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和秦芷馨刚才装模作样的复习不同，张宛白刚刚是真的在背单词。
“张维儿刚刚给班长一张纸啊，我猜大概率是成绩吧。别是成绩吧。应该不是成绩吧。”
秦芷馨继续探头，嘴里的话连着变。
张宛白一听，也探头去看向刘覃雄的方向。“估计是成绩了。我好担心，感觉没发挥的好。”
秦芷馨嬉皮笑脸，她觉得自己想开了后就不会再顾虑这些有的没的。“嘻嘻，我早就做好准备挨揍了。”
“诶，算了，反正有个三十名就不错了。馨馨，我考完就睡不着，考试的时候也是，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我矫情。”
秦芷馨嗅了嗅鼻子。
“别是焦虑了吧，要不你和你妈好好说一说，早点去看医生，我听我哥说鼓楼医院的中医很强的，可以试着调理。”
“我妈才懒得管我呢，我要找也是找我爸。”
张宛白欲言又止，又低下头去背书了。秦芷馨看她那表情，心里大概猜到张宛白的家庭可能是有点问题，但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张宛白的家庭就算再不和睦，至少人家张宛白也是有爹的。秦芷馨不再回话，她盘着手指，侧头看向窗外发呆。
九月末的南陵，窗外的树只剩下些枯叶，早上六点多的阳光甚至都带着些冷气。
【如果考砸了。】秦芷馨想着。【考砸了也没多大事，老妈正常要抓着我去复习，估计又要让杨启超那家伙举例来抓我进度。】
秦芷馨觉得自己心头发紧，她发现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窗外的枯枝烂叶没多少看头，秦芷馨转头看向刘覃雄的方向。刘覃雄站起身走到黑板旁边，他把实物投影仪打开，将那张纸放在镜头下面，纸张内容被投射到黑板上，秦芷馨这才注意到那张纸不是成绩单，而是新的座位表。
这次她被安排到了第二列过道的位置，隔着过道是李妗妗，同桌还是张宛白。
自己前面变成班长和严望飞，后排的乔华被调走到谭沛悦和楚可可后面，他将和赵佳骏同桌。方必先还在她后面，换周大洪代替乔华的位置。
“卧槽，这是假的吧。”
乔华低声喃喃，他只觉的不真实。紧跟两朵金花，坐在她们后面是吃屁吗？同桌还是赵佳骏那个显眼包，乔华有预感，他接下来一个月估计不会过得多舒服。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周大洪这家伙算是苦尽甘来了，还顶替了他的位置。
这个月乔华可不止一次在宿舍炫耀过自己离秦芷馨是有多近，但现在直接从天神位降阶到天牢位。
刘覃雄清了清嗓子，在讲台上尽量大声的说。“同学们，停一下啊，不拖累大家早饭的时间了，现在就换位置吧。”
乔华嗫喏着，无声骂了句，他只觉得班长面目可憎，连和秦芷馨最后的温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下。乔华苦着脸看向方必先，方必先注意到了乔华的位置，又看到乔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也有些尴尬。
毕竟方必先不是冯毅舯，他说不出坐哪都一样这种鬼话来。
虽然在秦芷馨旁边可能会被她捉弄，但说真的他还是挺享受的。至少秦芷馨秀色可餐，这种级别的大美妞坐在前面光是看着都养眼。更何况她脾气好、懂得也多，不像别的女生要么一心学习，要么根本和他玩不到一个地方去。
换座位开始了。
秦芷馨吃力地推着桌子，桌脚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但这不是问题，因为现在班上到处都是这个尖锐的声音。可秦芷馨只觉得耳朵特受罪，鸡皮疙瘩都要被这声音激出来了。
张宛白在她前面抬着自己桌子，她虽然个子小，但力气比秦芷馨大不少。前面的过道被另外在挪桌子的同学堵住了，张宛白不得已停了下来，轻轻把自己的桌子放回地上。
秦芷馨也停住，纤细的手臂撑在桌边喘着粗气。肥腻的兔儿就随着急促的呼吸激烈地晃动着，在纤细玉臂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肥硕丰盈。方必先在秦芷馨身后偷偷的看，即便他平日里总是端着，但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白，你怎么能抬的动的。好重哇。”
秦芷馨缓了过来，之前见张宛白甚至能把桌子抬起来走的时候就不由的暗暗乍舌。张宛白弯腰看了眼秦芷馨的桌洞和下面的隔板。桌洞还好，毕竟秦芷馨要留空间玩手机，但下面的隔板上已经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说书杂书占了一大半，甚至还有半排牛奶塞在在缝隙里。
“你小说书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留太多了，这些很重的。”
“唔，也是哦。”
“你也真是的，留这么多小说放教室里，也就张老师好说话，不然全给你没收了。”
这时张宛白注意到隔板上有一本她之前没见过的英文小说书，特别厚，她好奇的指了指。“你本书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厚？”
秦芷馨顺着张宛白指着的方向看去，随口答道。“《银河英雄传说》，日本的一个小说，我买的英文版。故事挺老套的，一翻开我就想睡觉。”
张宛白蹲下来，把这书抽出，看向背面。“这么厚，79.9！还是美刀？馨馨你也太有钱了。”
秦芷馨一听，也是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说。
“没有啦，我看的都是运损书，都是国内给他们做好卖到国外的，有些裁剪有问题，有些是运损书。你别看后面的标价，在门口书店那边买都是看标价的，那都太贵叻，被没收得心疼死。这书丢了我也无所谓，反正就两罐可乐的钱。”
“什么是运损书啊？”
张宛白没听的懂，秦芷馨等的就是这个，她总是有种奇怪的虚荣感，在小姑娘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这样好像能让她记起“上辈子”的风光一般。但没等秦芷馨卖弄，方必先倒是先开口了，破灭了秦芷馨想要卖弄一把的打算。
“张同学，在运输过程中损坏的书就是运损书，一般商家都会以便宜标价很多的价格处理掉。”
秦芷馨回头，没好气地瞪了方必先一眼，转头对着张宛白继续开口。“只要找的对，书都是便宜的很，我告诉……”
“对，网购，你搜破损书就行。”
方必先继续插话，秦芷馨转身，撑在方必先的桌子边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嗔怒。
“好哇，大仙你懂的可真多啊！”
风情万种绝色佳人宜嗔宜喜，灵动的俏脸上即便写着不悦但还是让人想入非非。这小表情让方必先有种自己亏欠了她的错觉，不由得联想到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这让方必先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芷馨看到，眉头一皱。
“你笑什么嘛！”
“没啥，我懂得不多，但我觉得遇到不懂的可以问问你，尤其是某些方面，你懂的是真不少。”
方必先话里带刺，但小魔女没听的出来。她属顺毛驴的，稍微夸几句就翘尾巴，毕竟和谁卖弄不是卖弄？她骄傲的挺了挺兔子，随着她这一动作，兔子也十分识趣的跳了跳。
方必先还在偷摸着看，他只觉得秦芷馨穿的衣服的纽扣过于坚挺了，如果劣质一点该多好。突然，他觉得鼻子有点痒，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他想去擦一下，但他有预感是鼻血，秦芷馨还在和他面对面，如果被她发现自己流鼻血了，鬼知道会把他编排成什么样子。
方必先立马从桌洞里抽出好几张纸，装作擤鼻涕的样子，秦芷馨嫌他样子埋汰，不再看向他。
“秦同学，需要我来帮忙吗？”
刘覃雄和严望飞本来就坐在靠外面廊道的一列，这次换位置他俩只要把桌子往后挪几下就行。刚刚秦芷馨吃力的模样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这时刘覃雄看到她和方必先打趣，没来由的心里有了几分妒意，于是他走到秦芷馨身后，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能行。”
趁秦芷馨转头的功夫，方必先偷偷看了下纸巾，里面明晃晃的鲜红，他确实流鼻血了，不由暗骂一句害人的祸水。
等到位置换好，秦芷馨坐下来后才又开始打量四下。她不喜欢这个位置，旁边就是过道窗户，现在她的桌洞已经不是视觉死角了，如果老师躲在走廊隔着窗户看，她的所有小动作都能被瞧的一清二楚。
【你手机要被没收了、你手机要被没收了、你手机要被没收了、你手机要被没收了……】
系统开始碎碎念，诅咒的恶意溢于言表。
【别胡说八道！我上课的时候又不玩。】
【减一千九、减一千九、减一千九、减一千九……】
系统懒得回，直接换了个说法继续当复读机。秦芷馨昨天才刚花了一千九买了手机，这个威胁的更加直观了。秦芷馨立马打消了把手机掏出来玩一会的念头，鬼知道张维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新手机她现在宝贝的很，万一被没收了她绝对是要哭出来的。
【系统，我觉得我可以去买个小屏幕，把旧手机拆了放文具袋里，这样玩起来方便多了。】
秦芷馨含糊其辞的想着，她文具袋里确实有一个装了好些网络小说文件的MP3，但如果有得选，她更想要一个能联网的“MP3”。
第111章意外之喜
上午第四节课是数学，张维把数学试卷的答案发了下来，顺道把成绩单给贴在黑板上。估计是张维懒得讲卷子，他决定充分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继续搞PBL那套，让前后桌自行讨论成绩。
当成绩单被张维贴到黑板上的时候，秦芷馨只觉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眼神躲闪，不敢去直视。即便按她坐的位置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那张纸上的内容。她低着个小脑袋直勾勾的对着张月考数学试卷发呆。国亲假期她到底是笑嘻嘻的爽七天还是苦哈哈的学七天，就看那张打印纸上的成绩了。
秦芷馨突然理解了一句话：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但她也理解一句话，叫近乡情更怯。很可惜，秦芷馨不是什么猛士，她只是一个欠打且喜欢整烂活的死丫头而已。
张维贴好成绩后又走了，教室先是安静了几秒，确定张维走远了后，没一会儿成绩单前面就挤了一大批同学，连平时一心读书的张宛白都过去了。但秦芷馨还和把头缩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继续数着讲义上的字数。
她听到了乔华的惨叫，即便嘈杂的教室环境中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惨叫。
“卧槽，我倒二！啊？我数学怎么这么低？”
他的公鸭嗓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甚至有几分憔悴，听到后秦芷馨都忍不住哆嗦了下。她自认为在数学方面她自己和乔华还是有那么非常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大概是十五分左右。但现在连乔华都考砸了，那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那岂不是她是倒一？
雌小鬼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忍不住又一个哆嗦。如果她这次真的考了倒一，她完全可以想象唐鱼鱼的暴怒。
【我绝对会挨揍的！我的电脑、我的手机、我的平板、我的MP3，都会被没收的。】
秦芷馨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把自己的到现在还能开机的所有电子产品跟报菜名似的全都列了一遍，但很可惜，她的这些“宝贝”并不多，其中大半还是些破烂，系统见她这没出息的怂样只觉得无语。
【我倒是希望你倒一，但这次你考得还行。没多好，没多坏。】
秦芷馨瞬间抬头。
【真的？有前十嘛？】
系统只觉得无语。
【你刚刚还在假设自己倒一，现在你就想着前十？按你的水平，考前三十都算可以了，你这次纯粹是走狗屎运了，数学太难，不少人没发挥的好，没把你这死混子给涮下来。】
秦芷馨听了也不继续当鸵鸟，系统从侧面已经告诉她了这次她考了有前三十了，这时她才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她施施然起身，但嘴角已经止不住的上扬。
【唔，你不是说考的不错嘛，我就想到前十了。我不说前三都算是我谦虚了，谁让你平时总打压我。】
秦芷馨不痛不痒的抬杠，她走到看成绩的人群边上，在她前面是班长刘覃雄和严望飞。刘覃雄一米七几的个子，严望飞更高些，比秦芷馨高出一个头来。这俩人都颇为壮实，在秦芷馨前面就和一堵墙似的。即便秦芷馨踮起脚来都没刘覃雄高，更不说严望飞了。秦芷馨轻轻拍拍刘覃雄的上臂。
“班长，帮我看看我的。”
秦芷馨只顾着想看成绩单了，没注意之下把自己最真实的嗓音露出来，与同时调笑别人时的缱绻撩拨不同，清甜的嗓音软糯但又不拖沓，颇是有几分童稚与清纯的感觉。
刘覃雄被秦芷馨拍了后才转头，一回头就看到秦芷馨和自己靠着颇近。
此时她还踮着脚伸长脖子，身上最吸引眼球的对方颤颤巍巍的还在晃动着。秦芷馨踮起脚时身子微微前倾，而刘覃雄此时恰好又转过身，那最顶级触感的兔儿的正好蹭到了他的上臂。刘覃雄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给砸的脑袋都晕乎乎的，涨红了脸，身子也站正。
“行，我找一下。秦同学，你考的挺好，班上17名，年级上98名。”
秦芷馨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刚想要发出雌小鬼的笑声但周围都是同学，还是止住了。
“我看看。班长你让一下啊。”
秦芷馨从刘覃雄和严望飞中间挤进身去，但此时人太多太挤，兔儿难免被刘覃雄蹭了个满怀。秦芷馨满不在意，被蹭到又不会丢哪怕一块钱，再说隔着衣服呢。但她即便再怎么屑都不至于像后面某某美院的某学姐一样，把书包碰到都列为猥亵行为。
她凑近成绩单，看到了自己的考试成绩。
语文129，数学109，英语117，总分355。物A+、化A-、生A-、政A+、史A、地A。班级17/53，年级98/1217
巨大的惊喜瞬间击中了秦芷馨，她乐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纤纤玉指戳了下自己的排名。
【系统，我约等于前十啦！】
【狗屁，你家约等于是把零头全去了？这是让你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你就说我进步大不大吧，数学109呢，估分还挺准。我草了！你看乔华，他数学怎么只有68分，怪不得考倒二了。】
秦芷馨看完自己的成绩后，就开始贼溜溜的打量起别人的成绩来了。【唔，方必先居然考了第六。好家伙，他数学有140，这差不多和杨启超一个水平了吧！张宛白考了第十四。哇，她数学有114了，小科也全是A+。】
【你看完了就赶紧走！别挡别人看成绩，别人的成绩就这么好看？晦气东西！】
秦芷馨忍不住露出了恶劣的笑，她强行忍住上扬着的嘴角。
【这叫知己知彼嘛。卢祖德还是第一，卧槽，严望飞考了第二！这傻大个我看他憨憨的，这么猛的嘛，他这次比邓兰英还高！我看邓兰英平时不是拽的不得了，这次才第五哇！】
秦芷馨看到严望飞的成绩，忍不住回头和严望飞对视了一眼。严望飞以为这是对他崇拜的目光，傻笑着摸了摸头，略微发黑的脸都被羞红了。
系统见这死丫头考的还行就翘尾巴也是无奈。【你第几名？你瞧不起第五？我看你妈的是欠揍了！】
【啧啧，看不出来嘛，严望飞样子和村口不穿衣服的傻子似的，成绩居然这么好。】
【行了行了，我懒得关注别人的，赶紧滚位置上。】
【我再看看班长的成绩，唔，他第八啊，也好厉害。】
【你现在的前后除了个周大洪考了二十几外，所有人成绩都比你好。别一天到晚正事不做，赶紧回去！】
秦芷馨撇撇嘴，被系统这样一说，她考到第十七的喜悦一下子全被冲淡了。
【不止，你看李妗妗只有三十四。我比她高多了！】
【她和你隔着过道呢！】
秦芷馨感觉没什么看头了，便又挤了出去，小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就拿出手机发短信给唐鱼鱼报喜。
“秦芷馨：月考成绩出来了，我是第十七。上次四十八，进步了三十一名”
【鱼鱼不给我吃几顿好的说不过去啦！】
小魔女乐颠颠的，得亏现在是在教室里，如果她现在是在家里，估计能乐得在地上打滚了。
【别傻乐，你说唐鱼鱼会不会觉得，你这次考得好是杨启超补课的功劳。只要假期抓着你好好学习，你考试成绩就能上去？】
系统冷不丁的继续恶心她，虽然这句话轻飘飘的，连威胁都算不上，仅仅是陈述一个可能的事实，但瞬间就让秦芷馨激动的心冷静了下来。
【别吧！你别恶心我！】
【我只是说一个可能，怎么就成恶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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