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它就光秃秃的独自一个。现在上面附带的祭祀刀、火种和镜子，都是汤马士自己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的。
最初的时候，汤马士可是做过很多次实验的。最后确信破损神格能够吸收凝聚出神力之外，并无其他任何能力。
就像是刚才那个“宁静领域”。
普拉斯妲沦落到这么一个地步了，依然能够轻松使用这种力量。那使用这种神格碎片自带的力量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自己这个情况……
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我说如果，所有神格碎片都消散了呢？”
“那，除非是血裔子孙之中，有人偶然觉醒了相关能力。如果他足够的幸运，那就有可能把那种雏形力量重新恢复为神格碎片，并以此为基础，再塑完整神格。”
“如果……没有子孙后裔呢？”
“那这个神格也就永远消失了。”对方的回答毫不留情。
“那最初这些个神格是怎么出现的？凭空降临？”和我一样？
“我只能推测，在最古老的年代里，造物主的余泽还没有完全消散之际，最初的神祇凝聚出了这些神格。它们都是造物主一部分的力量。”
“所谓神格碎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更小的神格？”汤马士又问。
“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绝大部分正常神格都可以进行这种分裂。当然也可以进行组合。比方说，如果能集合了月、日、星、火，或许就能组成‘光明’神格……”
“可以组合，也可以分裂……”汤马士喃喃的说道。
这个，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啊。
汤马士并不觉得自己的破损神格可以组合分裂。至少，不能分裂。
这玩意完全不像是可以被掰成好几块啊！难道是最下等的神格，已经拆无可拆了吗？
“如果神祇愿意，还能将自己的神格碎片赐予下位者……形成自己的从神……”
“为什么会分裂自己的权能，赐予下属？”汤马士搞不明白了。
“因为得到了一个自己不需要的神格碎片。比方说，太阳神如果得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下洞窟’神格，那就可以送人。当然了，这个资格也不是谁都有的。从神需要付出代价，接受主神的制约。”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汤马士开始有些理解了。
却不知道当初狼神觉醒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应该是某个神格碎片，或者说小神格。
甚至可能还不是真正的神格，只是一种雏形。
所以杀死狼神之后，汤马士虽然吸收很多神力，但破损神格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反而是那个奇怪的镜子被破损神格吸收了。
“对了，如果如你刚才说的，某个神祇死了，他的神格彻底消散。而这个时候，他的血裔很争气，他们之中好几个人都重新凝聚出了神格……那……会发生什么？”
“也许会互相残杀。”
“如果他们相隔很远，彼此没有见面的机会呢？”
“那他们可以并存。”
“最终都形成同样的神格？”
“是的，可以的。”
“按照这个说法，神格可以复制？”
“不是复制，每个神格的完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会有一些差别。”
汤马士理解了。每个神祇理论都是从一块神格碎片开始，然后慢慢的从信仰之中……或者说在人类的精神和灵魂之中，得到那源自创世神残留的力量，将其吸收，从而慢慢的一点点的完善神格。
当然有快速的办法，那就是杀掉其他神祇，夺取其力量。
这就是瞬间可成，但其中风险极大。
可是我……
汤马士忍不住内观于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破损神格。
破损神格吸收的神力都凝聚其周边。这个神力对于汤马士有治疗效果，治愈一切伤病。但拥有破损神格这么久了，汤马士也没见过这个神力能修补破损神格本身。
是太少了吗？
不过，也可能需要特别的技巧。
汤马士这块神格是穿越赠送的，没有附带任何使用说明的那一种！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穿越从而有了破损神格，还是自己穿越到一个拥有破损神格的身体上。
说不定，原身就是一个幸运的神祇血裔呢。
“对了，你说‘得到一块不需要的神格’，怎么得到？”
第352节 灵魂之战
“啊，弑神即有概率。”
“神格是可以从神祇尸体上拿到的？”
“确切的说，是‘汲取’。”普拉斯妲回答道。
“普拉斯妲，你听说过‘索尔’这个名字吗？”
“太阳神索尔？”
“应该是。”
“我听说过，太阳神阿丽娜的继承者。”
“太阳神阿丽娜？”汤马士觉得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不止如此，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女性的名。
也就是说，一个女性的太阳神？
有些意外，原本以为索尔和阿波罗或者赫利俄斯有什么关系呢。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是的，阿丽娜女神，又名大地女王，田地之女王，也是赫梯国家和君主的守护神。也是雷雨之神泰舒卜的妻子……你好像不知道？”
“我真的一无所知。”汤马士倒是记得“赫梯”这个名字，这是安纳托利亚上一个很古老的国家了。赫梯曾经是和古埃及并列的强国。但可惜他记得的也就是这么多了，甚至连赫梯怎么灭亡的也记不清楚了。
反正古代国家，灭亡的理由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回事。无非内部动荡加上外敌入侵。
有魔法的世界要比没魔法好一点，至少不会出现君主无后导致国家分裂内战。
但也只好一点，因为照样会有权臣篡位，诸子争立，官员腐败无能等等一大堆破事。
“那你为什么突然提及索尔？”
“因为索尔似乎想要复生。夺舍复生……您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复生……夺取他人身躯吗……”自称普拉斯妲的存在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叹息。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像是哀叹，又像是嘲笑，当然也有几分悲伤的样子。
“是的，他可以的。”
“神祇还能做这种事情？”汤马士问道。这岂不是永生不死了？
“能，但有风险。”
“夺取别人身体并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进行危险的灵魂较量。此类灵魂之战，需要坚定的自我认知。而这种东西却缺乏准确衡量的手段。一旦较量失败，就反过来被对方夺取了自己的记忆和力量。甚至可能两败俱伤，结果两者残存灵魂汇聚成一个……既不是此，也不是彼的存在！”
“而且这种战斗中，哪怕取胜了，也会有一部分精神和灵魂会在较量中损耗掉。简单的来说就是失去一部分非常重要的记忆。”
“这也等同于每成功一次，就等于削弱自己一分。”
“一次两次或许还行，更多的那就是风险大于收益。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没人会这么做。”
汤马士对此心有戚戚。
他也是经历过一次“穿越转生”的。
虽然得到了对方的记忆，但汤马士坚定的自我认为自己是那个来自未来信息时代的穿越者，而非那个出身农夫之家，父母因为疾病亡故的少年。
不过哪怕是灵魂之战的胜利者，汤马士也丢掉一部分最重要的记忆。
比方说，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于是他现在只能叫做汤马士了。
“而且说实话，能这么做的神祇很少。”
“如果是寿命到尽头，灵魂也会随着肉体衰老而衰老，这种情况下风险极大，甚至压根就是送死……”
“但如果是战斗中被摧毁了肉体，那基本上没有灵魂寄生逃走的可能。胜利者不可能没有准备，绝不可能会给你留下卷土重来的机会。”
“通常这种情况的例子，要么是神祇被刻意封印了，动弹不得，想要靠这种方法重获自由。”
“要么就是战斗中同归于尽。双方半斤八两，没有胜利者。所以也就不会有事后追杀。”
“你是说……索尔？”
“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和某个神祇对决战败了。但是他虽然输了，对方也没赢。后来他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所以如果是索尔的话，他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专门提及他……你的目标是祂？”
汤马士无声的点点头。
“如果你想对付祂，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今天我也消耗很大，恐怕又要休眠一段时间……等下一个朔月吧。”
脑海里的声音慢慢淡去，再也没有出现。
汤马士站在甲板上，凝视着倒映着星光的海面，良久没动。
海上吹来寒风，这是足以让人身体僵硬的冷风。
不过汤马士已经是护国的高阶，身体素质远非常人可比。
时间在寒风中悄然流逝。
汤马士站在艏楼高处，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不需要分辨，他也能听出那是路易的脚步声。
“路易，你没睡？”
“大团长，我来替你值守下半夜。”路易说道。
本来应该是由水手来值夜的，但汤马士既然主动值上半夜，路易也要过来值下半夜。
路易还是很主动的向大团长靠拢的。
“你来的正好。”汤马士说道。“你现在看看我的幸运状况如何？”
刚才，汤马士已经隔绝了那个诅咒的影响。通过那种名为“宁静领域”的能力，彻底隔绝了诅咒对他的影响。而代价……则是近乎于无。
汤马士也不能用同类型的诅咒来咒杀别人了。
但汤马士又不通诅咒之术，所以能不能诅咒别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路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紫色，然后他如实回答道。“没变化。”
“比普通人差一点，比乞丐强一点？”
“是的，保持这样子没变。”
汤马士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瑞达加斯特说的没错。
这种诅咒，并不是隔绝掉就立刻能恢复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杀掉下诅咒者也没用——它的效力是持续的。
就像是有敌人一刀重创了你，你哪怕将他反杀，你的伤也无法立刻恢复。
必须重新慢慢修养回来。
“那我去休息了。”汤马士说道，然后离开甲板，往下面舱室走去。
他当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瑞达加斯特的房间。
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然后汤马士就听见的房间里面的动静声。
门被打开了。
蓝袍法师一脸不解的看向汤马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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