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哟，没吃饱，还去厕所加餐？”
张宛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秦芷馨贱兮兮的笑，气的在她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理都没理她，作势就是直接要走。秦芷馨揉了揉自己被捏过的地方，一边吸凉气一边笑嘻嘻的开口。
“诶呀，别生气嘛，我这还有卤鹅掌。”
说完她从自己的新书包里掏出几包鹅掌来，拿出一包当着张宛白的面塞进她的桌洞里，剩下的几包给前后座位的男生们分了。
方必先拿到鹅掌直接拆开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小包装的卤好的鹅掌满是胶质，味道也很辣，吃的方必先止不住的吸凉气。
刚刚秦芷馨和张宛白的对话他听到了，那生猛的话就算是他都没第一时间理解，后面看张宛白脸都红了方必先差点笑出声来。自从上次秦芷馨把他和萝卜扯上关系后，张宛白就好像一直对自己有什么隔阂，在那之前她不会的题目都会问他，现在张宛白是只抓着坐她前面的刘覃雄和严望飞问问题了。
方必先并不是对这没有任何感觉的，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但他又觉得正常。
毕竟不管是班长还是严望飞的成绩都比他好，就算张宛白这样子对学生来说可能是显得有点“势利”了，但对知识的势利也不能完全视为势利。
更何况方必先看的出来张宛白在刻意的疏远他。
他虽然还是高中生，但他自认为看人比同龄人都要准，也自认为自己拥有比同龄人更强大的逻辑能力，能够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一个人的想法，虽然真要刨根问底估计方必先也不知道自己这自信是源于什么，但方必先就是觉得自己看人很准。
方必先隐隐感觉张宛白对秦芷馨似乎有着别样的感情，这让他想到了马立盛说的张宛白是女同的传言。
他突然有些惆怅，不说秦芷馨的相貌了，张宛白其实长得不算丑，就是个子太矮了，牙齿也不齐，且皮肤有些黑、有些糙、长痘痘。方必先觉得自己变了，居然会在意张宛白这样相貌的人对自己的看法。放初中的时候张宛白这种相貌平平无奇的女生，他绝对是百分之三百懒得搭理。
但现在，他却因为张宛白不再找自己问问题而心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可方必先无所谓，因为他对张宛白没有感觉。
即便是哪天秦芷馨对着他说她喜欢自己，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感到欣喜，而是怀疑。怀疑那天可能是愚人节，怀疑秦芷馨又在整烂活。
毕竟他确实是被秦芷馨玩怕了。
第151章知慕少艾
想到了秦芷馨，方必先嘴里的鹅掌都更香了，即便秦芷馨就在他前面。
秦芷馨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正在翻看一本小说，封皮上写的是《TheBoneCollector》，这本小说在她桌下的隔板上放了有段时间了，好像是是本恐怖小说，但那是全英文的，方必先不想看。
之前方必先也朝她借过全英文的小说，但他看的很累，如果不是实在闲的无聊他自然也是懒得去找她去借的。
刘覃雄现在作秦芷馨前面，这家伙端着个手机回头，和秦芷馨交头接耳的。秦芷馨还是趴在桌上，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刘覃雄看了眼，没多久刘覃雄又转过身去。
方必先想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一个月下来他慢慢也觉得自己的窥私欲变得有些不太健康。他想要掌握秦芷馨的生活，可秦芷馨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还算熟悉的同学，甚至有可能都还不是朋友。
方必先怔怔地盯着秦芷馨雪白粉嫩的后勃颈，他嗦着秦芷馨随手送给他的鹅掌，吮吸的很是用力。
如果这小零食是秦芷馨只给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他不喜欢秦芷馨把东西分享给太多人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嘴里发酸。明明中午那会，看周大洪和谭沛悦打架的时候，他们站的还那么的近，为什么她给零食的时候却非得要记起周围每一个人？
方必先垂下视线，他不再去看向秦芷馨。
他知道自己对秦芷馨的单相思是不健康到可悲的，最开始的喜欢纯粹是出于生殖本能，正如在假期补课的时候他曾喜欢过李妗妗，但他发现这人“没有内涵”后，喜欢的感情就迅速一转厌恶。
他可以肯定，按秦芷馨那总爱整点烂活的跳脱性子，说不清、说不准，哪天刘覃雄和严望飞就也被她给整了。但这也不一定发生，兴许秦芷馨瞧不上那两人呢。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被秦芷馨捉弄也是一种特权，毕竟他也没看到秦芷馨捉弄同班别的男生。
兴许秦芷馨瞧不上那俩显眼包呢？瞧不上，秦芷馨就不可能主动去整别人。
方必先又觉得自己在患得患失，换了座位后他就不再和秦芷馨在同一个PBL小组了。并且他物理成绩一般，没被挑去走物理竞赛班。上个月他看到卢祖德和秦芷馨晚自修后一道去补课，他数的很清楚，上个月他们足足去了两次，以后次数肯定更多。
自从秦芷馨和卢祖德一道被选去物理竞赛后，方必先就发现自己有些讨厌卢祖德了。他觉得卢祖德肯定也是心里对秦芷馨有想法的，那家伙看到秦芷馨就脸红，连他耳垂都红。秦芷馨长得这么漂亮，虽然时不时贱贱的，但她的性子是那么的好。
秦芷馨还是趴在桌上看小说。
方必先叹了口气，不再去想有的没的，鹅掌被他嗦的只剩下骨头和连在骨头上的一点筋了。
他的目光又扫了一圈教室，临着上晚自修班上还不歇停。他在南实高第一任“单相思”李妗妗正在和另外几个女生在饮水机前说话，估计是在说什么八卦，几个女生一边说还一边笑。
方必先看着只觉得她们庸俗，聚在一起像是五百只叫唤的鸭子，这让他不由得又觉得失望，对李妗妗的失望。
他的审美被秦芷馨给拉的太高了，有秦芷馨这样天菜TOP0级别的佳人在前，对比下来班上都显得【美的不太明显】了。以前他觉得李妗妗长得不错，不然他校运会的时候看到李妗妗和外校的男生说说笑笑也不至于生气。
但现在看李妗妗只觉得她的长相也就勉强是个及格线的水平，和秦芷馨一比。李妗妗的五官淡的简直像是用粉笔画上去的，浅的简直能用手抹去。
李妗妗的性格也是，浅的像是用粉笔画出来的。
方必先把鹅掌的骨头咬碎，咽了下肚，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着，他想要和秦芷馨拉进关系，至少要比班上别的男生的关系更近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这不是找个话题随便聊聊就能熟悉的。他知道有段时间秦芷馨天天顶着对黑眼圈来学校，他去问说是在打一个叫《文明》的游戏。他听说过，也看他表弟方齐云玩过，没觉得有什么意思。但这不重要，秦芷馨觉得这游戏有意思才是重要的。刘覃雄这家伙自从搬了座位后和秦芷馨迅速玩到一起去，在方必先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都打《文明》。
方必先想了许多，他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嘴角勾出自信的笑容来，对着铺在桌面上的讲义就又开始发呆，仿佛幻想到未来的美好。
骤的，在讲义的缝隙中他似乎看到了秦芷馨脸，讲义上的字开始胡乱的组合着，慢慢的变成了秦芷馨的脸。
讲义上的秦芷馨她杏眼微微眯着，闪着狡黠且灵动的光，就像是起了兴致的波斯猫，她和自己隔着次元与时空对视着，粗劣的带有油墨臭味的打印字组成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张红润润的小嘴一张一闭说着无声的话，在仿佛在方必先的耳中自动就解码出秦芷馨软糯且勾人的嗓音。
方必先呼吸变得粗重，很快就觉得自己下面都涨的疼，他用力晃了晃头，抬头看向前面。秦芷馨已经不再趴着了，她一只手撑着粉嫩嫩的小脸，她把小说书立在桌面上，样子很是慵懒。
趁着晚自修老师还没来，方必先猫着腰，在秦芷馨的桌子边蹭过。他到前排找刘覃雄去了，对着刘覃雄的肩膀就是一拍，刻意还多使了些劲儿。
“班长，你玩《文明》有什么推荐冷门点的攻略不？”
刘覃雄正在玩手机游戏，此刻聚精会神的操作着，被方必先这突然拍了肩膀，手一抖，游戏角色一下掉坑里摔死了。
“哥，我差点破纪录了！”
刘覃雄心在滴血，没好气的埋怨了句。
“你玩的什么游戏？”
方必先问他，这游戏看着是挺粗糙的。
被方必先一问，刘覃雄迅速化身游戏吹。
“《天天酷跑》，出了有段时间了。挺解压的，还能看企鹅好友的排名，我在我好友里面排第五，刚才要不是你影响了我操作，我直接飞到第四了。”
2013年大多数的手机游戏加好友需要一个个搜索添加，而天天酷跑不同，直接企鹅登录就能看到好友排名，比当时别的游戏可方便了太多。
方必先听他夸这个游戏，也来了兴趣。
“你把游戏传我一份。”
“行，你点开快牙，我直接传你。”
快牙是一款传输软件，在这个普遍使用蓝牙传输的年代，快牙采用热点wifi传输，速度特别快。
旁边的一直在看班长打游戏的周大洪见到了，也嚷嚷着要刘覃雄也传他一份。
方必先一进去，先看好友，不出意外，排在第一的是秦芷馨，她大比分拉开了第二名一大截。
方必先把怎么玩《文明》的事给丢到脑后去了，他就像是一只眼前被吊着根萝卜的骡子，看到秦芷馨玩什么就迫不得带的也跟上去，单单是为了能和秦芷馨聊天的时候找个更深入的话题。
只是他的游戏水平很一般，没多久就输了。
方必先有些尴尬，旁边和他同时开始玩的周大洪玩到现在可是一次都没死。就方必先这玩游戏的水平，就算哪天秦芷馨无聊到拉他一起玩游戏，他估计也跟不上秦芷馨的水平。很可能是被秦芷馨当场嘲讽一通，然后他就再也没机会和她继续联机了。
方必先有些惆怅的预想着根本没有发生的东西，即便到现在为止他一次都没能和秦芷馨一起玩游戏。
晚自习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纪明珠讲题目，方必先很自觉的把手机收了起来，但周大洪没停下还在玩。
周大洪是急眼了，除了第一局得分高，后面一直输。天天酷跑玩几局就没体力了，需要别人赠送爱心才能再开一局，如果没人送，只能自己充钱买，或者老老实实的等时间恢复爱心。周大洪找人送爱心也用光了，一怒之下冲了十块钱进去继续打。
英语老师纪明珠此时正在黑板上做板书。
张宛白把脑袋藏在书堆后面，趁机吃着秦芷馨给的卤鹅掌。
上课偷吃这种事放她初中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秦芷馨有着强大的带歪别人的能力，硬是把好学生给带坏了。
张宛白小心地撕开塑封包装，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秦芷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馋了，从桌洞里掏出一块“金丝猴”奶糖，装作是摸鼻子的动作，悄悄塞进嘴里。
张宛白吃第一口的时候，咸香的胶质充盈口腔。她低着头，又吃了两口，鹅掌的辣味上来了。
卤鹅掌只是看着不辣，从外面看就是单纯的酱油色，密封的食品闻着也没什么味道。可卤的时候辣椒绝对不会少放，尤其这还是秦芷馨的舅舅从江西带来的，口味对于南陵人来说还是太激烈了。
张宛白被辣的直吸气，眼泪都出来了。她试图忍住，但还是被辣的吃不消。
辣是一种痛觉，吃久了也许会习惯，但张宛白还没能习惯辣味，她觉得自己舌头都麻了。
纪明珠听到了台下吸气的声音，把目光向秦芷馨这边的方向转来。
她没看到张宛白，张宛白把自己藏得很好。
但她注意到了满脸写着投入的周大洪，那样子太投入了，一看就不在学习。
她放轻脚步走到周大洪身边。秦芷馨和张宛白都被她这一举动吓的赶忙正襟危坐。秦芷馨想把嘴里的奶糖咽下去，但奶糖太糊嘴了，她现在只求奶糖快点融化，越快越好。
等纪明珠越过她的座位后，她俩才松了口气。
随着就传来纪明珠冷冷的声音。
“周大洪，手机放学了找班主任要。”
第152章新官上任
早上十点半，正是上午第三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
二班在上物理课，物理老师陈怀远还是操着那一口难懂的海安方言讲着题，讲着讲着还夹着些南陵的土话。可是窗外的声音过于嘈杂，频频打断他讲题的思路。
窗外的是锯木头的油锯声。尖锐、滞涩、刺耳，伴随着不少的吆喝，隐约间似乎还有吵架的声音。
教室窗外的树在这融合的杂乱声线中缓缓倒下，最开始是剧烈的摇晃，已经干枯的树枝抖动着，然后慢慢下移，当枯枝彻底从窗外消失后数上几秒，就能听到“砰！”或者“腾！”的一声，声音大到连教室的玻璃窗都会随之一起抖动。
教室里也不安静，好些男生还在惊呼，交头接耳的样子好像凳子上有木刺一般戳着他们的眼一般。平时还算文静的那些女生此刻也频频看向窗外，二班里起码小一半的人心思不在黑板的公式上。
陈怀远讲课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他刚上课的时候还在这噪声赌气，窗外油锯一响，他就用力地嚎，试图用嗓音盖过窗外的杂音，但喊了没几分钟自己嗓子先吃不消了。
窗外的油锯响个没听，陈怀远张着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着什么了。
本来他口音就重，加上嘶哑的DEBUFF，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就和叫魂似的。他被吵的没心思继续讲题，干脆把手里的试卷丢在讲台上，移步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停着两辆卡车，树被据倒后就有工人将树枝砍下，再将树干锯成长短适中的木段。杂乱的油锯声一截截的摆在路上，靠着远还有辆挖掘机在刨树根，把林荫下的砖石路都刨坏了，露出下面赭红色的土壤。
陈怀远被窗外吵得没心思继续讲课了，教室里处处是交头接耳的声音。座位靠着窗户的那几个能全程看着树倒下的过程，属实是过了把眼瘾，后面工人怎么锯木头、怎么刨树根顺带把路给毁了的全过程他们也是看的是清清楚楚。
秦芷馨有些着急。
她急的原因倒不是舍不得这些被砍的树。她才来南实高一个月出头，不会矫情倒对那些长的歪七扭八的杂树产生出什么异样的文艺情怀来。
秦芷馨此刻着急只是单纯的想要看锯木头，窗外的油锯声挠的她心痒痒的。
她见陈怀远在窗边背对着学生，胆子也一瞬间变大。她伸长脖子试图对窗外的事情看个真切，但她现在的位置靠着东面的过道，离着西侧的窗户隔着可老远了，所以只能看到窗外的树梢先是晃了晃然后慢慢倒下去，后面的内容只能靠她脑补。
看着树被据倒，她更加激动了，好像是听到什么激励人心的演讲一般。随着树梢在窗沿失去视线，秦芷馨那双含情脉脉的杏眼瞪的愈加的溜圆，妩媚的小脸因为专注看着莫名的有股子傻气。。
“你这里能看到什么吗？”
张宛白凑了过来，下巴压在秦芷馨的肩膀上。她的目光自然地向下瞟，秦芷馨精致的锁骨就在她的嘴边，只要她胆子大一点，她现在这个距离甚至都能舔到秦芷馨精致的锁骨窝。
而再往前看就是深邃的若隐若现的沟与壑，那迷人而紧闭的缝隙此刻就半遮半掩地藏在她穿的圆领卫衣下。卫衣在她的新皮衣下面，与那簇新的皮夹克不同，这件卫衣应该是穿过很多次了，领口被撑的变形，面料也是被洗得有些起球，有股很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但更多的还是秦芷馨身上令人迷醉的体香。
张宛白深吸一口气，陶醉于秦芷馨身上诱人的香气。
“这位置可啥都看不着，那些人遮着，烦人。”
秦芷馨嘟着嘴嘟囔着，看不到据树的细节让她感觉百爪挠心。可如果这据树发生在她小区里，她估计只会觉得吵，尤其是这种尖锐的高音听久了后让人不由得心慌，非常影响她打游戏时的发挥水平。
但现在是在学校上课的时间。
对她来说，在学校发生且与学习无关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意思的。
坐她后面的周大洪在和方必先聊着什么。
“…………说是我们学校新的副校长，他过来要求的。”
前面的秦芷馨没听清，但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是让她起了兴致，她坐下来转头看向周大洪，脆生生地开口道。
“什么新副校长？是第一中学那个叫孔玉成的吗？”
她记起之前听柳蕰缙那家伙提到的，好像一中现任的校长孔玉成可能这个月就会到男实高报道了。
当时她还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这几天南实高的变化可不小。一是篮球场的篮筐架全部换成最新的，地面也涂上了防滑的什么材料，现在篮球场还封着不让人用，说是要等两天才能完全干透了。
教室里也换了新设备，可是新投影仪老师不会用，这两天不少都恢复用粉笔写板书了。唯一没造成麻烦的变化就是食堂了。食堂多了好些新菜，而价格也没贵上去。加上现在秦芷馨她看到的把楼下那些老树全砍了，估计再过几天会有新的什么长青树移栽过来。
种种举措单个看不出什么来，但合在一起需要的经费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和临期要赶工一般，到处都在改，单看这效率都觉得有些过于急躁了。
“对，是孔校长。”
周大洪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秦芷馨，他直接把脸凑了过来，直勾勾的对着秦芷馨开口。
秦芷馨若有所思的回了句。“那确实像是他的作风。”
“馨姐，你见过孔校长吗？”
周大洪有些好奇。
他只知道据树是孔玉成要求的，因为他里有亲戚是南实高的老职工，听说孔的这个举动把他亲戚给气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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