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玄一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沙哑的声音响起，“你，都知道了？”
“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收我做徒弟是为了养老。那时候我就想，若是你真心对我，我给你养老也没什么。
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你对我虽然也有算计，可到底也是真心居多，所以我就打定主意，往后给你养老送终。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所有人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贾东旭幽幽说道，而对面的易中海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想法啊，你要是早点说，我哪会沦落到现在这副下场。”
第三百八十七章 贾东旭答应送终
此刻易中海真的是悔恨万分，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早就被贾东旭探查出来，更没想到贾东旭曾经给他养老送终的决心如此之坚定。
若是早知道贾东旭心中所想，他又怎么会看上傻柱呢？也不会设计何大清，也不会有后面一摊子的破事。
老老实实地教导贾东旭技术，等到师徒二人都成为八级工，一门两八级，那也是美事啊。
只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回忆过往，易中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老聋子。
“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劝我控制傻柱的，都是她的错。”
易中海嚎啕大哭，把一切罪责都怪到了老聋子身上。
这让贾东旭略感无奈，他心中明白，若不是易中海本身就有类似的想法，老聋子又怎么会轻易说服他呢？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信不过他贾东旭，也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看着易中海痛哭流涕的模样，贾东旭到底是心中不忍，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当了我十几年的师父，我这身手艺也是跟你学的，等你去了，我会把你安葬，不会让你曝尸荒野。”
易中海闻言立刻抬起了头，惊喜万分地问道，“东旭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愿意安葬我？”
贾东旭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让易中海安心了不少，他这大半辈子都在为了养老送终四个字活着，眼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好好好，东旭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我易中海没有看错人。东旭你记住，不要让他们把我火化，那样我就没法投胎做人了。土葬，一定要土葬啊。还有……”
易中海一点点地交代着身后之事，贾东旭也很有耐心地听着，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至于易中海说的棺材，黄纸啥的，贾东旭表示到时候再说吧。
一连说了好几分钟，易中海才停下来。
“东旭，师父我就这点要求了，你能？”
“我尽量吧。”贾东旭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奈，虽然他也想完成易中海的遗愿，可奈何囊中羞涩，财力不足啊。
而易中海像是没察觉到一样，脸上十分欣喜。又或许是知道不太可能，强颜欢笑罢了。
时间一到，贾东旭就离开了派出所，他想了想，还是打算按照易中海说的把他土葬，但是棺材什么的，就没太大的必要了。
拿张草席卷吧卷吧，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就行了。最多再烧点纸给他，往后日子好了，逢年过节去祭拜一下，多的就没有了。
回头再度看了一眼派出所，贾东旭微微摇头，下次再和易中海见面，就是阴阳两隔了。
接下来的三天，傻柱一家忙活着接受易中海的遗产，贾张氏和棒梗就趴在窗户上看，看着那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一家的财产被人夺走。
贾张氏咬着牙，眼中痛恨无比，三角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着贪婪之意，“棒梗，你看到没有，那些东西本来应该是我们的。”
小棒梗也是使劲点头，好像要把进出易中海房间的几人记在心里一样。
傻柱他们自然是看不到背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此刻他正在清点易中海屋里的东西呢。
大到桌椅板凳，衣柜和床，小的锅碗瓢盆，衣服被褥。
傻柱算是知道解放前那些溃军，狗腿子，鬼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搜刮了。这无本的买卖是真香啊。
可是一想到这些东西根本不够自己的损失，傻柱心里就一阵酸痛。
“好了，这两天人见得也差不多了，明天我就要回保城了，你以后在这照顾好家里，明白了吗？”
坐在椅子上，何大清有些郑重地吩咐着傻柱。
傻柱满不在意地说道，“你安心回去就行了，这么多年你不在，我不一样把雨水照顾的好好的。”
何大清瞥了一眼，而后温和地对着杨淑芬说道，“傻柱这小子没脑子，以后你要多照看点，卖房子和工位的事也要多多操心，但是也注意着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我等着你给我老何家生个孙子出来。”
杨淑芬脸颊微红，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何雨水眼圈微红，泛着泪光，“爸，你就不能留下来吗？你在保城就是有相好的，也可以把人娶回家啊。干嘛非得待在那啊。”
何雨水是真的不想让何大清离开，这几天可以说是她这十来年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几天了。
何大清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他也不想跟儿女两地分居，尤其是有了孙女，儿媳妇还有了身孕以后。
再加上这几天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的氛围，也让他这颗漂泊了十年的心有了一丝安定下来的想法。
看着何雨水充满期盼的眼睛，何大清思量一下，“那等我回去解决了白寡妇一家后，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来吧。”
“好！”
何雨水立刻转哭为笑，内心欢喜无比。就连傻柱都有些激动，要是何大清真的回来，那他肩上的担子会轻松不少啊。
可还是嘴硬道，“你可别阴沟里翻船，被白家那两个王八蛋给制住了。”
何大清却是有些得意道，“那两个小瘪犊子可斗不过你老子我，他们的工作还是靠我的关系，要是不想鱼死网破的话，他们就只能乖乖听话。”
这下傻柱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何大清的本事，他也是有点了解了。
深夜，何大清悄悄从中院摸到前院，敲了敲姜凡房屋上的窗户。
刚入睡不久的姜凡立刻睁开眼睛，天虽然黑，可他还是能认出来窗户外站着的是何大清。
“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才来找我。”看着眼前酷似司马懿的男人，姜凡缓缓开口道。
何大清会来找他，姜凡早有预料，他上次去保城没有并没有见到何大清，甚至他都没去找。
可他跟何雨水说的却是见到了。
何雨水也不会瞒着她爹，这个谎言是一戳就破。
但是姜凡相信以何大清的精明，是不会戳破这件事的，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易中海之死
何大清看着姜凡，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易中海的事情，但还是要谢谢你。”
姜凡摇摇头随意地说道，“我只是想让易中海倒霉罢了，他自己底子不干净。若非这件事，我想要弄倒易中海也要废点功夫。”
何大清眼底闪过忌惮之色，他知道他们一家都被姜凡当刀用了，可这个刀他们却不得不做。
此刻何大清忍不住想到，若是姜凡对他们家出手，傻柱他们能撑得住吗？
转瞬间，何大清就想到了一系列阴谋诡计。
“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你提醒，我们也不会发现易中海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的。”
何大清收拾好情绪，略有几分真诚地表达了感谢。
姜凡抬手，“我说了，我是在保城碰到了你才知道这件事，仅此而已。”
何大清点头，“我知道了，跟雨水我也是这么说的，没有暴露这件事。”
“这样最好，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确实还有一件事。”何大清顿了下，“这些年的事情傻柱也跟我说了个七七八八，他没啥脑子，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我在这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不要怪罪他的无礼。”
说着，何大清就弯下了腰。
姜凡侧身躲过，冷然道，“傻柱做的事，那就让他自己来道歉。只是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错了吧。”
何大清无奈苦涩一笑，他可太知道傻柱的性子了，让他认错的可能性极小。就算是真的道歉，那也是口服心不服。
“我会好好规劝他的，让他少惹麻烦。”
姜凡转身离开了，何大清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傻柱现在是还没跳到他跟前，要是犯到眼前了，他也不会客气。至于说何大清，一个几十岁的老家伙了，就是有点能耐又能怎么样呢？
姜凡走后，何大清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和四合院里其他人不同，当年他没少给什么大官，领导，这类有权势的人做饭。
长此以往，他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东西。
姜凡给他的感觉跟那些大人物一样，看似随意，实则心里已经把人给称量好了。
只是姜凡似乎不喜欢自己动手，更想坐在幕后，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来弄死对方。
像是易中海，何大清可以肯定，姜凡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他，可还是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去做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何大清莫名的感到一阵安心。
摇了摇头，何大清回家去了。
姜凡回到家躺下，他知道何大清现在应该很忌惮他，不过这都无所谓。
院子里忌惮他的人可不只是何大清一个，阎埠贵也忌惮，其他上了岁数脑子不傻的人都忌惮他。
也只有一些年轻人不识天高地厚，想着可以和自己掰掰腕子。
“何大清啊何大清，我是不想对付傻柱的，可是没办法啊。他和我是对立面啊，你最好是祈祷他别犯到我手上。”
……
砰一声枪响！
几只麻雀从树林里飞起。
易中海死了。
贾东旭去收的尸，没有棺材，只有一张草席，给卷了卷埋进坑里了。
贾东旭还立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易中海之墓。
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以后，贾东旭就回家了。
易中海的死亡日期在四合院里也不算秘密，杨二狗的嘴比棉裤腰带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今天枪毙易中海的消息早就传遍周边了。
所以贾东旭回来的时候，众人都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人上前搭话，也没人说要去易中海坟前上炷香，烧点纸啥的。
谁让易中海干的事不地道呢？他们也不敢再扯上什么关系。
院子里只有许大茂最是开心，其次就是刘海中，最后才是傻柱一家人。
许大茂今天上午就一直待在前院，就等着贾东旭去给易中海收尸回来，要不是姜凡拦着，他能跟着贾东旭一块过去，然后在易中海坟头蹦迪。
“这贾东旭还真够衷心的啊，易中海说出来那样的话，他还愿意去收尸。”嗑着瓜子，许大茂啧啧说道。
回忆了一下过往，姜凡感慨道，“贾东旭人还不错，就是命不好。”
许大茂也十分认同地点头，“我要是摊上贾张氏那样的妈，怕不是早就疯了，最次也得是个天天打她的主。贾东旭能忍下贾张氏，还真是不容易。”
一想到贾张氏各种各样的迷之操作，许大茂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在他看来，贾张氏纯粹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
大脑逻辑……根本就没有什么逻辑。
唯一的一条逻辑就是，好的东西都是她的，坏的东西都是别人的，事情只要是不按照她的要求发展那就是老天无眼。
看到贾东旭回来，傻柱也放心了。
今天早上，何大清已经回保城去了，如果他那边顺利的话，大概三五天的工夫就能回来了。
不顺利的话就另说了，不过何大清也说了，要是他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会打电话回来，到时候让傻柱去帮忙。
或许是因为和姜凡见了一面的原因，何大清生怕自己要是真留在保城，傻柱万一哪天犯到姜凡手里，被他给整死。
那他们老何家跟绝后也没啥区别了，总不能让他这棵老树，再开一次花吧。
他虽然自认还是颇有两分实力，可再给小孙女生个叔叔算是怎么回事啊？
所以何大清已经打定主意了，料理了白寡妇一家后他就回来。至于那边相好的几个寡妇，只能忍痛割爱了。
后院刘家，刘海中面前放着半瓶白酒。
得知易中海死讯后，他就忍不住喝了起来。
要说他和易中海有什么感情，那是没有的。可要是仇恨，那可就有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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