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252章

　　“记得。”汤马士说道。“他是一位很好的导师。”

　　“那，你还记得修道院的其他人吗？”

　　“嗯，还记得一些。”汤马士说道。想起那些昔日同学，名字虽然还记得，但音容笑貌在记忆里却已经模糊了不少。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考虑学习武艺呢？”他继续问。

　　“魔法虽好，但修炼太难。相反武艺要快得多。”汤马士真心诚意的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自己大概是出自功利的想法，权衡之后决定学习武艺。”

　　“但学习武艺就要面对战斗的风险，不是吗？”

　　“但这种风险……物有所值。”汤马士回答道。

　　“可是你又修习了魔法。”老人笑眯眯的继续问道。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切换成了拉丁语，“而且还不止如此，你该学的都学过了。这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我的野心比较大吧。”汤马士也笑起来。他同样用拉丁语回答。

　　原来这一次不只是魔法考核，估摸着有人觉得他的档案有点过于完美了。

　　武艺、魔法、学问，该学的都学过，虽然并无特别出众之处，但却是没有缺点的六边形战士。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有人对汤马士有怀疑。

　　但怎么说呢……这些都是真的，汤马士真的都学过。

　　所以也就不需要隐瞒什么。

　　“好！”老人一拍膝盖，露出笑容。“你小子倒是合我胃口。确实，人怎么可以没有野心呢？纵然是为了添加主的荣光，那也是要有合适的位置才能做到。”

　　“说说看，你理想中的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比较复杂。我的野心比较大。”

　　“没事，我们一项一项的说，”老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修习武艺的目的是？”

　　“嗯，我想成为护国！”汤马士说道。

第24节 暗访2

　　“护国吗……”老人微笑，但并未动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野心。但肯定不止如此，如果你仅仅以护国为目标，那就不会兼修魔法了。更不会学习各种学问。”

　　“我还想成为至少一城一地之主。”汤马士说道。

　　说野心没什么问题，完全可以随意的说。毕竟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曾许人间第一流”是所有年轻人必然的理想。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当将军的。

　　“这个倒不容易。”老人笑道。“护国之所被称为‘护国’，是因为他们具备守护一个国家的能力。但守护不同于征服，就像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攻击和防御是不同的。攻击一方要有三倍的力量优势才能压倒防御方。哪怕你能成为护国，除非你能找到两个志同道合且同为护国朋友……盟友，才能有机会夺下一个小国。”

　　“如果是一个护国的效忠，起码可以换一个伯爵领。”汤马士说道。“全世界到处都是愿意做这种交易的统治者。”

　　“年轻人，如果你这么想就低估了那些可汗、皇帝、国王和苏丹了。”老人一拍大腿，大笑起来。“这个世界上谁会做亏本买卖呢？哪怕那些统治者自己傻，他们的手下们也不会傻！”

　　“所以，如果你用这个方法弄来自己的领地，”老人说道。“人家肯定会往死里用你。你就压根不得自由，完全是被奴役了。就像是故事中拴在石磨上的驴，为了眼前的胡萝卜而死命的拉磨。”

　　“这个倒是。”汤马士回答道。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怎么说呢……有舍有得。想要得到领地，肯定要付出代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看条件合适不合适吧。真的受不了，那也可以放弃爵位和领地离开。”汤马士说道。

　　“这么说就有些……怎么说呢，太没担当了。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想过……取而代之？比方说哈布斯堡家族，当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后来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

　　“这个太难。”汤马士认真的说道。“虽然我有野心，但我也有理性。有些东西必须一代代人的积累，而非靠一个人就能做到。哪怕护国，也不是万能的。我相信，最早的时候，哈布斯堡家族也绝对没有君临神罗的想法。是上帝的安排，才让他们一步步走上了至尊的宝座。”

　　“有道理！”老人拍手。“理性的野心，那就不叫野心，而叫做理想！”

　　他又倒了一杯酒。“为了理想，干一杯！”

　　汤马士也就喝下了一杯。

　　感觉这位挺能聊天的，而且态度亲切，让人心生好感。

　　“你既然以护国为目标，”老人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加入骑士团呢？武艺和魔法不同。虽然我不懂武艺，但到处都说武艺不能靠自己练。只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才能让人突破桎梏晋升更高的层次。而在教会之中，只有去了骑士团才有更多的实战机会。在罗马，或者在梵蒂冈，可没有这种机会。”

　　“我有这个想法。”汤马士对这个话题比较谨慎。“但目前还不行。”

　　“哦？有什么不行？你需要一个介绍人吗？我可以帮你介绍。别看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多多少少也认识几个教会内的有力人士。如果我给你写介绍信或推荐信，我相信很多人还是认可的。骑士团不会拒绝你这样的年轻人。”

　　他如此热心，汤马士心中一动。

　　或许可以从老人这里打听一下消息。毕竟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逐个藏书室找，真的太消耗时间。

　　不只是消耗时间，风险也很大。因为万一真正的秘术是放在教皇私人图书室之类的地方，那汤马士就是在做无用功。

　　“我之前在冒险的时候，受到了精神方面的攻击，留下隐患。”汤马士斟酌着合适的词。“有人告诉我，想要晋升护国，需要灵魂和肉体完美无缺。而罗马这里，据说有治疗这种隐患的秘术。”

　　“啊……啊……”老人微微点头。“这事我听说过。”

　　“听说过？”汤马士大喜，终于有线索了。“您知道？”

　　“不只是知道，我还试过。”老人说道。“一种奇怪的秘药。能够让人的灵魂和肉体处于一种半脱离的状态。还有特定的冥想方法。嗯，最初的时候，我们听说这事后，下意识的觉得，这种东西应该有助于冥想。能够让人更快的接触魔网。但事实上完全没有这种效果。”

　　“不过这也是我们想多了。那秘术的说明是真的，它就是一种修补灵魂和肉体，让其合为一体的秘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用处。那种药叫做……嗯，如果我没记错，叫做‘玉饵’。是一种中国传过来的秘方。那些东方的修道士们会使用一些灵魂脱离身体的技巧，这种技巧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导致灵魂和肉体会出现一些不匹配状况。这种时候，他们就会服用玉饵，保持灵魂和肉体的一致。”

　　汤马士大喜过望，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呀。

　　原本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考核，没想到这么聊着天，一聊两聊，居然得到了直接线索。

　　这种感觉，很像是当初自己追寻钢魂秘术，然后碰到甘道夫一样，简直是运气好到不行！

　　他开始考虑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反正教会里，说来说去都是钱。

　　正在他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老苦修士开口了。

　　“好了，接下去就是魔法的核查。我核查时，你需如实说出你的反应感觉。这样才能真实。若你故意隐瞒，我一样能检查得出！”

　　老人的声音里充满自信。

　　“是的。”汤马士低头应是。

　　他也有些期待，不知道眼前老人能不能测出他的真正魔法修为。

　　“伸手。”老人说道。汤马士伸出手，被对方扣住脉门，开始计算脉搏。

　　房间里一时间静寂无声。

　　老人眉头渐渐蹙起来，对方的脉搏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随着接触魔网的加深，人类身体会受到一定影响。比方说新陈代谢会有所改变。

　　而所有的改变，最终都会和心脏，或者说脉搏扯上一些关系。

　　他松开手，拿起锤子，冲着汤马士胸腹之间某个位置捅过来。

　　“痛吗？”

　　“不痛。”

　　“这里痛吗？”

　　“稍微有点……”

　　“这里呢？”

　　“相当痛。”

　　不对，完全不对！汤马士应该是接触第二级……或者第三级魔网。但是这种反应是错的。

　　“不对呀，如果你按照你的档案说的，接触第三层魔网，这里不应该痛的。”老人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着。

　　“这个痛不痛还有什么说法吗？”汤马士也不理解。

　　“当然，魔网会改造脏腑，”老人说道。“所以你这里应该是不痛才对的！”

　　“可能是我个人原因？”汤马士随口说道。

　　原来魔网还有这种效果？

第25节 暗访3

　　不过细细想来，似乎也很正常。

　　毕竟世界是物质的，魔网的效果，最终也会体现在物质层面上。

　　就像很简单的例子，身体素质提升，抵抗力增强，同时也意味着肝脏解毒能力增强。

　　而肝脏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凭空增强，那肯定是神经和血管更加丰富，供血增加，这才能让肝脏能力增强。

　　既然神经和血管更加丰富了，那自然痛觉也跟着同样增强。正常肝脏被人用外力轻戳一下或许毫无感觉，但提升后的肝脏被戳一下就有感觉了。

　　老人突然起身，走到汤马士后背，他突然伸出手，将手上的戒指贴在汤马士的脖子上。

　　这个接触的力量并不大，但是戒指上立刻发出光芒。

　　老人收回手，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可能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罗马，或者说在整个教会内部，魔法能力从来和待遇有着直接关系。

　　有很多人为了更好的待遇而把自己施法能力往高处报，通常手法就是把自己虚报一层。

　　明明只能接触第二层魔网，却经常会说自己接触第三层。理由就是“我已经感觉到第三层魔网了”。

　　至于这个感觉靠谱不靠谱……那真的只有上帝祂老人家知道了。

　　为了往高处报，很多人还愿意出钱贿赂相关负责考核的考官。

　　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拥有高阶施法能力，却往低阶报。

　　良久，老人坐下来。

　　“大师，怎么了？”

　　老人拿过来一个盛水的碗，然后给了汤马士一枚细针。

　　“在这里滴一滴血。”他说道。

　　汤马士用针在自己手指上刺了一下，用力挤出一点血，滴入水中。

　　等到血液化为细细血丝，完全融化入水中之后，老人将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浸泡入水中。

　　一瞬间，戒指上再次放出细微的光芒。

　　老人叹了口气，凝视着汤马士。

　　“你的魔法修为已经测出来了。”他说道。

　　……

　　罗马城中，平民区的一处普通房子。

　　一名穿着一身更为奢华绚丽的衣服的男人正在街道上慢步前行。

　　这座城市里，围绕着天主的地上居所的是废墟，贫民窟与娼院，而这个地区则只有低级的娼妇出没。

　　没错，在这个教皇统治下的城市，娼妇的数量就和乞丐被窝里的跳蚤数量一样多。

　　她们或是穿着黄色的衣服，或是在衣服上装饰黄色的绸带，好让人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是律法，也是习俗。

　　冬日的罗马，风已经带来的寒意。

　　男人似乎是为了躲避寒风，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钻进了一处娼院。很快，他就和一位容貌艳丽，身材丰满的娼妇一起进了房间。

　　和很多讲究的嫖客一样，他并没有直接把女人按在床榻之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把女人抱在怀中，或者说，让女人坐在他的膝盖上。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这是一次很普通的调情场面，而丝毫不会察觉两个人在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密谈。

　　“他们已经知道了……虽然教会高层封锁的很严密，但海战的结果肯定知道了。那个，那个信使离开的时候，在我这里过了夜……”

　　“不是我接待的，是我手下一个姑娘接待的……他告诉我，前线传来很不妙的消息，骑士团大败，团长阵亡。”

　　“呵呵……教皇也知道了。”男人说道。“他一定会采取措施……让新的人过来领导骑士团。而我必须搞清楚这个新的大团长是谁。”

　　“只要失去制海权，那么圣地的沦陷……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个很难呀，这种消息，就算是教会高层都不知道的。除非教皇过来。”女人轻笑着，有意喊叫了两声，又放低了声音。“等我能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恐怕全城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

　　“没关系。”男人很有把握的说道。“迟一点不影响什么。我们有飞鸟传信，一定可以提前一步将这个消息传过去的。”

　　“星月教徒付出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积极？而且，他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