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玄一
马甲拍着阎解成的肩膀，“哎，别说这么生分的话，相见就是有缘，更别说你和我弟弟还有一种特别的缘分，我一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弟弟一样。”
马虎也开口说道，“是啊解成老弟，你不知道当我哥告诉我有办法治病的消息后，我是多么的激动。我倾家荡产治病，不是要告诉别人我多么有钱，而是要跟他们说，我马虎！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阎解成猛地点头，是啊，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阎解成左手拿着药包，右手拿着药瓶，像一个凯旋而归地战士一样，迈上了回家的路。
他走后，马甲和马虎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这人这么好骗吗？不过是见了几次面，就敢这么信任我们？”
马甲摇头，“不是他信任我们，而是他没得选。”
“唉，刚才在路上我都想一刀捅死他，然后直接去他家里找存款单子，多省事。真不知道夏大哥搞这么一出干什么？我们还得陪着演戏，这特么的比我们在山里都累的慌。”
马虎从腰间抽出刀，月光下，刀身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
“弄这么大阵仗，当然是为了挣钱啊。”
大仙房间内，夏老虎早就换下了道袍，穿着一身灰色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和普通工人几乎一模一样。
“以前在山上，咱们大当家的有个师爷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
“咱们这个师爷啊，其实也没多多大的本事，就是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还有几手江湖戏法，就把大当家他们忽悠地一愣一愣的，从大当家的那里骗了不少钱……”
姜凡依旧趴在屋顶上，听夏老虎说着曾经的故事。
“我整这么一出，一来是因为咱们不能总是靠着跟阿朱仙人跳来坑钱，要是遇到不要脸的，咱们可就倒霉了。而且自古以来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不定哪天阿朱就会咬我们一口，不得不防啊。”
夏老虎抽着烟，语重心长地说道。
马甲兄弟俩听了后也觉得很有道理。
“仙人跳风险太大，容易出事。开黑市，地下赌场咱们没背景，而且咱们三个怕是跟着两个买卖犯冲，没必要去冒险。所以我苦思冥想，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点子，像师爷一样做个大仙，给别人看事。”
“夏大哥，现在到处都在打击封建迷信，咱们这要是暴露了，怕是也讨不了好吧？”马虎有些担心地说道。
“马虎，你担心的很有道理。”夏老虎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许大茂找娄振华
夏老虎站起身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我才会这么谨慎，布局了这么多天，才让你去见阎解成。在来的路上还让他蒙着眼睛，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马甲马虎，你们要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靠着仙人跳这种手段去挣钱，可要是进厂工作？买不买得到工作名额先不说，就是真的买到手了，你们两个真的愿意进去好好工作吗？”
马甲和马虎相视一眼，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对于对方都很了解，若是真有进厂工作的意愿，当年也不会主动进山里当土匪了。
“哼，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工作？鬼才去做。”马虎冷哼一声，他才不愿意进厂工作。当初做土匪的时候，他们在山上多快活，想干啥就干啥。哪怕是被打散了，跟着夏老虎颠沛流离来到了四九城，他们三个也没怎么吃过苦，手里也不缺钱花。
虽说现在买东西都要票，可在黑市上，有钱什么买不到？
马甲也是一样的想法，曾经几天就能挣一两百块，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几十块钱。
夏老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要给自己立人设，想吃大仙这碗饭，只靠他自己可不行。马甲两兄弟就是他的左右护法，很多事都要靠他们去做。
紧接着他又说道，“阎解成只是我的试验对象，若是能够成功那就说明我这套套路是有效的，若是他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那就……”
夏老虎没有继续说，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阎解成反应过来这是个针对他的局，那就送他去找华佗治病。
马甲两兄弟眼中也透出残忍的神色，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提当年在山上杀的人，就是来了四九城以后，他们手上也有人命。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杀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马甲马虎，接下来几天还要麻烦你们盯着阎解成，看看他的反应。”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们身上就是了，就是他穿什么色的裤衩我们都给你记下来。”马甲拍着胸脯保证，盯一个残废而已，不算什么事。
“对了夏大哥，你给阎解成拿的药是什么药？吃不死人吧？”
“那玩意就是我在路边随手挖的一些野草根，树皮还有一些其他的玩意，非要说有什么用处，顶饱算不算？哈哈哈。”
……
黑夜中，姜凡在胡同中奔跑，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现在没有监控，也不怕被拍到。路上也没有人，就是有人，这么黑的天，以姜凡的速度，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刮了一阵风，最多传出来一个鬼怪传说。四九城的鬼怪故事可不少。
回到四合院，阎解成住的那间倒座房外，姜凡听着屋里的动静，阎解成还没有睡觉。
不过也是，今天他有了治病的希望，情绪定然十分激动，怎么会睡的着呢？
姜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
今天一早，阎解成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满四合院的问熬药的药锅在谁家里？昨晚上他一夜没睡，抱着药包躺了一夜。
拿到了药锅以后，他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又一遍，把锅刷的锃光瓦亮。脸上更是流露出一副怪异至极的表情，他想笑，可又压抑着不想笑出声来。
上班的路上，许大茂跑到姜凡身边，把他拉到一旁，跟他说今天早上阎解成那奇怪的表现，“你说他想干什么？跟神经病一样？”
“一个残废要药锅能干什么？指不定从哪弄回来了偏方，想要好好治治身体呗。”
“治身体？不是都说他那玩意碎了吗？这也能治好？”许大茂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你就信啊，万一他是病了要吃药呢？”
“不不不，我觉得不对，阎解成肯定不是为了治感冒发烧这种小病，这里面一定有事。”许大茂的脑子在疯狂运转，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又没有真的抓住。
“你这么好奇，去查查看呗，反正现在厂里也没啥放映工作，你不是挺闲的。万一查出来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不就赚大发了。”
听到姜凡这具有诱导性的话语，许大茂的心像被一群猴子抓挠一样，他想去查查看，万一查出来什么问题，说不定就能立功。可他又害怕真查出来东西，自己暴露了怎么办，会不会受伤，死亡，这可怎么办啊？
他才结婚几个月，孩子还没出生，万一他出点什么事，老婆孩子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许大茂纠结万分。
姜凡看着许大茂忍不住笑了，“大茂，你总是傻柱傻柱的叫，我看你现在也是真的傻了。你不行，你不是还有一个厉害的老丈人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大茂听了这话，眼中顿时露出不一样的光彩。
“对啊，我还有一个老丈人呢！”他感激地看向姜凡，“兄弟，没得说了，看我表现吧。”
许大茂转身就走了，他要去找娄振华，让娄振华帮忙调查一下阎解成。有事最好，他举报立功，没有事也没什么，也能在娄振华面前刷一下好感度。体现他这个做女婿的对于这件事是多么的上心。
“许大茂怎么走了？他不上班啊？”看到姜凡一人回来，姜大牛问道。
“嗯，他今天不去，找我也是让我请假，说过几天请咱们吃饭。”
“请咱们吃饭？他们家钱烧的啊？”
现在别说请别人吃饭了，就是自己吃饭都是个事，要是自己家里都裹不住还要打肿脸充胖子，那就是纯傻柱行为。
“谁知道呢？”
进到厂里，姜凡先是去宣传科给许大茂请个假，这才回到办公室摸鱼（划掉）上班。
其实也没什么班要上的了，现在轧钢厂的工作强度远没有之前的高，出现故障的概率也要小的多。
如果说以前一台机器每天运转一百圈的话，现在每天运转六十都算是多的了。
以前轧钢厂的机器经常出现故障，主要还是设备不行，再加上高强度的运转，机器承受不住。而现在这种强度的工作，轧钢厂的机器是完全能够承受的。
再说许大茂，他先是回了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出门的时候用热切的目光看了眼阎解成的屋子。风一样地跑到娄振华家门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找娄振华
“大茂，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查，只是凭借着这个阎解成不对劲的表情就感觉他背后肯定有事，然后就来找我了？”
娄振华看着许大茂，他的表情也不算好看，要不是许大茂是他女婿，他早就让人把他赶出去了。
“啊这，岳父大人。”许大茂有些语塞，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来了汗珠，挠了挠头，他又想起来姜凡，“岳父大人，早上我兄弟姜凡也是支持让我去查的，只是我怕我自己会出事这才来找您的。”
听了许大茂这么说，娄振华的皱着的眉头才松开。对于许大茂因为这件事来找他，他并不是很生气，这说明许大茂一直把立功这件事放在心里，这一点很好。
他不满意地是许大茂没有经过自己的思考就来找他寻求帮助，这一点他很不高兴。从乱世走来，他深知靠山山会倒的道理，只有自己有实力，有脑子才是最重要的。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没脑子的人一辈子成不了大事，除非他能说出来一句“妈妈生的。”
“这么说是姜凡让你来找我的？”
“也不算是，他只是提醒我还有您这么个大助力能帮忙。”
娄振华开始思考，若只是许大茂一个人的想法，他不会很上心，可若是姜凡有意引导，那就不同了。
他和姜凡虽然只见了一面，可他深知，姜凡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间打交道要么很累要么很简单。
“老罗，你跟着大茂去他们四合院里认认人，然后就去查那个阎解成，小心一点。”娄振华吩咐道。
“是，老爷。”
“大茂，你去轧钢厂请几天假，全程跟着老罗去查这件事，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你就带着小娥去举报。”
“岳父大人这？”许大茂呆愣着看着娄振华，他知道娄振华这是要把功劳全部安在他和娄晓娥身上。
要知道娄振华作为一个大资本家，他可比许大茂夫妻两个更需要功劳。
娄振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让许大茂按他说的去做。
许大茂和罗湖走后，娄振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后，上了二楼书房。
……
轧钢厂内。
姜凡拿着饭盒打了两份素菜要了一个馒头。轧钢厂的饭菜越来越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荤腥了。天天茄子豆角，油水也算不上多，就是有范师傅的厨艺加持也没什么大的提升。
“又是这菜茄子豆角，一点肉沫都没有见到。”丁磊端着饭盒坐在姜凡对面。
“有的吃就赶紧吃，现在有多少人想吃这都吃不上。你去外面看看，有多少人都等着救济粮呢？”
赵文也拿着饭盒跟他们坐在一起。
三人互相看看，同时叹了一口气，开始干饭，这饭就是再不好吃也得吃啊。
轧钢厂后厨，傻柱眼睛左右观察，发现无人在意他，迅速地把一个小一号的饭盒放在了一个大号的饭盒里。
家里多了几张嘴，一个孕妇，一个半大小子，而只有两个人的定量，还有一个是学生定量，就是傻柱是个厨子也得想办法给家里划拉点东西，要不然不够吃啊。
以往傻柱还能接点私活，赚点外快，可眼下的情况，很少人结婚，就是结婚也不办酒席，傻柱也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活了。
时间流逝。
下了班，姜凡一家一块回到家里。
“唉，我今天在城里转悠，有不少人都说今年的光景怕不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姜二叔收废品的工作早就不怎么进行，这时候没人会骑着三轮到处跑，就为了收破烂，太浪费粮食了。
废品站其他员工都是骑着三轮出去找个地方歇着，不会到处乱转悠。也就是姜二叔知道姜凡喜欢收藏一些书籍啥的，还会四处转转，不过也不会跑太远。
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忧虑。光景不好是天灾，非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姜大牛此时只觉得庆幸，庆幸早早地把弟弟一家接到城里。乱世生活几十年，天灾他也见过不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城里终究要比农村好。
“今年也不好？那这两年都不会好过啊。”
去年天灾导致多地粮食大减产，已经出现了很多逃难的人，社会上也是粮食供应相当的紧张了。大家都在等着今年，若是个丰收年，就能喘一口气缓一缓，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可若是真像姜二叔说的那样，今年的光景也不好，那今明两年不知道要出多大的问题。
看着面前这一碗黑不拉几的药汤，阎解成有些纠结，他想到了昨晚上马甲兄弟跟他说的那些屎尿粪。
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阎解成一咬牙把这碗苦药汤喝了下去。
汤药入口，阎解成就感觉像是吃了屎尿混合物一样，难闻的味道犹如一杆长枪，从喉咙向上直冲天灵盖，让他瞪大眼睛，眼球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向下直插到胃里，像是在胃里浇了一瓢热油一样，疼痛无比。
上下一起发力，痛的阎解成一下子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四处打滚。
“这是什呕，么玩意？怎么这么呕，难受。这特么怎么跟吃屎一样呕！”
阎解成在地上扭曲着身子，时而像只虾一样弓着身子，时而像个西瓜虫一样蜷缩着身子，但是不管身形怎么变幻，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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