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放开我！救命啊！”
少女们挣扎着，但却被硬拖着塞进边上等着的一辆马车。
车门嘭的关上，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留下的几个壮汉，走到那艰难挣扎的中年男子身前。
“欠了我们这么多钱还不上，又是外来户，除了你两个女儿，你还能拿什么还？”
“我……我没欠你们……”中年男人之前受到了重击，但依然挣扎着想说话。但却被一人突起一脚，踢在胸腹之间。他全身一震，一口气都没吐出来，直接呕出一口血。
然后又是一脚，中年男人在地上滚了几个滚，面色渐渐发紫，却不再动弹了。
“喂……这算是高利贷催逼吗？”汤马士问道。
“不，不是！”迪尔可也是脸色发白。“是楚德人！”
“楚德人？”汤马士不解。
“从野蛮人部落迁居到诺夫哥罗德的楚德人。”迪尔可说道。“他们刚来，还没受到大公的保护……”
“还敢狡辩！欠钱不还，老子活活打死你都不算错！”那个大汉冷笑着说道，顺带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观众。
“那是什么人？”汤马士问。
“格瓦兰家的人！”迪尔可小声解释。“别惹他们，我们走。”
“格瓦兰家族的人？他们好像是奴隶贸易……”
汤马士还记得，那好像是一个二道贩子。从楚德部落之中，收购部落战争中产生的俘虏，然后把俘虏作为奴隶卖出去。
说实话，站在汤马士的角度，也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买卖。某种意义上说，还有点功德呢。
毕竟如果不成为奴隶，那么这些俘虏估计就会被处死。
奴隶社会对于奴隶来说很残酷，但原始社会更残酷。当奴隶总比被直接处死好一点。
但是现在看起来……格瓦兰家族的人，恐怕不满足于二道贩子的身份了。
他们动起了这些迁居到诺夫哥罗德的楚德移民的主意。
因为这些人，一方面脱离了部落，另外一方面却还没有得到大公的保护。
类似于卡BUG一样，抓住了社会和法律的一个漏洞。
这种人，被掠为奴也没人会管。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蒂娜我啊 、读友飞升两位读者的打赏。
拖延了好几天才看到，是我的错。
为了表示道歉，今天加更一节。
第216节 查询1
“喂，你不是想做点什么吧？”迪尔可有些紧张，他甚至抓住了汤马士一只手。
这个比上一次还糟糕了。
上一次大家还是一个圈子里的，还能说说话。事实也证明了人家还是“文明人”，不会只靠打打杀杀解决问题。
但格瓦兰家族的人，可不比其他。
他们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圈子。那个圈子里，通行的规则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真的借钱了吗？”汤马士问道。
“怎么可能。”迪尔可说道。“就算想借，也不会想格瓦兰家族这边借钱呀。我都没听说过他们还有放贷业务。那是犹太人的活！”
这边观众其实不止他们两个。在稍远的距离，另外有着五、六个明显外乡来的人。
应该是佣兵或者护卫之流，都带着武器，还有简单的甲胄。
他们的对话也被这些人听见了。
一个年龄不是很大的人闻言，挑了挑眉毛，不自觉的握紧手里刀柄。
“别冲动。”他身后同伴拉了拉他，摇摇头。
“格瓦兰家族不是普通的奴隶贩子。”同伴叹息。“你听说过‘黑夜之狼’吗？”
“黑夜之狼？那是什么？”
“一个很厉害的情报兼刺客的组织。”同伴解释道。“不仅消息极为灵通，而且每个正式成员都是精锐级的战士。你以为之前没人起过义愤？之前诺夫哥罗德附近的人聚集起几次，都是受压迫过的人……可才刚开始，领头之人便被刺杀。剩余的骨干全部家破人亡……”
“所以……现在已经没人敢了……”
“黑夜之狼就是这些奴隶贩子的后台？”
“后台，或者盟友！你如果出手，最多也就是杀了几个格瓦兰的爪牙。但狼巢一定会找到你。不只是你，你的家人——虽然你的家人不在诺夫哥罗德——全部跑不掉。”
那个佣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手却慢慢离开了刀柄。
这终究和他无关。
如果赌上自己的性命去行侠仗义，很多人都会去做。
但如果赌上全家老小的性命，那去做的人就很少很少。
正如刚才他们能听见汤马士和迪尔可的对话一样，他们的对话也被汤马士和迪尔可听得清楚。
迪尔可的手松开，朝着汤马士丢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汤马士回以一个微笑，眼睛之中却闪过一丝冰冷。
这就是连续三个头狼身亡的原因？
但……说服力似乎还不够。
毕竟情报买卖是狼巢的主要业务之一。如果格瓦兰家族想方设法，是很容易和狼巢达成业务合作的。毕竟情报贩子不可能拒绝金主。
另外，如果仅仅是参与奴隶贸易的话……
好像头狼也没有必要反对？
毕竟，奴隶贸易不是什么光彩的买卖。但是如情报交易，杀手平台，妓院勾栏，销赃渠道，收保护费之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买卖。
如果说汤马士还有前世记忆带来的些许道德洁癖，本地人肯定就没这些毛病了。
大家可能会对分赃问题上有争议……但这种争议，达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虽然还没考虑明白，但汤马士还是隐约察觉到一些问题。
本地狼巢……在诺夫哥罗德这边，已经出名了吗？
否则一个路过的小小佣兵都会知道？
隐秘情报组织怎么会出名？那肯定是出场次数太多了，想不被人知道都不行。
那边，格瓦兰家族的人耀武扬威一番，眼看着无人想要插手，也就离开了。
其他人也慢慢散去。
看到这一幕，迪尔可之前纵情骑马奔驰的兴趣已经减了一半。接下去，他就按部就班的把汤马士带到临近一圈的村子和集镇，稍加介绍。
虽然是地广人稀，但这地方农业却不算很发达。相反，如畜牧、渔猎之类更加有优势。
整体来说，繁荣程度要比基辅下降一个档次。
因为兴趣不大，所以下午时分，两个人就一路回到了城里。
比较意外，维沙季奇居然在家。
傍晚时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享用了丰盛的晚餐。晚餐之后，众人纷纷散去，但是汤马士一直呆在餐厅里，直到只剩下维沙季奇一个人。
“汤马士，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维沙季奇也察觉到气氛。
“维沙季奇叔叔，”汤马士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对这边有了一点想法。但很多东西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想请教您一下，我能找谁问问？”
“啊，你对什么有想法？”
“格瓦兰家族。”汤马士说道。
“啊……你对那种生意感兴趣？你是打算长期呆在诺夫哥罗德这边了吗？”
“如果真的有很大收益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汤马士回答道。“但是，我依然有很多细节方面不太明白。”
“依我说，很难。”维沙季奇回答道。“话说格瓦兰的收益确实很大……但他几个儿子很争气。你应该做不到的。或者说，他的条件太好，别人很难复制。”
“他的儿子？什么条件？”
“精锐级的战士！”维沙季奇说道。“你也是练过武的人，应该对这个有概念吧。他有好几个儿子，全部都是精锐级的。就连他自己……当然他自己已经年龄很大了，现在也就是一个老朽而已。但到处都说他曾经也是精锐级的战士，很强大。”
“做这个生意，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来面对各种不测的风险。”维沙季奇说道。“如果自身没有足够实力，某天很容易突然死掉。”
“除此之外呢？我是说，这个买卖的细节之处。”
“细节方面……”维沙季奇显然很为难。毕竟他没有涉足这个买卖，但他也不想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不懂。毕竟男人都要有面子的，不能在晚辈面前承认自己无知。“我建议你去找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人。毕竟格瓦兰曾经就是跟着他们混的。如果说这个买卖里有什么特别的奥秘，那么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人一定很清楚。当然了，对于其中的风险，他们更是了如指掌。否则的话，也轮不到格瓦兰崛起了。”
“啊……”汤马士想起，自己好像不久之前干掉了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一个成员。
现在想来……好像确实动手仓猝了一点？
“哦，这里有一张邀请函。”维沙季奇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好！”
他拿出了一张纸，打开看了看。
“奥斯特罗米尔家族送来的邀请函，举办一个晚会，你可以去参加。或许可以打听一下。”
说罢，他就把请帖交给了汤马士。
第217节 查询2
须知汤马士无牵无挂，或者说无亲无故的来到基辅这边。
虽然骑士团内部举办的那些什么节庆什么的是不得不去，但其他的社交就接近于无。
毕竟他还是见习骑士的时候，就被人看中，直接被抽调到了某个犄角旮旯，富庶却偏远的职位上了。
虽然也算是因祸得福，最后才能仅仅凭借骑士长的身份就成为坐镇一方的诸侯，但也因此，和整个贵族圈社交界脱离了关系。
基辅贵族圈子内，是不知道“汤马士”这个名字的。大家认也只认他“骑士长”这个身份。
贵族的各种社交场合，什么沙龙啦，舞会啦，餐会啦……反正邀请函不会送到汤马士手上。
贵族之外的人，无论富商还是富农……这种人汤马士倒是认识不少，但他们可不会举办什么舞会！
所以严格的说，这还是汤马士第一次看到一封邀请函。
维沙季奇老爷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在诺夫哥罗德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收到这种请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兴趣也不是很大。
交给这个远房亲戚去见识见识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汤马士拿过请帖。
在回到自己住处的路上，却听见有鸟儿扑腾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只红嘴小鸟已经落在肩头。
飞鸟传信来了。从小鸟……可是，这回是什么事情？
因为这是一封求见信。不是别人，正是狐狼写来的。
要求见信就去狼巢见一面。
汤马士心中纳闷了。自己作为特使来调查，我还没找你呢，你却主动找我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眉头一蹙，看了眼此时天色。
已经是晚上了。
如果有阴谋计划，正是发动的好时候。
但是这个阴谋计划却需要他的配合。如果汤马士不去，那么什么阴谋都没用。
有趣！这是玩一个出其不意呢？还是一个请君入瓮呢？
汤马士心中暗自想着。
“阿一！”他冲着自己袖口叫了一声。
阿一从袖子里探出一小截。就像是略有几分害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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