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整个基辅范围，还有更多的地方举行葬礼。
基督教牧师的活，都比往日添加了三成。
可是汤马士知道，这根源仅仅是大公的亲子疑虑啊。
在这个时代，社会上层的欲望，必须社会下层来买单。
中世纪有一句名言：富人发生纷争，穷人的房子就会着火。
想要摆脱这个限制，想要自由安全，要么得向上爬，成为一国之君，至少也是一地之主。
要么就是精练武艺，将自己提升到护国的层次。
护国，就几乎不受限制的。因为护国只能收买，不能逼迫。
把人家逼急了会有什么后果……这次搜捕小王子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96节 战后2
第二天的时候，上头传来了解散的命令。
显然主要目标完成，大公也不想继续去和一个护国杠下去了。
和预料的一样，汤马士被记了大功。赏赐了一笔钱，就连几位在基辅的分团长，都是逐一和他见面，各自勉励一番。
这对于骑士长来说，可是极大的荣誉。分团长如此认同的情况可不多。
但是也仅此而已。
汤马士并没有得到什么超规格的赏赐。
当然了，这也是汤马士所需要的。
他估摸着，命运的绞索虽然套在了脖子上，但现在其中一股已经被他崩断了。
接下去自己会不会被吊起来，就看他的脖子够不够结实了。
汤马士带着自己的队伍返回驻地，中途找个借口离开，去见了甘道夫。
甘道夫依然老样子，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
如之前一样，汤马士还隔着小屋老远距离，甘道夫就从里面出来，显然已经察觉到汤马士的到来。
“怎么，阿拉贡……”他注意到汤马士手中的小水囊，三步并做两步就过来。
不过汤马士没有直接交给他，而是避开了。
“这是……显赫之血？你真的做到了？！哈哈……哈哈……”甘道夫不以为忤，因为对方既然拿到这边来，那就是可以谈判的。或者说，一切只是价格问题而已。
“这次我遇到了一个护国。”汤马士沉声说道。“她的力量非常可怕。”
“确实。”甘道夫同意。“护国和精锐之间，绝非简单的差距。其中有着天渊之别。”
“我发现一件事情，就算是我把钢魂之术练到最高，也完全不可能和她正面对抗。”汤马士说道。“我想知道，要怎么才能对抗护国。”
“这很难，甚至说不现实。”甘道夫沉吟了一下。“不过，如果你把钢魂之术练到护国的程度，那就简单了。”
“所有秘术都应该只到精锐高阶为止吧？”钢魂秘术能练到那个程度？
“是的，因为压根没有稳定可靠的方法晋升护国。”甘道夫说道。“至少，这个时代没有。”
“曾经有过？”
“古老的年代里，曾经有过。那是诸神都在大地上行走的时代。”甘道夫说道。
这一次，他半句话也不敢提什么“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了。
“为了这个显赫之血，我差一点就完蛋了。”汤马士说道。
甘道夫面带微笑，耐心的等着对方提出条件来。
“大师，我很尊重您。因为您的知识和技能对我帮助很大。”汤马士说道。“所以这一次，我不想从你这里收钱。”
这一次，甘道夫的嘴角明显的抽搐起来。
就连微笑都没办法很好的保持了。
因为老魔法师很清楚一个真理：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可是他也很清楚，这显赫之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货色，而是当前整个世界最浓的显赫之血。这是魔法预言所指引的结果，绝对可信。
或者说，至少一二十年之间，它就是南波万。
人人都知道世界冠军，谁又记得亚军季军叫什么名字？哪怕冠军其实就赢了微不足道一线。
“那么，你想要什么？”甘道夫问。
“我想要从您这里得到知识的教诲。”汤马士说道。
言下之意很明显，是教诲，不是交易。而众所周知，教诲是免费的。
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但再奢侈，你也不能再向我收钱了。
甘道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在我还在基辅的时候，可以。”他最后做出了回答，然后从汤马士手中接过装满鲜血的袋子。“你的钢魂之术又有进步？”
“嗯，是的。”汤马士回答道。
回去之后，他已经决定再给自己提升提升。毕竟都有五六十团神力了，要转换成战力才行。
这一次，他清晰的明白了自己距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多远。
想掌控命运，力量真的不可或缺。
“我感觉到，你的精神力已经很出色了。”甘道夫说道。“你简直就像是为了钢魂之术而生的，正常人，哪怕是天赋极好的人，练到你这个程度，没有十年根本不可能。”
而汤马士头尾有没有一年？
“甘道夫大师，”汤马士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换成一个更现实的话题。“你知道基辅佩伦……也许其他什么神的信徒似乎想要举行一个大规模祭祀。”
“听说过。”甘道夫说道。“是佩伦，不是其他什么神。”
“这种祭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汤马士问道。
“啊，这不是普通的祭祀，而是……嗯，有一定可能有神恩赐下。”甘道夫说道。“至于什么神恩，那就要看祭祀者自己是怎么设置的。”
“神恩？”
“在现有的诸神之中，还能够经常性回应祭祀的，大概只有佩伦了。”甘道夫说道。“据此，我推测罗斯的土著诸神中……至少佩伦还保持着部分理性。”
“那个，甘道夫大师，既然诸神曾经行走于大地之上，祂们为何又一个个嵌合到宇宙表层下的世界基本力量或者法则通路中？无法回到这个物质世界上来？”
“这个……”甘道夫踌躇了一下。他可能又想收钱了，但手中还提着显赫之血的水囊呢。“这个问题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真相，只能说有几个猜测。”
“第一种可能，世界可能发生了某种变动，让诸神不得不这么做。至少，祂们中的强者不得不这么做。第二种，就是诸神的生命也是有极限的。或者说，一切东西，哪怕那些我们认为永世不变的东西，包括高山，海洋，河流，其实都是有寿命的。只不过太过于漫长导致我们无法察觉罢了。诸神可以活几千几万年，但终究也有尽头。生命尽头时候，祂们就会如此。”
“第三种可能，就是基督，或者上帝，或者耶和华，或者是其他什么称呼。有一个至高无上，足以号令诸神的存在，下令这么做。”
“大概就是这样，”老魔法师说道。“都是些猜想，有些领域人类难以踏足，所以很难确认。”
“另外一件事情。”汤马士拿出自己从波列伊尸体边上得到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个啊。”甘道夫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叫做法拉瓦哈，拜火教的重要标志物之一。不过这个法拉瓦哈倒是有点独特。正常的法拉瓦哈不是这样的。这可能是拜火教中的某个分支的独特信物，但也可能是人家制造未完成的半成品。”
拜火教？汤马士一惊。这么说，他不是基督徒？
等等，按照甘道夫所说，腐烂噩梦应该是一个祭司。这就是为什么杀了他能得到神力。
如此说来，波列伊也是一个祭司？
而且还是拜火教的祭司？
“对了，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汤马士问道。“如果占卜太多，天机反噬要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甘道夫沉吟了一下。“只能说有一个经验总结：越逃避，死的越快。勇于面对才是唯一的机会。不过聪明人都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第97节 祭祀
回到驻地的时候，汤马士找到了亚诺斯。
亚诺斯是本地人，而且来自一个比较大的家族（当然不算是贵族），有很多亲戚朋友。这些亲戚朋友之中，有些是居于城中，但也有许多是城外农村或者集镇的居民。
众所周知，现在罗斯的农村，依然是佩伦与维列斯（斯拉夫多神教的主神之一，佩伦的死对头）信徒的天下。所以亚诺斯这个人肯定有些非基督徒的亲戚朋友。
不为别的，就是要打听打听那个祭祀活动的时间地点。
这不是一次秘密祭祀，而是一次公开的仪式。这也意味着会有很多信徒参加。这也意味着这件事不可能是一个秘密。
会有来自各地各乡，数量惊人的异教徒参加这次活动。
几千人，或者几万人。所以要打听这件事情应该不难的。
事实上，这事完全公开。异教徒们也不怕王公或者基督教这边知道，现在，不同信仰已经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基督教是不能出手干涉的，否则就等着引起一场内战。
基督教信仰想要推广到农村，汤马士记得前世是前前后后花费数百年的。而这一次，只会更久。
因为真的有神啊！
亚诺斯走后，汤马士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全身能涂的地方都厚厚涂上一层魔药。
现在两三个弗罗林之类，对他来说都是小钱了，基本上不在意消耗。
然后如之前一样，将神力灌注入身体之中。
神力灌注，脑海里莫名涌入了一阵阵的修炼记忆。那是自己没日没夜的苦修钢魂之术。
随着修炼的持续，终于，下一个瓶颈被打破了。
自己释放的精神场变得更强，范围更大，也更凝实。
胸口的那个“气团”也变得更充盈。
原本预想这次突破要三十五团神力，但事实上比预想中的还多一些。一共消耗了三十八团神力。
原本密密麻麻围绕着破损神格的神力团，一下子消耗掉了大半。
汤马士清楚的感觉到了精神场的变化，已经不只是接触有形之物，而且还能感受到空气流动。
按照钢魂之书上的内容，由此可以得到盲感。
纵然是魔法制造的隐形效果，现在也很容易因为空气流动而被拆穿。
可惜了，这个钢魂秘术真的是一个水磨工夫。每次突破瓶颈，都能变得更强，但并不存在根本性的一步跨域。这也是秘术的局限所在。
汤马士感叹之余，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出门。
亚诺斯速度很快，不费太多时间，消息就被打听过来了。
而且是郑重其事的写了一份报告过来。
“明天晚上吗？”汤马士看着报告，“内容包括布道、篝火烧烤，还有献祭仪式。”
斯拉夫众神是接受血祭的。按照汤马士前世的一个说法，就是“杀人祭鬼”。
但通常来说，这种公开的仪式是不杀人的。只杀牲口。
杀牲口是无所谓的事情，说句不客气的话，上帝其实也接受燔祭的。
圣经上早说明白了，上帝喜欢羔羊作为祭品。
一次很普通的，公开的祭祀活动，但狼主却作为一个特别任务发放，要求细节。
哪怕这可能是一次带着神恩的祭祀，也不值得花费这么多的精力。毕竟甘道夫都说了，佩伦还保持着部分理智，也就是说这种祭祀的机会多得是。
某种……特别的原因吗？
汤马士却想不明白。
当然，想不明白也必须行动。在狼巢里，他没有部下，只能自己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出了趟门。
就在城郊给自己做了化妆。
得益于这段时间有空没空就试一下的练习，汤马士发现自己化妆水平大幅度提高。
以前不懂的时候，还得玩“把脸涂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现在已经完全不用了。
在洗掉之前，就算是他的部下，估计也难一眼认出汤马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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