不太吉利，像是死前的回马灯。”
马立盛被自己这说法逗笑了，过了几秒才继续开口。“算是我的惯例了，越是遇上着急的事，我就越想要一个人静静。我估计你们都不记得自己小升初了，但我还记得。这是很小的事情，但我就是总会想起来。”
“秦芷馨她肯定没有，我每次提她干过的事，她都恨不得要来咬我。”
“凶巴巴”的瞪了眼秦志峰。秦志峰将被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从秦芷馨手边拿过汽水给自己倒上。
“别光喝汽水，多吃点菜。”
秦志峰嬉皮笑脸的对着气鼓鼓的某只小畜生，根本没在意。
秦芷馨给他赏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怼道。
“不会说话就给我装哑巴！”
马立盛看着这兄妹二人，心中难免生出几丝羡慕。
“小哥，你后面呢？我还以为秦芷馨是特例，她小学的时候试卷都不写，经常交白卷，婶子急的一直哭。后面她写试卷了，小学每次考试都是满分。我当时就寻思，这死丫头是都会，就是不屑于写。你这经历比她就正常多了，哪有正经人会做但偏生就不做的。”
马立盛是头次听到秦芷馨之前的事，偷偷打量了下正在吃虾的某人。
“秦芷馨就算不学，日子也能过。我不一样，我都长这德行了，家里又没钱，出路实在是不多，只能学了。”
“通透！”
秦志峰树了个大拇指，马立盛摆了摆手。
“后面上初一，我有次考试，班上倒数。在初中考试，班上考倒数。我不是故意写错答案，我当时是真不会。我每一节课都好好听，但考出来就是这效果。这个成绩是没可能上普高的。当时成绩不会发短信，但老师会给成绩特别差的学生家里打电话，他给我爸打电话了。”
秦芷馨耳朵动了动。这经历她是真的有。小学每次老师打完电话，唐鱼鱼不管在忙什么都会赶过来，对着老师又是弯腰又是道歉的，把自己拉进屋子一顿打。
但秦芷馨不会生她妈的气。唐鱼鱼以前一边打她还一边掉眼泪，哪怕是没心没肺如秦芷馨也会难受。
“你爸当时揍你了没？”
“他没揍我。我爸是粗人，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子，所以没有望子成龙的期待，他甚至都没从外地回来。他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我，这次成绩不行。如果考不上正经高中，就干脆陪他当大车司机算了。”
马立盛眼神平静。
这话让秦芷馨心里一愣，心中无来由的一阵伤感。她本以为马立盛会挨家长的揍，这在她脑海中已经是现阶段最严重的惩罚了。但马立盛这话一说，让她觉得好像挨揍也是可以接受的。
秦志峰脑子缺了根筋，情感上没秦芷馨那么细腻，还是嘻嘻哈哈的。
“反正考上高中就行，我脑子不记这些。这人总得活在现在，只要我现在有乐子耍，那以前的事都不放心上。”
“所以你把人小姑娘弄出人命了也不放心上吗？”
秦芷馨没好气的怼了句。
“我草，打人不打脸啊！老妹，我告诉你，当你有预感要考砸的时候，多半真的会考砸。”
“滚啊！”
秦芷馨气的想给秦志峰一拳头，但她又不想奖励这老变态。
第195章健身生意
南实高的月假有足足两天半。
这不是阴阳怪气，任何的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两天半听着不长，但在南陵市的高中里已经算是比较长的了。像隔壁的第一中学的假期就只有一天半，宁江中学比第一中学好一点，但也只有两天。
一中之前也应为假期太短而闹过事，甚至还有一中的学生去教育局举报过，但都被孔玉成给强力压下来了。按孔玉成的原话是，一中的学生本来成绩就差实高一等，现在还想着偷懒而不是埋头赶上，那就永远赶不上。
除此之外，孔玉成还抓了带头举报的两个学生，给这俩直接找个理由送了一份记入档案严重处分。
孔玉成说话永远都是一副“为你好”为出发点，再多说几句就会拿人生价值、父母期望做文章，即便是再怎么想要多放假的学生，被他说几次后想法也会打消。但孔玉成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有他清楚。
秦芷馨昨晚游戏打到凌晨三点多，今天早上又订了个七点半的闹钟。她也不顾着疲乏，闹钟一响就下床，喝了一茶缸子的咖啡强打精神便又开始打游戏。
她总有种奇怪的预感，现在不抓紧玩，等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尤其是孔玉成这家伙成了南实高实际上的校长后，暂时南实高还只是更新些器械，至于什么时候会引进第一中学那些“先进”的教学经验，秦芷馨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这是迟早要发生的，现在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还没玩多久秦志峰就给她打了电话，他已经在她门口了，让秦芷馨赶紧出来。电话里秦志峰语气很兴奋，说是有好玩的。
秦芷馨此时屁股都没坐热，不知道这家伙来干什么，有些狐疑的去开门。
秦志峰最外面套着一身加厚的尼龙衣，是藏蓝色的工作服，严密的缝上反光条。这衣服不是全新的，布料上还有不少灰尘，里面穿了件高织的羊绒衫，看着不伦不类。他见了秦芷馨，看到她略发青的眼圈，秦志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成绩出来了？是不是考砸了？”
秦芷馨冷着脸睨向秦志峰。
“有屁快放！电话里还装神秘，多大个人了。”
“成绩出来没？没出来的话带你去耍子。”
“没呢，我在抓紧时间玩。你能带我干什么？钓鱼吗？我还不如去打游戏。我妈还在睡觉，你进门小声点。”
“我不进去，去不去砸玻璃玩？”
秦芷馨听到怔了下，但很快就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不好吧，被抓了我是未成年，但你已经成年了啊。”
显然这小畜生是想歪了。她小时候带着秦志峰砸过废弃工厂的玻璃，两人下午干干净净的进去，傍晚灰头土脸的被看门的给提溜出来，都挨了家里一顿好打。
“你想啥呢？正经的，还有钱拿。”
“我去，狗子，你他娘是出息了啊？涉黑是吧。”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喏，你看。”
秦志峰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相册里找了会儿，翻出一张海报的JPG文件。
秦芷馨接过秦志峰手机来看，整个海报都是花花绿绿的，总体突出的就是一个乱字，中间八个硕大的宋体汉字【美丽人生，一健钟情】，下面一排小字【向赘肉，向肥胖，说NO！完美表达，尽在博奇！】。
周围的图案全是某些奇怪的壮硕男性的身影，秦芷馨看着眼熟，莫名的就像比利王，粗劣的简直是精神污染，让秦芷馨看着直缩眉毛。
“这海报也太丑了，你是要去砸这家的玻璃吗？这博奇健身房，什么逆天鬼名字。”
“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搞破坏。海报可是我花了好久才弄好的，这是我和几个同学开的健身房。还有博奇不好听吗？”
“你多念几遍，听听像什么。”
秦志峰无声地笑着，表情很放荡。“就是要这同音，不然谁来啊。”
“咦~”了一身，把手机还给秦志峰后，小手还在身上擦了擦，好像刚刚自己摸到的是脏东西。
“你还开健身房？你买的起器材吗？”
“我专职药代了，现在还没入学，这不是闲着吗。我同学家里有钱，他是拆二代，家里办厂子亏麻了，但房价上来，他厂子拆迁，政府补偿的给他三辈子都花不完。他就是来学校水一个学历的。我现在学校实习，我这种是偶尔去，但他是一次都不去。找人在科里签个名就算出科了，现在想一出是一出，打算开一家健身房，把我们所有人都拉入股了。”
“说的你好像实习去了一样，天天看你鬼混。”
“诶嘿，这不是去了也干不了啥吗？”
“这健身房在哪？”
“隔这，两个区，坐电驴子半小时就到。”
“电驴子？你不是才买了车吗？”
“撞了，在修。”
秦志峰露出了标志性的傻笑，秦芷馨只觉得这表哥是半点都不着调。
秦志峰又在相册里翻了会，找到了几张照片。
“就这，老的写字楼，被我同学低价盘下来了第五层。商用水电，但可以从楼上民房接，还是民用的成本。”
秦芷馨看着屏幕里。
第一张照片的建筑的外面拍的。这是一栋十几层的建筑，看着是有点年头了，周围是个小区，全是二十楼往上的高层。这写字楼最下面一层是本地的银行和一家小超市，外面还有个电影院的招牌，看着是在三四楼。
秦芷馨往后划了下。
后面是那“健身房”内部的画面，五楼的健身房还没动工，还能看到之前的样子。之前这里是一家律师事务所，里面全是些毛玻璃隔间，地面是瓷砖，总体很是亮堂。如果秦志峰说的是实话，那这看着还算靠谱。
“你那同学咋不在姑苏搞这个？你在姑苏上大学，姑苏不应该更赚钱吗？”
秦志峰摸了摸头。
“那边房价太夸张了，去年涨了一倍，这个就是我兄弟试水去玩玩的，相当于给自己找个事情做，没必要投的太多。差不多的面积和地段，姑苏那的价格，都能在这办三套了。”
秦芷馨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平时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印象里一直是南陵的房价在整个苏省是最贵的，但没想到现在姑苏居然反超了南陵。
“这么夸张吗？我以为南陵的房价已经够猛了。”
“我那同学就是同宿舍的，他也是南陵人，这是主要原因。真要是因为房价，那随便去个地级市不是更便宜？房价啥的还是次要的了。你不看看南陵的城市规划有多烂，姑苏这方面比南陵强太多了。再说，南陵辐射的不全是皖省的城市？都快成皖省首府了。姑苏虽然说是沪市的后花园，但辐射的可是实打实的苏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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