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66章

　　“这个，抱歉，我真的只想当一个骑士。正如您所说，我终究只是个俗人，并不想染指宇宙和深渊的奥妙。我只想……充实的度过一生！除非魔法能让人长生不死……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哈……就连诸神都会陨落，凡人谈何不朽。”老魔法师这次是真正的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那个……甘道夫先生。”汤马士说道。

　　“啊，还有什么事情吗？”老人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

　　“我想要学那个秘术……不是那一部分，而是全部。”

　　“你想学钢魂之书？”

　　“那叫钢魂之书吗？是的，我想学全部，而非仅仅是那一部分！？”

　　“如果你是我弟子的话，传业解惑是我老师本身的职责。但是如果不是，那么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

　　“如果是全套秘术的传授，要花费我多少？”

　　“一千弗罗林。”老人沉吟了几秒钟才回答。

　　“要包传授，不能仅仅给我一份卷轴！”

　　“我近期确实就在基辅，”老人说道。“我只能承诺在基辅的时间里，你都可以找我求教！”

　　“好！”汤马士立刻回答。“我现在身上没带钱，我需要回去拿钱。我什么地方能找到您。”

　　“从那边过去，有片第聂伯河河水溢出造成的小湖泊。”老人指了指那个方向。“长满了各种喜水植物，包括很多芦苇。我在那里建了一个小木屋。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我可否有一个私人小问题问一下？”汤马士说道。

　　“说。”老人白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算我免费送你”的眼神。

　　“如果是几十弗罗林，可以理解为生活所需。但上千弗罗林的话……您有什么需求吗？”

　　“哈哈哈哈……炼金术。”老人回答道。“我近来在修习炼金术。”

　　“炼金术？”

　　“抛去本身的天分和才能之外，想要让炼金术得到成长，就要氪金，”他用了一个很少见的单词，没法直接翻译，汤马士只能简单理解为“氪金”。

　　“花钱就能学会炼金术？”

　　“不，不一定。氪了再多，很多时候也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老人大笑。“或者这才是炼金术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它并不是炼成黄金，而是炼没黄金。所以你看，炼金术需要，也只需要真正的天才，而不是海量凡庸。”

　　“那炼金术有什么价值呢？”

　　“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老人笑着，然后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汤马士怅然，许久才重新朝着小店那边过去。

　　药材，还是要先拿回来的。

　　他已经预先付过款的。

第21节 精锐

　　第二天正值汤马士休息。

　　他没有迟疑，带着一千弗罗林，骑马出了城，在那个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小沼泽地里，找到了那间林间小屋。

　　只能说这片土地太肥沃了，这种稍微需要麻烦一点，必须排水才能耕作的土地就被农民放弃了。事实上，哪怕今日，原野和森林依然在罗斯大地上占据了一个很大的比例，大量土地依然处于蛮荒愚昧的状态，高举火炬的开拓者依旧没有到来。

　　这个林间小屋就是用木头建成的很简单的小房子。更像是猎人常常搭建的那种猎人小屋。整体室内面积大概也就是十来个平方米的档次，不过给一个单身老人居住却也足够。

　　小屋外有一片比较大的空地——明显平整过的那种。而且，另外有一条小路从外到里，一直通向小屋门口。

　　汤马士将马拴在一边的树上，然后上来敲门。

　　那是用木板做成的门……并非是柴扉，没有空隙能看到里面。

　　才敲了两下，门就开了。果不其然，昨日见过的老魔法师打开了门。他看到汤马士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阿拉贡，你来了。”老人走出来。

　　但是在他随手关上房门的短短一瞬间，汤马士注意到房间里面煮着一口大锅，锅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汤马士想多看一眼，但老人已经将他推开一步，却是随手将门关上了。

　　“我带钱来了。”汤马士说道。回到马这边，从鞍袋里拿出钱袋子。

　　一千弗罗林。

　　就算连续发了几笔横财的汤马士，都会觉得有点心疼的数字。

　　钱袋很重，但是老人毫不费力的提起来，塞自己口袋里。

　　能够感觉到这位确实和甘道夫没什么区别——至少拿出剑砍人完全没问题。

　　这位体力，不会比汤马士弱太多。

　　“你要学什么……哦，钢魂之书！”老人走了几步。“在开始正式学习之前，你或许应该明白一些基本概念。那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精锐’究竟是什么？”

　　“发掘……自身的潜力？”

　　“啊，这个说法确实没错。但是发掘的究竟是什么潜力呢？”

　　这个，汤马士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初传授他精锐之路的乌鸦，那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有很多似是而非的答案，比方说血脉的力量，又比如说魔法的力量，还有比如说灵魂的力量……其实这些答案都是对的，但也都是错的。所有的答案都是片面的，而非整体。”

　　“我的答案是……曾经有过一个年代，也许那是人类刚刚诞生，诸神还在大地上行走，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尚随处可见的年代……那个时候，魔网还不如今天一样，要接触如此艰难，法则还没有如此苛刻。也许伊甸园中，智慧的果实刚刚被人类接触……我们所有人，所有普通人，都能够轻易的接触魔网，使用魔网。因为这段逝去的岁月，所以我们的身体血脉深处，留下了这段记忆，或者说，留下了一部分残存驱使魔法的本能。哪怕今日魔法早就变成普通人难以接触之物，但我们身体深处之中，依然残留着那么一丝本能。”

　　“这种本能，这种血脉深处的记忆，这种隐藏起来的天赋。我认为是源自祖先的力量，但你要说的话，也可能是伊甸园智慧果的残留。”

　　“你是说……魔法？可是魔法不是……”

　　“你所知道的远非全部，阿拉贡先生。这世界上存在着可以使用魔网而不付出代价……至少不是如人类这般沉重代价的生物的。你应该听说过一个教会里常常提及的词‘旧日余孽’。教会都是这么称呼那种存在的。”

　　“就是那个……六个级别？”汤马士还记得。“什么无害级，麻烦级，危险级，致命级，恐怖级，天灾级？”

　　“是的，就是那种。从威胁级别上分为六级，从种类上分，则分为三种，兽化种，夜行种，还有邪秽种。当然这是最普通的分法，如果是专家学者，会有更多更细致的划分。不过非专业人士并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哦。”汤马士点头。

　　“说个题外话，知道教会为什么忌惮迫害魔法师吗？”甘道夫笑了笑。“因为所有的魔法师，都致力研究……消耗更少的施法方式。而旧日余孽就是我们最常见的研究对象。”

　　原来如此。汤马士终于明白了。

　　别看教会的人（特别是苦修士）同样冥想修炼，同样用魔法，但魔法师却是教会打击的对象。

　　原本以为是竞争关系，同行相嫉，现在看来不止如此。

　　总之，旧日余孽是教会无法容忍的存在，却在某种意义上是魔法师的盟友。

　　教会和魔法师，虽然同为魔法使用者，但根本理念不合。

　　“但这一切，和精锐有什么关系？”

　　“别急，骑士先生。我想告诉你的是，所谓的精锐……归根结底，就是你在用一种你自己都不理解的方式，使用魔网的力量。”

　　“我在用魔网的力量？可是我感觉不到啊。”

　　“这是和通常施法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是本能，是血脉深处潜藏的能力。就像是呼吸一样，每个人生来第一声啼哭之后，就开始呼吸。或者可以这么说，婴儿是用本能而非理智进行呼吸的。”

　　“但正如你所知道的，每个人天赋都是有区别的。我们长相不同，身高、体重，臂长、腿长等等等等，都是存在千差万别。这种本能也不例外。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必须跨越生死，才能晋升精锐。”

　　“也就是说……生死之际，才能觉醒某种早已经沉睡的本能？”

　　“就是这个道理。”老魔法师继续说道。“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虽然其中风险极大，但如果因此觉醒，那么会得到最适合自己的能力。或者说，觉醒的都是你本身最强大的本能。”

　　汤马士点头，这个逻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这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因为很多人最强大的本能，在战斗中却属于无用之物，或者至少也是价值不大的那种。”

　　汤马士心有戚戚。

　　“所以，先人经过长时间的研究，进行各种实验，无数次尝试，最终得到的东西就是秘术。但是现在，很多秘术已经失传，剩下大部分都只能家族内流传，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修行者受到了限制。”汤马士脱口而出。“秘术是用来觉醒本能的，如果本身没有这种本能，或者这种本能太弱，那就没有意义。”

　　“说对了。”老人点头。“这样的话，你就大致明白了秘术的缺陷。这是本质的，不可修改的天生弱点。”

　　“我们今天学习的钢魂之书，就是秘术的一种。它觉醒的，或者说，它追求的，是一种精神方面的能力。这个流派修炼思路很简单也很明确。首先强化自身精神，保护自己不受精神影响，足够强大之后，就将精神力量投放到现实之中，最终尝试影响敌人的精神。不用说你也知道，一旦对方的意志或思想在战斗过程中被你干扰，你就会占据极大优势。”

　　“钢魂秘术，最基本的锻炼就是精神锻炼……今天的内容就是钢魂秘术基础的冥想……我称之为‘无心’。它锻炼的，就是你的意志力。”

第22节 公器私用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汤马士发现自己的天赋实在不怎么样。他本来想学更多，但实际上只来得及学习冥想术。

　　呃，就连冥想术也很勉强，不能说“学会了”，只能说“学了”。

　　有些东西依然是死背硬记下来的，而非真正融会贯通。

　　汤马士不敢在这位大魔法师面前动用神力，生怕被对方发现。

　　谁知道这些魔法师有什么手段呢？

　　但是回到住处之后，就可以尝试了。

　　一团神力灌注入身体之后，冥想效果立刻大幅度提升。不止如此，种种感悟和记忆莫名涌上心头，让汤马士之前疑惑尽去。

　　“原来如此……最基本的修行方法……锻炼的是意志力，或者说意志力的一种，专注能力！”汤马士轻声的自言自语。“将身心沉浸其中，从而屏蔽外界的干扰。”

　　汤马士想起昔日比武，自己曾经中过阴招。

　　那是临战之际，对方突然一声暴喝。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汤马士措手不及，被对方抢了先手。

　　这种招数，被骑士们认为是不入流的小手段，从不提倡，但客观的说确实很有效。

　　如果当时自己受过钢魂流的训练，那就绝对不会中那种花招。

　　这种冥想能力，练到最后，求的是一个收发自如。既可以专注于一事一物，不受其他任何干扰，又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脱离专注状态。

　　如此一来，精神上几无破绽。

　　这是一种防御性的辅助技能，易学难精。特别是最后练到收发自如，更是需要花费大量功夫。

　　难怪老头说这个够自己练够长时间了。

　　现在的汤马士经过了这么多次实践，已经拥有了一定的使用神力的经验。

　　他估摸着自己想要完全掌握这种精神防御的能力，非二十团神力不可。

　　暂时之间没有这么多神力。

　　不过却也不急。

　　时间缓缓过去数日。

　　这天早上，黎明时分，天空刚刚放亮。就连太阳都还没升起。

　　“有任务！都给我集合！”白兰站在院子里，冷着脸大声喊道。

　　楼上楼下，一个个队员纷纷用最快的速度着装，下楼排队集合。

　　汤马士也从自己房间出来，有些茫然。

　　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队长，怎么回事？”汤马士注意到亚诺斯也被拉了过来。“我今天休息。”

　　而按照规定，今天确实是亚诺斯休息的时间。

　　“休息不休息，我说了算！”白兰压根没给亚诺斯任何理由。

　　“有什么任务？我好像都不知道。”汤马士有些郁闷。我好歹都是副队长啊。

　　“紧急任务。”白兰冷冷的看了汤马士一眼。“我们去追捕一群异教徒！”

　　汤马士嘴角抽了抽。追捕异教徒？这基辅城外几乎都是异教徒好吧！

　　或者是那些异教徒犯了什么事？

　　“呃，那个，有教会或者骑士团的文件吗？”汤马士忍不住问道。

　　虽然作为宗教骑士团，追捕异教徒乃是本分，但好歹要知道一些对方人数实力以及到底犯了什么事等等情报。

　　哪里有什么都不说明就派人蛮干的？

　　“不需要！”白兰冷冷的吐出这个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